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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翊云笑笑,应承着:“好,就出去,没了清白我会负责的。”
冷倾尘离得比较近,看得到他脸上异常的红晕,用手背去靠他的额头,却被秋羽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含含糊糊地吵着:“走开走开……”
无奈之下,冷倾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了拉皱着的黑袍,走了出去,门口的安翊云顺便把门带上。
方才眼神一片迷蒙的秋羽,一下便清醒了过来,目光澄澈就像刚才的自己从未存在过,嘴角还带着浅笑。
“阿嚏……”从小屋里出来的秋羽红着鼻子,安翊云自然地抱了一床被子给他裹着,然后打横抱将他送到床上去,掩好被沿。
“谁教你洗澡也能睡着,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大战在即别人在磨刀,他却是乐不思蜀。后面半句安翊云用宠溺的笑带过,。
秋羽赌气地嘟了嘟嘴。冷倾尘站在床前,冷毅的眸子看着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转到了正题上来:“四殿下,明日就要封王……”
“啊,明日封王啊?哦对……”秋羽被提醒了之后一脸恍然大悟,“阿嚏……明天应该没问题吧……明日封王怎么了?”
冷倾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四殿下明日最好……莫去,恐怕宫中有变。”
“为何?”安翊云和秋羽同时问道。
“政变,可能在那时一触即发,若是贸然前去,恐有不测。考虑明哲保身,不论如何都应推脱。”冷倾尘静静答道。
“阿嚏……那我的淮南王呢?”秋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流转看着黑袍的冷厉少年,似乎对于政变一词并不感冒。
冷倾尘不说话,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沉声回答:“臣,会帮四殿下争取的。”
第二日早上,秋雨过后一片清爽。
子羽宫里秋羽正因为昨日在温泉池里睡着而受了风寒,发起了烧。躺在床上,面色尤其红润,都能滴出血来。边上安翊云坐着,悉心照料。
“我不要喝药,不要喝!”秋羽蹙着眉,凶神恶煞地对端着药碗的安翊云吼道。
“喝了药才会好,谁教你在温泉池里面睡着了,又是清冷的秋天。”安翊云温柔地笑着,把碗又端进了一步。
秋羽一把坐起身来,“我很好……阿嚏……”蓝袍少年自然地递给他白色的手帕,“我要起来去大殿封王,本皇子是淮南王……要有仆人,有王妃,没人能欺负我……”澄澈的双眸微眯。
安翊云用微凉的手背覆上他的额头,轻声道:“烧的高呢,尽说些胡话。冷将军既然要你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好了,好好睡一觉。”既然不吃药,他就扶他躺下,理好被子,把药碗放在了一旁。
不久就听到了带着热气的均匀呼吸声,还真的睡着了。
这一边极为凑巧地以身体有恙推去,只是不知道,那一边的大殿,究竟是何情况。
第十二章 驾崩
大殿上,龙椅上坐着的人看得不甚清楚,披着龙袍,几乎是瘫在龙椅上,底下文武百官到场,一派肃穆庄严。
左侧,站着大皇子等,而右侧则是二皇子等。本也该到场的三皇子四皇子,前者游戏人间去了,后者则是抱病在宫,未能到场。
这么一来,皇储之位的争夺就在他们两人手里,其实原本也只是他们的战争,其余人无关紧要。
冷倾尘和杨戬站在前面,作为当今皇上的心腹站在那里见证并辅佐。
“各位爱卿……朕自知时日不济……”苍老沙哑虚弱,可以说完全没有了九五之尊的威严所在。话才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似乎是极为艰难,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底下的臣子赶紧恭维:“陛下九五之尊,有上天护佑,鸿福万寿,此等小小病痛定不日而愈。”
