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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美这段日子和徽之相处得很融洽,她心里已经把徽之当成了母亲。今天见到了外祖母,佳美也是又伤心又激动。宫里几个公主就她身世特殊,和别人在一起佳美总是有点底气不足,因此她在姐妹跟前总是提不起底气,因此宫里的人都说五格格性子古怪。其实是她实在没什么和人家说的。别的姐妹额娘都是亲生的,自己呢,额娘是谁都不知道。别人说起来外祖家如何,额娘如何,皇阿玛如何。她呢,兆佳贵人不得宠,经常一年见不到皇帝几回,佳美更是成了紫禁城里面的隐形人。不如藏起来安静的过日子,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徽之的关心,宜妃和温僖贵妃都关心她,宫里是个最势力的地方,现在的五格格再也不是以前的五格格了。
现在佳美也能挺起腰板,不再畏手畏脚的。徽之叹口气,忽然想起来敏之,拿着手绢擦擦眼角:“额娘只管放心,我不会叫佳美受委屈的。”
“额娘相信你,你们姐妹从小就要好。人各有命,这也是没法的事情。你姐姐的心太细了,禁不住事,遇事容易走极端,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不过能有照拂佳美骂,她也该安心了,皇上的恩典追封她的妃位,今后也有人祭祀。怎么不见八阿哥,你父亲连夜赶出来几本书,都是当年在宁古塔的时候,哪里冬天很长,他和几个名家宿儒讲究学问,写的四叔注释和五经注释。说给八阿哥做个参考。”明月拿出个包的很仔细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打开,徽之看去都是阿布鼐认真公正的用蝇头小楷抄写几本书。对着外孙子,阿布鼐有更深的期许。
“小八上学去了,如今他康复了,还是去上书房。额娘等着小八放学回来,叫他给你请安。知道额娘要来,小八念叨了好几天呢。”徽之说着叫人去看看胤禩什么时候下学,叫他快点来景仁宫。
“时候不早,臣妾不敢坏了规矩。这就要告退了。额娘在京城还要盘桓几天呢。没准还能再见。对了这是些上好的药材,这是上等天麻和三七,上了年纪的人用了最好,给太皇太后和太后是最合适的。这是益母草,这是上好的麝香和冰片,沉香,预备着端午节用香料是最好的。”明月呈上来精心准备的礼物,徽之看那个天麻什么的都是上好的,有的比寿药房的还好。
“阿玛刚起复,家里以前的底子都没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收人家的吧。咱们家也不是没富贵过,金银虽好,但是若是被金银迷住了心智也不是好事。”徽之家以前的家底早就没了,现在阿布鼐虽然官职挺高,还是河道总督,也是个肥缺了,可是一上任就开始捞钱不太好。而且有索额图盯着,还是小心为妙。
“你放心,经历了那么多你阿玛都有点看破红尘了。什么功名利禄都不放在心上,全家上下也不过是刚刚温饱,这些东西都是亲友相赠。你只管收着吧。”明月叹口气,别有深意的看了徽之一眼。徽之一下子想起来,方承观在贵州做官呢。这些药材多是产在贵州。他真是有心了。
“额娘何必拐弯抹角,我想起来方家的方承观,你未来的女婿不在贵州么,既然是他孝敬岳父,我也不客气了。回去说谢谢妹夫了。”徽之一笑,看一眼跑到鱼缸边上看金鱼的春儿:“希望他们好好的吧。方家就他一个儿子,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想来方家太太也想早点办婚事吧。”
“呃,是,不过你妹子还小,再等等看吧,春儿一点规矩没有,我心里没底。她虽然也是我亲生的,可是从小不在身边。当初你们姐妹是是我一手带起来,可是那些法子在她身上没什么用处。”明月见徽之似乎释然了,也就稍微放下心。
