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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嫣趴到船头去看,顿时眼前一亮。原来这里是一道悬崖,七道细细白练蜿蜒贴崖淌去,真像一把竖在天地间的七弦琴,真想伸手去抚动几声,一定如泉水叮咚般美妙。
“下面是小潭?”渔嫣问。
“不是,明天看吧。”御天祁翻了个身,仰在水面上,看着星空低声说。
“你不要去看看自己的妻子?”渔嫣转头看他,“这么冷情?”
御天祁扭头看她,沉默了半晌,小声说:“有时候,就想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才能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就这样想着你……但人生在世,总有这么多无奈,明明不想这样做,这样走,却还是迈开了腿,往这条路上走来了,好像有无数根线穿过了骨头,牵着你往前,不由自主,又痛苦不堪。”
“渔嫣……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看到你笑,喜欢看你拿着书坐在窗口的模样,喜欢你穿着大状的衣裳在市井游走,喜欢看你站在阳光底下摇动手扇风。你是我做不到的那个我,我不如你,总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渔嫣怔怔听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暗蓝的天幕上,几颗流星拖着尾巴快速落下,消失在黝黑的山后,轻轻的风起来。
夜晚很静。
可这天下,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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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祁一连两天没进小院,渔嫣用尽办法也出不去,大门紧闭,院墙极高,她一旦想爬过高墙,婢女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要生要死地求她发善心。
渔嫣左右挣不脱,只得忍耐。
两天三晚,御璃骁到底有没有找到这里来?还是,他又带着人出征了?根本没来管她?
她有些焦躁不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思量对策。她也知道,她这回被带出来,秋玄灵为达目的,一定会想方设法,挠乱御璃骁视线,拖乱他的脚步,加之天漠国发兵,御璃骁分身乏术,这都是难题。
不,她一定要下山,阻止这场恶战,绝不让天漠与后青国打起来。
怎么下山?就算不能下山,把消息传递出去也好。
她转头看那几名正愁眉苦脸看着她的婢女,淡眉微弯,扶着树慢慢地弯下腰去。
“姑娘怎么了?”婢女果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她。
“你们中午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何腹疼难忍?”她紧掐着婢女的手臂,厉声喝斥,娇弱的身子不停地轻抖着。
“我……”几人互相看看,有一人赶紧撒腿往外跑,到了门边,用力拍打着厚厚的木门,大叫道:“快开门,姑娘病了。”
渔嫣长睫轻垂,整个人都往地上蹲去,慢慢地往地上倒,痛呼之声压抑又颤抖,“你们敢害我!”
“姑娘,绝无此事,姑娘的膳食都是奴婢几人亲手料理,绝不敢有坏心。”几人吓到了,连扶带抬,把渔嫣弄进屋去,放到了榻上,又匆匆端水来喂她喝。
“我不喝你们的水,水中有毒。”渔嫣用力摇头,在榻上翻滚。
婢女们更害怕了,跪在榻前不停地磕头,“姑娘,奴婢等人绝没谋害姑娘,切莫在皇上面前如此说啊。”
渔嫣见她们吓得够呛,也不忍继续,只顾弓着身子,在榻上趴着。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御天祁来了。
“小青渔,你怎么了?”他大步到了榻边,满眼焦急,探手去抚渔嫣的额头。
渔嫣眼角余光扫去,那几名婢女已如死了一般,脸色惨白,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知道,若自己说了半句坏话,这几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不想作这孽,便捂着小腹说:“痛,让大夫给我来把把脉。”
“快过来。”御天祁赶紧扭头,让人过来。
渔嫣一眼瞧去,这是陌生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寒水宫的人,或者是御天祁带来的。
“怎么样?”等大夫给渔嫣诊了脉,御天祁赶紧问。
大夫转过身,冲他一抱拳,“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从脉相上看,应是一月左右。”
“真的?”渔嫣顾不上装病,爬起来问大夫。
大夫点头,打开随身背的药箱,拿笔墨出来,写药方给她,“夫人精神不太好,开两副药,给夫人安胎吧。”
“孩子如何?”渔嫣下了榻,追着问。
“还算稳当。”大夫沉思一下,笔在纸上写出几味药。
渔嫣一眼看去,确实都是安胎的药,御璃骁说想有个儿子,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她把手轻覆在小腹上,忍不住弯了唇角。等大夫出去,她这笑意还在脸颊上抹着,不肯消褪。屋里气氛有些怪异的压抑,她突然想到了御天祁,匆匆转头,只见他面色灰败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这不算最痛苦,夺来便是。
可喜欢的女人,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了,这才痛苦,是她生,还是弄掉?弄掉了,便与她有了生生世世的恨怨。
“你也有娇妻,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渔嫣没说完。
御天祁一甩袖,大步出去,每一步又急又重,就像要把这地砖给踏碎一样。
渔嫣看着那门又缓缓关上,这才急了,现在又怕他关下去,又怕他一怒,要弄掉这孩子……更焦心了!她必须走!马上!
