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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换衣裳吧。”幼清抿唇道,“我走一趟!”
绿珠惊愕的看着幼清,幼清点了点头她的脑袋,道:“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快去找衣裳去。”
“哦。”绿珠去帮幼清找衣裳。
采芩和周芳一起进来,幼清望着周芳道:“你安排了马车,再去拿一张老爷的名帖,一会儿我们出去少不得要遇到兵马司巡夜的,有老爷的名帖也方便一些。”又道,“再去和江泰还有路大哥打个招呼,就说我们要出去,劳他们跟着走一趟。”
周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么晚幼清要出去,肯定不会是小事,更何况带着他们一起,她心里转了转点头道:“是!”就出门去安排。
这边,蔡妈妈将事情告诉了薛思琴,惊的薛思琴一下子坐了起来,顿时又疼的脸色发白的捂着腰,道:“和徐三爷闹起来了?”她急的不得了,这么晚了,徐三爷也太过分,居然让幼清去赎人,“春银,快去着人将老爷请回来。”祝士林没走一会儿,应该还能追的回来。
春银应着是忙跑了出去。
外面,祝大奶奶和祝老太太也听到了蔡妈妈说的话,气怒不已的推了门,质问似的和蔡妈妈道:“你说我们腾哥和什么人打起来了,那人还来请姨太太去赎人?”祝大奶奶狐疑的看了眼薛思琴,又道,“这位徐三爷是什么人绝宠腹黑药妃。”
“是锦乡侯府的徐三爷。”薛思琴的腰疼的厉害,实在撑不住就由问兰扶着不得不重新靠下来,她怕祝大奶奶听不明白厉害关系,只得又补充道,“当今的太后娘娘,便是出自锦乡侯府,是徐三爷的亲姑母。”
祝大奶奶愕然的张着嘴,祝腾竟然和太后娘娘的侄儿打起来了,她顿时一拍大腿:“这不是捅了天了吗,这还得了!”哭了起来。
“大嫂。”薛思琴实在是没了耐心,这事儿竟然扯到幼清身上去了,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赶出去才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歇一歇可好,便是哭也解决了不问题。”
祝大奶奶也是哭声一顿,忽然想起什么来,望着薛思琴就道:“这什么徐三爷为什么要让姨太太去赎人?”她和祝老太太神色莫名的对视一眼,祝家不是没有人,这徐三爷谁不请,竟然请姨太太去,这意味着什么,至少徐三爷是认识姨太太的。
随即又想到了幼清的那张脸,生的艳丽倾城的,她们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有幼清这样姿色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单是扫谁一眼就跟能勾着谁的魂一般,恐怕是个男人都得受不住。
难道……这位徐三爷根本就是冲着幼清去的,她们的腾哥儿就正好撞了上去。
“好一个姨太太!”祝大奶奶冷笑着道,“我道怎么这么奇怪,徐三爷不请他二叔去赎人,竟请她去,合着他们这是借口私会呢。”
薛思琴就气的一口气没有上来,眯了眼睛,抓了枕头边摆在杌子上的茶盅就朝祝大奶奶丢了过去。
一声脆响,茶盅在祝大奶奶脚边淬了,惊的她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薛思琴道:“你发什么疯!”
“崔氏。”薛思琴终于忍不住,冷笑道,“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若敢再说一句这样的话,你且试试,我有没有法子将你收拾的连话都说不出!”
祝大奶奶长大了嘴巴看着薛思琴,没想到薛思琴说翻脸就翻脸!
“你怎么和你大嫂说话的。”祝老太太指着薛思琴骂道,“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还有没有她这个大嫂,你等着,休德一回来我就让她休了你!”
薛思琴当然不会去和祝老太太对骂,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道:“那您便说说看,他会不会信了你的话,将我休我!”话落,她望着问兰就道,“去,告诉姨太太,随徐三爷闹去,人死了我们就去收尸,人活着我们就衙门见,不要叫她平白被人泼了污水,我们薛家虽大肚,可还没有到以德报怨的地步!”
问兰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她立刻点着头道:“奴婢这就去!”她说着就朝外头走,祝大奶奶一听,这还了得,立刻扑过去将问兰扯住,和薛思琴道,“你敢,若是我的腾哥伤了半根毫毛,我就是告到皇帝面前,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外头有脚步声床来,薛思琴眼睛一转便沉默了下来。
祝大奶奶以为她怕了,就喝着对问兰和道:“去,跟蔡妈妈一起过去告诉姨太太,她若不去把我的腾哥赎回来,我这辈子就赖在这里,不……我赖在他们家,赖在薛家,这仇不死不休!”
“大嫂
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忽然间,一身断喝,祝士林从外面走了进来,就看见祝大奶奶扯着问兰呼喝,薛思琴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地上还有碎掉的茶盅,他当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又想到今天祝大奶奶做的那龌龊事,他气的一把将问兰扯过来,对祝大奶奶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若是腾哥真的死在牡丹阁,那也是你养子不教!”
