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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相肖褚渊,而且两人行为举止也有些相似,被大御权贵称为“小褚渊”。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偏生两个人如今都对刘御有意思,这样一来,再玩啥双生子的梗,不仅褚渊觉得膈应,何戢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何戢这几年在军中,格外注意锻炼自己,原本白生生的脸颊晒成了小麦色,棱角也更加分明了,估摸着这下子可没人说自己跟褚渊再长得像了。
刘御一脸嫌弃地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了好半天,最终拿指尖轻轻一点他的颧骨处:“啧啧,都破相了。”
何戢缩回脑袋来,自己抬手摸了摸脸上三寸长的小伤疤,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笑道:“不碍事儿,是臣半年前遇到的一波刺客弄的。”
虽然刘御说话的口吻更像是在揭他伤疤,何戢还是坚定地认为对方这是在委婉地表达对自己的怜惜之情,说起话来还觉得心中甜滋滋的。
“怎么不碍事儿了,人本来长得就丑,何况是又破了相,简直就是没法看了。”刘御嫌弃地一撇嘴角,想到前线的凶险程度,虽然何戢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他从旁人口中的描述中,却也能够大致猜到那样凶恶的情形。
其实何戢的这道疤跟他如今整个人的气势都挺搭配的,不仅不显得丑陋,反倒平添了几分英气,刘御不过是有些看不惯他暗自得意的模样,方才出声损人的。
何戢叹息道:“这是因为陛下才弄上的呢,臣日后就没人要了,陛下难道没点别的想法?”
刘御被逗得一笑,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彦回和斗将在军营中待的时日也不比你短,何时学来你这样的油嘴滑舌了?且回府上待着去吧,别唧唧歪歪磨蹭了。”
这番话虽然是斥责,不过他是笑着说出来的,颇有种说情话的意思,何戢心头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生怕再露了怯,起身告辞离开了。
李萍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两年不见,何大人真是变了不少。”
而且看其言行举止,明显是更加坚定了要慢慢把刘御磨下来的心思——这样自己给自己设挑战添麻烦,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他更有脑子了,还是更没脑子了。
刘御托着下巴,显然也是颇有感触的,跟着点了点头,叹息道:“军旅生涯当真是最能够磨练人的地方,两年不见,他是真的长大了。”
换了两年前的何戢,刚刚那番对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跟他你来我往、平分秋色。虽然两人长着一张挺相像的脸,但是何戢的性格跟褚渊本来就大有不同,只能说如今的何戢把这种差异更加扩大了。
而且不仅仅是言行举止上,刘御同时感觉到何戢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很能够引起他的好感度。
两年前的何戢还处在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时节,整个人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在付出的同时总是祈求着同等的回报,然则到了现在,何戢则显得更加平和安然,他更多地把付出当成是对待暗恋对象的方式,而不是一种手段。
刘御并不是一个很容易攻略的对象,他现在对何戢还没有啥啥的心思,今年他们也才二十岁,日后有的是时间磨日子,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王狗狗就没有李萍这样看热闹一样的淡定坦然了,何戢的变化忒大了一点,导致他感受到了森森的危机感,连忙彰显自己的存在性:“没准陛下把二狗丢到前线去磨练两年,二狗也能成长呢?”
他其实是有点羡慕何戢的,总感觉何戢出去不过两年,却彻底得到了某种难以言明的升华,整个人都像是磨光后的璞玉,低调内敛却又不掩风华。
“把你丢到前线去?”刘御难掩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前线每天打仗已经够劳心劳力了,朕又不是昏庸无道的暴君,为什么要把你丢到前线去给朕本来就很不容易的将领们增添负担了?”
王狗狗整个人都僵住了,动了动嘴唇又动了动嘴唇,最终仍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李萍看那模样着实可怜尴尬,便好心地推了他一把,示意道:“三月初三,春暖花开,正是适合泪奔的大好时节。”
王狗狗颤巍巍扭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刘御,不知道是接受了李萍的建议,还是从其的言语中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捂着脸一扭头,干脆万分地跑了出去。
刘御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蠢货。”
李萍跟着白了他一眼,也叹了一口气。
129、完结
刘御最终选择了接受柔然的降书,他对于打败柔然获得更北边一片的土地并不是很感兴趣。
虽然后世已经探测出更北边的地方有相当丰沛的石油存储,但是他现在拿了石油又不能开采,开采了也没法使用,与其抓耳挠腮干着急,还不如干脆不去碰。
刘御虽然确实在以一代明君的准则来要求自己,他也确实想要为后人做一些事情,但是就算现在打下了大片的土地,过了几百年,谁知道会落在谁的手上。
今朝事今朝毕,他更多的还是从大御的利益来思考,不会冒着贪多嚼不烂的风险,真的四处占领土地。这玩意就跟小狗占地盘一样,你今天急火火撒一泡尿表明了所属权,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另外一只狗跑过来用气味掩盖了你的。
大御的人口比柔然的要多很多,在如今的年代中,连冷兵器都不是很发达,地广人稀,人口的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国家的战斗力。
现阶段的生产力还不足以支撑着从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种出大把的庄稼来,柔然现在所占有的土地连他们国家内部自己的人口都养不活,这才导致了以往三国并立每当灾年荒年的时候,柔然都要跑到北魏的地盘大肆抢掠。
刘御看着下面来请愿的朝臣,不是很高兴地沉着脸,森森问道:“朕以前说要跟柔然开战,诸位爱卿联名请愿,斥责朕穷兵黩武。如今朕已经决定要休战,给百姓以充足的时间休养生息,结果诸位爱卿又聚拢起来,说要把柔然赶尽杀绝?”妈蛋这是商量好了一定要跟他对着干是不是?