几名奴婢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一天下来,心情起起落落,喜喜忧忧,又到晚霞满天飞的时候了。
大门终于打开,那侍卫常锐大步进来了,恭敬地向她问安。
“姑娘,皇上请您过去同用晚膳。”
这还真是破天荒的意外,居然主动请她出去!渔嫣也不愿多想,前方是什么,去了便知道。
踏出这道门,往前走,一直是下坡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渔嫣开始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寒水宫,不光是因那高墙后的那两片小湖,更因为这前面的宫殿全是建在水上!长桥相接,曲折纵横,每栋华美的宫殿都像飘在水上的画舫。
有丝竹弦乐之声,从前方传来,飘渺空灵,让这里更像人间仙境。
踏上桥,这桥居然是浮动的,她赶紧扶住栏杆,这才慢步向前。常锐在她身后小心护着,神态恭敬。到了宫殿前方,殿门大敞,有女子正在抚琴歌唱,御天祁坐在上座,殿中有几名陌生男子,正在和着琴声摇头晃脑,其中一个,既然是那夙临涵!身边的美人堪称千娇百媚,偎在他的身边,正低眉饮酒。
夙临涵一见渔嫣,眼神顿时直了,那唇角的笑显得有些邪肆,而他身边的美人却看着渔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心生古怪滋味。
“过来坐,这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位是玄泠太子。”御天祁从桌后绕出来,扶住了她的手。他脸上的疤又遮去了,想来这道丑陋痕迹让他极不自在。
“你不怕走露风声?”渔嫣小声讥讽。
“走露了也不要紧。已经过了三天了,他已领着先锋军抵达渭水界,天漠已经在边关发起了进攻,这仗是打定了,知道你在这里又何妨?你说,只有我顾这天下,他又何尝不是?”御天祁淡笑,扶她坐下,“来,小心些,别碰着脚了。”
渔嫣微微拧眉,又看头看夙临涵,他看自己的那模样,简直就像饿极的豺狼看到了猎物。御天祁的眼光有问题,居然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来找你合作?”渔嫣小声问。
“哈,是我请太子前来。”御天祁依然形容淡然。
“他不是个简单角色。”渔嫣随口一句。
御天祁的双瞳大亮,扶她坐下,小声说:“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不会在酒里放什么吧?”渔嫣拧眉,看向手中之杯。
“你放心,我若真不想你生,会直接喂你一碗药,我先冷静几日,你也莫怕。”御天祁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
说话间,渔嫣又感觉到了那美人刺探过来的视线,转头看她,她却又立刻别开了脸,偎在夙临涵的手边,柔声低语去了。
未必,这美人也把她当情敌?这太可笑了!但夙临涵出现在这里,虽说不是件好事,但却又是一件能把她的行踪透露出去的机会。
她轻抚小腹,垂头想着心事。
此时弦乐一变,悲伤多了,抬眸看,赵荣欣坐在弦琴边,亲手抚动琴弦,柔声婉转。
“你怎么随意出来走动?”御天祁脸色微沉。
“有贵客到,臣妾当然要过来,陪着皇上。”赵荣欣抬起水眸,扫了一眼渔嫣,又低下头去。
【下一节,奇趣大转折……哇哈哈……明天见……】
☆、【194】肚子里有股火
“早就听闻荣欣贵妃的琴技,天下独步,今日一听,果然不同凡响。”夙临涵身边的美人坐正,笑吟吟地看着赵荣欣。
赵荣欣扫她一眼,面无表情,手指继续在琴弦上勾动。
“哎,一听就是一个伤心人。”美人轻轻摇头,红唇一嘟,凑到夙临涵耳边,娇滴滴地说:“你们男人总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处处都是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断肠。锞”
“多嘴,本太子明儿就拿你当旧人。”夙临涵一掌掀过去,美人没躲开,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肩头,痛得顿时眼泪直流,也不敢再多言,只管小心地在身边伺侯着。
渔嫣别开脸,这才是一巴掌呢,这美人一定是新人,否则早就拖出去拔舌头了。
赵荣欣的手指突然一勾,弦断了,尖锐的响声中,只见赵荣欣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到了琴弦上。
“送娘娘回去休息。”御天祁淡漠地挥挥指,没有半点怜爱的神情。
赵荣欣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过白的唇上悄悄爬过一丝笑,柔柔地说:“皇上,别饮太多,龙体要紧。”
“去吧,你有身孕,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御天祁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些铪。
“天祁兄,你在这里虽然清静,但也没太多意思。”夙临涵放下酒杯,满脸不屑地说。
“清静就好,渔嫣喜欢清静。”御天祁笑笑。
“渔嫣还挺有本事,御璃骁冲冠一怒为红颜,打天漠国去了,可你倒好,在这里享起了清福,上回见你,还真以为是圣洁烈女,不过尔尔。”夙临涵又是一番冷热讽。
御天祁轻轻拧眉,握杯的手指紧了紧。
“女人有魅力,这叫好事。”那美姬又靠到了夙临涵身边,娇笑道:“妾也想有魅力,让太子的心永远在妾身上。”
“你?”夙临涵一臂揽住她,端了酒杯往她的红唇里喂,“你太爱说话,把你的嘴堵上,看你还能不能说。”
美姬饮了酒,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夙临涵便揽着她的腰,二人笑成了一团。
渔嫣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想走。
御天祁一把搂住渔嫣的腰,把她摁了回来,小声说:“坐会儿。”
“你到底想做什么?”渔嫣挣了几下,俏脸涨得通红。
“再坐一会儿就好。”御天祁手掌用力,把她紧紧箍在身边。
“天祁兄,你要给本太子的小美人难道就是她?”
夙临涵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指捏着正在堂中舞动的舞姬的袖子,用力一扯,女子的衣袖整个被拽下,露出雪色的胳膊。
“等太子下山的时候,我自会让人把那小美人给你,太子此次上山,我想请太子见个见证人,我要娶渔嫣。”御天祁笑着,扭头看向渔嫣。
“娶她?哈哈,我真是想不明白,就这么个女人,居然惹得你和御璃骁都跟屁|股着了火一样,我看长得也就如此一般,还不如我的妙儿。”他一挥袖子,指向那美人。
“太子殿下。”美人掩嘴娇笑,快步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二人又笑成一团去了。
御天祁也不生气,等他二人笑完了,才淡然道:“我已经安排妥当,就在明天一早,我与她拜堂成亲。”
“太子殿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皇上喜欢,我们恭贺就是。”美人抱着夙临涵的腰,一记娇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