送走了母亲和妹妹,徽之默默地坐在阴影里,身边的一切仿佛离她很远,溃檐下挂着的鸟笼里鸟儿的歌唱,身边宫女来回走动的声音,风声掠过屋檐下风铃的声音,仿佛都隔着一层什么,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徽之觉得那个世界在慢慢的远离她,她已经被以往的那个世界给彻底抛弃了。方承观教导春儿读书,给她起那样的字,这是什么意思?怀念以前的岁月,还是想有朝一日徽之看见了这些会心怀感动。那不过是方承观对过去岁月的怀念罢了,当初方家和阿布鼐定下他们的婚约的时候,方承观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此之后他们只是路人罢了,方承观会接着在仕途上奋斗,有了明月的教导,相信春儿会变成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他们夫唱妇随,过自己的小日子。她呢,在深宫里,日复一日,生活就像是古井,没一丝波澜。
“皇上来了,娘娘快点接驾吧!”小太监的通报声一下子打破了徽之身边看不见的隔阂,徽之醒过神来的时候,康熙已经进来了。“你的脸色不好,怎么见到家人反而是不开心了?”康熙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
“臣妾是说了好一会话,累了!看着小妹,想着她差点冻死,有些心疼。皇上怎么来了?”徽之站起来搓搓脸,给康熙请安,康熙身上的袍子有些厚了,天气热了,皇帝的额头上微微的有些汗珠,徽之亲自伺候着康熙换衣服,洗手擦脸。
端着徽之捧来的香茶呷一口,康熙轻松地靠在靠背上,长长的舒口气:“哎呀,在你这边总能叫人心里舒服。不像是别的地方,乌烟瘴气的。哦,这么多东西,是你额娘送来的?”康熙看着堆了一地的东西,别有深意的挑下眉:“阿布鼐做了河道总督,也阔绰起来了。不过他家底没了,捞一点也能理解。朕还想发还他的家产呢,看样子是不用了。”河道上成千上万的银子和钱粮从手上过,不沾点不可能。
“那里是我阿玛置办的,是他的小女婿哄老丈人开心送的罢了。都是些土产和药材!这些东西京城是稀罕物,可是再贵州都是一般了,一个县令还是买得起的。”徽之嗤笑一声,叫人拿来东西给康熙过目。
“原来是这样,方承观如今不做县令了,他升了道台。更能买得起这些药材土产。这样比起来朕这个女婿就不能抠门了。叫你父亲留在京城如何,进上书房参赞政务?!虽然没有河道上的油水多,可是光鲜得很。”康熙心情轻松的开玩笑。
“不好,我阿玛是个喜欢四处跑的人,他又是戴罪之身,最要紧的是治河未成,他是个有始有终的脾气不肯轻易放开的。皇上爱护臣子,可是臣子也不能忘了为朝廷效忠的本分不是。”徽之对康熙说方承观升官的消息略微有些诧异,怎么方才明月一个字都没提呢。
“你们家都是识大体的人。既然如此就发还阿布鼐家产,依旧叫他治河去。朕的那个连襟,刚升了道台,若是做的好,再看着安插。反正不会叫你你妹子没了着落。我这个做姐夫的不错吧。”康熙凑近徽之,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
“皇上这话臣妾一家可当不起。”徽之嗔怪的白一眼康熙,嘴上虽然抱怨可是整个人软软的倚在康熙身上。康熙这个话明白是戏言,除了仁孝皇后的娘家还有谁敢称是皇帝的岳家呢,不过康熙是自己的连襟,赫舍里皇后的妹子也进宫了,册封平妃。只是这个平妃不怎么得宠,又没了仁孝皇后,她也就是个透明的存在。
“有什么当不起的,你知书达理,服侍朕尽心尽力,管家也是有模有样的。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仔细比较考察起来,你的好处就出来了。都是一样的管事,怎么有的人就那么多事情,到你手上却风平浪静的。”原来皇贵妃已经和内务府一班索额图的人撕逼了。夹在自己表妹和岳家之间,康熙也难受。
“臣妾那是没什么本事,萧规曹随罢了,都是前头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和皇贵妃的打下来的底子好,臣妾自己没本事只能按着前头的例子照搬,得过且过。臣妾是说皇贵妃整顿宫中事务的事情吧,臣妾也听说了,到底是皇贵妃高瞻远,有眼光,有魄力,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少的弊病。”徽之跟着起哄,表示皇贵妃有能力才折腾呢,言下之意是暗示索额图一派领导的内务府猫腻不少。
康熙立刻听出来徽之话里的意思,脸色一沉:“怎么,你也觉得宫中事务弊病太多了?”
