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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的话也是我的意思,你起来吧。脚长在你的身上,你想去哪里谁也拦不住。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的,从小生下来就挣扎在哪里严苛的环境里面。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会觉得和大家越发的格格不入?你对别人用心了吗?你的心还在宁古塔呢,你不肯甚至是害怕面对不一样的环境。你这个样子,要是你一天不敢面对现实,你就一天不能放下。生活在你的手上,要过什么样子的日子,你自己选!”徽之深深地看一眼春儿,其实春儿未尝不知道那些人对着她攀附是别有所图,但是这个孩子却用最笨拙的方法想要大家对她关注。
春儿以前在宁古塔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轻松快乐,因为她没以前的包袱,她没享受过那些温柔富贵,她生下来就面对着苦寒之地的艰难生存。和那些背负着无数苦难,苦苦挣扎的流放者面前,春儿心理上是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可是当着到了京城,阿布鼐一家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春儿心理忽然从满满的优越感一下子掉到了地面上。
和宁古塔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面对着那些不知真假的笑脸,春儿开始害怕,她其实是在逃避。加上方承观——想到这里,徽之内心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方承观,徽之也是听着方氏的话才想起来,就算是当初一切都按着阿布鼐的设计进行,两家都没变故。徽之敢肯定,她嫁给了方承观日子也不会比现在更轻松,更幸福!时代塑造人的三观,尤其是方承观堪比贾宝玉的生活环境!
春儿反复体会着徽之话里意思,她眼睛慢慢地恢复了光彩,不用方氏拉着,她自己站起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徽之:“我被小人蒙蔽是我自己糊涂,姐姐只管责罚我,我都认了。我回去就和那些奸猾小人划清界限。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用守着个对我没心的人,非要他回心转意。我以后只管孝顺阿玛和额娘,再也不为了不值得人花费心思了。没得害的自己颠颠倒倒,还险些连累了家人。姐姐那件事,全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总算是跳出来了,徽之和方式交换下欣喜的眼神,伸手拉着春儿的手:“这就对了,我们觉禅氏一家没有那样期期艾艾,整天靠着别人活着的人!”
明月带着媳妇和女儿告退出去,徽之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忍不住伸手捏捏鼻梁,春儿和方承观确实没缘分。徽之还是偏向了自己的妹妹,她和明月说了,也不用逼着春儿做个贤妻良母。若是方承观同意叫他们和离就是了。他们若是愿意维持现状,春儿想回娘家就随着她喜欢住多久。
徽之又嘱咐了明月带话给阿布鼐,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自责了,即便是皇后之尊,也不如做个有父亲的孩子幸福。
“娘娘,二十一阿哥要怎么安顿?二十一阿哥身边的奶娘和嬷嬷都审问清楚了,钮钴禄氏固然可恨,可是那些人踩低捧高,看着陈氏出身低微,皇上对她的恩宠少了就作践起来。可怜陈氏还要想办法省出来银子隔三差五的叫人给他们。那个钮钴禄氏果然是个小人,她自己没了孩子,就眼红嫉妒,成心叫二十一阿哥受罪,看着陈氏心疼。至于外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逸云进来低声的和徽之说着审问的结果。
这个钮钴禄氏真是心理扭曲,见不得别人好。她没了恩宠,也没了孩子,却对着自己抚养的二十一阿哥那样不好。陈氏分位比她低,自然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有朝一日,胤禧长大了,她这个养母就尴尬了。若是明白道理的人一定会拿着胤禧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亲生不如亲养,没准胤禧分府出去,还能接了她一起出去。
“哼,也是个没心胸,没脑子的。自己过不好就背后下黑手,叫别人也不舒服。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损人不利己。也不用为她瞒着藏着,她没了孩子可怜,可是胤禧那个样子就不可怜了。我亲自回了皇上!”徽之打定主意,要把胤禧交给陈氏自己养着去。
………………
方承观跟着领路的小太监沿着一条小路走着,他的心里有点忐忑。那天春儿从宫里出来整个人好像是变了,但是要方承观说出春儿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了。康熙忽然把他调回了朝中,方承观有种隐隐的不安,皇帝的葫芦里面到底是买什么药呢?尤其是春儿回来说起来顾杏儿和孩子的事情,方承观额脑子更乱了。
“方大人请在这里稍微等候一下,奴才进去通报下。”小太监把方承观领导个幽静的书斋前就进去通报了的。方承观按着规矩老老实实的垂手站在门前的树荫下,等着皇帝的传召。忽然一阵笑声从后面传来,这座书斋上房五间,正堂是前后通着的个穿堂风,当地一个大理石插屏,挡住了后院的景色,好像是女子的声音,方承观跟不敢随便乱看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是徽之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好像是说什么事情,可是离得有些远了听不清。
☆、第205章 毫不留情
正在方承观心思飘荡的时候,里面女子的声音更响了些,是徽之的声音!方承观的心紧缩了下,他的头埋的更低了。他想立刻离开这里,但是方承观却不能,他只能垂着头站在这里,等着里面皇帝的传唤。
