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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虎仍潇洒地立在溪边,连身上的长衫下摆都未飘动,玉面之上仍沈静如故,第一次初临大敌的紧张,也不由纡解不少。
只见他左手一举,带起适才取自张出尘秀发之上的头簪,朗声笑道:“老谷主,请也接我一招!”
话声中头簪一指,簪尖陡然射出一溜紫光,带起一声轻微的撕风之声,向天狼王天化胸口刺去。
天狼经验丰富,修为深厚,虽不知李玉虎拿的是何物,但一瞧那溜紫光、一听那一丝锐风,便知非掌风所能抵挡,当即厉嗥一声,倏忽飘飞寻丈,让过那道锐光,陡的把口一张,喷出一团鸽蛋大小的珠子,色做赤红,见风陡然张大数十倍,幻化成车轮大小的烈火,向李玉虎兜头罩去。
林灵娇声惊呼,道:“爷,小心,是内丹!”她一边警告李玉虎,一边也采集真元,随时准备喷出内丹营救!
李玉虎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中自然也有一丝惊慌,但本能的扬起手掌,心中念头才转,体内元婴已连同剑丸,电般闪射而出,迎上前去。
张出尘三女从未见过这种拚斗,见状皆大惊失色,不禁齐声惊叫“老爷小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李玉虎右掌一张,一片闪亮刺目的紫光电般迎出,眨眼间展布开来,包住那团车轮大小的“烈火”,同时又见李玉虎左手一甩,手上的头簪已化为一溜三尺多长的紫虹,由光网下方越过,直向天狼王天化射去。
天狼王天化耳听一片娇呼惊叫之声,已在得意,陡然见紫霞耀目,眨眼间竟将自己的内丹包没,心方一惊,陡然间一溜三尺紫虹,闪电般向面门射来!
他大惊失色,疾速蹲身闪躲,那紫虹险之又险的在发际射了过去,尚未站直,眼见自己的内丹被紫霞裹住,心头忽现惊兆,竟似与自己失去联络一般!
天狼厉嗥连声,闪身扑近紫霞,陡听身后风声飒飒,眼角一扫,方才闪过的那道紫虹竟又转个小弯,向他背后射来!
他拔空跃起五丈,身在空中,诀印连施,想把内丹收回,但见那裹住内丹的紫霞光辉流转,映照上下左右一片紫亮,而内丹在霞光内左冲右突,竟然收不回来!
李玉虎初次以元婴剑丸御敌,一时间摸不着窍门,再加上他并无伤人之心,所以在网住天狼的内丹之后,竟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左手发出“头簪”袭敌,其目的也只是缠住王夭化,使他无暇催运内丹伤人。
林灵在一旁洞若观火,芳心里一方面震惊“老爷”的玄功奥妙,一方面也猜知他的经验不足,故而忍不住提醒道:“老爷,用收字诀!”
其实李玉虎也不知如何运用“收字诀”,但一听林灵这话,心中一想到“收”字,“元婴”立生感应,他所化那片紫色光网陡地紧缩,只听一阵“嘶嘶”轻响,丈许方圆的紫霞忽然收成拳头大小……
而腾身空中,一边闪藏头簪追袭、一边准备伺机进扑的天狼王天化,陡然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巨痛,痛得他厉吼连声,再也提不住气,一跤跌下地来!
林灵适时又娇声,道:“老爷,收哇!”
李玉虎一见天狼王天化由空中跌下,左手法诀一领,收回衔尾追袭的“头簪”,而空中的剑丸元婴,也疾然向他飞去。
李玉虎双掌一伸,剑丸元婴由右掌“劳宫”没入体内,“头簪”却落在左掌之上。
天狼王天化跌在地上,一阵翻滚之后,巨痛已止,他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哑声道:“公子功力通玄,小老儿败得口服心服,敦请赐还小老儿内丹,感激不尽!”
林灵冷笑一声,道:“老爷,别还他,说得倒是轻松,换成是你,你肯吗?”
