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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他想起早上那个为她开车门的男人,“早上在车站接你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来接我的,只是刚巧路过而已。”她解释道。
他轻蔑的冷笑,觉得那男人是潜在的威胁:“切,他是看中你的手艺还是看中你的人。”
“你什么意思啊,小瞧我是不是,我的手艺可不止被方总称赞过,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是冲着我做的甜点过来的。”
他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她说:“不信是不是,你等着。”她从冰箱中拿出了她自己做的提拉米苏,准备给他尝尝。
他接过吃了一口,入口时的松软与回味中的清爽,确实与众不同。他曾听说过,提拉米苏的甜与苦就像是天使与魔鬼,和谐而又冲突。他在心中描摹着林鸢是如何帮着酒醉的单如冰摆脱危机的,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从魔鬼的手中带她离开,就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林鸢,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还是别管了,要管也该是男人来管。”
他话说得虽然含糊,可她听懂了他所指的事情,她喃喃的说:“一个姑娘要是就这么被糟蹋了,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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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噩梦初醒 柳暗花明
? 那一夜,杜宇潮和林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很久很久,属于她的这七年半的空白光阴,他都想事无巨细的了解,好像是在读一本爱不释手的小说,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段精彩的情节。他想知道没他参与的人生,过得怎样。她诉说着自己刚开始学做西点时是如何的笨手笨脚,毕业之后找工作时是如何的寸步难行,得到第一位客人赞不绝口的夸奖时是如何的喜出望外,遇到伯乐赏识时是如何的欣喜若狂。他也跟她聊起了当年得知医学院录取分数线的过程是如何的动人心弦,第一次进解剖室时是如何的胆战心惊,为能够提出一个新的医疗方案又是如何的不眠不休,让一个呼吸骤停的病人恢复心跳时是如何的心满意足。那些苦中带甜,酸中有甘的日子,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杜宇潮一直都是神清气爽的,可林鸢到了后半夜就已疲惫不堪了,头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就这样随意地睡去,前一秒的他还在滔滔不绝,下一秒转过头就看到了她慵懒得蜷缩在自己身旁。他起身,让出了整个沙发,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上面,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往地上一坐将头倚在沙发的下端,渐渐微闭了眼睛,嘴角扬着笑。
林鸢急促不安的呼吸声,让杜宇潮从本就不深的睡眠中醒来,他见林鸢眉头深锁,双目紧闭,额头上渗着滴滴汗珠,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的什么。
“林鸢,林鸢,你醒醒。”他边轻轻推着她,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睡梦中,她终于等到一个人带她逃离梦靥。她从噩梦中醒来,长吁了一口气,紧张得第一句问他:“我刚才没说什么梦话吧。”
他本想吓唬她一下,可见她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就不忍戏弄,实话实说道:“我哪顾得上听你说什么梦话啊。”
听他这么说,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卧室中又发出了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喊声,那声响振聋发聩。
他们听见声音,赶忙起身,朝着卧室奔去。
单如冰从床上坐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您老可算是醒了,昨晚是为什么啊,喝得烂醉如泥的。”杜宇潮站在卧室门口,冲她说道。
“我昨晚去见一个客户,就跟他喝了几杯,之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的头脑还有些发沉,使劲地将昨晚断片的记忆拼凑起来,可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是喝了几杯么?你知道你昨天见客户都快见到床上去了么?”杜宇潮刚说完,站在他旁边的林鸢就轻拍了一下他,觉得他这样的言辞太过粗鲁。
“你是我什么人啊,用得着你管么?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单如冰将床头的枕头对准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他将头向左一偏,用双手接住了凶器。
林鸢见整个卧室都氤氲着浓烈的药火味,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她就将杜宇潮从里面拉了出来,为了缓和当下的激烈冲突,让他先去外面买点吃的。
此时的太阳刚刚露出了形,还不算太刺眼,冬季夜长,天还未见大亮,杜宇潮向上仰望,天空中的黑色还在与白色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漫无目的地在街边走着。对于单如冰,他有一些怒其不争,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游走在了危险的边缘还是要强装成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她总是在自己的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壳,让生人勿进,而内心的脆弱却不想暴露给任何人看,她只想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默默舔舐伤口,然后白天再拖着华丽的壳跟这个世界宣称自己有多么坚强。
有的时候,他觉得,他跟单如冰真是太像了。
老傅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在附近的餐厅里占了位子,让他叫上两个姑娘一起过去,昨天晚上的突发状况太多,今早顺便趁这个机会让大家都好好认识一下。他把地址给林鸢发了过去,然后自己先去了餐厅找老傅。
老傅在最里面的位置朝着他招手示意,见只有他一个人,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俩姑娘呢?”
“一会儿就到。咱们先点着。”杜宇潮拉出椅子,坐到了老傅对面,然后招呼服务员拿菜单过来,熟练得点了几个特色早餐。
服务员写好单离开之后,老傅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就问:“怎么了,跟毒孤冰吵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得问。
“咱们同在一屋檐下将近七年,每次你跟毒孤冰吵架不都是这幅模样么!”
他掏出手机看短信,是林鸢发过来的,说她们这就到。他看到之后,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舒心的微笑。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阴云密布的,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什么药疗效这么好,给我看看。”老傅伸手想要抢他的手机,看看到底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杜宇潮左闪右避,然后将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说道:“我这药对你没用,有病就得对症下药知道么?”
