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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沙钵略来信,与大隋订立盟约,情愿屈膝跪拜,请送王子库合真入隋,请求永远做大隋的属国。”
高熲虞庆则杨勇皆是大喜,虞庆则上前一步,拜道,“此番突厥王倒是拿出些诚意了,另外晋王俘获十万突厥它拨契丹族人,可是一并遣往边塞为奴做役?”
杨坚点头,“发漠南边塞长城。”
杨勇出列,行礼道,“还请父皇三思,父皇向来以仁礼治国邦交,若这般对待他国俘虏,岂不是与突厥掳掠大隋百姓为猪狗奴婢无异,此举有失仁义,平民百姓远赴异国他乡,十万之众,也容易滋生叛事,不若酌情量减,年老体弱,妇幼儿女,遣散回乡罢。”
杨坚询问高熲的意思,高熲附议,“宽厚处置敌军俘虏,对平定陈朝也有益处,太子此言可。”
杨坚想了想便也应允了。
杨勇大喜,松口气叩谢了圣恩。
杨坚摆手让他起来,朝高熲道,“昭玄你这大半年在外奔波忙碌扩户的事,劳苦功高,你离京之后,有宵小之人诬告你谋反,说洛阳旱灾是你惹得祸,都给朕处置了,你放心,朕信你跟信自己一样,输籍貌检一事帮了朕大忙,昭玄你如今身为尚书仆射兼纳言,想要什么赏赐,与朕说说,朕都允了你。”
高熲叩谢圣恩道,“皇上谬赞,臣不过言之尔尔,事情都是苏威和虞庆则在做,他二人奔波辛苦,臣不敢要什么赏赐。”
杨坚起身亲自将高熲扶了起来,大笑道,“昭玄你就是太自谦克制了,你不求财不求权无私心,你妻子亡故,不若朕给你指另外一门夫人如何?”
高熲拜谢,摇头笑道,“谢皇上恩德,只臣妻子亡故,无心另娶,臣听说此次与突厥契丹交锋,冒出来两名少年战将,一为杨素之子杨玄感,一为赵郡太守李诠之子李靖,两人端得少年英才,若能得皇上赐婚,功成名就,洞房花烛,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虞庆则杨勇都笑了起来,杨坚颔首,“这件事朕交给皇后去办。”
虞庆则朝杨坚奏报了些巡查各州郡带回来的消息,大部分还是说百姓受田不足的事。
原先在人多地少的窄乡,本就存在受田不足的情况,现在户数变多了,百姓受田不足的情况就更严重了。
只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杨坚见天色晚了,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朝几人道,“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召集文武大臣入大兴宫,再议此事。”
高熲虞庆则等人应是,退下了。
杨坚心情不错,朝杨勇道,“高熲是个谦和的,你往后多跟他来往,也能学到一二,去去你身上奢华放纵的跋扈之气。”
杨勇应声称是,贺盾在后头听杨坚这么夸高熲,心里就很佩服高熲,高熲算是一个很典型很杰出的国政实施家,功劳大,奇谋奇勇,难得的是能把握住帝王心,而且从不居高自伟,举荐苏威、韩擒虎、贺若弼、杨素等人,不但不藏私抢功,有想法也常常私下禀报,敬业勤勉,竭诚尽力。
杨坚说高熲不求财不求权无私心,高熲也确实能当得起这九个字。
这大概是杨坚喜欢用高熲,凡是朝堂大事必要让高熲参与,信任重用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经历过卢贲刘昉、梁士彦等人的反叛谋逆之后,高熲更得荣宠信任了。
贺盾把这一段朝事如实记录下来,正巧独孤伽罗过来,杨坚说了捷报的事,独孤伽罗听得也高兴,说明日便看一看哪家女孩好,给李靖和杨玄感赐婚。
贺盾收好自己的册子,出来给独孤伽罗行礼。
杨坚想着儿子的来信,好笑道,“你明日收拾好东西,朕派人送你去晋阳,阿摩这次立了大功,不求旁的赏赐,只说往后去哪都能带着你,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这跟贺盾心中所想是一样的,尤其是平陈的时候,她更想待在陛下身边了。
这大半年待在长安,她虽是时时能询问到陛下安不安全有没有危险,但毕竟通讯不发达信息滞后,挂心挂得不舒坦自在,贺盾听杨坚这么说,心里高兴,点头道,“谢谢父亲,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杨坚有些没好气,独孤伽罗在旁边笑道,“皇上这种事就不用问阿月了,她是巴不得是阿摩的小尾巴,阿摩在哪她就在哪,夫唱妇随……”