李玉虎初时尚不懂他的意思,待与元婴沟通之后,便道:“老谷主内丹邪气煞气甚重,我既收了,就不能还你。你现在先回去,七日之后再来吧!”
天狼血眼一睁,哑声厉呼道:“你想吞没我的内丹?”
林灵怒叱道:“你既敢喷出内丹伤人,当然就得干冒被人击碎、收去的危险,还好意思厚颜讨索,老爷这么说,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还不快滚!”
天狼王天化语为之塞,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哑声道:“但盼公子言而有信,老夫七日之后,再来拜访!”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但放宽心,只要你能立心向善,七日之后,定有佳音,不过……”
他语音一顿,面色严肃的又道:“若是老谷主心怀不轨,到时候就是本人把内丹还你,只怕老谷主也无福消受了呢!”
天狼王天化一时虽不知他的用心,却听出有归还内丹之意,同时又唯恐他会变卦,立即庄容道:“公子大人大量,老夫铭感五内,敢不听从吩咐?告辞了!”
说罢,抱拳一揖,回身正待攀藤直上,李玉虎指了指谷口道:“老谷主请走谷口正路,此处削壁天险,乃是本谷的屏障,盼以后再自由上下!”
天狼王天化“诺诺”连声,转身向谷口驰去。
张出尘三女直到王天化人影消失,这才如梦方醒,首先朱如丹欢呼一声,跳上前一把抱住李玉虎,又亲又揉的娇声道:“我的爷!你的本领好大噢!高兴死啦!高兴死啦!”
李玉虎搂着她的纤腰,“哈哈”笑道:“你高兴死了,为夫不难过吗?”
张出尘二女亦笑围上来,张出尘欢声道:“老爷初试身手,即神威大展,把这千年老狼逐去,实在难得,若换了妾身,刚才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呢!”
李玉虎看看天色,晨曦已升,天将大亮,便拥着朱如丹向石洞走去,边走边笑道:“老狼的内丹确是可怕,万一吃他沾上身子,全身精血立被吸乾,不过也不是不能抵御。以后,夫人们若是单独遇上这等场面,依我想舞动九天玄铁所制的头簪,一定可以自保!”
众人鱼贯进入石洞,李玉虎又道:“灵儿把帐篷移一移,让出洞口出路,昨夜一晚未睡,谁要是困,就进去睡一觉吧,为夫可要忙一阵子了!”
林灵把帐篷移内五尺,留下洞口通道,重又吹起,张出云烧了一壶茶来,先捧给“老爷”饮用。张出尘问道:“老爷还有何事?”
李玉虎钻入帐内脱衣睡下,众女也先后钻进去,李玉虎才道:“你们不是看见我收了老狼的内丹吗?我想把丹中所含的邪煞替他炼化,将来还他。他受内丹为夫添加的气息影响,或许就不会做坏事了!”
林灵讶异地问道:“老爷真要把内丹还他吗?”
李玉虎奇道:“不还他留下来做什么?”
林灵道:“一般而言,战胜的一方一旦收了败方的内丹,多半据为己有,将丹炼化与自己的合为一体,以增加功力!”
朱如丹奇问道:“四妹,一颗内丹能增加多少功力啊!”
林灵道:“炼成内丹,少则百年,多则数百年,以老狼这个来说,最少也有九百年了!若是能将之炼化据为己有,最少也可增加三、四百年的功力!”
朱如丹咋舌道:“乖乖,有这么多啊?老爷,我看你还是留下算了,反正这老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玉虎笑道:“胡说,我要他这点功力干什么?老狼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於太坏,若是能把他导向正途,为世上添一个功力深厚的高手,岂不是比收了他的功力,却逼他再用不正当的手段重炼一颗好得多吗?”
张出尘接口道:“老爷说的甚是,渡一恶人向善,比杀十个恶人功德还大,是不是!再说,依妾身观察,老爷对付这千年老狼,游刃有馀,功力之深厚,已是难以测度,哪在乎一颗异类的小小内丹?”