朱碌庸如今也已经是一品大员了,三年时间从原来的五品地方官升到今天的地位,已经是相当不凡,然则如今他在整个朝中的名声可以说是最差的,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背地里指责说这是盛世中横行的酷吏。
他其实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好官,一心为国为民,丝毫不怕得罪权贵,但是刘御告诉他,一个国家要平顺安康,总要有人出面给皇帝解决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小问题”,同时还用“不求一世富贵,但求万世英名”来激励他,朱碌庸一咬牙,最终还是撸起袖子来干了。
之所以突然提到朱碌庸,是因为这次群臣请愿正是他发起的,朱碌庸从各方各面考虑,觉得要么就不打蛇,要么就得把蛇打死,哪有你都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却还是放任他逍遥自在的?
刘御在朝中的威望一向很高,他也很有刚愎自用的范儿,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很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偏生他做的许多在旁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决定,竟然都能够取得很好的结果。
面对刘御的斥责和质问,一群人都不敢出声,倒是朱碌庸硬着头皮道:“陛下,大蛇不死反受其害,如今我大御粮草充足,兵士善战,不趁机乘胜追击,若是给柔然以喘息之机,恐怕会后患无穷。”
对于中国古代这种标准的农耕社会来说,游牧民族的危害一直都很明显,朱碌庸给他讲了一大番汉时匈奴来犯的情况,这群人骑着快马,抢完就跑,抓都抓不住,让边境的人民深受其害。
刘御很想告诉他,自己对游牧民族的危害了解得更多,拿元朝的出现举例子比拿汉朝举例子要有说服力得多。然则他只是静静听完了朱碌庸所有的话,颔首道:“世人都说汉武帝时匈奴来犯最为频繁,为何朕反倒听了不少武帝雄韬武略的溢美之词?”
朱碌庸愣了一下,后世的人赞美汉武帝如何如何跟我们如今面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没有?
“朕登基伊始,国家百废待兴,虽则北方魏国虎视眈眈,但是我方军士将领竟然人人无战意、无战心。”刘御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慢吞吞继续开口,“朕那时候就觉得,最怕的不是有打不败的敌人,而是己方自己丧失了一战的勇气。”
他的目光清冷,从下面跪拜的所有朝臣脸上一一扫过:“朕自然可以借着将士如今的锐气,一举打下柔然,但是没有了柔然,大御就没有了可以相抗衡的对手,朕并不希望看到子孙不思进取、安逸享乐。”
刘御并不怕过上十几年,柔然休养生息之后,还会跟以往对待北魏一样,时不时跑来大御边境捣乱劫掠——可以说,他需要的正是柔然的劫掠。
他需要给自己的士兵一个战斗的土壤,也需要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个警示。刘御为了表示自己的高瞻远瞩和高端霸气,甚至还破天荒拽了一句古文:“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是初中语文课本的内容,刘御本来还想说“孟子云”,然则想了想发现自己记不清楚是不是孟子说的了,干脆就用了“古人云”混过去,虽然“古人”显得不是那么高端了一点,但要是说错了那就low爆了。
他看不上柔然如今所占领的土地是一方面,考虑到要找一个对手以战养兵才是让他决定放柔然一马的最根本原因。
柔然能够从北方草原的一个十几人的小部落发展成为能够跟北魏和大御相抗衡的国家,这个民族的骨子中有虎狼一样的狠劲儿和韧劲儿,他们在这次两国交锋中被打败,并不是因为他们太弱,而在于刘御登基以来凭借穿越者身份开金手指在大御国内做出的种种改革让大御有了超越时代的强大。
刘御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对手,他不屑于跟如今大御南边的几个弹丸之地的小国家死磕,一只老虎面对狼群能够让自己更加强大,而跟柔弱的兔崽子过不去只能加速自己的衰败和灭亡。
刘御还给那群大臣讲述了一个生动的构想:“若是真是把柔然打下来,那群人别说肯不肯臣服,若是当真肯臣服,朕难道每年还得出粮食出银子养着他们?凭他们自己可是不能够养活自己的。”
一时间下面人都没有出声,这也对,按照一贯的惯例,打下来土地上的原住民就都成了自己人,那大御可不得倒贴着养他们?
“朕要是跟秦始皇一样挖个坑把他们埋了,那倒是省事儿,关键是你们恐怕更不会乐意吧?”刘御又问了一句。他倒是不介意当暴君,但是处理后续而来的麻烦就太费工夫了,朝臣的请愿书还不得把正殿都给埋了?
刘御挥了挥手,颇有些意兴阑珊,见下面的大臣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不耐烦地赶人道:“此事朕自有决断,众位爱卿且退下吧。”
他其实心中也很清楚,这次的手笔有些大了,稍有不慎后续发展就要超出原本的预期发展。
刘御虽然有自信在自己当政在位期间,能够抵御柔然的一切小动作小破坏,但是自己的子孙后代可不一定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
历朝历代存亡更替,在经历过一个辉煌的盛世时总是注定要走向衰败,刘御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大御王朝能够千秋万代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