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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徽之絮絮叨叨的安排着身后事,康熙忽然生气了,他狠狠把手上的东西扔在了桌子上,瞪着徽之:“朕的心算是白费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样无情的人是不是?可以拿着你的生命还换什么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
“那可不是虚无缥缈,仔细想想,钱铭世确实有几分本事。当年我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就是个中年人样子,可是这几十年了,他还是那副样子。就算是不能叫皇上长生不老,可是能叫皇上延年益寿也是好的。”徽之打断了康熙,她一脸的不在乎,仿佛她巴不得现在就死了,眼睛一闭,一了百了。
徽之的不在乎刺疼了康熙,皇帝忽然站起来,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忽然康熙狠狠一跺脚,几步到了徽之跟前,把她抱进怀里:“你就这样厌恶朕,巴不得自己死了不见我!告诉你,休想!朕要一直绑着你。来人叫图里琛来!”
听着康熙发话,立刻有小太监飞跑着去传话。徽之刚想说什么,却被康熙紧紧地抱着,只听着康熙说:“朕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没你在身边有个什么趣儿?那个钱铭世不过是妄图蛊惑人心,给自己脱罪罢了。朕岂能相信他的鬼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践祚将近六十年,已经是前无古人,何必还要贪恋权位。这个紫禁城叫人待着气闷得很,等着朝局安定下来,我们出去走走。朝廷政务就交给胤禩。他也该学着为君父分忧了。”
图里琛急匆匆的赶来,谁知一头撞进来就看见皇帝站在那里搂着皇后,图里琛心里一哆嗦,这都是什么啊!他吓得一声不敢吭,哐当一声跪在哪里低着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该死的,我平常没得罪皇上身边的人啊,你们怎么就挖个坑给我跳啊!徽之察觉到有人,忙着从康熙的怀里挣扎出来:“皇上,图里琛来了。”徽之使劲的从康熙的怀里挣扎出来,谁知康熙却是根本不肯放开手:“是图里琛来了,这个钱铭世妖言惑众,不能留下。你查清了他还有没同党,他以前是在哪里修道的。斩草除根一个不能留下!”
听着皇帝的吩咐,图里琛就知道康熙是要彻底的灭口了。于是图里琛答应一声,赶紧磕个头站起来,悄悄地退出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康熙的声音:“站一站,密审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一个字——你九族就不能保了。一切知道内情的人都要封口!”图里琛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他忙着转回来连忙称是。
徽之在边上听得都呆了。康熙的意思是不仅要把钱铭世处死,更要找出钱铭世修道的地方,他的同门也要跟着铲除。就连着一起审问钱铭世,可能听见他口供的人也要被灭口!徽之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要死多少人!徽之不安的看着康熙:“皇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妄开杀戒。”
“朕也是没办法,这个话一旦传出去被人利用不知道会出来什么风波。朕不想你再被谣言所累。我老了,只想安静的过几天平静日子。而且朕不想你受到伤害。”康熙抚摸着徽之的脸颊,嘴角带着笑意:“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徽之心里忽然一热,眼前一片模糊,她嗓子酸酸的,就像是被堵上个什么东西:“皇上一点没老,是我老了,担心皇上嫌我我!”
“我怎么会嫌你?别哭了,脸上的脂粉都花了。明天就回宫里去,叫大起,有的事情该放手了。”康熙拍拍徽之的后背,忽然想起什么:“朕若是把天下交给了胤禩,你会不会开始嫌弃朕了?”宫里的奴才们,嫔妃们对他唯唯诺诺,整天活在皇帝的脸色下,都是因为康熙是皇帝,他手里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要是有一天自己没了权力,徽之还会那样尽心的对自己吗?
“呸,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男人,我不靠着你,还靠着谁。靠着胤禩?他是我饿儿子不是我的丈夫!”徽之被康熙的话给气笑了,娇嗔的白一眼康熙。若是胤禩刚当上太子的时候,康熙把手上的权力全部交给胤禩。那个时候徽之未必会还用以前的心思对皇帝,当然她也不会用了就丢。但是现在,徽之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和她相伴走完剩下人生的人。康熙放弃了长生的诱惑,这叫徽之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一场逼宫大戏有惊无险的落幕了,十四被终生囚禁起来,德妃按着贵人规制潦草的安葬了嫔妃墓园外边。诏书宣布的只是十四被妖人蛊惑,行为不检。至于十四手下的纳西跟着作乱的人,都被关押起来,尽兴仔细的审问。那些被裹挟着参加逼宫的被惩戒一番,那些铁了心的跟着十四作乱的被处置。胤禩办事还算是克制,并没借机党同伐异,拼命地铲除异己。
康熙对胤禩的处置很是满意,于是下诏宣布自己需要休养,一切国政委以太子裁决。
……………………
一转眼已经是冬天,胤禩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即使闭着眼,胤禩也能估计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压得很低的交谈的声音,胤禩知道这是太监们开始洒扫庭院的声音和小太监拎着热水过来的声音。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胤禩嘴角含笑闭着眼装睡。明惠却从胤禩抖动的睫毛上看出来端倪。“爷,该起来了。”明惠知道胤禩现在很累,皇帝把政务都推给了胤禩,按着胤禩那个凡事都要做好的要强性子,胤禩一点也不轻松。昨天晚上胤禩一直到了三更才休息,现在外面还是黑漆漆的,明惠知道若是叫胤禩多睡一会,必然会误了听政。明惠无奈的摸摸胤禩的脸:“装睡也罢了,还带着幌子出来。弘晟已经起来了,等着你这个做阿玛的。”
明惠的话音未落,忽然被胤禩猛地一拉整个人扑在胤禩的身上,□□娇嗔的埋怨着:“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没正经的!你要是想温香软玉抱着,不如去找若兰她们。”明惠嘴上虽然埋怨着,可是人还是老老实实的靠在胤禩的怀里。
胤禩睁开眼:“我早就醒了。这几天惦记着西北的战事,十三弟带着岳钟琪和年羹尧干得不错,他们已经把策妄阿拉布坦围堵住了。皇阿玛一直惦记着西北战事。准噶尔民风彪悍很难驯服,这次一定要彻底平定。眼看着到了冬天,再也不能贻误战机,朝廷花了多少的钱,等着春天来了,草原上青草长出来想要围住策妄阿拉布坦就难了。”胤禩抚摸着□□的脸颊和妻子说着担心事。
“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不知道战场上的事情,可是十三弟一定不会叫所有人失望。他被圈禁那么久,心里憋了一股气,只想着有个机会能洗刷屈。好容易得了个机会,十三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起来了。这几天忙过了也就没什么要紧事情了。等着过年的时候,爷也该歇一歇,放松一下。对了,你也该去那边看看。若兰和慕瑶也不要冷落了她们。”一边服侍着胤禩穿衣裳,明惠一边絮絮叨叨,她忽然想起什么,扣扣子的手顿了下。
“你还真是个操心的命。她们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现在没心思干那些事情。”胤禩心里无力的哀叹,明惠是一片好心,可是自己已经被政务压得喘不上来气,实在没心思风花雪月。也不知道当年皇阿玛是怎么做到能把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安抚住那些嫔妃的。自己是不是该找机会和皇阿玛讨教讨教呢?
