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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嫣点头,铃铛调转了方向,往前方飞驰而去。
“这丫头会不会有猫腻?”聂双城有些担心。
“不会。”渔嫣摇摇头,“她家的小羊崽还等着她救,她不会害我们。而且这丫头有些号召力,我们在草原上若遇上什么麻烦,她也能帮我们。”
“出发。”御璃骁把她抱上马车,向莫问离挥挥手,“保重,京城再见。”
莫问离点点头。
渔嫣撩开帘子看他,他独自站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雪色袍摆被身后漫过来的灯光烙上一层暖色,垂于身侧的双手被袖子掩住,只露一点指尖,整个人显得很是萧索。
“莫问离,你早点回京,我办完事就去找你。”渔嫣柔声说。
“快滚吧。”莫问离懒洋洋地说了句,转身往里走。
马车往边城外快速夺去,高高的城门上,只见有一戴着铁面罩的男人久久盯着马车,脚边已经倒着好几个浑身是血的守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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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从天际缓缓晕开,空气里飘荡着青草和野花的香。
渔嫣钻出马车往外看,前面隐隐出现了数个彩色大帐篷,又到了一个牧民的聚集区。
“就是这里了。”铃铛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渔嫣手搭在眉前,只见铃铛从前折返,指着远离这些彩色帐篷的一只小帐篷。这是所有的帐篷里最不打眼的一个,灰不溜湫,帐篷前栓着两匹马,这马倒是好品相。旁边有羊圈,只有一头母羊,几只小羊羔正拱在母羊肚皮下。
“请问,这是陈老六的家吗?”渔嫣站在帐篷前,大声问。
“你们找谁?”有位老妇人从不远处跑来,防备地看着他们。
“这是陈老六的家吗?”聂双城大声问。
老妇人连连摇头,“他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来了。”
“这两天有人找过他?”渔嫣双瞳睁大,赶紧问。
“都是来讨债的,人都死了,他也没有养过阿索。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当年若不是阿索收留他,还嫁给他,他能活下来吗?后来发达了,在外面又讨了好几个小老婆,也不回来了,把阿索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呸,死了活该,不要再害阿索。你们有事,去找他的小老婆,不要找阿索。”老妇人跑到羊栏边,抓起木瓢舀了一瓢污水往几人脚边泼,“快点走。”
又有不少牧民闻讯赶来了,围着众人,不让他们见阿索。
渔嫣拉过铃铛,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大步走到人群边,手中马鞭挥了挥,大声说:
“你们急什么,谁说我们是来讨债来了,陈老六死了,衙门说,他有些东西得还给他老婆,所以我带他们来了,不给阿索,难道便宜那些该死的小老婆吗?”
“你是谁?”大家看着铃铛,好奇地问。
“我是铃铛,图兰那边的,若你们去坝上赶集,应该知道我。”铃铛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哦,是铃铛。”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阿索在哪里啊,让她出来拿东西,我们跑了一路,你们茶也不给我们喝一口。”铃铛又挥了挥鞭子,一脸不满。
“我去叫她。”老妇人有些窘迫,弯腰钻进了小帐篷中,不一会儿,扶着一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女人出来了。
“你是阿索?”渔嫣上下打量她,瘦瘦小小,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满脸悲切,一眨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
阿索点头,哑声说:“他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有些银子给你。”渔嫣让聂双城拿了包银子过来,约莫有七八十两,放到她的手中,小声说:“他临死前,让你好好过日子,不要伤心。”
阿索哆哆嗦嗦地捧着银子,又大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让人看了难过。
“你们没有孩子吗?”渔嫣问。
“有一个儿子,小时候得了病,陈老六就从那时候出去挣钱,就变坏了。后来儿子也没保住,陈老六回来得就少了,心也飞了。”老妇人在一边安慰阿索,抹着眼泪解释。
“阿索,你和我进来,我有话问你。”渔嫣扶起阿索,带她进了帐篷里。
