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大夫,是怎么进来的?”疫区已经封锁,一般的人是不能进来的,他又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得保护我儿子啊,官府也不能那么不通情理吧。”苏风华笑嘻嘻的道,根本没把这危险的地方当回事。
“咳,咳……”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闻声望去,一个青年男子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们。
卫晨!
我瞥了一眼苏风华,这个家伙一副不认识来人的样子,自顾的牵住我的手摸来摸去。
看样子,应该是又在卫晨那里吃亏了。
我用指尖轻轻在苏风华的手上点了点,示意他介绍一下。
谁料想这个小心眼的苏风华,竟然转过头盯着窗户去了,死也不回头看卫晨一眼。
别扭的家伙!
我对着的卫晨微微笑道:“久仰大名,卫公子。”
卫晨虽然不及苏风华俊美,但也是一个如朗月清辉般飘逸的美男子。
他毫不作做,大大方方道:“一直以来总想见顾大夫一面,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苏风华轻哼一声,极为不爽的接口道:“清颜是我的,你想什么想,不许你想!”
卫晨虽然看上去很出尘脱俗,但接下来我马上明白长相和性格有时候还是有差距的。
他利索的以牙还牙道:“我就想了你能怎么样?不老实老子再赏你只七彩蜈蚣尝尝。”
苏风华脖子一仰,嚣张道:“我老婆儿子都在旁边,怕你个P呀。”
我使劲捏了捏苏风华的手,太过了,脏字都出来了,也不怕南生跟着学坏了。
苏风华好象也意识到爆粗口了,没有自我检讨,却是马上瞪向卫晨:“你要敢当着我老婆儿子骂脏字,小爷扒了你的皮。”
卫晨在我面前还是有点顾忌的,轻蔑的看着苏风华道:“在顾大夫面前,老子不和你计较。”
看着这如同孩子般的朋友俩,我心里涌起一股感动。
他们相处的方式虽然特别了些,不过那种毫不见外的话语,却蕴含着不可言说的感情。
很让人羡慕!
“苏风华,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带南生来了?”我抓住时机,赶紧问出这个让我恼火的问题。
苏风华无奈的看了南生一眼,叹了口气道:“儿大不由爷啊。”
嗯?
是南生的决定?
南生见我看向他,换上副讨好的笑脸,乖巧说道:“医者,当有仁者之心,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前半句是我说过的,后半句么,可不是我教的啊。
“儿子,这话听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应该也不是听苏风华说的。
“卫晨哥哥对着万爷爷说的。”
万爷爷?应该是卫晨的师傅万归流吧。
卫晨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忽悠老爷子的。”
我语重心长的对南生道:“南生,这里很危险,你还太小,抵抗力也低,听娘的话,先回神仙谷好吗?南生的心意娘知道,娘会多干些活,把小南生的份也干完,好不好?”
南生的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娘,要是怕得病,就不要做大夫了。”
我这才明白苏风华的话,果然是儿大不由爷啊。
何况,如此正气的小南生,实在是让人无法反驳。
可南生还这么小,做为一个母亲,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苏风华,你和卫晨带南生离开这里,南生还太小,我不想他有什么危险。”那么多大人都顶不上事,一个七岁的孩子发挥的作用也是有限,我不能拿南生来冒险。
南生拽住我的胳膊,很坚决的说道:“不走,娘在哪我就在哪。”
一听这话,眼泪好悬没流出来。
原来,南生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竟然是存了这个心思,为得是要和我待在一起。
我心中万种滋味齐齐翻腾,说不出是苦涩多些,是酸楚多些,还是甜蜜多些。
苏风华觉察出我的不安,伸出手将我揽进怀里,轻轻道:“清颜,南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尊重他吧,况且万老爷子给了南生一颗避疫珠,南生不会有危险的。”
避疫珠?
相传雄黄三千年结成圆球,光滑如丸,一切蚊虫蛇蚁,鼠蚺蝇蚤之类靠近即死,遇疫不生,遇瘴不避。
如果南生得了此物,在这里足可放心了。
这种天然奇物,极其难得,放眼全天下也超不过三四颗,卫晨和万老爷子竟然将此物赠于南生,这份情意可谓山高海长了。
我郑重向卫晨行了一礼:“谢谢卫公子和万老爷子对南生的照顾和厚爱,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有需要处,清颜万死不辞。”
卫晨向旁边跨了几步,不想接受我的拜谢,急忙说道:“顾大夫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和风华一起长大的,可比亲兄弟都亲。再说了,南生这么讨人喜欢,我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卫晨还没说完,忽然一道黑影直直扑向他,一个清冽的声音冷冷道:“流氓大夫,果然是你。”
卫晨连忙闪避,堪堪躲过了来人一击。
我只觉得身体一晃,南生就到了我怀里,苏风华瞬间朝那个黑影就跃了过去。
我定睛一瞧,下巴差点掉了。
那个袭击卫晨的人,赫然是安桑。
刚才卫晨站的地方,恰好从安桑那个角度看不太清脸庞,卫晨这么动了几步,安桑就看清他的模样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卫晨,一向冷漠的安桑竟然有了表情了。
流氓大夫,听这话头,有故事啊。
安桑是恨意,卫晨却是惊喜:“是你?”