“陛下品德高,深得民望,自然是能长生不老。”
诸如此类,险些将那后起的声音掩盖过去:“今日……封……封……”断断续续的声音渐渐停止,旁边的公公赶紧一甩掸子小碎步过去。
“皇,皇上……”公公吓得脸色骤变,此时那张脸扭曲着,双眼不甘地瞪着,他用两指放在那人鼻下。顿时,掸子落了地,扑通一声那公公跪了下来。
“皇……皇上……驾崩……”
呜呜的悲鸣号角声回响,大殿上还站着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片沉重的寂静。
“皇上驾崩,要另立新皇,但……尚未立皇储,这……”杨丞相又一次站出来主持局面,很快平静下来。
这一下,马上让各位朝臣一片骚乱。说嫡长子继承制尊大皇子为皇的有,说二皇子作风冷厉更似先皇的有,中立不言不语的也有。
而这时,大皇子洛明马上一步前去,号令诸位:“立新皇之事本宫认为可以缓缓,但是父皇驾崩之事定是有人暗箱操作,不可不查!”他眼睛的余光明显瞄向了右侧站着的二皇子洛宣。
紫衣的洛宣似乎并不知道,而是反驳他的话:“皇兄此言差矣,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还是要有一个皇帝的。”
两人眼神尖锐地对撞,大殿上的其他人只觉得这气氛让人窒息。
“翊云,你说冷将军是不是先知?”秋天的枫树下有着一抹淡淡的绿色身影,衬着明媚的笑容,让这个萧索之秋也似乎变得明朗,“幸好我没去,不然肯定是被宰的份。”少年笑得,没有忧伤。
“是啊,当日朝臣死伤无数,只因为两位皇子水火不容,各立为皇。”安翊云就站在他面前,轻轻将他头上的那片枫叶拈起。叶子红的似火,与瑟瑟的秋风格格不入。
一叶知秋。
秋羽却忽然愁苦起来:“哎,可是大皇兄二皇兄闹起来,本皇子的淮南王就没了,这可如何是好,本皇子生气了,是谁毒害的父皇!”
安翊云一听,微微一怔:“羽儿怎知陛下是被毒害的?”
秋羽将食指放在唇间,清秀的脸庞配上澄澈的双眸,纯真无害:“父皇既然能够举行封王,至少身体还允许。居然在中途驾崩,不是变数是什么?”
“恩,有理,充满了变数。”安翊云低声应和着,心里却极为复杂。他知道,这个四殿下并非寻常人,而毒害一事也是真。
莫非是二皇子自导自演?
不可知,不可知。
“翊云,听说两位皇兄已经将洛都分割了,是吗?”秋羽眨了眨眼问。
“洛都被分割为南北两块,北为大皇子自立的明帝,南为二皇子自立的宣帝,只是这个皇宫还未分。”
秋羽点点头,似乎是懂了:“面南而王,这么说二皇兄要更胜一筹?如果哪天分到皇宫,翊云,我们怎么办?”
看了看他的那双眼睛,安翊云安抚着他:“没事的,会没事的,大不了我们妥协就是了。”
秋羽给了安翊云一个聪明的眼神,他笑笑,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子羽宫中异常的气氛,这里设的全是二皇子的眼线。
要想苟且求安只能用这个方法。
但他不知道羽儿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秋羽忽然哆嗦了一下,哭丧着脸:“翊云,我怕,二皇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大皇子多疑冷然,万一我们夹在他们中间,岂不是我的下辈子都没了?”
“放心了,我在呢。”安逸用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宠溺地笑着。
“说好的!”秋羽的表情忽然转变,给了他一个灿烂得晃眼的笑容,不免让安翊云有点头晕。他单手扶额,依旧带着浅浅的笑:“败给你了。”
两人回到屋子里,秋羽站在窗前,安翊云坐在床边。秋羽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回头说:“翊云的家乡应该很美吧,家里也应该很幸福吧。”他这么说着,但嘴唇却做着其他的唇语:冷将军那里安排好了没有?
