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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吗?”夙兰祺跟在她身后慢步走着,视线胶着在她的背影上。
“不告诉你。”渔嫣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我先走,他也该回宫了。”
夙兰祺停下脚步,看着渔嫣上了马车,渐渐淡出他的视线。狭眸里光彩一点点兴奋,握着折扇的手在腿上轻敲了几下。
“主子,回吧。”身着布衣的侍卫上前来。
“去那树后面看看,谁在那里,别惊动了,悄悄跟着。”夙兰祺微微侧脸,垂在腿边的折扇轻轻一抬,指向那方向。
侍卫立刻混进人群里,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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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宫好久,御璃骁才回来,脸色严肃,微带怒容。
“怎么了?”渔嫣接过他手里的披风,小声问。
“河边怎么会闹成那样。”御璃骁伸手,在念安捧来的盆中净手,又接过傅总管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不是你安排的吗?”渔嫣怔住。
“不是,这等虚华之事,我不愿费神,问下去也没人承认,若有人趁孔明灯与莲灯与城外通消息……”御璃骁轻揉了一下额角,抬眼看她,“你晚上玩得可好?”
城中戒备森严,但凡想进城者,必须经受严格盘查,瘟疫完全好之前,不许出城,以免把疫症带去别的地方。还有安鸿专训的猎鹰,只要发现信鸽,便全击下,成为鹰腹中的美食。如此一来,晚上的孔明灯和那火热的凤凰,便格外令人心疑。
渔嫣说明自己,只是一个巧合。打开桌上的食盒,把给他带回来的百家斋拿出来,“我是想陪你的,可是城隍庙不让进,我给你拿了些百家食,你尝尝民间味道。”
御璃骁唇角一扬,不动手,只把嘴张开了。
“真懒。”渔嫣拈了块糕点往他嘴里塞,不想他一口就连手指一起咬住了,舌尖在那纤细的指尖上轻轻地扫。
又酥,又痒,又麻……渔嫣赶紧往回缩手指。
“朕可狂傲?”他终于张开了嘴,眼底有笑。
渔嫣立刻瞪向门外,白鹰正缩脖子,像乌龟一样往院子里那株茶花后面躲。
“以后不许他跟着我。”渔嫣跺跺脚,纤腰一扭,形如撒娇。
御璃骁伸臂,把她往膝上一揽,笑着说:“那你要不要赖着我?”
“谁愿意!”渔嫣脸上红霞漫开。
“不愿意?”他眸色一沉,把她从膝上掀开,“莫非还是想带着解药和花瓣舞,去找某人?”
渔嫣嘻嘻一笑,抱了自己的衣裳去泡澡。
漫天星辰,璀璨浩瀚,在墨色天空铺陈。习习凉风扑来,卷动池水荡漾,如渔嫣的心情。今晚那空中之龙,水中之凤,着实让她惊喜。相处下来,他文韬武略,气魄过人,也让渔嫣欣喜。原来当初嫁的丈夫,是这般英武人物,不让她失望。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好一会儿,等他上来同沐月光,可泡得皮都松了,也没听到他悄然上来的声响,大胆探头往下看,只见他就坐在窗口,握笔行书。
渔嫣自嘲,今儿是佛礼,她在想什么呢!她居然也渴望御璃骁……食色性也,这话还真对,不分男女,都是天生的。
她干咳几声,乖乖地下来,见他正思量入神,便没过去打扰,自己爬上榻去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有咳嗽声传过来,渔嫣睁开眼睛看,只见御璃骁还坐在那里,一手掩着唇,正压抑地咳着。
着凉了?渔嫣赶紧起来,拿件外袍过去。
“吵着你了?”他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拍拍她靠在自己肩头的手。
“你怎么还不睡?”渔嫣低头看他手中的东西,这是布防图。
“边境和京中的布防图,都得赶紧换,失去云家的屏障,天漠国要打进来,比以往要容易。”
“不是还有二十万骁勇军驻防?”渔嫣犹豫了一下。
“还要分十万,防着玄泠。那老皇帝也就最近几月的事了,夙临涵一旦即位,便会找麻烦。他不是个安静的主。”御璃骁的长指滑过纸上细长的线条,停在一个城楼的标志上。
渔嫣偎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那就不让他当皇帝,我看他那样子,就是个无礼蛮横之人,还不如夙兰祺去呢。”
“夙兰祺虽说有钱,但在朝中没有根基,争不过,不然也不会此时来我这里躲着。”御璃骁放下笔,抱住了她。
渔嫣歪着头,和他靠了会儿,轻声说:“你真辛苦。”
他笑笑,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也知道心疼我了。”
渔嫣轻吸气,就在他腿上坐好,拿了笔,低头在图上看,“我说过,你帮我找莫问离,我会收敛收思,与你做对和睦夫妻。”
御璃骁正觉得这话涩心时,渔嫣往后轻轻一靠,轻声说:“世间男子,能做到有你这般心胸者,只怕只有没有。你爱我,疼我,信我,尊重我,我便会回报你。”
“你也知道我爱你……每日里刺得我心中发堵。”御璃骁的嘴角轻抽。
“不然你当他是岳父?”渔嫣笑笑,歪头看他。
“不行。”御璃骁一个激棱,莫问离还一步登天了?
