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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璃骁去猎狼大赛上领了牌子,花二十两银在镇上专售猎狼弓的铺子里买了弓箭,只等亥时出发,子时归来,人进了戈壁滩,就如同跌进浩瀚星海,完全能让人摸不清你的去向。
莫问离和渔嫣在白思的陪同下,在镇子上闲逛。
这地方特殊,属于三不管地带,与汰州的井然有序不同,这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乱!
什么人都有,什么规矩都不守,惹毛了对方,随时能拔刀相向。一路走下来,不知遇上多少拼命打架的,都是一身醉熏熏的酒味儿。所以能在这里混下来的人,不是亡命之徒,就是阴险狡诈之辈,总之,没一个轻巧角色。像白思这种人,能在这里大摇大摆地穿行而过,若不会武功,那就是极有心机,或者极有靠山。
渔嫣猜,是最后者。
白思身上的袍子,是来自玄泠雪染坊的上等天丝布,十金一尺。他手里的骨扇,乃极好的碧玉雕成扇骨。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样的一把扇子,费了十二根好玉为料,就连扇子上的纸,也不是凡物,是玄泠国金香馆的纸张,寸金寸纸。买这样一把扇,得几千金。不是家财万万贯,夙兰祺、紫夫人这样的人物,是用不起他身上这些东西的。但是,夙兰祺、紫夫人这样的人物,又不会在一个风|尘男倌身上撒下重金,他们就算有这样的爱好,也不会找一个在酒馆出没里的白思。
所以,白思不是男倌!最有可能的,是某人的入幕之宾,替那人前来打理一切,顺道察探镇上的生人。
这个人的名字,渔嫣已经呼之欲出——即墨陵!
白思一定是即墨陵的人。
她悄然打量白思,又开始分析白思与即墨陵之前的关系。是像安鸿、锦程一般的异姓兄弟,还是聂双城这样的忠心侍卫?
“小丫头,你在看什么?”白思突然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渔嫣。
“看公子你,真好看。”渔嫣眯眼笑,极力恭维。
“如此喜欢,待做完了生意,我把他赎下来,送给我们小丫头当丈夫可好?”莫问离扭过头来,笑吟吟地问渔嫣。
“甚好。”渔嫣连连点头。
“那就说定了。”莫问离抬手,在渔嫣的发上轻揉,笑得更加“娇艳”。
渔嫣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嘿嘿地干笑几声,加快了脚步。
有不少人都去参加猎狼大赛了,此时更多的人聚集在赌馆中,不时有人骂骂咧咧,摇摇晃晃地出来,又有人兴冲冲地捧着银子进去。
“人生如赌局,赢者可以花天酒地,输了便是枯骨灰烬。”白思见渔嫣盯着那些人看,笑呵呵地说:“只是很多人明明知道是这样的道理,可是还是会一头冲进去,散尽家财,丢掉性命。小丫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只有莫问离叫过渔嫣小丫头,她很不适应,但还是仰着小脸问他:“你说说,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视死如归?”
“非也,只是因为,人的一世,只有短短几十年,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今日当尽欢。”白思摇头晃脑,认真极了。
莫问离转过头看了一眼,鼻中轻轻一哼。
渔嫣知道,莫问离就是这种人,不然不会乐颠颠地以江湖盟主之尊,跑来跟着她和御璃骁犯险。。
就像御璃骁说的,莫问离只需顾小义,这一辈子也会过得潇洒快乐。顾大义者,总会比别人过得累一些,看上去风光,实则像犁田的老水牛,为把脚下的田耕得更好,拖着沉重的铁犁,每走一步,都得用尽力气。
“我说得不对?”白思见二人都不出声,犹豫一下,低声问。
“对极了,公子果然有想法。”渔嫣感叹地说:“人生在世当尽欢,可是真能抛下俗事的人太少了。”
“都抛下了,都去这样尽欢?那都是野猪,天天都会血流成河。”莫问离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
渔嫣嘻嘻地笑,上前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夫人慢慢走。”
白思跟在二人身后,双眼里又是亮光一闪。
两边有兽皮铺子,卖些别处很少看到的兽皮,譬如白狐,红狐,白狼,黑狼,甚至还有白虎白狮!
