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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红妆
哎呀呀!算命先生说她:近日不宜出门,
以免灾祸临身,真是准的不得了!
首先,她莫名其妙被拐到了妓馆,
还财迷心窍的答应了老鸨的苦苦哀求,
肩负起教莺莺燕燕抚琴重责大任。谁知,
她掏心掏肺倾囊相授,脂粉们却不受教,
看来她得下海教学,让她们观摩观摩。
而这只是厄运的开始,更糟的还在后头,
在她开张接客头一天,就遇上了ㄠˋ客,
他喜欢摆阔不说,还不上道想掀她面纱,
笑话!若让人揭穿她扬州大人千金身分,
那她爹爹还要不要在扬州城内混啊?!
本以为给他软钉子碰,该会放弃纠缠她,
才发现他很鲁,越难搞的事忙得越起劲,
硬是说要帮她赎身、带她远走他乡。
天哪!谁来教她该怎么甩掉他……
楔子
赌,乃万恶之首,可是没了赌,她秦舞阳的日子就唯有沉闷两字可以形容,谁教她是个官家千金,扬州知府是她爹,琴棋书画样样不可缺,举止端装优雅,进退有礼……总而论之,小赌可怡情,她天生好手气,浪费了可惜咩!
轻盈的脚步款款生姿的逼近花园最隐密的角落--府邸聚赌的最佳去处,秦舞阳手拎著鸡笼,这可是她亲手编织而成,为了她的宝贝斗鸡,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她不论如何辛劳也甘之如饴。
“啊哈……”得意的笑声破坏了清闲的午后,“我又押中了,开五……”
“你再大声嚷嚷,惊动小姐,我看你还有这么好的手气吗?”说话的人有点酸葡萄心理,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财星高照,小姐来了也不怕。”这人大概不知道得意忘形之后往往会乐极生悲,令他们又著迷又惧怕的“煞星”已经虎视眈眈的来到一旁。
“你们老是玩掷骰子,不觉得无趣吗?”秦舞阳轻柔有礼的闯入这片小天地。这不是为了维护她千金小姐的形象,而是不想吓跑他们。
在场的全都全身僵硬,这个往左,那个往右……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准备溜之大吉。
“你们急著上哪儿去,不赌了吗?”酥麻的娇声足以使硬汉化为绕指柔,何况是她爹的属下,他们一向只有任她宰割的份。
双脚乖乖退回原位,个个像把了错的小孩不敢抬头看她。
“你们干啥低著头,地上有银子吗?那也要算我一份哦!”
小姐都这么说了,这下子谁敢不抬头挺胸,可是视线一触及素有扬州第一美人之称的她,他们全像是情窦初开似的脸红红,心慌慌,不过幸好有人维持住最后的神智,否则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女子痴傻的流著口水,能看吗?
“小……小姐,你……不是随大人外出巡视吗?”
“我好久没跟你们赌一把了,趁著我爹不在,我们可以赌个痛快。”
“小姐,大人……大人知道了,我们……会死得很惨!”
其他的人闻言一致点头附和,想起上一次被逮到后,他们每个人都各挨了二十大板,至今屁股还隐隐作痛。
“你们是不是不敢跟我赌?”她状似天真的眨著迷惑人心的媚眼。
每个人用力摇头。谁能抗拒得了绝世美色的诱拐?
“我们来赌点新鲜的玩意儿,你们觉得如何?”艳丽的笑容勾走大伙儿的三魂七魄,只怕这会儿要他们跪下来舔她的脚指头,他们也会傻呼呼的奉命行事。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以小姐马首是瞻。”
“我们没主意。”
“小姐开心就好。”
这些讨好的马屁话她听太多了,秦舞阳伸手阻止他们继续浪费口水,直接把手上的鸡笼往中间一摆,然后左右手各抓出一只斗鸡,“第一场是红毛对黑毛,开始下注了!”