渔嫣又笑,埋头勾勒墨线,夫妻二人小声商议着布防之事。
他二人不睡,傅总管也不睡,坐在台阶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如鸡啄米,风哗啦啦摇动着大树,儿渐渐隐去,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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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至早上二人才趴下。
渔嫣醒时,他还沉睡着,英挺的眉下,双目紧合,眉心微微拧着。渔嫣用二指在他眉心把,把那川字撑开,又慢慢往下,在他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几下,小心脏扑嗵扑嗵地加了速,热血又开始往头顶涌。
大掌捉住小手,一个翻身,把她压于身下,只几下,蓬勃的精力随即抵入她的柔软之中。
“心痒?”他看着她笑,动作愈重。
渔嫣被他戳穿心事,一手捂脸,一手去勾他的脖子,如一匹柔滑的锦缎,完全舒展开,任他滚烫的手在锦缎之上卷曲火焰。
悄然从指缝看他,那棱角坚毅的下巴上,正悬着两滴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打下来。
“王上。”傅总管匆匆的脚步声音从外面传来,直接推开了大门,“郝晨瑶被毒蜂蜇了,浑身都是青色,只怕不好。郝海与白城安都在牢里,我方才看了回来……”
锦帐未掩,渔嫣一声轻呼,赶紧钻进被中。傅总管也“呀”了一声,飞快地转过了身。
“我就来。”御璃骁勾下锦帐,伸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掌,“好好睡。”
“你安排的?”渔嫣的头钻出来,红唇一开一合,无声地问他。
御璃骁眉头紧紧,摇摇头。
渔嫣怔住,不是他,也不是她,那人又下手了!御清安和晨瑶都死了,那人就完全隐形了。
“我也去。”她赶紧坐起来。
“不行,若赤翅蜂蜇人怎么办?”御璃骁一口拒绝,匆匆换衣出去。
渔嫣看他走了,立刻起身更衣,叫上白鹰和十月出宫。
“我呢?”念安跟在她身后问。
“你别来。”渔嫣头也不回地摆手。
念安只好收住脚步,看着渔嫣出去。
渔嫣迈出门槛的时候,绝不会想到,她这一步迈出,便是许久不得归……
☆、【190】居然是你
大牢门口有侍卫把守,见渔嫣过来,赶紧进去禀报。没一会儿,聂双城亲自出来,引着渔嫣进去。
晨瑶已从牢中挪出来,安顿在后院的空屋里。院子里有几株茂密的槐树,遮了一院的阴凉。
“现在晨瑶如何?”渔嫣轻声问响。
“不太好。”聂双垮了摇头,一脸沉寂,“只怕无药可救。”
渔嫣脚步微顿,晨瑶虽可恨,但若绿儿之事确非她所为,那渔嫣也不想要晨瑶的命。
赛弥悲怆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声声撕心裂肺。渔嫣加快脚步,从窗口往里看,赛弥跪在榻边,一手紧拉着晨瑶的手,一手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摁。
难道……
渔嫣心有不忍,慢步进去。御璃骁见她进来,脸色微沉,“你来干什么?”
