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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寒水清心口诀。”渔嫣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
御璃骁并非武痴,只练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心法还是第一次听。
“好了,弄这么脏,去洗洗吧,后面有温泉小池,正好放松筋骨。”御璃骁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书房的里间走。
“哈,这书房后居然还有温泉池,御璃骁,你们男人真会享受,忙累了就来泡泡,还有美人添香,服侍左右。”
渔嫣开着玩笑,左右张望着。这温泉室不大,小池不过能容三四人而已,水碧得像一块温润的宝石,淡淡雾气萦绕其上。
“你也能享受,还是我亲自伺侯你。这水池不深,正好你泡着,还不用沾湿你的肩膀。”
御璃骁不露声色地说着,一挥手,让奴婢们退出去。
让她进来洗洗,是看她一身大汗。更是看到她雪白的脖颈边有一枚小小的红痕,手指抚上去,恰是一指宽细。
莫问离的手怎么会碰到她的脖子上了?练心法需要碰这里?
他又拉住她的手,轻轻地往上揭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也有好些指印。
“咦,这是怎么弄的?”
渔嫣一低头,看到了这些红痕,惊讶地问。脑中突然回想起幻觉中的事,她和一名面孔模糊陌生的男子纠*缠……不会是她晕过去,被莫问离占走了便宜吧?不会,哪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御璃骁放下她的袖子,淡淡地说:“可能教你练功的时候弄的吧。”
“嗯,你在想什么?莫不是以为我出去胡来了?”渔嫣绕到他前面,笑着问他。
“你敢吗?也不怕我打断你的腿。”他淡淡说了句,替她解开了衣带。
一身玉白,玲珑浮凸,足能媲美世上最好的风景。可是她一转过去,背上那掌印又太清晰不过了。御璃骁抱着她的时候,就喜欢把手摁在她背上那位置,她能正好坐于他的腿上,二人面对面。
他不愿意这样想,可是莫问离的手确实碰过了他的渔嫣。
“嫣儿……”他沉吟一会,双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双臂,把她往怀里轻摁。
“怎么了?我好些了,你不高兴?还是这不是好些了?”渔嫣犹豫一下,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狐疑地问。
“白城安已经到了,晚些给你诊脉。”他沉声道。
“好吧。”渔嫣轻轻点头,沿着小池的台阶往下走。
台阶边摆着几盆新开的芍药花,枝繁叶茂,花朵娇艳。
渔嫣想着莫问离让她咬着花朵来练功,于是掐了一朵,小心地咬在牙中,闭上眼睛,默念还记得得的那些口诀。
御璃骁只一言不发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你嘴不酸么?”
“嗯……”渔嫣拿下咬坏的芍药花,又擦了擦流出口水的嘴角,小声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得咬朵花,莫问离说如此能集中注意力,其实也能咬咬别的,比如红糖呀,比如红薯呀……”
“什么乱七八糟。”
御璃骁拧眉,蹲下去,接过她手里托着的芍药花瓣,举到眼前看了看,顺手一抛,丢到了她的身上。
水波轻轻荡漾,把花瓣往她光洁的身上推。被水一泡,她身上的痕迹更加明显,更加刺目了。
御璃骁这人呢,什么都好,但就是一点不好,他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觊觎,更不让人随意触碰。看样子今天莫问离不仅碰了,还碰得不轻,而渔嫣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渔嫣哪知他心里想什么,伸手拉拉他的手指,笑吟吟地说:“你看,忘蝶也不是这么可怕的,原来内功就能治好,折腾来去,白吓我这么多日子。”
御璃骁也希望是这样,轻轻握住的手,又渐渐用力,一拽,把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愕然的她被他紧紧抱住,身上的水珠全擦他身上了。
