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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闹出来了不少的事情,刘御就纳闷了,看王家的男人一个两个都这么能干,王仁郦虽然上了年纪,但绝对算得上是他手底下的第一员猛将。
然则对比一下王家女人,则根本就拿不出手了,战斗力真心是弱爆了,不仅仅王宪嫄的水平不行,连自己新娶的这位王氏也是,在王宪嫄的帮助下,竟然也被打得节节败退。
刘御因为这个,在自己的正殿里面发过好几次火了,恨不能把后宫这群女人全都碾成泥,今天又闹了一场,他摔了两套自己最喜欢的茶具。
王狗狗吓得不轻,端着燕窝汤慢吞吞凑了过来,小心翼翼道:“皇上,还请您息怒,不过是一点小事情,还是您的身体重要……”
“小事儿?朕也觉得是小事儿,可是谁受得了一天来这么十次小事儿?”刘御的面色相当不美丽,他快被烦透了,“屁大点的事情都要让朕来主持公道,她们是什么东西,这种破事儿搁朕自己头上朕都不管,竟然还帮他们主持公道?”
王狗狗听他说话听得颇为茫然,纳闷问道:“可是皇上,您要是不乐意管她们的事情,那不就可以把几位娘娘都呵斥出去啊?”
以刘御一贯的性格,在被这群人第一次烦的时候,就应该翻脸掀桌子,而不是等把这群女人弄走后才掀桌子变色发火的。
——难道这家伙转性了,还懂得体贴女性不能对女性发火?王狗狗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刘御明显不是这样一位绅士的。
刘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朕把她们一个两个都骂死了,那谁来帮助朕平衡后宫和朝堂的势力冲突和权利对比?”
要是换了他一直以来的脾气,肯定是翻脸骂人没有商量了,但是这两个女人都是王家和谢家唯一合适嫁入宫中的,把这两个人都赶在了,那他拿谁来变相影响前朝?
人生真是一场惨剧,刘御着实没有想到,他耗死了刘义隆,弄死了刘骏,整死了拓跋焘,挖了个陷阱等着拓跋寿跳,到头来竟然在这几个女人面前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家的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才进宫来几天,竟然已经被谢家的几个小计谋就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刘御恼火道,“难道还需要朕手把手交她怎么争宠夺位?”
王狗狗看出来他是真生气了,丝毫不敢出声,站在一边两眼放空发愣,好一会儿后才鼓起勇气道:“那您要不去御花园里散散步?”
刘御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道:“哈,然后跟哪位妃嫔再来一次爱的梦幻般的偶遇?朕的这一整天就全给毁了。”
王狗狗登时不再说话了,低头不语。
还是李萍思路较为活泛,“您要是觉得烦躁,不如让褚公子进宫来陪着您喝点小酒解解乏闷?”她感觉在这件事情上,一个褚渊比谁都管用。
刘御挥手道:“叫他来干嘛?”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是不想见到褚渊的,面对着王狗狗和李萍打一通骂一顿就算了,要是无端端拿褚渊发泄怒火,那也没有必要。
在刘御看来,承受他的怒火、让他心情好转本来就是王狗狗和李萍的职责所在,并不是褚渊的义务,这点区别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李萍道:“那您不若出宫走走?”在皇宫中还有可能碰上别有居心出门的妃嫔,但是出了宫就完全没有这个担忧了。
刘御看着她冷笑道:“别开玩笑了,朕一出宫,若是被小人抓到了机会,妄图对朕不利,那该怎么办?”
疑心病的人活该活得这么不自在,连出去走走路都能阴谋论成这样,李萍深切地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李萍能够感受得到,刘御对权利的追逐更像是一种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他享受掌握权力的快感,却也迷失在权利的漩涡中,他活得从来都不能说是真的快乐。
既然这个建议不被采纳,还换来了一通冷嘲热讽,那也只能这样了,李萍也就认了,本来也没有当一回事儿,但是看到刘御说完后面色有些不对,疑惑道:“皇上?”
刘御感觉到自己刚刚的一番话简直为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光想着如何设计拓跋寿让拓跋寿主动跟南朝宋开战了,一时间走进了误区。
他这几天一直烦恼于应当如何让南朝宋在不损害国本的情况下大乱起来,却没有想到让北魏跟南宋开战并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要吞并北魏。
要达成这个目的,若是北魏大乱,一样能够轻松完成自己的战略部署。刘御抬手给了自己的额头一拳,对着目瞪口呆的李萍和王狗狗跺脚道:“快快快,把苏涛叫进宫来,朕有要事要吩咐他!”
他这辈子平生第一次兴高采烈成这个模样,以往就算是顺利继承皇位,也不过是有条不紊按照计划进行,成就感相当足,但是却没有多少惊喜之感。
刘御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他刚刚在电光石火之间竟然真的想到了一条妙计,绕了一个弯就把事情给轻松解决了。
于是苏涛在茫然间被李萍十万火急叫到了正殿,刘御难得没有坐在龙椅上端着架子摆谱,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见了他就把人拉了进去,挥动袖子示意道:“二狗二猫,你们守在外面,务必不要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
李萍见他心情转瞬间就暴风雨转春光灿烂了,颇觉得奇怪,忍不住试探了一下他究竟高兴成什么模样了,特意问了一句:“那要是两位娘娘过来了呢?”