这次出来,没带十月,因为十月目标太大,让它在家里守着婧歌更好。
渔嫣想着十月,忍不住地摸了一下白狮,好端端的,都被当成了猎物,成了手中的一张张皮子。
弱肉强食,强者的欢颜,往往是以弱者的毁灭为交换的,不想当成别人披在身上的皮子,就只能更狠,更强,更厉害。
“喜欢?”莫问离见她摸个不停,小声问她。
“这个。”渔嫣又拿了个白狐围脖,扭头看莫问离。在翡翠谷时,她有一个这个围脖,可惜上来之后弄丢了。
莫问离眼神一柔,忍不住想为她买下来。
“夫人戴,一定美极了。”渔嫣把狐狸围脖戴在他的脖子上,如此的雪白,衬着这华贵的紫色,真是越看越漂亮。回去后,她也做这么身紫衣裳穿穿。
“白思喜欢什么?本夫人送你。”莫问离摸着狐皮,扭头看白思。
他站在门口,折扇在下巴上轻抵着,永远是这副笑眯的神情,但这笑,又并不让人反感。
“不敢,夫人自己选吧。”白思指着挂在架上的各类皮子,柔声解释,“这里的皮子是最好的,别处很难见到这样的好货,紫夫人四下行走,应当知道。”
“白公子,你不会带我们来买了,老板给你银子当答谢吧。”渔嫣故意笑他。
白思顺手拿了一张火红的狐皮坎肩往渔嫣的肩上比划,温和地说:“小丫头用这个最漂亮,夫人可以奖给这小丫头一个,她很可爱。”
“白公子喜欢我这丫头吗?”莫问离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睛。
“我喜欢夫人这样成熟妩媚的。”白思扇子轻轻一挥,在莫问离下颌上轻轻一挑。
啪——莫问离一掌打开扇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留下一室的馥郁浓香。
“夫人,慢点。”渔嫣丢下手中的狐狸皮,跑了出去。
白思扭头看向掌柜,轻轻地说:“告诉主子,一切都好。”
“这两个是什么人?”掌柜看着外面的背影问。
“苏南的紫夫人。”白思匆匆一句,追了出去。
三人一路疾行,又绕回了酒馆外面,这时正有一群人围着,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渔嫣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扭头看莫问离,他也在盯着那人看,却比她镇定,一手搭过来,在渔嫣的肩头轻轻抚动,提醒她稍安勿燥。
“吵什么?”白思往前一步,用扇子格开众人,走到了酒肆前面。
☆、【204】认错了美人
店门口丢着几个穿着后青士兵衣裳的男子,身上多处箭伤,已经一动不动了。而几个天漠骑士手里拿着弯刀,正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战果。
“看,这是我们刚刚宰掉的后青国探子,区区后青小国,敢与我天漠为敌,我天漠王威武无双,不消一月,就能把后青踏成灰烬。”
“两国交战,士兵各为其主,既已逝去,你们何苦对逝者不尊?”白思不悦地说。
“唷,小白脸,你挣你的银子去,少在这里叽歪,不然爷晚上好好疼疼你?”那几个粗犷汉子大笑起来瑚。
“放尊重点。”白思脸色一沉,“你们天漠的王,不会如此纵容你们。”
几人笑声更大,更甚者,还伸手来摸他的脸,“我说小白脸,你是被有钱婆娘睡得忘本了吧?只要有银子就能上的货色,爷我今天就包下你了。”
“嘻嘻,要与本夫人抢人呀。”莫问离用紫帕掩着唇,慢步上前去。
见走来如此一个大美人,几人眼珠子都直了铄。
“哎呀,死人,好可怕。”莫问离又拧眉看地上,挥着手说:“店家,我最慈悲心肠了,赶紧抬着他们去埋了吧,我出银子。”
店里的小二赶紧出来,抬着几个士兵往镇外跑。
“几位爷,进去喝酒去吧,本夫人请客。”莫问离笑吟吟地用帕子在几人脸上甩过。
一阵幽香四起,几个汉子的眼珠子更直了,死盯在莫问离背上,再挪不开。
渔嫣心里暗骂,一拉白思,紧跟在了莫问离身后。那几人也呼三喝四地跟了进来,挤开了白思和渔嫣,把莫问离围在中间,胆大者还伸手想摸他的手。
“死得快。”渔嫣低声嘀咕。
“什么?”白思好奇地问。
“我们夫人生起气来很可怕。”渔嫣放慢了脚步,以免那些人咕噜咕噜滚下来时,伤到了她。
才在安全地方站好,只见前面有人突然暴发出一阵大笑,定晴一看,有一名天漠士兵正像野猴子一样跳到了栏杆上,双手用力撕开了衣裳,拍着胸膛大叫,“美人说了,我们比武,赢的就能与美人共度春||宵,谁来和我比。”
堂下立刻炸开了锅,有好事者把桌子拼起来,怂恿汉子过来比武。
莫问离就靠在二楼的凭栏上,笑嘻嘻地看着楼下。
渔嫣和他视线对上,嘴角轻抽,他满腹扮女人的怨气无处发|泄,还不狠狠整整这些人出气!