独孤伽罗说着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不舍之意,叹气道,“只往后阿月回了并州,母亲倒是寂寞许多。”
贺盾点头道,“我回了并州,时时给母亲写信,父亲母亲在长安多保重身体,莫要太劳累了。”
杨坚明言道,“阿月你医术卓绝,也有些武艺傍身,不算拖累,但将士领兵在外,妻子儿女留质在京是为惯例,朕虽是信任阿摩,但不能开了这个特例,阿摩声望威望战功皆有,不出意外,后年朕打算设淮南行台省于寿春,任命阿摩为尚书令,主持伐陈大局,你想随军不是不行,正巧翻过年去阿摩年满十八,生个小世子送回长安,我与你母后亲自教养着,如何?”
贺盾脸热,点头应下了,这么快陛下就要十八岁了。
独孤伽罗握着贺盾的手把她拉到身前,温声笑道,“阿月你和阿摩都是好孩子,母亲和父亲心里清楚,这是没法子的事,阿月你莫要乱想。”
贺盾摇头,她明白杨坚的用意,先前新婚陛下手里无实权还好说,现在有了,他再做一个带着妻子儿女一道走的榜样,杨坚若允了这一次,介时不允其他武将,反倒要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秦王领关东兵坐镇河南,秦王妃也被送来长安养胎待产,日前诞下一子。
因为是皇子,更要注意这些事了。
来的时候急匆匆,走的时候也是,贺盾连夜把给独孤伽罗李穆调养身体的药方和膳食配比准备好,又给杨坚制了些治疗关节疼痛的膏药,交给石海一一送过去了。
第二日一清早起来,贺盾给杨坚独孤伽罗杨勇等人道过别,差人给杨素冯小怜等人送过道别信,这便启程了。
这次带着回晋阳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书籍,经书就有好几本,还有一些她从司农卿那里学来的种地心得和水文地质资料,加起来足足有半马车这么多。
马车上也不方便看书做记录,贺盾在长安连轴转了好几个月,这会儿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好睡觉,她睡得舒心,几个月以来的疲倦尽数去了,路途虽长,倒也不算难捱。
晋王宠爱晋王妃的传言由来已久,是以晋王夜半三更处理完公务,一大早便以闲来无事为理由,去了城郊外十里方亭,众人是见怪不怪了。
杨玄感出于兄弟道义,要陪兄弟一起来接人,杨广婉拒明拒皆无果,只好硬带着一个拖油瓶了。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太阳从山那边爬出来,晨光清浅,城郊绿林深重,空气清新好闻,杨广虽是一夜未眠,但心情和气色都不错,宽袍广袖,挺拔如松,风流俊逸,在这亭子里坐了一早上,引得路人频频驻足,议论纷纷。
杨玄感看着路边已经来回路过几次的姑娘婆子们,看了看天色,抱剑靠在廊柱上,朝铭心纳闷问,“王妃有无送信来说几时到,耽搁这么久,怎么你家主上淡定得很。”
没心上人的人大概是理解不了主上这等复杂心情的,毕竟自听王妃从长安启程,自家主上面上虽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估计早翻天了,否则缘何越临近日期,越是辗转难眠的,暗七分明说晚间一些才会到,偏生半夜不睡处理完公务,一早便来这等着了。
铭心看同他一样的光棍杨玄感一脸纳闷,有些惺惺相惜,便也不敷衍他,忍笑道,“说了要晚间一些的。”
杨玄感:“…………”
日至中天,杨广把下面的食盒拿出来,连馒头连碟子地搁在石桌上,朝杨玄感道,“玄感过来一道用些午膳。”
杨玄感撩起袍角在石凳上坐下来,剑搁在石桌上,无语道,“阿摩,王妃晚间才到,咱们现在在这等也是白等,先回去,晚上一些再过来罢。”
杨广摇头,“左右无事,玄感你先回去,这里风景秀丽,我在这坐坐也好。”
杨玄感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荒草地,旁边官道千里入山,看不到尽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好看的,在突厥还没看够么?”
