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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发现嫁衣有些宽松的罩在她身上,他微微皱眉……太瘦了网游之暴牙野猪王。
幼清没有再回床边坐,而是走到圆桌边的绣凳上坐稳,捧着茶杯垂着眼帘喝着茶,宋弈唇角微勾,问道:“你今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是因为嫁给他而觉得委屈吗。
幼清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望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的道:“不知道啊,那一刻就觉得想哭,大概每个女子出嫁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以后我还是那个我,但是那个家却变成了娘家,别人见着我喊的不再是方小姐,而是……”她又看了眼宋弈,“而是宋太太了。所以才会有些莫名的伤心吧。”
原来不是因为委屈,宋弈笑了起来,道:“却又多了一个家,不是吗。”
这里也是家了吗?幼清笑着道:“是,多了一个家。”话落,宋弈又道,“房里也是请人来布置收拾的,你瞧着,若是有不喜欢的就换了,院子里去年种了几颗海棠,你要是想种,再叫人去办!”
“不用。”幼清摆着手看了眼房里,“我觉得挺好的,能住就好了。”又道,“树多了,夏天蚊子多,有几棵点缀就行。”
女子不都是喜欢布置房间,打扮院落,拾花弄草的吗,为什么她兴趣平平的?宋弈也不强求,含笑道:“好!”话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幼清啊了一声,看着他身边的空出来的地方,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宋弈忽然握了她的手,幼清一怔下意识的往回抽,却见宋弈含着笑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原来是要给她号脉,幼清松了口气任由他号着脉,过了一刻宋弈放了手,却没有打算像郎中那样说病情,幼清歪头看他,宋弈含笑道:“看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大夫不是应该说一说病情的吗。”幼清微笑着说完,宋弈轻描淡写的道,“嗯,也有例外的大夫!”
也就是说,这位宋大夫是不打算告诉她诊断的结果了,幼清轻轻笑了起来,居然也打趣似的回了一句:“可见不付诊金的也要防着才是。”
这次轮到宋弈微怔,继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幼清没了方才的尴尬和紧张,就这么坐在喜房之中,那么自然的和宋弈耍起了贫嘴。
宋弈愉悦的望着她。
“老爷!”有人隔着门催道,“外头客人催了,说请您去吃酒。”
宋弈应了一声。
“要不要吃点东西垫一垫。”幼清望着宋弈,“有没有人帮你挡一挡,一会儿喝多了会难受。”
宋弈一怔,笑道:“无妨!”顿了顿又道,“你歇着吧,平时在家里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若都这样不自在,可就真的要受委屈了。”话落,又揉了揉她的头顶,道,“我去了,你若有事就吩咐身边的人去找我。”
幼清点着头送他,宋弈大步出了门。
采芩和绿珠以及玉雪和小瑜并着周长贵家的都进了门,幼清看见她们就笑了起来,问道:“外面怎么样,宋大人说是郭夫人在照看,厨房里乱不乱,你们吃饭了没有?”
“外头有条不紊的
重生王牌特工。”周长贵家的笑着道,“奴婢来之前还担心这里没人照看会乱呢,没想到宋大人把什么事都想好了,可真是了不得!”女人做这些事是信手拈来,可让一个大男人想的这么周到,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幼清并不觉得奇怪,她总觉得像宋弈的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什么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
“我们在外头用过饭了。”采芩过来扶着幼清坐下来,“小姐要不要梳洗一下。”又望着周长贵家的,“周妈妈,一会儿没有什么事了吧。”
周长贵家的回道:“没什么事了,你们伺候太太梳洗换了衣裳吧,在房里待着也舒服一些。”话落,回头吩咐玉雪和小瑜,“这里有采芩和绿珠伺候就好了,你们去看看姑爷的房间备好了没有,再把咱们带来的东西点一点,仔细让人守着那些陪嫁。”
小瑜和玉雪应这是出了门,周长贵家的又道:“也不分里外了,我去厨房帮着照看着,小姐有什么事就着人去唤奴婢。”幼清微微颔首,周长贵家的出了门。
绿珠和采芩都松了口气,服侍着幼清退了收拾洗了脸,换了件新做的芙蓉色素面褙子,头发随意挽了个纂别了一只玉梨花簪子,主仆三人在桌边坐了下来,绿珠道:“奴婢和采芩还有周妈妈住在前院旁边的耳房里,后院有两排倒座,中间隔着一个角门,里头住丫头仆妇,外头住小厮,路大哥和胡泉也暂时住在那边。”如果人不多,这个宅子其实还挺好的!
幼清早就想到了这些,安排道:“宋大人那边肯定还有人,你们一会儿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江淮,先问问他打算住在哪间,把那边的几个人安顿好,其次再安排路大哥和胡泉的住处。”
采芩记在心里,点头道:“还有件事。”采芩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宋大人的房间安排在后院了,小姐……这样会不会有点……”好笑挤压着宋弈似的,让他一个一家之主住在后院里。
“他不是住在隔壁?”幼清以为宋弈住在主卧隔壁的客房里,“他自己安排的吗?”
采芩点点头。
幼清拧了眉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他晚上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吧。”尽管他们不圆房,可已经是夫妻了,他是一家之主又在朝中为官,这样的安排太委屈他了。
外面热闹的喝酒声传了进来,幼清走过去悄悄掀开了窗户的一角,就望见院子里错落有致的放了六张桌子,每个人桌子上都挤挤挨挨的坐着人,有的年逾古稀,有的正值当年,有的意气风发的吃着酒,有的持重内敛的畅谈诗词,非常的热闹。
不是说宋弈在朝中官缘不好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别人家开的席面多大多都是因为家族里有来往的,过来回礼应酬,可宋弈孤零零的一个人,来的人只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开了六桌,行人司也没有这么多人吧!
