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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鄂回头看着徐炙就道:“我若换了衣裳圣上如何看得见我的惨样。”
徐炙顿时被他堵的没了话,只好回去让人通知家里的人,他自己也跟着徐鄂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郑孜勤。”徐鄂转头过嘲笑的看着郑辕,道,“你我的梁子结大了!”
郑辕冷哼一声,徐鄂就咬牙切齿道:“当年要不是你和我搅合,方幼清早成了我媳妇了,哪轮得到宋九歌!这个仇我定要找你讨回来,你给我等着!”他不记得今天被打的仇,还有求亲时被郑辕揍的仇,却偏偏揪着亲事碎碎念叨。
这个帐他没和他算,他现在反倒有脸和他说,郑辕懒得和这个浑人废话,瞥了他一眼,便不搭理徐鄂。
等他们大张旗鼓的到西苑时,太后和皇后也得了消息赶了过去,两方人在西苑争的不可开交,太后望着被打的分不清真容的徐鄂直哭,皇后则念着被气病的父母哭,圣上头疼不已,望着郑辕问道:“你怀疑是徐鄂烧了你们家院子,可有证据?”
“微臣找到了放火的家丁,他招认是徐鄂指使他做的。”郑辕腰背挺直望着徐氏的人寸步不让36计。
圣上又去看徐鄂,问道:“你……他说你指使人放火,你怎么自证清白!”
“圣上。”徐鄂朝圣上行礼,道,“微臣这几日都没有回家,根本不知道寿山伯办什么寿宴不寿宴,这件事可以找牡丹阁的人查证。再说,微臣好端端的做什么去烧他们家。”又指着郑辕道,“您看看微臣这副样子,就是被他打的,微臣还求您做主,光天化日仗势行凶,他眼里根本没有王法。”
“皇帝。”太后看着圣上,抹着眼泪道,“老三虽浑了点,可是他胆子小,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更遑论让他去杀人放火,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荒谬之极!”
“圣上,我父亲年纪已大,原是想办个寿宴添添喜气,却不曾想遇到这种事情,他如今人被气病倒,还不知后面如何,这件事,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皇后和太后一样,只说事不对人!
圣上烦躁的不得了,他整天那么多事,忙都忙不过来,哪有什么心思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何况,他的丹炉里还炼着药呢,他得去看看……所以,他着急的道:“我看,这件事就不要审了,说也说不清楚。朕就判……”他看看太后,又看看皇后,蹙眉道,“让徐朝阳赔了寿山伯府的损失,回头孜勤将烧毁的东西,列了单子出来,让他赔。”他话一落,太后就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目光不善的盯着郑孜勤,郑孜勤看也不看太后,就抱拳道,“圣上英明!”
皇后掩着面眼底划过丝笑意。
“微臣没烧!”徐鄂喊道,“圣上,微臣冤枉!”
圣上不忍去看徐鄂的脸,想了想又指着郑辕道:“不管怎么样,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对,徐朝阳的医药疗养的费用,就由你出了!”
郑辕今天来就是为了出这口气,钱不钱根本不重要,他爽快的应了。
皇后自然也不会反对。
太后到现在还不确定去寿山伯放火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但是从徐炙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件事一定和他们有关,所以,现在圣上各大五十大板的做法,她便也没什么可要说的。
徐鄂气的不行,他什么都没做,被人打了一顿,如今还要赔钱,这都什么事儿!
“咳咳……”徐鄂捧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又回头撇了郑辕一眼,忽然两眼一翻就直挺挺的往徐炙身上倒去,他赔给郑家多少钱的损失,就得要让郑辕赔给他多少钱的药费,两项扯平了才成!
太后看着自己的侄孙满脸的无奈,这孩子,也就这点耍无赖不要脸面的本事了。
“快去传太医。”太后吩咐钱公公,又和徐炙道,“将你弟弟扶到坤宁宫去!”
徐氏的人就乱纷纷的将徐鄂抬出了西苑往坤宁宫而去,郑辕和圣上行礼告辞与皇后一起退出了万寿宫,皇后问道:“父亲和母亲可还好?”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无事了,娘娘不必挂心。”郑辕的话说完,皇后便明白了背后的事情,她低声道,“去我宫中说话,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我听!”
郑辕应是,随着皇后去了凤梧宫。
徐鄂一进坤宁宫便醒了过来,太后见着他就道:“快去让太医给你上了药,这像什么样子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她真是又心疼又可气。
徐鄂点点头,由谢嬷嬷陪着去了偏殿。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望着徐炙,道,“寿山伯今日大寿,你们谁想起来的去他们家放火的。”
徐炙躬身将寿山伯府今天的事情说给太后听,又将徐大奶奶的推测说了一遍:“……还没有去和二弟妹确认,不过看那样子,约莫是八九不离十。”
“去将老二媳妇找来。”太后回头吩咐苏公公,苏公公应是而去,太后忽然喊住他,想了想,道,“将左二奶奶一并请来!”
自己的人太后知道性子,徐二奶奶这个人虽有点小聪明,但是和算盘珠子似的,你不点拨她是想不到这些事情的。
苏公公应是而去。
太后和徐炙道:“你的意思是,郑孜勤今日这么闹腾,分明是故意挑事?”徐炙点点头,回道,“郑孜勤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相反他很聪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胡闹没章法的办过事,可见,他今日就是故意让人去打三弟,将事情闹到圣上面前来的!”
太后心头一转,一时没有想明白这背后的关节,颔首道:“这些日子你们要谨慎一些,以防他背后使什么手段。”话落,一顿又道,“老二那边安排的怎么样,写信回来没有?”