“看看。”渔嫣轻声道铫。
赛弥转过头来,削瘦的脸上全是泪,那神情悲愤痛苦,只匆匆扫了一眼渔嫣,视线回到晨瑶身上双手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抚摸着,“师傅,你救救她吧,不管什么方法,不管什么药,我都会去找来。”
渔嫣还没见哪个男人能哭成这样,仿佛胸膛都要被这痛苦给涨开了。
“除非找到这种毒物,烧成灰,兑酒服下。”郝海一脸灰败,轻轻摇头,“小瑶性格固执,钻了牛角尖,但有此结局,我实在……于心不忍……”
他长叹着,一双眼睛也胀红了,颓然地坐到椅上,呆望着赛弥。
“不就是几只蜜蜂,我去找,”赛弥立刻站起来,双手捧着晨瑶的脸,声音沙哑而悲伤,“小瑶,你撑住,一定要等我回来。”
“安鸿,你派人去。”
御璃骁话音未落,赛弥便冷冷地转头看他。
“不必了,王上反正是要赐她一死,如今就当她死了好了。”
“赛弥!”郝海手在桌上拍拍,颤声责备。
“师傅,我神医谷,全力救他,助他,可我神医谷得到了什么?师傅不要执迷不悟了。过河拆桥者,你面前这个做得最为出色。”赛弥双拳紧攥,赤红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把御璃骁和晨瑶烧成灰烬。
“赛弥!”郝海猛地站起来,又抚着额,重重跌坐下去。
“师傅。”神医谷的人弟子们赶紧上前,围在郝海面前,端茶倒水,按肩揉背。
赛弥冷哼一声,快步往外冲去。
好一会儿,郝海才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晨瑶,声音沙哑而苍老,“王上,臣去药库里看看,有没有可以为小瑶延命的好药。”
“去吧。”御璃骁点头。
渔嫣这才敢往那帐中看,晨瑶一身乌紫色,身上扎满金针,模样十分可怖。其模样与那天思聪差不多,确实是被毒蜂所蜇。
“我去外面看看。”渔嫣看着她这模样,心中一阵难受,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同是女子,渔嫣同情晨瑶,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扶着槐树,深深地吸气。从思聪,到晨瑶,那个人一直隐藏于他们中间,若不抓出来,实在让她心有不甘。
“你先回去。”御璃骁跟出来,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拍。
“你呢?”渔嫣侧过脸问。
“我在这里呆一会儿,若……”御璃骁没说完。
渔嫣明白,若晨瑶熬不过去,他要送她最后一程,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中间有什么过结,御璃骁的命,确实是晨瑶救下的。以罪论罪,以情论情,以恩论恩,御璃骁向来如此。
与白鹰一起出了小院,渔嫣停下脚步,脑中几串疑点窜了出来。
御清安死于蛇,思聪死于蜂,晨瑶又被蜂所伤,这真是一人所为吗?为何不用一种?走出大门,只见两名女子正往这边探头探脑地看,侍卫拦在二人身前,不让她们进去。
“是明月夫人和玄灵夫人。”白鹰看了一眼,小声说。
渔嫣点头,听闻风声,过来送送晨瑶也是应该的。
“让她们进去吧。”渔嫣过去,让侍卫放行。
“王妃容禀,王上有令,除了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侍卫铁面无私,不因是渔嫣而放行。
“那你去通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进。”渔嫣也不多言,叮嘱一句,弯腰上轿。
“王妃,晨瑶虽恶,却不会害孩子。”夜明月转头看她,轻轻说了句。
渔嫣扭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王妃,害人性命,是会遭报应的。”夜明月又说。
渔嫣深吸气,钻进了轿中,坐好时,只见秋玄灵正在轻轻摇动夜明月的袖子,愁眉苦脸,似是在劝她不要冲撞自己。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渔嫣平静地合上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