刘御大踏步往前走的动作一顿,稍稍过了三秒钟方才扭过头,一脸狞笑道:“那就让她们去死。”
“……”李萍垂首应是,看刘御的反应,看来再好的心情都还是抵不过两个很会闹腾的女人的杀伤力。
……
苏涛跟刘御两个人凑头后合计了一番,听完刘御的大体意思后,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眉头在期间一直紧皱着。
刘御探着脖子问道:“怎么样,这个计划比之前在我国选臣子谋反要靠谱得多吧?”
苏涛点头肯定道:“嗯,您的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相当不错,如果计划妥当,要得手还是比较容易的。”总比刘御之前的想法要具备更多的发展潜力,而且实施起来也更加容易才对。
刘御道:“朕先前就听人说,拓跋寿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对白龙鱼服、外出游玩特别有兴趣,就算是最近因为北魏政局混乱,恐怕也憋不住多长时间。”
拓跋寿这个人确实是很不靠谱的,不然当初北魏政变成功、帝位改选的消息传过来,刘御也不至于会这么高兴,有拓跋焘这样的人当皇帝,北魏已经可以说是亡了一半的国。
苏涛道:“小的已经去打听过了,这几天拓跋寿已经带着几个亲信找机会出宫了一次,但是一路上防备森严,恐怕不容易下手。”
刘御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趁着拓跋寿出宫的时候把人一刀捅死,在半年之内接连损失掉两人皇帝,拓跋家族本身就已经七零八落,找不到一个血统纯正者了,若是拓跋寿死掉了,北魏必然大乱,皇族为了争抢皇位而互相倾轧,这正是刘御下手捡便宜的绝佳机会。
只要掌控好了大方向,具体完善计划的小细节刘御稍稍一想就能想到,他颔首道:“这个并不难办,一年前拓跋皇族内乱也是因为拓跋焘铲除欢乐谷引起的,如今拓跋寿新晋上位,压力过大,肯定希望一个得以放松的地方进行娱乐。”
“您的意思是,要在北魏重开欢乐谷?”苏涛果然是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刘御的意思,但是说句实话,如今的北魏内忧外患,拓跋寿不至于为了一时的放松而大肆开办欢乐谷这样一个使官员加快腐化的大毒瘤。
——当然,以拓跋寿的智商,恐怕也很难明白其实欢乐谷具备了很强的危害性,估摸着在这位北魏的新皇帝眼中,欢乐谷是一个很美妙的娱乐场所。
刘御真心觉得古人很不懂得变通:“建立欢乐谷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北魏如今的情况也确实支撑不起这样庞大的娱乐设施,你需要做的就是构建一个微缩模型,引起拓跋寿的兴趣,以他的性格,八成就要亲自出宫看看了。”
这样一个大体的计划就已经成型了,需要修改完善的不过是一些小细节。苏涛彻底明悟过来,应道:“是,小的明白了。”
115、改元
刘御登基伊始,为了向天下人表现自己对二逼父亲刘骏的尊敬和爱戴,并没有更改年号,仍然沿用旧制,然则眼看着他继位或者说是篡位都已经两年了,根基已经站稳,连媳妇都娶了,该考虑更改年号的大问题了。
这事儿归何戢负责,两个人在正殿合计这事儿,虽然都说年号是众大臣商议后弄出几个选项交由皇帝选定,但是何戢觉得以刘御的性格,还是让他直接自己决定比较好。
刘御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低下头看着他,肃容道:“朕觉得‘盛世’这个年号虽然俗气了点,但是还算可以。”
何戢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过去,沉默了好久之后方才道:“皇上,历朝历代从来没有皇帝用过这样的词当年号……”
说完这通话,他禁不住深深为刘御脑回路的神奇程度鞠了一把清泪,何戢就纳闷了,刘御耍起阴谋手段跟吃饭喝水一样顺手,为什么到了这种关头,脑子就跟秀逗了一样,能想出这么坑爹的玩意来还洋洋自得?
刘御听他说完,同样也很纳闷,反问道:“自然是因为这个词从来都没有人用过,朕才选出来了啊,难道你见过哪个皇帝的年号还跟人家是重复的?”
何戢又是一口气噎住了,你这也太不靠谱了这个,中国历来都讲究谦虚,别人帮着你吹嘘行,你自己吹嘘就不行了,盛世从来都是后世史学家定的,哪里有直接拿过来当年号的?
这就跟世上所有的皇帝都不能直接管自己叫“黄帝”叫“伏羲”叫“盘古”一样,也太猖狂了一点吧?人得懂得谦虚,你可以张狂,但是不能张狂给全天下人以及后世所有人看。
何戢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顺,张张嘴巴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想了好半天才委婉道:“皇上若是想要图个吉利喜庆,不如另取其他字眼。”
“难道这个字眼不好?”刘御沉下脸看着他,沉黑色的凤眸微微眯起,“不是朕说,世上难找得出比这个还大气喜庆的字眼了,不然你帮着给朕想一个?”
何戢明显还想再劝,见他面容已经满带着不悦了,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勉强拉起嘴角道:“是,皇上圣明。”
刘御扫了他一眼,稍稍一想:“你这样一说,其实叫‘圣明’也可以,或者叫‘万代’,听着也很不错。”
“……”这人当真是越说越不靠谱,越说越猖狂,何戢深深把头埋了下去,“微臣明白了,微臣即刻回去上手下准备改元事宜,盛世一年,吾皇万岁。”
何戢生怕他再改了主意,几个名字中也就盛世还好一点,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一路上提心吊胆,万分担心刘御会又把他叫回去再说出啥年号选择来。
刘御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懒洋洋对着前来替他更换茶水的王狗狗道:“他那点小心思,还以为朕不知道?”
他故意说出后面几个词,其实就是为了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