“我押黑毛。”刚刚的大赢家豪气万千的拿出银子,他随便瞧一眼就知道威猛的黑毛必胜,其他的人见状纷纷跟进。
把红毛捉到眼前,秦舞阳温柔的抚著它的头,志气高昂的道:“你可要好好表现,若是赢了,我就让你饱餐一顿。”
两只斗鸡开始上场一较高下,战火一点燃,场外比场内还要激烈,秦舞阳甚至不顾形象的揎拳捋袖呐喊,女人的强悍在这一刻显露无遗,众家男人根本敌不过她的气势,他们早被她越放肆越美艳动人的姿色迷得神魂颠倒。
就这样,看似瘦弱的红毛居然赢了,而众人将之视为运气作祟,所以第二场红毛对绿毛,还是没有人相信红毛会稳坐胜利的一方,不料,红毛越斗越勇竟屡战屡胜,因此最终的赢家当然是秦舞阳。
唉!美丽的女人果然是祸害!
第一章
赌场里不是吆喝下注的嘈杂声,就是哗啦哗啦的骰子声,平常人家的姑娘是不会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更不必说了,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例外--她,秦舞阳,她对这儿比自家的膳房还要熟悉。
她不是不知道姑娘家上这种地方不好,即使女扮男装,况且她是个官家千金,她不管自个儿的颜面,却不能不顾虑爹爹的难处,可是手一痒,府里又找不到半个鬼影子陪她赌一把,她也只能往这儿钻。
小心翼翼左右查看一番,选了一个最不醒目的好位置定下脚步,秦舞阳瞧上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的准备下场厮杀、昨儿个她在“奇珍苑”看上一把雕刻精巧的梳篦,今天她得多赢点银子才行。
“秦小姐,你怎么又来了?”横眉竖眼的恶霸一到了绝世美人面前也会变得特别温柔,谁也舍不得惊吓到这位高贵优雅的千金之躯。
身子微微一僵,秦舞阳暗暗的叹了声气。她都还没出手呢!
“秦小姐,你就别为难小的。”
“我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虽然嘴里不悦的嘀咕著,她还是没忘记自己优雅的气质,从容不迫的转身迎视赌场主人,除非碰上不能控制的场面,否则她一向很爱护自个儿的形象。
“没有人可以对秦小姐视而不见。”还没瞧见到她的人就闻到她的香味,他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怎么会错过如此令人著迷的粉味?
“你是怎么认出我?”鉴于连续好几次都被人逮个正著,今儿个她还忍痛把洁白无瑕的脸儿弄脏,这样的牺牲还不够吗?
“秦小姐就是化成灰,小的也认得。”无论何种装扮,单靠那双媚眼就可以勾走人家的三魂七魄的她,任谁瞧上一眼都会忘不了。
这是赞美吗?若是,她可高兴不起来,美丽的容颜是骄傲,却也是负担,说真心话,她宁可其貌不扬而能够随心所欲,也不愿意引人注目而处处受限。
“我赌几把就走人,不会给你添麻烦。”因为她的关系,官府几次派人来这儿查办,赌场也跟著几度停业,不过,虽然公告禁赌,可终究管不住,安分个几天,又会回复原来的热闹滚滚。
“这事若传到秦大人那儿,秦大人不会放过小的。”
媚眼一勾,她转而娇声道:“我看,你是怕我赢走太多银子吧!”
“不是、不是!”忍不住垂涎的咽了口门口水,他心跳得好快,她实在是太美了。
眼睛滴溜溜的转过来又转过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嗲,“我瞧你不像个不讲理的人,当然不会只准人家输吧!”
“不会、不会。”他拚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能在美人儿面前抬不起头。
“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她笑得无比灿烂,因为快达到目的了。
“那是当然。”他不知不觉神气了起来。若能博得佳人芳心,他死也无憾。
“这么说,你不会介意我赌几把吧!”
