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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几次,果然知道了哪种可以消炎,哪种可以止血。
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恐怕应该是一把跟着蛇采来的药。
有一天看见两只蛇在撕咬,结果当然是一死一伤,活的那只也受了很重的伤,它不顾伤势严重,急匆匆往前爬,我跟在它后面,追了几里地,它才停在一丛小草前面,吞了小草往肚里咽。
过了没多久,它身上的伤口竟然慢慢愈合了。
等它爬走后,我采下了那丛草。
当然没有拨光,而是留了根,记牢了位置,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不知能不能再长出新芽。
等衣服烂的不能再穿的时候,我决定下山。
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我想山下应该平息了。
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走出了大山。
如我所料,已经没有官兵把守了。
我出现在街头的时候,人们都拿看怪物的眼光看我。
也难怪,虽然我头面还算整齐,可那身衣服,实在太破了。
镇子上人烟稀少,而且人人自危,家家大门紧闭。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药店。
这里倒是人挺多的。
一听他们说话,我就知道糟糕了。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这……真让人郁闷。
我在药店没待多久,就有伙计过来轰我了,看来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乞丐了。
我从用草绳编的口袋中掏出一把药草,示意他我是来换钱的。
他松开了手,叽哩哇啦的说了一痛,可惜是鸡同鸭讲,我仍是一头雾水。
我抓了把药草,又指了指一个买药人手中的钱,意思是我想换钱。
伙计把我拉到后院,叫来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穿得倒是不错,看来是个管事的。
他把药草从口袋中倒出来,逐一查看,当看到那把蛇吃过的药草时,眼睛亮了一下。
这个,果然值钱。
他将药草都收到一个竹编的篮子中,那把药草却单独收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还有一点散碎银子交给我。
至于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我也没想,这个时候,只能一切听人家的了,他没白白抢了我的药草,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接过银子,鞠了个躬,这就往外走。
那个中年男人却拉住了我,向我说着什么。
我指指嘴,告诉他我不会说话。
他握着那把草,可能是问我在哪采的。
笑话,怎么可能告诉你,告诉你了下次我用什么换钱。
摇头,示意听不懂。
他失望的松开手,放开了我。
从药店出来,在街上转转,只看见一个卖饼的小摊,买了两个,边走边吃。
心下却在合计,下一步我该做什么呢?
继续进山,还是先在这个镇子住下来,学学说话,找个先生,认认字?
在街上逛了半天,看别人用多少钱交易,能买多少东西。
大致估计出手中的钱不算少,因为我看见别人拿了好象铜板的东西交易,没几个是拿银子交易的。
和中国古代没有太大不同,心下有了谱。
这个镇子不大,多半天就让我走了个遍,对这里的情形摸了个差不多。
走进一家衣服店,买了几套衣服,为了方便,全买的男孩的。
穿戴整齐,又买了几样礼物,走进了镇子里惟一的学堂。
先生是个老头,胡子白白。
我奉上礼物和钱,指指老头手中的书。
老头看看钱,又看了看礼物,最后点点头,指着最后一排书桌让我坐下,看我手中没有书,纸之类,倒是把他的那套放在了我桌了,看来是借我用的。
我仔细观察,发现这学堂里好象分两个年级,一个高年级,一个低年级,我是低年级的。
先生正在教高年级的读书,低年级的都在自己写字。
我看了看手中的书,那堆蚯蚓真是让我头痛。
前面坐是个小胖子,穿得衣服挺华丽,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从我一坐到那,就开始挤眉弄眼。
我当然是一言不发,倒是想和他攀谈一下,可惜现阶段我的嘴是摆设。
他和我说了好几句话,我是一句不懂,最后他可能觉得我又哑又聋,无奈的放弃了和我的沟通。
我仍旧数蚯蚓。
刚看了没几篇,小胖子又扭过头来,指着自己发了一个音,又指着我发了一个音。
我明白他读的应该是“我”和“你”。
于是小心翼翼的和他读了起来。
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大概我的发音吓到了他。
“他他。”他又指着自己发音。
音和刚才不一样,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我和他一起念:“他他。”
他满意的点点头,指着书上一个字符,念道:“切。”又指了指我。
这个字符就是“你”吧?
