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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从,必定天降横祸!
月老会什么的,小道士倒不感兴趣。他现在觉得,这月老对他实在是太过眷顾,眷顾的他已经吃不消。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件喜事,至少可以出去游玩一天,看看热闹。
而另外一件事,却是,彻头彻尾地悲剧!
几日后,达州李家,将正式向国公府提亲,想迎娶柔静县主!
这李家,虽然既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功勋世家,但却是,川蜀一地数得着的官宦世家!族中在朝为官的,有从三品一人,正四品一人,从四品三人,别的五品、六品更是多达十人!
而这次来提亲的,正是达州李家嫡系长孙,其祖父正是当今的御史中丞,可谓位高权重。
这等良姻,国公府正是求之不得。所以府中极为重视,表面上还端着架子,暗地里却在准备周详。
但这个消息对小道士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当时听秋萩这么一说,他禁不住地当场脸色大变,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躲在某个角落里,独自伤心。
在早之前,天玄子就一再强调过,他和柔静县主之间绝无可能!那李国公备受恩宠,身份尊贵,不可能看得上他这个小道士。别说是他,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家,也没资格与皇族联姻。更不用说,李国公这一脉有望皇位。柔静县主既然号称“皇族第一美人”,那不管她愿不愿意,甚至国公爷愿不愿意,她的婚姻,也必然只能是一颗筹码,让李家公子能往皇位的路上迈上一大步。
可天玄子说得再清楚再明白,在小道士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柔儿既然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那她不嫁自己,还能嫁给谁?
只有当这消息传来时,小道士才真正懂了,天玄子实在说得没错,自己还真是“不谙世事,想得天真”!
别说自己和柔儿之间只是神交,柔儿本身还是清白之身,就算自己和柔儿之间真得“生米煮成了熟饭”,在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李家怕是也会装得毫不介意。毕竟,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名分。
哎,这可怎么办?小道士哀声叹气,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柔儿嫁给别人?
我去,这怎么行,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已经嚼烂了的美肉从嘴里给生生挖出来,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小道士心中发狠:好,很好,李家那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要跟我抢柔儿,那就别怪我,使贱招,出阴招!
两日过后,重庆府。
辰时刚到,整个重庆府便在喧嚣中,醒来。
哪怕祥云观地处偏僻,一大早,小道士便也被吵醒。洗漱过后,他慢条斯理地往府外踱去。
才出了府门,他便吓了一大跳。只见府外围着一大群丫环,见他出来,便“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瞬间,他眼中全是及笄少女,耳中全是莺声燕语,鼻中全是脂粉花香。
国公府的三公子对他印象甚好,本想过来打个招呼,见此情形目瞪口呆,向他竖了根大拇指,径自随着一群公子哥们儿离去,对他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
三年一次月老会,只今日这天,重庆府的未婚少女可自由出行。这一天,便也成了城中浪荡儿的节日。国公府侍女的美名,在这两年间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府外围着的浪荡儿最多。
当这些人看到一大群美貌少女簇拥着一个翩翩小道士,叽叽喳喳而来时,那眼珠子,瞪得都似要掉到地上。看小道士的眼里,便是无尽的羡慕,和无尽的杀气。
小道士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这一日,街上真真热闹非凡,比过年更胜几分。凡家中有未婚男女的,都会在门上张贴“喜”字;家资稍好的,门前再挂上同心结;身家小富的,会有供桌,上面布瓜果、置花椒,放银簪;家境殷富的,比如国公府,放得便是三生石,石上摆得是,银镯、金锁和玉佩。
所有的未婚男女,在这一天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裳,大大方方地行走在大街正中。哪怕平时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也不例外,只是在脸上多加了块面纱。偶尔还有泼辣点的少女,见父母兄弟不在身边,便悄悄地将自己的面纱除去,展现了自己的容颜,惹来一片惊叹。
在这一天,男女之防大松。相识或不相识的未婚男女之间,可以随意交谈。所以时时可看到,走着走着,看对上眼了的一对男女,便走在了一起,悄悄说上几句话。若彼此“男有情,妾有意”,就会留下对方的姓名、住址和生辰八字,待回去后告知自己的父母。月老会这天这般认识的男女,只要家境不是相差太远,双方父母自然乐意促成。
当然,只能悄悄地说上几句话,别的,那就别想。没看到,大街两边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女子的父母。若是有哪个男子敢对某个女子有半点不敬,立时,无数的烂茄子、臭鸡蛋便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同样,若是有哪个女子恋着某个男子不走,便会被指为“轻浮”,一日之间,名声臭大街。
只是小道士这情形,却让今日的重庆父老们犯了难:用臭鸡蛋砸他吧,一个男子身处一大群美貌女子的中间,他手不乱动眼不乱看,简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并且,他脸上的苦笑的尴尬,处处说明,他是被强迫被逼的。可若不用臭鸡蛋砸他吧,我去,一个男子身处一大群美貌女子的中间,竟然脸上还露出苦笑现出尴尬,这,怎么老感觉手痒痒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姻缘天定
到得白云观,小道士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处,是男女分开并行的。
和国公府的丫环们“依依惜别”,小道士排着长龙,向月老神像那行去。那神像高达两丈,形象和蔼可亲,音容栩栩如生,显见是由名匠雕成。
轮到小道士时,他往功德箱里投了五十文钱,领了一柱香火。旁边白云观的道士便说道:“道友何不再投三百文钱,求个姻缘。”小道士笑笑摇头。
在神像那默祷,求月老保佑自己姻缘和谐,切勿乱牵红线后,小道士便起身离去。
到出口那,却见那处的“姻缘贴”上,正好贴上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写的是:祥云观天青子。
小道士大奇,功德箱那,再投了三百文钱的,就有专人为你登记上姓名、地址,分成一式两份,一份给你自己,一份供在姻缘箱里。若月老认为你有良缘,你的名字便会出现在“姻缘贴”上。这样,你可持手中写有你姓名的纸,前去月老神像那,求取你的姻缘。
可是,自己明明只投了五十文钱啊!难道这月老真的就这么灵?不投钱也行?