他的手掌覆上她背上的手掌印,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哑声说:“你跟他跑了两回了,下回不许再跑。”
“他没有恶意的。”渔嫣想想,把念恩的事告诉他。
御璃骁一听,顿时脸色一沉,这母女二人他故意不救,就是因为想放在那里,钓出把她们二人从茫茫人海里翻找出来的厉害角色,莫问离把人带走,这鱼饵也就算是没了。
“念恩既与你无关,让她走吧。”渔嫣抓抓的他的腰,小声说。
“你看着办。”御璃骁点头,既已无用,也不必留着了。
“嗯,还有一件事,晚上你若有空,就去夜明月那里坐坐去。”渔嫣又直接了当地说。
“嗯?”他怔一下,不解地看着她。
“就去坐坐……”渔嫣笑起来,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脑袋轻轻地一摇,“我曾答应她,给她机会,我也给你机会,过时不补。”
“胡闹,什么时候了,还闹这些。”他拧拧眉,显然很是不悦。
“嗨,我这不是不想担着妒*妇的恶名吗?”渔嫣耸耸肩,在他身前贴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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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月光正好(万字威武)
“妒*妇二字你还担不起,功力不够。”
他拧拧眉,手指探到她的手腕上,虽不会探出有何病症,便心律如何,他还是听得出的。
“请晨瑶夫人和白御医过来一趟,让念安把她主子的衣服拿来。”
他交待完,走到一边的躺榻前,轻掀了锦袍一坐,在那里默念着渔嫣方才念叨的心法口诀。
这东西很阴柔,确实是适合女子去练。但是仅是一种静心凝气的心法而已。渔嫣没有武功功底,不过念上一次,怎会让红斑消得这样快钫?
不管怎么样,玉白瓷肤上的斑斑痕迹,让他很是不爽。
“你在看什么?”
渔嫣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他的眼色不对,看看自己的手臂,抿抿唇,尽量往池水里沉翰。
“可能是和他拉扯的时候掐到的,你在生气?”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地问。
御璃骁摇摇头,沉声道:“看来,我得请他过一趟,若真能为你医好这忘蝶之疾,我会重谢他。”
“知道你大度。”渔嫣唇角轻弯,笑起来,轻轻掬水浇到手臂的斑痕上。
外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念安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衣裳取来了。”
“进来。”御璃骁沉声道。
念安勾着头进来,分明很惧怕御璃骁,步子碎碎,呼吸轻轻。
其实在这王府里,只怕只有渔嫣不怕御璃骁,那几位夫人在御璃骁在前都是规规矩矩的。
念安绕到渔嫣身边,拿了头油给她揉头发,又小心地用干帕子挡在她受伤的肩上,目光下垂,看到那只血掌印,顿时惊呼起来。
“乱叫什么!”御璃骁低斥。
念安吓得一抖,赶紧捂紧了嘴。
渔嫣转头看了一眼念安,再看自己的肩,最后看御璃骁,小声说:“我就这么一个丫头在身边了,你把她吓死了,我怎么办?”
“出去。”御璃骁沉着脸,让念安出去。
“是。”念安赶紧爬起来,勾着头,一溜碎步往外冲。
渔嫣用力扭头,知道背上一定有什么,却看不到背。
“没什么的,别看了,小心扭了脖子。”
御璃骁轻揉了一下眉心,有些无奈。渔嫣是骗不住的那种女人,有时候他宁可她笨一些,傻一些。
“有什么的,你告诉我就行了呀,”渔嫣从水里站起来,脑袋扭得更努力了,大声说,“念安,拿镜子来。”
帘子外响起脚步声,随即传来晨瑶温柔的声音。
“王上,臣妾和白御医来了。”
“等着。”御璃骁起身,从一边拿起干净帕子,走到池边,把手伸给渔嫣。
渔嫣只好放弃扭头,把右手递给他,扶着他的手臂起来。
一身碎碎水珠,如同在美玉上滚落,她低垂长睫,由着他用帕子给她擦去水珠,又把衣衫拢来。
“晨瑶进来。”他看她一眼,沉声道。
层层珠帘掀开,缨络脆响,如奏仙乐。转头看,只见晨瑶绕过了屏风,到了面前。
“王上,王妃。”
她盈盈福身行礼,并不抬眼看二人。
“晨瑶,你来看看她的脸。”
御璃骁轻轻过渔嫣的下颌,让晨瑶过来。
晨瑶慢慢抬头,视线落在渔嫣脸上时,顿时一怔,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蔓延覆盖整个右脸,为何一天之内便回到了眼下?