“这个,臣妾不敢妄言。”徽之欲言又止,温礼是内务府总管,又是索额图的亲信,徽之身份尴尬,她才不会皇帝一问就巴拉巴拉的告状。不过康熙问她也是意料之中,做领导的不能偏听偏信,皇贵妃和内务府总管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徽之是帮着温僖贵妃管理后宫事务的,她又是个没心机的人。康熙很想听听作为旁观者的意见。
“依着臣妾看,宫里的事情和家务事差不多,家里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宫里也是一样。其实内务府管着的事情更多些,除了宫里的一摊子,还有外面的皇庄子,造办处,各处管事衙门。宫里上上下下几千人,衣食住行,全要内务府协调,因此事情更繁杂。所以有的时候内务府和宫中的账目对不上也是有的。不过内务府有的管事趁机中饱私囊,更有甚者怠慢了供奉也是有的。若是姑息下去,他们食髓知味,岂不是更上脸了,皇贵妃敲打敲打也是应该的。”徽之态度不偏不倚,康熙认真的听了,点点头:“你接着说。”
“宫里的事情也不用特别死板僵硬,须知水清无鱼,这宫里除了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还有东西六宫各位姐妹处,皇子和格格们那一一样都要打点好。若是管的太死板了,不成了笑话了?一点小事就要上报,上面管事的人累得半死不说,底下办事的奴才们也是难办。不如放下日常份例,叫各处自己看着办。横竖是一个月结一次,这个月靡费了,下个月就知道俭省了。若是一点小事都惊动,传出去还以为皇上的嫔妃惨的连个绿豆汤都喝不起了。”徽之这话是指皇贵妃采取当年德妃俭省的法子,各宫里什么都要申请的事情。
康熙点点头,叹口气的:“还是你想得明白,别人看宫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安富尊贵,其实还不是分日子罢了。为一点小事就跑一趟当成个事情回话,叫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不知道编排出来什么。皇贵妃是心急了。”
“妾可不是说皇贵妃不好,是皇贵妃真心为皇上打算,宫里人口日多,她一定被花销吓坏了,一个月好几万银子呢,换谁都要心惊得。”徽之的话叫康熙蹦起来了:“什么,多少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徽之和她的初恋越来越远。生活还将继续,唯有一声叹息。初恋是拿着徽之的妹妹当成了女儿。o(╯□╰)o
皇帝要穷的养不起老婆孩子了。
☆、第57章 走投无路
康熙的声音都岔了,徽之噗嗤一笑:“怎么皇上不知道,全部算起来是五万上下。内务府送上来的账目皇上没看么?”
康熙觉得自己失态,掩饰的咳嗽声:“朕哪有心思看那个,不过是年底下看了总账罢了。竟然一个月花费这么多,都花到哪里去了?你帮着贵妃协理六宫,想来是知道点了。朕也是个穷皇帝,没见过世面的。”
徽之知道康熙的私房不少,内务府报上来的账目五万上下是有水分的,这个还不算供奉们孝敬上来的回扣。要知道哪些什么京城最大的药店,什么水果生鲜的,全国上下多少家的皇商,要想把自己的东西送进宫里可是要把内务府的人喂饱的。徽之笑着说:“臣妾这个帐也不确切,账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