心中疑惑的小道士就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往神像那走去。
到的近处,看到一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笑得还贼兮兮地,却是天玄子。
原来是这家伙搞得鬼。
天玄子拉他走到一边,笑道:“找不到你,就使了这个法子,见谅见谅!”
小道士懒得理这个无聊的家伙,他看向神像,见有一年轻女子正恭敬拜伏于地,在念出自己的名字后,默祷一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满脸紧张地将手往神像那一摸。一声欢呼后,摸出一个白球。
那女子小心地剥去球上的蜡,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上德道长就问:“姑娘可愿公布这大好姻缘?”
那女子含羞点头。
上德道长接过她手中的白球,展开里面的纸条,走向神像的背后,对正等在那的父老们念道:“天赐良缘!大槐村张三娘合东街孙二勇。”
人群一阵欢呼,就如放榜一般,有好事者在一张大红喜纸上,写上这两人的名字。
那女子喜不自胜,向月老神像再磕了几个响头,欢欢喜喜地退去。排队等候的众男女,眼里满是羡慕。
小道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神像,实在是找不出半点破绽,就压低了声音问:“我说天玄子,这月老神像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天玄子正色说道:“道兄此言差矣!你我是道教中人,敬得就是天上的众神仙。这月老位列仙班,执掌姻缘之事。他在人间显些神通,再正常不过了。道兄怎么能说这里面另有玄机?”
小道士晒道:“信我道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的信神仙,相信九重天外有天庭,相信修炼、服丹能得道飞升,可长生不死。还有一种是敬神仙,对神仙敬,对天地畏,却不强求长生。只是一心领悟大道,追求内心的逍遥。天玄子,我就不信,你是第一种人。”
“哦,这你就错了,我偏偏就是第一种人。天一子,你若是不信,就请说说,这里面能有怎样的玄机?”
“难道神像里藏了人?”
天玄子笑道:“近百年来,神像前后有数次大修,里面能不能藏人,有没有机关,早就被探得一清二楚。”
“数千名青年男女,每次只有两三百人,名字能上那‘姻缘贴’。选中的男女,在神像前敬神、默祷,前后最多几十个呼吸间,便会得到一个绝对完好无损的蜡球。蜡球里,十有六七会写上他的名字,并点明他的姻缘。”
“凡是月老会上点明的姻缘,基本都会结成夫妻。并且因为这姻缘是天定,生活大多幸福美满,绝少有例外。而相反,那些不顾今生姻缘,强行与他人成亲的人,生活大多惨淡不堪。”
“月老会上的神奇,便在于此!若非那蜡球之事,无人能解,百姓怎会深信不疑?若非那天定的姻缘确是灵验,百姓怎会如此痴迷?”
小道士左挠挠头,右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苦笑:“天玄子,论急智我倒有几分,但若要我来解这种谜题,我是完全不知从何着手。月老掌姻缘的事,我可信上几分。但若说月老来此地显灵,我却是一分都不信。”
天玄子说道:“你若真不信,那我也不强求。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跟你商量。”
天玄子正色说道:“白云观的月老神像历时百年,被无数人真心贡奉,灵验非凡。”
“身为你的知己,这些时日里,我日夜为你的事担忧。于是三天前的夜里,我正静坐时,心中忽有所感,便走到那月老神像前,盘膝静坐了一宿。”
“就在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候,冥冥中我的脑海深处忽然浮现出了月老的金身。那金身浑身上下金光万道,音容笑貌几与活人无异。”
“修道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在入定时,与神灵相通。我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叩请月老,问了,你的姻缘!”
“而月老给我的是,一句真言,和一个人名!”
“那句真言是,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那个人名是,柔静县主!”
“小道士,你和柔静县主的姻缘,真是上天注定。只是这姻缘,”天玄子摇头叹道:“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小道士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这短短的八个字里,竟包含了:无尽的深情、无穷的遗憾和纵是穿越三生三世,终也不悔的,坚持!
一时之间,小道士痴了!
回过神后,小道士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惊慌、有些害怕,他盯着天玄子的双眼,问:“天玄子,你是在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