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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后颔首,她本来就不打算插手,圣上是死是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郑辕的眼前就浮现出幼清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有她今儿指使赵承修做的这些事。
轻轻笑了起来。
幼清回到家时宋弈已经走了,赵芫抱着豪哥和方氏在家里等她,见她回来方氏迎她急着问道:“皇后请你去宫中干什么?”
“说十一殿下的事情
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幼清和方氏一起进了暖阁,方氏蹙眉道,“圣上松口说让钦天监选日子的事,你知道了吗?”
幼清点头,将在宫里的事和方氏大概说了一遍:“……我还没出宫,便已经听皇后娘娘说了。”
“真是阿弥陀佛。”方氏双手合十朝西方拜了拜,高兴的道,“储君定了大势也稳了,我便是睡觉也能安稳几分了。”
幼清失笑,问道:“姑母和大嫂用晚膳了吗。”
“还没有呢。我们坐会儿就回去,你也不用忙。”方氏笑看着幼清,眉眼都是高兴劲儿,将茂哥抱过来搂在怀里。
茂哥儿大眼睛骨碌碌转着,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二姐前头来过了,说明儿回保定。”幼清坐下来,抓着茂哥的小手,赵芫回道,“她回去说了,还说要接廖夫人过来住些日子。”
方氏正要说话,就看到辛夷进来道:“太太,姑老爷来了,在外院的书房。”
薛镇扬来了!幼清朝方氏看去,方氏挑眉道:“……你快去,他事情多的很,既然来了就肯定是事情比较重要。”又道,“我陪你一起去。”
幼清应是,和方氏以及赵芫一起去了外书房,薛镇扬没想到方氏和赵芫也在,他蹙眉道:“我有事和幼清说,你们先回家去!”
方氏一愣,见薛镇扬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就有些犹豫,赵芫就拉着方氏笑道:“那我和娘先回去了。”朝幼清露出个鼓励的眼神。
幼清和她笑笑,送方氏和赵芫出门。
“你看看你一个顺势闹的事儿。”薛镇扬无奈的看着幼清,“往后不准再这样胆大妄为,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让圣上知道是我们在背后用的手段,他会怎么想。”
“知道了。”幼清笑着道,“下次不会这么冲动。”说着朝胡泉打手势,胡泉上茶进来,薛镇扬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看着幼清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知道了就好!”
幼清笑着在薛镇扬对面坐下来。
“等钦天监挑选了吉日,储君便会定下来,圣上已经下了口谕。”薛镇扬淡淡的道,“太子一立,詹事府便会启动重上轨道,到时候九歌的事情肯定很多。往后你若是有事来不及和他商议或是他不在家中,便去找我,若我也无空便去找你大哥,切记不要独自做决定了。”
幼清乖巧的点着头,一点都不反驳。
“方才赖恩传消息回来,说找到刘大人和九歌了,两人进了一处深山游玩,在林子里迷路了,所以才会失踪这么多日。”薛镇扬说着喝了口茶,幼清差点笑出来,宋弈这个理由编的太假了,说出去谁会相信,还在树林里迷路,一迷就了十来日,早不知饿死多少天了。
不过,有理由总比没理由好,这些也足够了。
“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幼清看着薛镇扬,薛镇扬回道,“再过两三日就会启程回京。”
幼清点头应是。
薛镇扬放了茶盅起身,道:“你早点歇着吧,我回去了,明日一早还有事重生重征娱乐圈。”兵部是六部中最忙碌的,薛镇扬几乎没有一日是清闲的,便是过年也不得几日空。
“是!”幼清跟着送薛镇扬出门。
十天后,钦天监选了三月十六的日子册立储君。
这个时间定的很有趣,正好避开了春闱和殿试。
“夫人。”采芩坐在脚踏上给幼清分线,幼清正给宋弈缝袜子,她在纯白袜口绣了一枝清凌凌的竹枝,非常的好看,“您说,钦天监为什么要将时间定在这个时候,非要拖到下个月。”
“钦天监拿了三个日子去西苑,这个三月十六是圣上亲自定的。”幼清不屑的笑着,“正好错开了殿试,这样十一殿下就不能以太子的身份出席了。”
采芩愕然,无奈的道:“圣上也真是,都同意立太子了,还在乎这些东西,殿下的势力再大,不还是得喊他一声父皇,难不成还能越过他去不成。”
幼清没有说话,正如皇后所言,圣上是不愿意立太子的,若非官员逼迫,他恐怕还要再拖上一拖。
“夫人。”忽然,江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幼清听着一喜,和采芩道,“是不是江淮的声音?老爷回来了。”她说着穿鞋下来出门,果然就看到江淮站在门口,她笑着道,“你们回来了吗,老爷人呢。”
“老爷去衙门了。”江淮笑着道,“他让属下回来和夫人说一声!”
幼清就松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又道,“你们回来路上有没有去保定廖府?”
“去了。”江淮回道,“还在廖府用了午膳,廖家已经分了!”
那看来薛思琪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廖老爷子其实非常精明,他知道这个事儿廖氏是避不开了,所以干脆回去就说分家,从他角度来看,分了家也不算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大事逃不掉可是小事上,分开的廖氏也能守望相助,互相帮助。
一方继续做干干净净的商贾,到那个山头拜哪个菩萨,另一方便依附与赵承修,以后要走也该是皇商的路子。
“我知道了。”幼清笑着道,“你去忙着,我让人准备酒菜,晚上你和方徊都回来吃饭。”
江淮笑着应是而去。
西苑之中,圣上拿着杨维思草拟的裁军章程看了一遍,放在桌子上,又蹙眉看向立在下面风尘仆仆的宋弈,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有章程?”