林灵敬佩之色溢於言表,娇声道:“老爷福泽深厚,心胸宽大,无与伦比,不过,只炼化老狼丹中的邪煞之气,比收归己有炼化整个内丹更难,老爷要多加小心才行!”
李玉虎笑道:“这个不用你为我操心,老二足以应付,我只管睡个大头觉就可以了!”
他俊目一转,又笑道:“所谓老二,就是我的元婴、阴神,他现在已可单独行动了,你们不是看见他收了内丹吗?”
众夫人都“啊!”一声,恍然大悟,朱如丹白他一眼,玉脸微红,笑意盎然的道:“什么老二、老二的,我们还以为老爷是说它呢!”
李玉虎一怔,旋即省悟,“哈哈”大笑,道:“你这人真歪,怎么会想到它身上呢?它除了能……”
朱如丹大羞,嘤咛一声,扑过去伸玉手捂住李玉虎的嘴巴,白眼相加,佯嗔道:“不来啦!老爷笑人家……”
李玉虎伸出舌头,舔她手心一下,而朱如丹最怕痒,已“哈哈”溅着歪倒一边。李玉虎笑道:“现在睡觉,咱们晚上再来,好不好!”
张出尘知道他所谓的睡觉,事实上是要静下来让阴神炼化老狼丹内中的邪煞之气,听林灵的口气,这工作颇为不易,便道:“老爷,你自己睡吧!妾身等也有工作要做,我看就让四妹留下来陪你好吧!”
李玉虎想想,道,“现在已是寅初,你们先坐息半个时辰,再忙别的才好!”
张出尘施个眼色,首先钻出帐篷,张出云、朱如丹也跟了出来,便一同到隔壁的洞中坐息!
李玉虎待她们出去,见林灵还坐在一边,便拍拍身侧,笑道:“来,老婆,把衣服脱了,过来陪老公睡觉!”
林灵用编贝也似的玉齿轻咬着下唇,玉靥泛红,水潭般的大眼睛转呀转的,轻声问道:“只是睡觉?”
李玉虎故做不解的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林灵“嗤”的一声被他逗笑了,旋即脱去外边那身洁白的外衣,悄悄钻入被内,背对着李玉虎,闭目佯睡。
李玉虎悄然移近,右手穿入林灵的颈下,左臂绕过她的纤腰,左腿骑在她的腿上,将她收在怀内。林灵一惊,颤声低唤一声:“爷……”
李玉虎已低声道:“专心睡觉,别说话啦!”
说罢,果然再无其他动作,片刻间,便听他鼻息悠长细微,似已睡熟。
林灵芳心渐宽,缩在李玉虎怀内,虽被他身上散出的温香熏得有点儿春心荡漾,但也有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全、宽心与满足的感觉塞满心田,使她不住长打个阿欠,放心大胆的瞑目睡去!
这一觉香甜深沈,直到下午辰末才陡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正瞧见张出尘从帐篷缝隙中,向内探望!
张出尘已来探望数回,这次总算看到两人均已回醒,便道:“老爷,四妹,该吃饭啦,还赖床吗?”
其实李玉虎早已醒来,只不过听得林灵好梦正沈,不忍把她吵醒,便继续闭着眼,运用“天眼”监督着体内元婴,炼治天狼王天化那颗内丹。
元婴因不欲把内丹炼化,据为己有,所以一直未将内丹吞食,他只捧在双手之中,缓缓发出三昧真火,透入丹中,将里面的邪气煞气炼化。
这份工作果然像林灵所说的,比吞食炼化困难多多。不过,虽则如此,李玉虎内心却有一份喜悦与骄傲,因为这是助人为善的善行,日后天狼若是能藉此改掉多疑善怒、残害生灵的恶习,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他默默内视,直到张出尘脚步声响起,同时也察觉怀内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