其实那天出事之后,方承观除了担心徽之的身世被揭露出来,担心皇帝会大发雷霆,要彻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还的徽之母子脸上无光,成了别人攻讦他们的借口。在方承观的内心深处,他有一种隐隐的担心,若是康熙移情别恋,顾杏儿夺走了徽之的宠爱怎么办?他的心被后悔,害怕,担心各种各样的情绪包裹着。连着方承观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担心徽之的身世被揭穿多一些,还是徽之被康熙厌弃,失宠多一些。
这些日子方承观过的浑浑噩噩,每天不吃饭也不知道饿,不喝水也不知道渴,只有拼命地办事,用公务把自己压得死死的,这样他才能勉强的睡上一会,可短暂的睡眠还经常被噩梦惊醒。
深夜之中,他扪心自问,对着徽之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这些天下来,他还是无法参透自己的真心!方承观其实是个很自负的人,自己的才学和毅力比一般人强多了,在官场上也能左右逢源,而且颇有建树,而且他觉得自己能掌握皇帝的心思,因此八阿哥几次都是听了自己的分析,摸准了皇帝的脉,才能一步步的到了今天的地步。有的时候,方承观甚至有种掌握天下的满足感。
但是这件事出来,方承观感到深深的无力和后怕。原来自己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他根本无法掌握。他不过是别人手里一个棋子罢了。谁能知道明天后天回发生什么?康熙的心思太深了,根本叫人无法揣测。耳边徽之的笑语断断续续的传来,伴随着些低沉的笑声和说话声,看样子康熙在和徽之说笑。这个时候是康熙见大臣,处理政务的时间,她怎么会在这里?皇帝是个颇有自制力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某个人打破自己的节奏。
正在方承观心里七上八下,转着无数念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庄亲王,张廷玉,礼部尚书,还有个穿着便装的老头子一起过来,等着走近了方承观赫然发现那个穿着便装的老头子竟然是江南的名宿方苞!还有内务府总管等人,见着方承观在这里,张廷玉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可是方承观却从张廷玉的眼里读出来很多的内容。那件事这位首辅大人还是知道了。
方承观的脸上**辣的!他不敢直视张廷玉,生怕从他的眼里看出来嘲讽和怜悯。“是东臣!你倒是来的早了。今天皇上想来是有一件喜事要我等去办!”张廷玉一脸笑容,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别的端倪。他少见的对着方承露出个笑容,甚至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对着他拱手道:“恭喜,恭喜!你这会也是与有荣焉了!”
心里有毛病,听什么都像是别人在讽刺自己,方承观下意识的黑了脸。他觉得张廷玉是在讽刺自己把侍妾“送给”皇帝的事情,他在嘲笑自己被皇帝扣上绿帽子!这个时候方苞立刻跳出来:“人家都说衡臣不苟言笑,怎么今天也开始巴结起来皇上的连襟了。我知道你是承恩公的得意门生,也是他的乘龙快婿。今天皇上叫我们过来就是商量着册封皇后的大典呢。你于公于私都说要好好出力才是呢!”
原来他是在祝贺自己,方承观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忙着收敛了心神一笑:“做臣子的唯有尽忠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切都是皇上恩典!”
正说着就听着里面康熙中气十足的声音:“叫他们进来吧!”外面的大臣亲王听着康熙的声音都整顿了仪表,严肃的拾级而上。一进去,就觉得清新之风迎面扑来,夹杂着荷花的香气,仿佛置身在水面之上。原来屋子里当中摆着个巨大的冰盆子,一块巨大的冰还雕刻成八仙祝寿的样子,边上是个人力转动的风扇,不断地把清新的空气输送到屋子各个角落。
案子上供着两个天青色的花瓶,上面插着满满的荷花,香气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窗子下面的炕上,康子正盘腿在炕上看折子,小炕桌上还摆着个精巧的食盒,下首坐着个宫装丽人,拿着一把团扇正把玩着。
庄亲王,张廷玉和礼部尚书内务府总管等见过徽之,只有方苞是刚入京没多久,虽然在皇帝身边,可是却没见过皇贵妃。方苞忍不住偷眼都打量了下徽之,这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原来世上竟然有如此女子,方苞心里暗想,原来古人诚不欺我,遗世独立,倾国倾城也不过是如此吧。察觉到了方苞的失态,张廷玉似有若无的咳嗦一声,大家一起给皇帝请安。康熙看着满地上跪着的人,不在意的一抬手:“皇贵妃也在,你们也该给她问安才是。”
于是大家有给徽之请安,徽之微笑着颔首:“庄亲王请起,各位请起。”早有小太监搬过来一溜的椅子,大家依次坐下来。康熙含笑看一眼徽之,用着轻快声音说:“朕叫你们来就是为了商量皇贵妃晋封皇后的事情。这些年来皇贵妃克娴内则,秉德温恭,太皇太后在日称赞皇贵妃是后宫第一稳重之人,太后更是对皇贵妃赞誉有加。说她孝心虔诚。皇贵妃入侍以来,勤谨侍奉,后宫无不拜服。朕决定今年九月正式册立皇贵妃为皇后册立皇后是朝廷的大事,也是太皇太后的遗命和太后的懿旨。一定要办的体面盛大,因此今天叫了你们来,商量着该怎么办才好。一要体面,合乎礼法,再者是要听听皇贵妃的意思。你不要委屈了自己,朕是深知的,你们只管着自己掉书袋子,一点也不为别人想。体面尊贵也不能累着了你们主子娘娘。而且你晋封了皇后,便是他们名正言顺的主母。今天叫他们来见你,也是应该的。”康熙一番话出来,在场的人都暗自心惊。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许了皇贵妃插手朝政了。虽然皇后有进中宫笺表的权力,皇后可以给皇帝上奏折,向皇帝提出来自己的要求。按着惯例,皇帝是不会驳回皇后的请求,但是中宫笺表形式大于内容。而且建国之初,就立下规矩,后宫不能干政!今天康熙却大臣和要紧的亲王给叫来,当着皇贵妃的面说这个话——在场的人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了。皇帝这真是铁了心的要立八阿哥做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