“是!”宋弈回道,“微臣在回来的路上临时写了一篇,还请圣上过目。”
圣上颔首自宋弈手中接了过来拆开匆匆看了一遍,越看到后面眉头拧的越紧,他合上奏疏看向宋弈,道:“杨阁老的提议,你要不要看看?”
“是!”宋弈过去,在张澜手中接过杨维思的奏疏翻开,其实不过扫一眼他就知道了大概,可他还是耐心看完,赞赏的道,“杨阁老制定的章程紧密稳妥,确实是上佳的方案。”
“嗯。”圣上颔首,这已经是几次易稿的结果,不亚于是他自己想的,所以他很满意,“依朕看,你的方法好是好,但收效期太长,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士兵花费如此多人力物力,再说,商贾以前不去收粮,如今去,你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偷奸耍滑?又比如,哪一年若收成不好,这些兵将又要如何度日?这一天天在田地琢磨,又怎么能安心操练,专心守卫戍边呢。”
宋弈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道:“此法收效期虽长,却更加彻底。其一,不但不用消减兵目扰乱军心,也更加能稳固戍边。其二,若一次裁剪数十万兵力,这些人一旦回了祖籍,他们的耕地就要重新划分,很有可能引起各地的骚动和扰乱治安,只有将他们留在戍边,加强管理学以致用,才是最妥帖的方法。”
“至于收成,大周千万百姓都是如此度日,他们与百姓比起来,不必交赋税,只会更加轻松。”宋弈微微一顿,接着道,“如此,还能让一些青壮年愿意去军营,愿意保家卫国,而不单单只是得一时的军饷滥竽充数。”
圣上看着宋弈,心头不悦!
“这件事明日再议吧。”圣上蹙眉,看着宋弈道,“你也累了几日,漕运税的事能顺利办成,你功不可没,这几日就在家中好好休息!”
宋弈颔首,抱拳上前谢恩,缓缓退了下去。
待宋弈出去,圣上将他的奏疏拿出来翻了翻,又丢在桌子上,回头看着张澜道:“你觉得是杨阁老的主意好,还是宋九歌的法子好?”
“奴婢不懂这些,不敢妄言。”张澜躬身应着。
圣上冷笑了一声负手起来:“朕出去走走,你不必跟来。”便独自一人踱着步子出去,张澜看着圣上的背影,心里起伏不定,过了一刻他和自己的随从打了眼色,随从会意而去。
圣上走到万寿宫前的荷塘前站定,钱宁自一边过来,笑着行礼,圣上转头看他,问道:“市舶司的事筹办的如何?”
“会圣上的话,邸报已经送往各个衙门和港口,奴婢估计过了春闱便会正式启动。”钱宁心里默算着,大周海禁已经几十年,市舶司废除了许多年,如今想要衙门重开,要做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
“手脚麻利点。”圣上背着手,又道,“你去将杨维思喊来,朕有事吩咐他。”
钱宁应是,圣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别人看见。”
钱宁一怔,脸上愕然之色一闪而过,他恍惚应是弓着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扑扑跳了起来,圣上什么意思?他转头问自己的常随:“宋九歌是不是刚刚出宫?”
“是。”常随回道,“奴婢看到他了。”
宋弈回来,圣上没有和宋弈说,却要找杨维思来,还是偷偷摸摸不让别人知道……
“公公。”常随问道,“此事要不要告诉宋大人一声。”他觉得钱宁和宋弈的关系一直很好,去年还联手一起对付赵承煜了。
钱宁摆摆手,道:“这件事静观其变,我们暂时不要妄动。”又道,“还要,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只有圣上在,你才是你,我才是我……其它人再好,那也都是利益。”
这一点,钱宁向来分的清清楚楚,他不管帮谁和谁结盟,那都是建立在不影响他的利益,不影响圣上利益的基础上。
宋弈在宫外见到了张澜的常随,常随和他低声说了一遍他走后圣上的举动,又道:“……公公的意思,圣上怕是有些不高兴,宋大人不妨退让一步,依圣上的主意,先裁军便是长烟归。”
如果这件事可以这么做,宋弈早就同意了,可是不能,一旦妥协所引起的绝非仅仅只是军心不稳,更多的后患只会无穷无尽。
到时候,就不是像一个漕运税那样撤了就成,而是很难挽回。
“有劳张公公惦记。”宋弈颔首,道,“此时宋某心中有数,还请张公公放心。”
小内侍见他明白了意思,便不再多言,左右看看便飞快的走了。
因正值春闱,朝堂中都忙着春闱的事,直到二月十七春闱事毕,“三边”之事便在杨维思的一封奏疏中炸开了锅,一连几日众人争论的便是杨维思的章程好还是宋弈的提议可行!
但不管争论如何激烈,两日后议案依旧定了宋弈的提议。
幼清知道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心却也提了上来,她送歇了几日才上朝的宋弈上轿,宋弈看着她满脸的担忧,笑道:“往后我不必在西苑值宿,倒也省了桩事,等我与子寒兄商议好,便开始帮你药浴。”
“知道了。”幼清叹道,“你路上小心。”
宋弈颔首落了轿帘。
幼清回房歇了会儿,路大勇高兴的跑了进来:“太太,大老爷的信来了。”
“爹爹的来信!”幼清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拆开,果然看到是方明晖的信,她看了一遍高兴的和路大勇道,“爹爹已经到了宁夏卫了,说三月中旬就出关!”
“那就好。”路大勇憨憨的笑着点头,幼清又道,“爹爹还找到了当年我们住的宅子,他和娘暂时住在那边。”
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