“夫人与你感情很好。”白思温和声音在耳畔响起。
“夫人心很好。”渔嫣点头,又补充道:“待我如亲人。”
白思温和地笑笑,在一边坐下,看那些汉子们比武。这些人借着酒劲儿,相当的狂,相当的目中无人,挥舞着兵器,压根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同族,拼了命地打,恨不能立刻削掉对方的脑袋。
“天漠的士兵怎么这副德性。”渔嫣摇头,这样的人怎么打得过骁勇军。
“天漠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士兵,打仗的时候才会集结起来。即墨陵的人最讲纪律,也最精悍,但是其他的就不好说了。”白思平静地解释。
“你这么熟悉啊?”渔嫣故意试探。
“姑娘是女子,当然不知道。”白思呵呵一笑,温和的目光扫过渔嫣,迎上莫问离的视线,小声说:“夫人好像不高兴我与你坐在一起。”
渔嫣嘿嘿一笑,小声说:“你应该去陪夫人……”
话音才落,有个比武的汉子被人踹飞过来,就落在二人脚下,那白思啊地一声,差点没从椅上摔下去。
渔嫣冷眼看,他还真是不会武功!
他慌慌地掏出雪白的帕子在袍子上擦,又尴尬地看渔嫣,“我们还是上楼去吧,这里不安全。”
渔嫣见又有人跳上桌子,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也不敢久待,与他快步上了楼,就在楼上看着这群男人打成一团。
紫夫人,魅力太大了!
渔嫣看着莫问离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感叹,这些人拼了命地打,想一qin||美人芳泽。可最后赢的那个只怕更倒霉,不知道莫问离会怎么对他。
底下又是阵阵痛呼声,倒了一个,血溅当场。
白思轻轻拧眉,转开了脸,一副不敢看血腥的模样。
“你是男人吗?”莫问离有些嫌弃地看他,若不是事先服了变声音的药,渔嫣真怕他这一声情不自禁地讥笑,吓得白思晕过去。
“惭愧。”白思尴尬地抱抱拳,又往里面挪了点。
“无趣。”莫问离收回视线,开始剥花生。
渔嫣凑到他的面前,轻声说:“他真不会武功呢。”
白思的耳朵,这时轻轻动了动。渔嫣正被楼下的打斗吸引,没有看到这一幕。莫问离也意兴阑珊,这种野蛮的比武,确实没多少意思。他手一挥,把锦帕丢了下去。紫色的帕子像蝴蝶一样飘飞,落到了一个男人手中,他深嗅一口,仰头冲着莫问离大笑。
“美人,这是选我了吗?”
莫问离拧眉,起身走开。
渔嫣正要起身,只见那汉子突然变了腔调,尖声说:“哎呀,真的好美呀。”
怎么成了太监声音?渔嫣低眼看,那汉子又用力锤自己的胸膛,大叫:“汪、汪、汪……”
疯了吗?渔嫣怔住,再看莫问离,那唇角的笑意正一丝丝地扯开。帕子上的香做了手脚,能让人疯狂。
白思站在凭栏边看了会儿,扭头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