“秦小姐高兴就好。”
“我押六。”她随即转身兴高采烈的投入赌局。
他还痴痴傻傻的看著她。这样的姑娘若能嫁他为妻,那他每个晚上铁定可以快乐似神仙,幸福得不得了……白日梦还来不及作完,就有人狠狠的把他挤到一旁。
“小姐,你果然在这儿。”小昭形色仓皇的抓住秦舞阳的手。
“我很忙,你别吵。”
“老爷在找小姐。”
顿了一下,秦舞阳还是坚持不肯离开,“你可以慢点儿再来吗?还有,别乱喊,看清楚一点,我是少爷。”
“我骗老爷小姐……少爷上奇珍苑,老爷待会儿一定会派人上那儿找你,你再不赶紧过去,我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人家手气正旺。”
“我不管你了,出了事,别怪我以后不帮你掩护。”
噘起樱桃小嘴,秦舞阳懊恼的收手,转移阵地直奔奇珍苑,她不怕爹爹生气责备她,就怕他难过自责,娘亲生下她就死了,爹爹苦心养育她,无非是盼望娘亲能含笑九泉,可是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外,她还擅赌,虽说是小赌,她还不曾失过分寸,然而对一向洁身自爱的爹爹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偏偏他又不忍苛责她,只好怪罪自己教导无方,这反倒令她过意不去。
“小昭,他们怎么还不来?”买好了梳篦,却苦等不到她爹派来的人,秦舞阳不得不怀疑自个儿被骗了。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老爷突然有要事。”小昭无辜的喊冤。
“是吗?”
“我骗过小姐吗?”今儿个她使计不给小姐赌,可是改明儿呢?骗得了一时,可骗不了一辈子,再说,她也不像小姐精力充沛,没力气为这种事伤脑筋。
“过去没有,不表示现在没有。”
“跟了小姐那么多年,难道小姐还看不出来小昭是多么忠心耿耿吗?”显然生气了,小昭两颊涨得红通通的。
见状,秦舞阳连忙奉上讨好的笑靥,“别生气,我是跟你说著玩。”
无奈的轻声一叹,小昭识趣的就此打住,转而提议,“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好好,可是你别再喊我小姐了,教人家听见了不好。”
“是,少爷。”小昭煞有其事的拱手一拜。
满意的点点头,秦舞阳爽快的举步走人,因为走得太急了,刚好跟迎面走进奇珍苑的人撞个正著,所幸对方及时伸手搂住她的腰,否则她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惊慌之下,秦舞阳不自觉的勾住对方的肩膀。
“你没事吧?”浑厚的嗓音展现出强烈的阳刚味,吸引人一睹他的丰采。
她抬起螓首,视线一触及那两道狂妄放肆的目光,顿觉呼吸一窒,心儿怦怦的狂跳。她不曾见过如此尊贵的男子,看他的相貌身形,不像是南方人。
见对方巴著自己不放,耶律喀不耐的问:“小兄弟有何指教?”
怔怔的回过神,她腼腆的推开他,“对不起,把你吓著了吧!”
“还好,倒是你……”他戏谑的挑了挑眉,对对方流露出来的小女子娇态感到好笑,真像个女娃儿!
“我……我没事,我是第一次看到北方人。”这话说得她好心虚,身处繁华的扬州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她闪神是因为没见过他这种身分尊贵的人,虽然没证实他是何方神圣,可是瞧他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个泛泛之辈。
“小兄弟好眼力,在下是打北方来这儿寻亲。”
“寻亲?小弟是扬州人,不知兄台是否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
“多谢小兄弟的好意,在下自个儿来就行了。”
瞧他的口气--狂妄自大,这家伙肯定常常得罪人,不过,她倒是挺欣赏这样的气魄,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斯也……等等,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男子倾心?
“告辞了。”也不管小昭是否跟上,秦舞阳几乎是逃难的快步离开。
虽然人走了,空气中却还缭绕著一股柔媚的香气,耶律喀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心中的疑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