“太子爷,西北大捷!策妄阿拉布坦伏诛,准噶尔彻底平定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惊喜的声音传来。胤禩眼睛一亮,忙着抓过来六百里加急的军报,脸上都放出光彩来——总算是胜了。
“我去告诉皇阿玛!”胤禩抓着军报随便喝了一口茶就要出去。明惠忙着拉着胤禩:“爷,这个时候你过去干什么?外面还没天亮呢!”现在康熙真是彻底退休了,再也不用睡得比狗晚,气色比鸡早,康熙可以安心的搂着徽之睡懒觉了。
胤禩看着外面还是黑沉沉的天,才猛地想起来:“也罢了,叫人过去传话吧也该是听政的时候了。”
徽之早就醒了,她看看枕边似乎还在熟睡的康熙,不知道是该叫醒皇帝呢,还是叫康熙这么睡下去。“怎么了?还早着呢,等一下再起来了。”康熙睁开眼,一双眼里毫无睡意,看样子康熙早就醒了。
“想睡也睡不着了。”徽之无奈的一笑,多少年了,生物钟早就形成,怕是康熙也是一样的。“都说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了,也罢了,该起来了。朕预备着明年开春就去江南走走,你可高兴?”康熙忽然冒出来南巡的念头叫徽之一愣:“西北战事还没着落,皇上这个时候去南巡怕是不妥当——”徽之听着胤禩和就抱怨,打仗太花钱了。皇帝这一出巡,又该是地动山摇,花钱如流水。想着自己儿子现在整天累得半死,发愁着西北的军饷。徽之可不想这个时候找事。
康熙却是毫不在意的说:“你是心疼胤禩为了国库操心,朕难道不着急。我们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出去,我们悄悄地出去。我看着胤禩也算是慢慢地上手了,朕暂时放手不管也没事了。我们两个人也不用带着很多人,只一辆车,几个随从,烟花三月下扬州可好?”原来是微服私访,徽之听着也不由得心动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一甩手走了真的好吗?
徽之眼光流转,看起来是动心了!康熙嘴角含笑接着诱惑徽之:“朕心里纳闷的很,国家这几年也没什么水旱灾害,朕扪心自问,也没什么劳民伤财的举动。可是为什么国库就是这样,总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胤禩上折子和朕说要分摊人丁税和开放海禁做生意。他闹出来一整套振兴计划。朕看着似乎是那么回事,可是祖宗的规矩也不能轻易动。古往今来再也没这样的改变。朕心里没底,就想着亲自出去看看。还有就是,咱们还在京城待着,胤禩就要累死了!”康熙握着徽之的手,扫一眼正不错眼看着自己的徽之:“你也该心疼下儿子。胤禩是个事事要争强的性子,他这是想要叫我放心,生怕自己做的哪点不好。事必躬亲,每天五更不到就起身,晚上都到了三更还不休息!这么下去身子要熬坏了!”
皇帝和太子之间关系总是微妙,胤禩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不管大事小事都要操心,都要办好。胤禩一个人,可是康熙把政务都交给了太子,加上西北的军情,胤禩每天见大臣,披折子,带着一帮人参赞西北军事,除了这些,胤禩还要做个孝子。抽时间过来给皇帝和皇后请安,陪着康熙和徽之吃饭说话。
不过胤禩的踏实认真,任劳任怨,叫康熙心里慢慢的对这个太子时没了戒心。胤禩是可以信任的,康熙可以放心的享受下难得的悠闲时光。
徽之心里也明白了康熙的心思,她也担心胤禩太累了,可是摊上康熙这样的皇阿玛,胤禩要想坐稳了太子宝座也只能如此了。可是时间长了,胤禩也要坚持不住了!既然康熙提出来去江南,徽之也乐得顺水推舟!她笑着说:“到底是做阿玛的心疼自己的儿子,我早就想着要劝劝胤禩,你那个样子没几天就要把自己累趴下,我还疑惑呢,当初皇上”也没怎么样,怎么到了胤禩这里就这个手忙脚乱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个钉子?我们出去,且看看孩子自己怎么闹。不过单我们两个出去也没意思。宜姐姐一直想着出去走走,不如我们两个路上结伴。”
其实皇帝提出来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