“大皇子快马加鞭估计月中或是月底才能到,二弟说,他的时间足够用!”徐炙又道,“父亲的意思,先将殿下的婚事定下来!”大皇子嫡长子都七八岁了,二皇子如今还没有成亲,在这子嗣上就落了一筹。
太后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过了一刻,外头就听到了脚步声,随即苏公公进来,禀道:“娘娘,徐二奶奶和左二奶奶到了。”
“让她们进来。”太后脸色微沉,这边徐炙就站了起来,和太后道,“我去看看三弟如何了。”太后点头,他便避去了偏殿。
徐二奶奶和周文茵并肩进了门,徐二奶奶穿着件桃红色的撒花褙子,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觑着太后,周文茵换了孝服按品大妆,垂着头也是恭恭敬敬的,两人向太后行了礼,太后不出声望着两人,过了许久才出声道:“你们谁先说。”
徐二奶奶和周文茵对视一眼,徐二奶奶开口道:“太后,寿山伯府的火确实是我和左二奶奶商议过后让人点的。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只是放火,我们还……”她说着微微一顿,看了太后一眼,太后蹙眉道,“目的是什么?”
“我们……我们在锦乡侯的内书房偷偷放进去一个匣子,匣子里放着一件……”徐二奶奶四周看了看,见除了她们连谢嬷嬷都不在,便放心的低声道,“还放了一件龙袍!”
只要那件龙袍在众人面前露出真容,寿山伯和皇后包括大皇子就翻身无望了。
她们觉得这个计策极好!
太后沉默了下来,视线在周文茵身上转了转又落在徐二奶奶身上,忽然,她砰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来,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私自做主!”
徐二奶奶和周文茵皆是吓的一颤,双双对视一眼在太后面前跪了下来。
“说,这件事谁出的主意?”太后说着,视线却紧盯着周文茵,周文茵抬起头来望着太后道,“是妾身重生重征娱乐圈!”又解释道,“……只要混乱中将龙袍抖出来,到时候那么多人看到,寿山伯就是想赖也赖不掉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发现了……”要是这件事没有被人发现,事情可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蠢货!”太后低声说着,怒不可遏,“你们这样贸贸然就将东西送去,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被别人盯上,说不定你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别人就察觉了……还有,寿山伯府里你做了什么安排,要如何确定那东西一定能被翻出来,又如何把这件事闹大,闹大之后要怎么收场,你想过吗?若是寿山伯逼急了反咬我们一口,你要怎么应付,这些后面的事情你都没有想,就敢出手做这么大的动作?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自信。”
周文茵被太后一连串的话问的一愣一愣的,她真的没有想这么远,只是却忍不住反驳道:“没有人盯我的,我身边的婆子送去的时候,再三确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人知道?”太后啪的一声将茶盅淬在周文茵的腿边,指着徐二奶奶,道,“你告诉她,今天在寿山伯府宋太太做了什么。”
周文茵惊了一跳,却不敢动,任由茶水湿了裤脚,她忍着羞辱朝徐二奶奶看去,徐二奶奶就将寿山伯府的事情讲给周文茵听,周文茵越听心头越凉,难道说,方幼清真的知道了她要做什么?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的。
周文茵想不明白,她求救的看着太后,太后眯着眼睛狠狠的道:“我当你长进了,没想到还是个蠢的。”就指着两个人道,“今儿就跪在这里,跪到想清楚了再起来。”她又生气又失望,如果放一件龙袍就能解决寿山伯,这么多年她还谋算什么,斗个什么劲儿,早就把这件事做好了……关键的是,龙袍的事情抖出来,要如何善后,安排不周到就要被对方反咬一口。
私藏龙袍是死罪,难道用龙袍陷害对方就不是死罪了?!
她看着周文茵和徐二奶奶,恨不得一脚将两人踹翻,两个人的脑子都斗不过一个方幼清,愚蠢!
周文茵垂着头心里觉得非常的委屈,她一心为他后着想,没有想到没得到夸赞还被她这样羞辱一顿,而且,还将她和徐二奶奶一起罚,徐二奶奶是太后的侄媳,她们是一家人,怎么罚都是长辈罚晚辈,无伤大雅,她是谁,她是粤安侯府的二奶奶,太后就算是不满意,也顶多只能训斥一番,竟然还让她跪在这里!
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放!
周文茵浑身冰冷,又气又恨又羞,她一直以为依附于太后,就是找到了一个坚若磐石的靠山,此刻,她忽然觉得这个靠山非但不坚定,说不定等到她无用的时候就成了弃子,太后的心根本就是硬若磐石。
她想要在太后身边争得一席之位,远比她想的要困难的多。
周文茵垂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所有的委屈像是洪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摇摇欲坠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忽然,偏殿中,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姑母!”那人大声一喊,随即发现有两位女子跪在太后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徐二奶奶,就奇怪的道,“二嫂,您怎么跪在这里。”
徐二奶奶满脸通红的看了他一眼:“三弟!”不再说话。
徐鄂又朝周文茵看去,随即咦了一声,又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指着她道:“你不就是那个……那个……”想了半天想不出名字,太后见他咋咋呼呼的,便不耐烦的道,“你要说什么,连话都不好好说。”
“我想起来,她就是方幼清的表姐。”徐鄂脸上上了药,这会儿还没有消肿,样子又滑稽又可笑,他笑着和太后解释道,“我和她在法华寺好像见过一面,那时候蔡……”他的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