幼清目光一转,穿着大红吉服的宋弈就撞进她的视线里,他正和一个个子不高国字脸的男子说着话,那人态度恭谦望着宋弈时眼底有着敬佩和惧怕,幼清又是一怔,不由去打量宋弈,宋弈还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听着那人说话。
幼清觉得奇怪,就见宋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国字脸的男人立刻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退了下去。
宋弈又换了张桌子,和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说着话,那人声音很大幼清都能听到放鞭炮似的声音,就在这时,隔着影壁有道嘹亮的声音传了进来:“钱公公到最强丧尸传说!”
钱公公,钱宁吗?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有人轻声问着旁边的人:“是东厂总督钱宁吗?”
有人应着是,随即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个穿着宫中内侍见墨绿袍服约莫三十几岁或者更大些的的男子进了门,那人长的很白净漂亮,三十几岁的男子用漂亮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妥当,可是幼清觉得对于这个人来说,似乎也只有用漂亮才适合。
“钱公公!”宋弈走了几步朝钱宁抱拳,钱宁还礼,大笑道,“恭喜宋大人!”他声音很高,有着内侍们惯常的明亮却不尖锐,“杂家是奉皇命给您送贺礼的!”
是圣上送的贺礼,而不是赏赐,所以宋弈不用跪,笑着道:“有劳公公走一趟了,辛苦,辛苦!”宋弈寒暄着,就四个小内侍抬了两个箱子进来,钱宁一摆手,前后两个内侍就打开了箱子,随即院子里更加安静下来。
头一个箱子里堆着的是几件宝瓶玉器,后一个箱子里是绫罗绸缎,幼清看不清是什么布料,但是金光烁烁的令人眼花缭乱。
圣上送贺礼是这样送的吗,成堆的抬进来。
“谢圣上赏赐。”宋弈朝着皇城的方向行了礼,钱宁笑着又从身后跟着的内侍手中拿了个匣子过来,“这是杂家的,祝贺宋大人喜结良缘,早得贵子啊!”
宋弈亲手接过来向钱宁道谢:“公公既是来了,若是不嫌弃就留在来吃杯水酒吧。”钱宁摇着头,遗憾的道,“杂家等宋大人这杯喜酒可是等了好久了,可惜杂家还要回去复命,只得抱憾了。”
宋弈一抬手,方才那个国字脸的男人立刻就端了酒盅酒壶过来,宋弈亲自给钱宁斟酒:“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强留公公,但这杯喜酒公公可得赏脸喝了!”
钱宁也不推脱,接着了酒一饮而尽:“痛快,改日等杂家得了空,再和宋大人畅饮几番。”
“一定,一定!”宋弈送钱宁出去,两个人却同时在影壁边顿了足,随即幼清又看到个穿着飞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她瞪大了眼睛,身边的绿珠问道,“这个人是谁?”
“应该是赖恩。”幼清见过一次赖恩,比起钱宁的精致漂亮,赖恩便显得有些粗糙,典型的武夫样子,他朝宋弈抱拳,“宋大人大喜,今日特地来套杯喜酒吃!”花落好像刚看到钱宁似的,道,“钱公公也在,您今儿怎么得空了。”
“奉皇命!”钱宁似笑非笑的道,“可没有赖大人这么悠闲。”
赖恩是粗人,在嘴皮子上永远占不了钱宁的便宜,他脸色一沉正要说话,就听到旁边的宋弈朝着他笑道:“大人能来,寒舍篷布生辉,先坐,喝酒酒方能让我尽东主之谊。”
赖恩就想起来今天是宋弈的喜日子,撇了眼钱宁哼了哼。
“来!把我给宋大人的贺礼拿来。”赖恩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抬了个东西进来。
绿珠趴在窗户上啧啧叹道,“宋大人可真是厉害,这可是圣上面前的两大红人了吧。”她听澄泥说,圣上面前有几个红人,钱宁和赖恩算作在内,还有帮着炼丹的陶道士和官拜次辅的严怀中……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只要能在圣上面前得脸,那就是人人都想高攀的重生之大天王。
“赖大人送的什么?”绿珠眯着眼睛看,采芩出声道,“好像是尊送子观音,我瞧着包着布高高大大的嘛。”
幼清失笑,可真是特别,竟送了尊送子观音做贺礼。
钱宁和赖恩不对付,两个人一个不走一个不进,站在影壁口堵着,院子里的人也不大自在,或站或坐,也有人笑着走了过去,官位似乎也不低,一群人七八个人就围在门口说话……宋弈不知道说了什么,钱宁和赖恩就互相抱了抱拳,钱宁出了门,赖恩则留下来和宋弈有说有笑的在主位那边坐了下来。
幼清关了窗户,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小小庭院的热闹不过是宋弈的一面或者说冰山一角,他的自信从容胸有成竹,绝非来自于他小小的七品行人司正,也不会来自于他江淮江泰这样的高手相护,而是来自于他自己的谋略手段和无数的筹谋以及她看不清摸不着的强大。
宋弈有多少秘密?他不过才二十三岁,什么样的人能在二十三就这样自信老成,就算沉稳如薛霭,也没有他这样的睥睨淡然。
她若有所思的在床沿坐了下来。
院子里嗡嗡的说话声再次响起,幼清吩咐采芩道:“路大哥带回来的东西你拿出来给我。”一会儿等宋弈回来给他看看,这些时文诗词宋弈比他懂,卢恩充到底有没有才华,想必他看的也更清楚点。
采芩就将堆在墙角两顶箱子搬了出来,将包袱递给幼清,又和绿珠两个人蹲在一边将幼清的衣服摆进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