我认真的摹了下来,这个,我认识的第一个字。
就这样,在最简单的交流中,我认识了几个字,知道了你我他怎么发音,怎么写了。
临下学时,白胡子老头要我留一下,然后从书桌下面拿出了几本书,还有一沓纸,几枝笔。
“我?”我指指自己。
老头点点头,说了句什么,应该是送给我的吧。
我接过来,鞠了一躬。
求学
晚上无处可去,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客栈,在街上乱逛中,天已经黑了。
看来只好在街上窝一宿了。
这里的天气不知是没有四季,还是没到四季轮回的时候,反正和我来时一样,还那么暖。
我捡了张破席子,在一个角落铺开来,往上面一躺,且将就一晚吧。
时间还有点早,我还不太困,就躺在破席子上数星星。
一个,两个,三个……
我无聊的数着,知道无聊,却也要去数。
我怕闲下来,就会想起从前。
想起那个让人心悸的夜晚。
那冰冷的刀,寒冷的风,会让我从心里往外冷。
那个起起伏伏的前行的白色纸袋,却能将我冻僵。
正当我对着天空指点江山的时候,街角走来了一个人。
还真是巧,是白胡子老头。
老头步履有些蹒跚,看来是喝了点酒。
我往街边靠靠,尽量缩小自己。
不是不想打招呼,只是不知道这个招呼该怎么表达出来。
老头明显是喝高了,走到我旁边时,哇一声,全吐在了我脚边。
我这个郁闷啊,新买的鞋。
老头吐完了,也发现我了,眼睛瞪的和小灯笼似的,打量了我半天,好象不明白我怎么会睡在街上。
当看到我枕着几本书时,老头的眼睛竟然湿了。
不知道是怜悯我,还是心疼书。
老头说了一串,我听懂了几个你和几个我,其余仍是一无所知。
老头看见我懵懂的样子,一手拿了书,一手挽了我。
我明白了,老头是让我跟他走。
我乖乖的跟着他来到学堂,老头将我带到白天上课的那里,拿出一领席子,一套被褥,还做了个睡觉的样子。
我明白老头是想让我睡在这里,我拥抱了老头一下,表示感谢。
老头的眼睛,竟然又有点湿。
真是个爱动感情的好人。
我躺到被窝里,老头这才吹熄了油灯,关门出去了。
我睡了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宿好觉。
天刚刚亮我就起来了,将被褥叠好,又找来抹布扫帚,将学堂打扫干净。
学堂后面是老师家的院子,我顺便也给打扫干净了,水缸也打满了水。
总不能真的在这里白住吧。
等老头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学堂,边啃昨天剩下的干粮,边翻看蚯蚓书了。
老头默默的走出去,不一会儿,却端了一碗汤放到我书桌上,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又出去了。
我喝着热汤,感叹着,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我就这样安顿了下来,白天习字读书,晚上在学堂住,顺便帮老头干点杂活。
老头不光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老伴,身边无儿女,等我真正听懂他们说话后,才知道老头只有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
老头总是拉我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偶尔吃几次,其他时候总是自己出去吃。
老头家也不富裕,我不想因为我增加他们的负担。
我很努力的读书习字,因为我知道,我能读书的时间不多,等钱用尽后,我必须再去深山采药。
何况,我又不打算考状元,读那么多书也没用。
小胖子对我很友好,一有空就教我认字,大概他觉得当小老师很有成就感吧。
老头对我也很耐心,总是不厌其烦的纠正我的发音。
同学们对我也都很好,没人欺负我,还经常拿一些好东西给我吃。
可能我的勤奋激励了他们吧,和我一起读书的学生,成绩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几年以后,据说好几个都考上了国学。
慢慢的,我认识大多数的字了,也学会了说话。
我试着去辨认一直随身带的那本医书上的字,竟然大半都认识了。
我这才搞清楚,这本书叫《药经》。
遇到不认识的字,我就摹下来去问小胖子和同学们,他们每每都很热情的为我解答。
就这样,我把整本书都认了下来,也全都背了下来。
《药经》其实和本草纲目差不多,也是讲一些药草的药性,用药的书。
我对着图画,知道了每种药草的药性,生长地,如何采集等知识。
这对我采药,真是有莫大的帮助。
小胖子可能看出我对药草感兴趣,有一天竟然从家中拿了本《病例编》给我。
这是一本介绍如何治病的书,每个病例下面都附有药方,我欣喜若狂,着实感谢了小胖子一番。
于是更加刻苦的钻研那本书。
先生也有给了我一本关于药草的书,里面记得都是很常用的药草。
两下一对比,我才知道《药经》是写给有一定药物基础的大夫的,先生给的这本,是药学入门的。
小胖子名叫喻天佑,家中很是富有,在镇子上数一数二。
他人也很热情,对我总是处处相帮。
我对他,真是说不出来的感激。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我和一般人交流是没问题了,也会写会读这里的文字了,手里的钱也用尽了,我收拾好东西,求学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临走那天,先生和同学们都到街头送我,小胖子拽了我的衣服,不肯放手,口口声声替我交学费。先生也是热泪盈眶,一个劲的要我留下,免收学费。
我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知道再留下去,我也不会收获更多了。
在依依不舍中,我告别了先生同学,一头扎进了深山。
这座山叫玉莽山,绵延七八百里,还真是一座大山呢。
我刚来的时候,果然是发生了瘟疫,这种瘟疫传播很快,只几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玉莽山,死了好多人,官府派人来治,却得出无药可医的结论,只好下了屠杀令。
那时候,玉莽山里的山民,被屠杀殆尽。
比较搞笑的是,我放火烧了村子之后,官兵马上发现了火光,然后派人去查,却一个人影没发现,只发现了那几座坟还有那片废墟。于是山神葬人之说在此地迅速流传开来,为玉莽山增加了一份传奇色彩。
当第一次听见人们说那是山神所为时,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来神仙故事都是这样来的啊。
一不留神,我竟成了玉莽山山神了。
买了香烛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