杨广不答,他知她现在不会到,但他就是想在这等着,便是等着,他心里也安心高兴。
杨玄感大摇其头,心说做兄弟有始有终,便自己叼了个馒头,在亭子边的长凳上躺了下来了。
杨玄感双手枕在脑后,吹着风,倒也优哉游哉,得益于晋王这几月以来阎罗王一样的勤勉忙碌,伤兵抚恤,请功赏恩,散兵归乡,一样一样有条不紊干脆迅速的安排妥当了,眼下确实无甚大事,休息休息也无妨。
杨玄感这般想着,权当自己置身于山庄美景,不一会儿疲倦涌上来,吹着风晒着太阳,暖洋洋很快睡着了。
杨广干等也等得怡然自得,铭心是望眼欲穿,等日头西斜的时候,终是把人给盼来了,看见驾马车的暗七之后,差点没泪满盈眶。
铭心飞也似地奔过去,激动地喊道,“暗七,王妃!”
杨广俊面含笑,在这灰扑扑的官道上走得闲庭信步,等马车上的人掀帘子下来,便站定了眉眼含笑道,“阿月,你来了。”
大半年将近一年的光景没见,贺盾是真有些想他了,两人自相识起,当真没分开这么久过。
“阿摩!”贺盾眉开眼笑地从马车上下来,小跑着奔到他面前,眉飞色舞,高兴得见牙不见眼了,“阿摩,你来接我啦!”
第81章 也不知收敛一二
又长高了,许是在军队里待久了,身形挺拔,轮廓越见分明,虽是一身文士服,不经意间还是有些内敛的刚硬杀伐之气透露出来,再加上容貌俊美,清贵俊逸,是真正得天独厚的好品貌。
周围三三两两的女子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呼声赞叹声,让人想忽视都难,上天巧夺天工,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容貌也一样,惹得姑娘们驻足围观也不足为奇。
贺盾许久不见,这时候也很开心,看向面前足足高出她一头还多的少年人,笑问道,“阿摩,你还好么?将近一年不见,我在长安很想你。”
十个月又十五日。
见到了也还想她。
杨广凝视着面前这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看她眉开眼笑地眼里都是亲近想念之意,压在心里成年累月的思念喷涌而出,欢喜和渴望掺杂其中,冲击胶着得他心尖发疼,心脏塌陷一般,连喘气都忘记了。
也许是一种病罢,这时候她站在面前,心中百转千回,心思澎湃,却说不出一句我很想你。
杨广袍角微动,往前挪了一步,两人便离得更近了,真想把她整个人装进心里去,融入骨血,也免去他这般思念成疾,他病了,她才是他的药。
贺盾知道杨广在战场上受过伤,虽是收到消息说不严重,差不多痊愈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见到了,就想自己看看,伸手去握他的脉搏,“阿摩,我给你把把脉。”
她指尖微凉,他可能是太想她了,想了十月十五日,想得这点微不足道的触碰都带起了无尽的酥麻悸动和渴望,让他半边身子发麻。
杨广克制隐忍地平喘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又暗哑,“阿月,跟我来。”
这里是城郊的官道边上,偶尔有出城进城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