“昨天那姑娘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只小蝴蝶吧。”虽然答案已是呼之欲出,可老傅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人家有名有姓,叫林鸢。纸鸢的鸢。”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名字。
“怪不得朝思暮想呢!是挺漂亮的。跟你这前三任女友都不一样,看着就娇柔。”
只有对待自己太过在意的姑娘,才会敏感得将老傅的赞美当成是轻薄,他目露凶光,对老傅要挟道:“我告诉你,傅敬言,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弄死你信不信。”
“这一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弄死谁啊?”远处传来单如冰一惯高冷的声音。林鸢紧随其后,走了过来。
单如冰在老傅的旁边坐下,盯着对面林鸢的位置,想着,似想忆年,那应该是她该坐的地方,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他刚点的早餐陆陆续续已上齐,四人围坐一桌,就着热腾腾的早饭,开始闲聊着。老傅总会在这个时候先带头暖场。
“林鸢是吧。我以茶代酒,先代表我们法学院的校花单如冰小姐感谢你昨晚的仗义相助。”老傅举起茶杯,先干为敬。然后踢了一脚旁边默不作声的单如冰,示意她也要礼貌得表示一下感谢。
单如冰不情愿地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言简意赅地说了句谢了,然后将茶是一饮而尽。
林鸢昨晚就已领教了老傅的油腔滑调,所以也就配合着举起茶杯,喝了下去。然后说:“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别理他,他这人就是满嘴的不正经。”坐在旁边的杜宇潮忍不住吱声。
“杜宇潮,人家姑娘这叫慧眼识英雄懂么。”老傅纠正了他的措辞,然后对林鸢说:“接下来我就代表在坐的三位隆重得跟你介绍一下,我叫傅敬言,师傅的傅,尊敬的敬,言语的言。你可以跟杜宇潮一样叫我老傅。在A大医学院流传着这样一句诗,百花丛中最亮眼,风度翩翩傅敬言,说得就是我。坐在你旁边的叫杜宇潮,在A大医学院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诗可以十分贴切的形容他,那就是弱水三千取一瓢,独孤求败杜宇潮。坐在我旁边的这位美女叫单如冰,冷若冰霜一枝花,毒舌美人就是她。我们三位就是传说中在A大辩论界赫赫有名的三剑客。”
老傅介绍完单如冰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被她横了一眼:“你们俩双贱合璧就已经天下无敌了,用不着再捎上我。”
听着老傅口若悬河的介绍着他们三剑客,林鸢笑逐颜开得简直合不拢嘴。这时,杜宇潮插嘴道:“林鸢,你知道我听说的那首诗的版本是怎么十分贴切的形容老傅的么?”
林鸢点了点头。十分诚恳。
“八卦丛中最亮眼,千年老二傅敬言。”然后他对林鸢解释说,老傅曾是A大学生会主席,也是整个学校的联络网,哪个学院有什么大到惊天动地小到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拥有这个便利条件,想要掌握到最新鲜的八卦素材,也就不是难事,再加上他天生爱八卦的个性,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A大的八卦之王。至于千年老二这个称呼,还是相对于他杜宇潮来说的,他就像是老傅生来的克星一样,每次大考放榜的时候,他的名字总会排在老傅的名字之上,所以就顺理成章的有了这么个称谓。然而这千年老二的命运,却远不止于此。
其实老傅也绝对称得上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只不过在杜宇潮的强光照耀下,也就显得黯然失色了一些。好在老傅心态够好,没有因他身边的这束光亮而消沉,反而是越挫越勇,迎难而上,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皮囊,甚至还揶揄自己说他这千年老二的名号主要跟他的姓氏有关,傅谐音为”副”,注定此生都是二把手的命。
听着杜宇潮略带挖苦的评说,老傅也不甘示弱,他对林鸢说:“林鸢,那你想不想听听杜宇潮为什么要称呼我为‘老傅’啊?”
这个问题似是摸到了杜宇潮的软肋,他看了看手表,决心要将这个话题岔过去,他说:“林鸢,你早上几点上班?”
林鸢看了一下时间,才突然意识到已经不知不觉跟这群人聊了这么久,她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要去上班了。”
因为赶着要去上班林鸢就先离开了,杜宇潮也说要赶紧给自己的车找家洗车公司好好清理一下才能解了他的心病。只剩下了老傅和单如冰还留在了餐厅里。
见他们都走了之后,单如冰对老傅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个姑娘就是杜宇潮这些年来在心里当神一样供着的人,也没像我想象得双脚离地,插着翅膀,头戴光环,挺接地气一人啊。”
“毒孤冰,你是不是还对杜宇潮旧情难忘啊?”有些事总是旁观者清,尤其是关乎感情,就更是如此。尽管她总是用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伪装自己,可她目光盯着杜宇潮时,眼中的期许和绝望早已出卖了她。
直到昨天早上坐车路过医院附近的路牌时,她看到杜宇潮如此深情的看着一个姑娘,那眉目间的温存是她从不敢奢望的,内心深处滋生出了一种挫败,她是真的输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她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洒脱,于是她才在晚上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