苏风华识趣的退到我身边,然后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这对不知是在打情骂俏,还是在寻仇销恨的男女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不知他俩到底有什么大的恩怨,竟然让安桑把保护我的任务都忘了。
和苏风华南生见面固然欣喜,但疫情刻不容缓,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们细诉离后别情。
我把病例和大夫们研究的一些成果全部让人送来,连夜研究病情。
流行性疾病传播的途径不是很多,大致分下类可以有六七种吧。
第一种是空气飞沫传染。病原体在空气中可以存活一段时间,藉由呼吸道传播。象流感,百日咳,猩红热之类就是由这种传播引起的。
第二种是粪口传染。病原体借粪便排出体外,污染水和食物,易感者通过污染的水和食物受染。菌痢、伤寒、霍乱等通过这种方式传播。
第三种是虫媒传染。不要小看任何生物,没准它们身上就带着让人致命的细菌呢。象虐疾,鼠疫,丝虫病,就属于这类。
第四种是接触传染。经由直接碰触而传染的方式称为接触传染,拥抱亲吻,共用牙刷毛巾贴身物品等,都会传染疾病。乙肝、狂犬病和一些性病都是此种方式传播。
最后还有垂直传染和血液传染。
垂直传染专指胎儿由母体得到疾病。比如艾滋。血液传染顾名思义,肯定是通过血液来传播的。
后两种方式明显不会大面积流行,首先排除掉,那么就剩前四种选择了。
根据手上的材料,我再做具体分析。
就拿破马关来说吧,镇小好控制。瘟疫发生后,当地官员下令将感染的人全部集中到了郊外的义庄中,没感染的人全部待在家中,关门闭户,不得外出,一切交易暂停。垃圾粪便派专人收走,如有断水断粮的有专人运送派给。
如此戒备严谨,却仍不断有人死亡,接触传染也排除。
那么就剩下空气飞沫、粪口、和虫媒传染。
将家家隔离开来,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空气飞沫传染。
而且空气飞沫传染一般是呼吸道疾病,而这次的症状,却没有咳嗽,流涕,鼻塞,咽部不适等呼吸道传染的明显症状。虽说呼吸道感染也有发烧头痛,但别的方式感染也会有这两种症状。我觉得空气飞沫传染也应排除。
粪口传染中的水污辱可以排除,因为这里的生活用水不是河水,是井水。食物污染也不象,要知道破马关的粮食是从没有传染瘟疫的地方运来的。
最后,我断定这次瘟疫是虫媒传染。
要知道,宁国是个热带国家,长期的高温天气极易滋生各种蚊虫。
可不要小看这些蚊虫,它们可是无孔不处的,而人类对它们也是防不胜防。
只是不知道这次传播疾病的,是哪类该死的动物。
有可能是蚊子,也有可能是老鼠,也有可能是苍蝇……
我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手头资料,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等宫女叫我梳洗的时候,我才知道天已经大亮了。
连忙派人去请苏风华他们过来,为了避嫌,昨夜他们是不能在我这里过夜的,毕竟现在我的身份还是一国之母。
大夫的无奈
吃罢早饭,我召集在破马关的大夫开个会,商讨一下具体应该如何应对。
现在破马关有太医两名,民间大夫十六人,包括南生和卫晨。
医资力量虽然不是很强大,但破马关地方也没多大,照密度来讲,这里应该是整个疫区大夫最多的了。
我先听取了众位大夫的意见。
绝大多数大夫和我一样,认为是蚊虫传染了这次疾病,他们也号召了大家灭蚊蝇,杀老鼠,可效果好象不太显著,照样每天有人死去。
这给了我当头一棒,莫不是我的判断有误吗?
我让大家将所知道的传染途径全都讲出来,大家也纷纷踊跃发言,我一边听一边记,可到最后却发现,说来说去,总跑不出我想的那几条。
肯定是哪里有了偏差,我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可以找出传染源的办法,拿出来一说,大家纷纷赞同。
传染源的事情就算解决了。
源头问题之后,我们开始商量如何救治已经得了病的病人。
其实我对救治这方面没有找传染源积极,要知道传染病之所以流行的那么快,就是因为它有“传染性” 。只要把传染源清掉了,再控制得当,这次瘟疫会很快过去。
这次的病发病很快,猛一下高烧,然后各种症状齐来,七八天内就会死亡。
也有幸运儿,在得了病之后,过了半月左右就不治而愈了,不过这种情况全城只有两例。大夫们早就将这两个人问了个底掉,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可惜一点有用的都没找出来。我想了想,可能是他们自身免疫系统的事情,不过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这种病的发病期其实只有半月左右呢,是不是只要挺过这半个多月,病情就会好转呢?
死亡速度太快,而研制药物的过程又过于缓慢,我估计等大夫们找出治这病的药来,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现代科技那么发达,从找出病原体到制出解药,也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何况是科技这么不发达的古代。
有一霎间我想到了青霉素,阿莫西林,要是有这些药就好了,虽说不是解药,但最起码可以消消炎症啊。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我可不会制这些药。
除了知道青霉素是用发霉的东西炼制出来的以外,其它的是一概不知。
就这点仅有的认识,还是因为青霉素的发现有一个幸运的故事呢。
抛掉这些一点帮助没有的念头,我赶紧回到眼前的情况上来。
经过大家讨论后,我们分兵两路,一路跟我找传染源,另一路以两位太医为首研究药物。
我派人用铁皮打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