“羽儿为何这么说呢?”安翊云也配合着他,回道:可以,到时候逃出去暂避。
“因为翊云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啊,不是说什么一方水土造一方人嘛。”他嬉笑着,很不正经,打开了折扇,摇着。
安依云笑着,似乎是接受了他那由衷的赞美。
又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外面沉闷的没有光彩。安翊云老样子站在秋羽床前,微闭着眼睛。秋羽脱去了外袍,穿着白色的里袍钻进被窝里,但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一脸纯净地拉过安翊云:“翊云累了,一起睡好了。”
安翊云本是要拒绝的,但看见秋羽顽皮地眨了两下眼睛,就明白了,没有拒绝。他也脱去蓝色的外袍,将秋羽向里面抱过,自己再钻进被窝。
秋羽扯着他的后襟,探过头,然后在他的耳背后吐气:“明天我们逃出去,辰时逃去将军府。”
安翊云微微惊讶,他不明白为何这么突然。同时耳背后的温热气息不由得让他心神一滞,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淡淡的香气,那少年几乎就贴在他背后。
他们的距离那样近,就像回到儿时。
说完那一句话,秋羽就渐渐离开了,钻到里面去睡,侧着身子,面朝墙。安翊云感觉到了他的离开,不言不语,微闭着眼睛,一直到他在寂静的夜里听见了秋羽均匀的呼吸。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睡得这么悠然。
安翊云缓缓地转过身,黑暗中他透着月光能够看见少年的背影。真的像以前二皇子洛宣所说,单薄,风一吹就能倒,他甚至难以想象没有他们在的五年,他究竟是怎么在这深宫中生存的。
黑亮的发丝散乱地披在背后,安翊云轻轻抚上,闭着眼,享受这一份安宁。
从明日起,该有一场大乱吧。
“一直,一直陪着,不离不弃。”脑海中浮现出多少年前的一幕,他轻轻地笑了,却没有再像当时那样“情深意切”地再回答“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他不知道这场动乱会持续多久,又能否熬过这个秋天。
第十三章 对峙
早晨的阳光很亲人,但安翊云几乎一夜未眠。
他习惯性地下床,穿好那身蓝袍,然后回头将秋羽的被子掩好,出了屋子。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一次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粥,两碟小菜,走到秋羽床前,在床前那张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等待。
回到这里不过一个月,但是旧时的习惯,很容易就回来了。
他听见了睡梦中的少年满足地咂咂嘴,看看太阳,觉得时候不早了,于是轻轻推了推那个睡的正香的人。
“羽儿,今天还赖床吗?”他皱了皱眉。
但是秋羽今天似乎特别不给面子,就是赖着不起了,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安翊云没奈何,轻叹了一口气,将早饭的那些先放下,然后微眯着眼,靠在床边算是补觉。
只是近一个时辰过去少年依旧不醒,安翊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起秋羽,就向着宫外去。他尽量走小路,子羽宫的路他很熟悉,但是出了子羽宫之后,就没有小路可走了。
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是那样轻。以前,他的手也小,包不下秋羽的手,但是现在抱着他,似乎他整个人都能被包裹。
安翊云不敢怠慢,快而平稳地跑着,略略施展着轻功。快要出了宫门,远远听见前方有大批人的声响,便藏在树后,隐了自己的气息。
“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暂且饶你,按照嫡长子继承制本就该是孤即位,这个皇宫自然是孤的,皇弟便放弃了吧。”
“此话怎讲?皇兄,看在昔日情分上,再叫你这一声,但也请你看清楚,若是诸位大臣都承认你为太子,那么我们何必在这里对峙?”宣帝不紧不慢,毫不慌乱,冷冷一笑,“父皇该是被皇兄毒害的吧?为了除了朕这个皇弟?可笑之至!”
“你!”明帝那边出现了躁动,后面的死士蠢蠢欲动。他暗中咒骂洛宣,眼看双方就要刀剑相向。
“谁?”宣帝很敏感地察觉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后边的树微动,发出细微的声音。他还是穿着紫袍,上面镶着金丝,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有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