“休德!”祝老太太气的直抖,“你……你……”她指着祝士林半天说不出话。
祝士林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的透不过起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自从他们来京城,他所经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比他一个人在京城七八年都要多,还有那牡丹阁,他在京城住了这么久,连牡丹阁的门往那边开都不知道,却不曾想现在竟然是三天两头往里头跑,他如何能不气,恨不得一巴掌将祝腾拍死在牡丹阁才好。
“你们回去歇着吧。”祝士林摆着手,“我有事和思琴商量!”说着朝薛思琴走过去,望着她柔声道,“你喊我回来,是因为什么事。”
薛思琴也不管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什么表情,将蔡妈妈刚才和她说的话和祝士林复述了一遍:“幼清肯定会为了你的名声走一趟,我不放心她,你赶紧着人去通知一下宋大人和父亲,然后再去牡丹阁,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祝士林心头一震忙飞快的点着头道:“我现在就去,你别着急!”说着也不得多问什么,喊着家里的几个小厮就往门外走。
这边,幼清的马车已经在牡丹阁门口停稳,她隔着帘子对路大勇道:“路大哥,劳烦你进去一下,告诉徐三爷,他有什么话就出来说!”徐鄂便是皱皱眉,她都能猜得出他心里在打的什么算盘。
路大勇应了一声,进了牡丹阁里头,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人幼清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徐鄂还能是谁!
正在深夜,街上静悄悄的,只有牡丹阁灯火透着窗户,大门口映出来,斜着,歪着让人眼花缭乱,徐鄂提着袍子脚步又快又急的走到马车边上来,一脸的笑容就跟捡了宝贝似的:“方小姐,好久不见!”
谁跟你好久不见,幼清隔着帘子道:“徐三爷,妾身已经成家,夫家姓宋!”
徐鄂一愣,眼前就浮现出宋弈的样子,他哼着道:“你说你,怎么就挑了个道貌岸然的宋九歌,一没权二没势的,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就长的好看点,可是,他也不差啊。
至少宋弈不会和你一样,整日泡在这种地方,幼清冷声道:“这是我的事,徐三爷说这话未免太轻浮了。”
“我……”徐鄂被幼清堵的没了话,想了想,有点讪讪然的道,“那你……过的好不好?”
幼清恨不得把手里的茶壶丢在他脸上,她耐着性子道:“不关你的事。”又道,“你把祝家的侄儿放出来,闹成这样,你就不怕侯爷把你关进禅房里头!”
“咦!”徐鄂惊了一跳,指着幼清就道,“你怎么知道我爹喜欢把我关在禅房。”他想明白了一样,激动的道,“你不会打听我的事情吧?”这么说,方幼清对他也不是毫不关注的,至少还打听过他的。
“人你是放还是不放!”幼清蹙眉,不想他在这里打嘴仗,徐鄂就高兴的点头道,“放,放!你都来了我肯定放啊,我徐三爷说话向来算话!”话落,又腆着脸扒着车窗,“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就一眼,看一眼我立刻就把祝腾放出来。”
路大勇和周芳对视一眼,两人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车里头咳嗽了一声,周芳和路大勇立刻一人一边将徐鄂的胳膊扶住,用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徐鄂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徐鄂指着路大勇就道:“你们放肆,快把我放开。”
“徐三爷。”幼清冷笑着道,“你听没听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话,你抓了祝腾,我们现在抓了你,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要以人换人,还是我也将你以送去官府……什么罪名呢,这个想必顺天府的陈大人能想得出,想必御史台的老爷能想得出,想必皇后娘娘也能想得出!”
徐鄂没想到幼清还带着高手随行,这事儿要真和方幼清说的这样,他还真是有点怕,不是怕御史台弹劾,而是怕皇后娘娘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他不但要被关在禅房里,还要被太后娘娘罚。再者说,他也没想和幼清真的撕破脸,今天晚上还真是机缘巧合碰上这事儿,一听见祝腾和幼清沾亲带故的关系,他就动了这个歪脑筋,不为别的就只为见她一面:“算了,算了,大家和气了才成。”又道,“不就一个祝腾吗,我这就把人放了,这事儿我卖你一个面子,就当没发生,就此揭过去行不行!”
“行!”幼清应了他,“你让人将他送出来,这事我就当没发生!”
徐鄂顿时笑眯眯的,今晚虽没见着方幼清,可至少说了这么多话,他也不亏,想到这里他立刻点着头,转身朝着牡丹阁里吼道:“把人给我带出来!”
随即,牡丹阁里有人架着祝腾走了出来。
周芳和路大勇将徐鄂放开,徐鄂揉着发酸的肩膀朝着马车笑的没脸没皮的:“……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上一面。”
路大勇伸了手,徐鄂眼捷手快的退了几步:“说笑,说笑!”转过脸就对着祝腾喝道,“给老子长点眼睛,这京城不是你那乡下地方,老子你也敢惹!”非常横的样子。
祝腾被打怕了,也知道了徐鄂的身份,立刻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应着是。
徐鄂就哼了一声嫌弃的摆着手:“滚,滚,别叫老子看到你。”说着,想起什么来,又道,“今儿可不是看着你的面子,还不快给你恩人磕头去。”一副护着幼清的样子。
祝腾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也知道是谁救了他,他听着立刻膝行几步,朝着马车里的幼清感激道:“侄儿谢谢婶婶的救命之恩!”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就站在幼清的马车边等着她庇护的样子。
“路大哥!”幼清冷哼了一声,道,“把这个不孝子给我绑起来送顺天府衙去,告诉陈大人,这是祝大人的侄子,养子不教是祝家的错,如今打死也不是留着也不是,还求他挪个牢房出来管教一番,祝家感激不尽!”徐鄂把祝腾送衙门,对于祝士林来说,那是丑事,别人知道当然会笑话祝士林。可是,若是祝士林将祝腾送衙门,那就是管教侄子,大义灭亲,一身的清流作派,别人只会夸赞他!
路大勇知道幼清从来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点着应是。
周芳却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可真是……她刚才还愤愤不平,夫人竟然还救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没想到她竟然转了身就要将人送衙门去,这招用的妙……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