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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扬州瘦马(上)
源头,当然在青楼之内。
画屏正在弹琴。尤温瞄了眼核心人物,心道她父亲如此辛苦的把女儿培养的貌艺双馨,没想到人家出来干这个,也不知道老人家上这里找过女儿没,若真是看见了还不自戳双目?他心里叹息,眼神又自觉不自觉的瞄到了徒弟那边。
尤安悠然的靠在榻上,眯眼笑道:“我们都是江湖中粗人,画屏姑娘再弹我兄弟也不懂这等风月,不如你直接过去陪陪他?”
尤温……
画屏收音,踩着莲花步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反而直接给尤温斟了杯酒。尤温看看酒又看看美人又看看靠在一边榻上的徒弟,不知作什么表情好。
尤安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画屏:“我在扬州十载,倒是第一次见着姑娘。”
画屏低眉:“画屏以前在洛阳,这小半年才来了扬州。”
尤安道:“来抢我扬州花魁做的?”
“画屏哪有这个本事,无非是另找条活路罢了,还望各位大爷多帮衬。”
尤温心道这个活路可是不好路,就想摊牌来讲,却突见他徒弟站起了身子,慢悠悠走到桌边,笑眸盯着画屏连眨都不带眨的。
他赶紧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拿眼神威胁。
尤安一呆,对师父的醋坛功力深感佩服,他安抚一笑,眼神又看向了画屏:“洛阳我也去过,那里与扬州真是大大不同,可是传说中的牡丹花都,姑娘在洛阳可曾出门赏过花?”
画屏回忆了一下:“以前暂居的小院子里似乎就有。”
尤安本来只是打算拉近点关系,这时却皱起了眉头,要说这姑娘是不愿意透露身世那也有可能,但是她这回答却怪怪的,怎么会有人下意识形容自己啊家为暂居的小院子呢?还似乎就有?
他凝神瞬间,随手端起摆在尤温面前那杯酒抿了口,却没想到这酒辛辣呛人,尤安只觉一股热流直望鼻子里冲,当场就咳的脸通红,尤温被吓了一跳,赶紧给他顺气。
画屏忙倒了杯水:“公子没饮过酒?”
尤安瞪大眼睛:“这酒……”
画屏无辜道:“这酒闻香厚重,酒体醇厚,入喉回味悠长,是难得的上好佳酿,因为空杯留香,所以叫隔日香,是扬州富商们的上选。”
尤温试了口,挑眉算是同意了,又低声问道:“徒弟,你怎么样?”
尤安摆摆手,又跟画屏闲聊了许久两人才离开青楼。
。
大街上,寒风凛冽,甚少的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尤温脚步稍快,帮徒弟挡住了少许风。
他走在前面,纳闷不已:“徒儿,你问出了什么?”
尤安道:“师父觉得不觉得,这姑娘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妓院出生的花娘。”
尤温道:“什么叫当成?她现在不就是?”
尤安弯眼:“也许是装的太像。”如果掩饰的这么好,这么聪明的女子又怎么会中吟月楼的圈套流落至此?
尤温深吸了口气,只觉得鼻腔寒冷:“看着天气,今日又要下雪了。”
尤安嗯了一声,抬头望天:“再过个把月就要开春了,这时光真如白马过隙。”他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缠绕在尤温身上:”我与师父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雪花随风悠扬,落在肩上,片刻消失。
尤温突的停了脚步,大胆的握上了徒弟的手,双眼盯着尤安,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尤安脸有些红,开心的弯眼一笑。
两人回到客栈,却见客栈里闹腾腾的,温家庄人都如疯了一般兴奋,见了尤温进来,一脸欢喜道:“尤大侠,我们庄主回来了!”
尤温喜道:“她在哪?”
“在房里,我们也是在客栈门口发现的庄主,人却是晕过去了,我们二庄主正在照顾她。”
尤温点头,心道那明早便能去瞧瞧了,于是兴高采烈的拉着尤安回了房间,尤安挑眉:“这你也信?”
尤温奇道:“温家庄骗我?”
尤安摇头,他总觉得奇怪,却找不到一个联系点把整件事串起来。当初夺宝大会后吟月楼本该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却飞快的又存活了下来,背后一定有人扶持。而且以前吟月楼里都是亡命之徒,这些家世清白的姑娘怎么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尤温见徒弟不说话,眨眼道:“徒弟,我让店小二给你房里点了炭火,应该不是很冷,你……等我。”每天陪自己徒弟如同做贼,两厢情愿弄的如同偷/情,尤温也是郁闷不已。
尤安点点头,尤温略微叹息,把尤安送回了房里才道:“你晚上小心。”
尤安笑道:“我等师父为我雪中送暖。”
。
看师父转身离去,尤安懒洋洋的瞟了眼自己房间,他出门之时明明把桌上的书全扔进了柜子里,这会桌上却又摆了几本子集,那横七竖八的乱扔之法,还真像出自他的手笔。他在屋内站了片刻,连斗篷都懒得除掉,又乘着没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客栈。
一路无人,只剩下艰辛卓绝的馄饨摊老板还在蹲守,尤安眯眼望去,见热气缭绕间一黑衣人在那盯着馄饨发呆。
他翘唇一笑,脚下拐了个弯敲开了一家早已闭关的商户之门。
那人不认识他,怒斥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干嘛?”
尤安偏头:“我来用一两虔诚,换十斤光明。”
那人大惊,赶紧把尤安迎了进去,刚想关门却被黑衣人拦住了。
这下,他惊的咽口水,半响才哑着声音喊声:“少尊。”
屋内,炭火味难闻,不过倒是温暖如春,尤安无聊的拣了个纸袋,开始给自己打包一系列甜点。
应无鸠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尤安埋头挑挑拣拣,嘴上乱扯:“应少尊终于有觉悟要救救我这等冻死骨了?”