“你且先听听她的脉。”御璃骁看着满脸惊讶的她,不悦地说。
“是。”晨瑶赶紧过来,别说御璃骁催她,就算不催,她也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冰凉的手指摁在渔嫣的腕上,细心听了会儿,眼尖地发现她手腕上有红印,于是轻声道:“王妃身上为何有这些红印?”
“不小心抓的。”渔嫣很防备,淡淡地说了句。
“可以看看吗?”晨瑶立刻就说。
渔嫣犹豫一下,轻挽起了袖子。
晨瑶仔细看过了,轻轻摇头,“真古怪,这不是掐痕,而是皮肤里面渗出来的,像桃花瓣一样,似乎……是毒素在外排。”
“真的?御璃骁,你听!”渔嫣顿时乐了,赶紧转身去抓御璃骁的胳膊。
这样亲密自然,狠狠地扎了晨瑶的眼睛,她扭开脖子,等他二人小声低语完了,才轻声说:“还是得白御医一同看看才妥当,他饱读医书,或者也有所得,也不一定。”
“还有这里。”御璃骁又扳过渔嫣的肩,让晨瑶看渔嫣的背。
晨瑶俯过去,仔细看了会儿,轻声道:“血色暗红,只怕真是忘蝶之毒从骨中浮褪起来,真是怪哉,王妃是吃了什么药吗。”
“我有解药啊。”渔嫣笑笑,故意骗她。
晨瑶拧拧眉,也不知该不该信。
白城安已得诏,深埋着头进来了,给二人抱了抱拳,低声说:“王上,臣已以在外面听清了,臣想单独问娘娘几句话。”
“不可。”晨瑶摇头,马上就阻止他,“白御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臣已老矣,又对王上忠心不二,王上大可放心。”白城安又抱拳鞠躬。
渔嫣对这老头儿印象颇好,当初在宫中,白城安就给她诊过病,父亲在生时也曾夸白城安正直。
“王上先出去吧。”渔嫣推推御璃骁,调皮地冲他皱了皱鼻子。
御璃骁又深深看了一眼白城安,带着晨瑶出去。
渔嫣挽了袖子,手指着自己的脸说:“白大夫您仔细看,我这是好了吗?”
白城安抬眸,仔细看了几眼,又给她诊了脉,拈着长须,轻轻点头,“王上来信,说了王妃忘蝶之事,此事阴毒,当年有五毒恶术,专门对女婴下手,你是你父亲救下的女婴……”
他说到一半,沉吟一会,看着渔嫣渐露出惊愕之色,继续道:“这事隐秘,因你母亲之病,我很知道,你父亲瞒不住我,所以只对我说过,我发誓保守秘密,让你能无忧长大。在王上那里,你自己斟酌,要不要与他说明,我就不多嘴了。”
二人对望片刻,渔嫣才苦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不过是个不知亲生爹妈的人物。”
“王妃倒不必伤心,渔大人对王妃视如已出,王妃理当满足。”白城安劝了句,见她点头,这才继续说:“渔大人出事前曾来找我,求我办一件事。”
“你说。”渔嫣往前走了两步,紧张地看着他。
“他给你留了一件东西,说是和你的身世有关。他当时已感觉到会出大事,怕连累云将军,而我和他交好之事,世人少有人知,平常也不太来往,在宫中见着,也只是点头而已。”
他怀里拿出一张帕子,展开来,里面包着一只小银锁,项圈断开,小锁是镂空的,里面有小珠滚动,镂刻的花纹很古怪,似花,又停鸟。
“你是大人在锁骨山上捡来的,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