“靠甜点拯救你?”
“我做了这么多年神教少主,这么点好处都不给?”尤安随手拿了块糕点尝一口:“少尊也该体谅体谅我的苦楚。”
“你的苦楚倒是挺甜蜜的负担。”应无鸠看着一个纸袋被打包完毕,堂堂魔教少主又开始打包第二包,嘴角一抽:“你打包这么多,就不怕成天跟你腻在一起的那小子发现不对?”
尤安瞟他一眼:“我那傻师父啊……他能发现什么?”
应无鸠叹息一声:“似水,近日教内大乱,你还是跟我回砚山吧。”
尤安道:“南宫樾找到了么?”
“毫无踪迹。”
尤安偏头看应无鸠:“他在朝廷多年,宫中能放过他?”
“据我说知,南宫早已辞去了官职。”
南宫樾为朝廷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魏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怎么可能消失的干干净净?要知道当年在示剑台上,一共就三人,吴秋略已经死了,应无鸠说什么自然都没有人信,南宫樾便是这唯一的线索,找到他一切便能迎刃而解,尤安眼中冷然:“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南宫樾!”
应无鸠冷笑:“我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本就是水火不容,多一个少一个罪名又如何?”他说着慢慢靠近尤安,垂眸低声道:“还是,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小子?”
尤安歪头看他。
应无鸠挑眉。
尤安笑了起来:“就算是为了他,你又能如何?”他翅膀虽然不硬,但是脖子硬。
应无鸠叹气:“我确实不能把你如何。”
尤安眯眼,他脑中丝线一点点的构建起来,织罗成了一张网,再细细探究,网中一切又变成一个个鲜活的画面,他手中一紧,眼神冷然:“是摄魂大法,控制吟月楼的是神教祭司!”
。
尤温回到房里打坐吐纳,直到快三更才慢慢睁开眼睛,他就要下床却突然听到门外声音,尤温一皱眉,拿起剑闪身到了门口。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尤温一愣,警戒的打开了一点门,却见外边站着的是个女子。
温倩倩道:“尤大侠,我是来道谢的。”
尤温松了口气:“温庄主,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房我们明早再说。”
温倩倩道:“我还有要事要与温大侠你商量。”
尤温道:“温庄主请说。”
“我这次被吟月楼所擒,好不容易乘着他们自己有异动才逃了出来。”温倩倩道:“我虽然被他们关在暗处,却也打听到了一些东西,原来,这吟月楼竟然暗自加入了魔教!”
尤温咬牙切齿:“我就说,这事必定与魔教相关!你可见到了应无鸠?”
温倩倩身子一晃,险险的扶住了门框才没倒下去,只是月光下她脸色更显苍白,双唇干裂,显然是饱受折磨。
尤温一愣,赶紧道:“你先进来坐下再说。”
温倩倩点头,咬唇走了进去:“应魔头我倒是没见到,但是我听她们话里言语,分明已经与魔教勾结,才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尤温冷哼一声,给温倩倩倒了杯茶。
温倩倩一口一口的抿干了杯中之水,又拿来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一饮而尽。
尤温道:“温庄主具体听见了什么?”
温倩倩道:“原来此事都是魔教所为,他们想通过这些女人来迷惑人心,进而控制武林。”她叹息一声:“可惜这些年轻女子们成了他们的工具。”
尤温皱眉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尽快公之于众。”
温倩倩点头,又倒了一杯茶:“我听小妹说这几日尤大侠你帮我们温家庄诸多,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只能以茶代酒先谢谢了。”
尤温干脆的喝了茶:“温庄主,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哪里逃出来的?”
温倩倩嘴角一勾:“尤大侠这里可有笔墨,我现在就画出来。”
尤温心中一喜,赶紧找出来徒弟的笔墨纸砚,摆在了温倩倩面前。
屋内灯光昏暗,尤温盯着温倩倩,想到可以打击魔教,心中越来越沸腾。
也越来越热。
作者有话要说:
☆、扬州瘦马(中)
当年一战,魔教一败涂地,右使独守总坛,其他人在教主带领下西逃,可这西逃之路却是错综复杂。
一路被九大门派围追堵截,教中人逃的逃,死的死,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越鱼关,时任祭司的左邱明却再也不肯走了。当时,左邱明纠集了不少信众,立誓要留在中原为神教传下薪火。当然这只是说的好听,这行为根本就是叛教,但是祭司一向在教中地位超然,信奉者不再少数,再加上当时正派武林追缉的厉害,神教哪里还有余力肃清叛乱?只能咬牙切齿的先自己逃了再说。
左邱明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留下却成为了中原武林的把子,后来神教打听也只是知道左邱明失踪,而当时跟着他留在越鱼关的教众则被剿杀的大半,其他则再无音信。
尤安咬牙切齿,一路跑回了客栈,不敢迟疑的冲进了师父房间,却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他皱眉小心翼翼的眯眼靠近,借着幽暗的灯光终于看清那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尤安拿着油灯一照,只见她衣襟散开,长发凌乱,脸上渗出了不少汗滴,脸上通红,这会红唇都咬破了,显然是难受之极。
尤安一触她脸,温倩倩难耐的吟哦一声,粉泪滴下,眼中渴盼,却是不能动。
他心头火起,怒骂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师父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尤安心如乱麻,按照温倩倩所中药效来看,这含量肯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