“姑娘是衙门的人吧?”阿索把银子放下,拿起桌上黑漆漆的铜壶给渔嫣倒茶,沉默了半晌,小声说:“我知道他干了不少坏事,所以才遭了报应。但他以前不坏,是为了给我们儿子治病,才去偷钱的。后来他被捉到,打断了腿,儿子也没治好,他就发誓一定要挣很多钱,让我过好日子。他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坏,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我,只是都是在半夜,不让人发现他。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他说他得罪很多人,不回来住是为我好,怕别人报复我。娶小老婆也是这个原因,他说那样别人就不会注意到我。”
她跪下去,翻开地毯,在地上抠了会儿,拖出一只箱子,打开看,里面全是金子和珠宝!下面并排放着好几只这样的箱子。打开看,有各种漂亮的衣裳,胭脂水粉,还有钗环首饰,甚至还有小布偶,小玩艺。
“他做到了,给我挣很多很多钱,可是我宁可不要这些钱,我想他回来。他虽然有好几个小老婆,但他和我说,只和我生孩子,所以给那几个小老婆吃了药,这么多年来,那几个一个孩子也没给他生下来。可是我身子不好,不能再给他生一个儿子,不然也不让他绝后啊。”阿索捧起一块锦帕,捂在胸口痛哭。
渔嫣愕然地跪坐下去,一个无恶不作的人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他对别人犯下了重罪,却对阿索如此情深意重。
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突然,箱子里有件东西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一片折得整齐的锦帕,是后青国的织锦,上面绣的是一双鸳鸯,这是宫制之物,上面的落款是公主府!这是婧歌的东西!
她赶紧拿起锦帕,问阿索:“这个也是陈老六给你的?”
“他去年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让我代为照顾几天,还我对别人说,是我在外面捡的,后来有人来接走了她。”阿索点点头。
“她那时疯了吗,身上可有伤?”渔嫣又问。
阿索想了想,摇头。
婧歌在草原上呆过,是怎么去天漠国,又是怎么被花魅公主捡去的?渔嫣把锦帕拿好,小声说:“这个能给我吗?这帕子的主人,是我的亲戚。”
阿索连连点头,“也是被他卖掉的吗?不是我不放那姑娘走……”
“你节哀,他若泉下有知,也不想你太难过,你就听他的话,好好过日子。”渔嫣轻拍她的胳膊。
【224】求亲(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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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更第二更哈,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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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除了婧歌的锦帕,渔嫣再无收获,没有她想要的忘蝶蛊的解药,也没有郝海留下的痕迹。陈老六为了保护阿索,什么都没留下,除了婧歌这个意外,或者当时是迫于无奈,才留在阿索这里。
阿索正悲痛欲绝,也因为陈老六的刻意隐瞒,渔嫣也问不出过多的事。
一行人只能告辞出来,远远地回头看,阿索捧着一件新衣裳,如木雕一般站在小帐篷前面。
“银子能给人幸福吗?”渔嫣低喃道:“女人要的幸福,真的只是家人平安,夫妻和睦恩爱。若陈老六早点收手,阿索也就不必生活在痛苦中了。”
“只怕是想收手,为时已晚。”御璃骁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渔嫣转头看过来,托高锦帕问他:“线索全断了,就这样结了吗?云秦呢?”
“渔嫣,这些现在只能往后靠,我必须回去了。”他双臂紧紧揽来,滚烫的唇准准地衔住她冰凉的耳垂,低喃道:“我给你平安,和睦,恩爱。”
渔嫣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东西自耳朵起,迅速往全身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索的事,让她觉得应当格外珍惜身边人,热情来得特别快,以至于身子都随着他的热吻而微微颤抖起来。
察觉到她微微的战栗,他飞快地把她放平,温柔地解开她的衣带,手掌往她滚烫的肌肤上轻抚而去。
他很温柔,不敢压到她的小腹,甚至动作也不敢太重,如羽一般轻盈的吻落在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滚烫的掌心覆上去,低低唤了一声小表妹……
渔嫣被这久违的称呼弄得笑了起来。
“好笑?”他轻轻覆身而上,一指轻抬她的下颌,低低地问她铄。
“如梦一样。”渔嫣抿抿唇,凝视着他的深遂的眼。这双眼睛太迷人了,像融着星辰的夜空,总让她情不自禁地坠进去。
“好梦。”他吻上来,带着她一同沉入温柔的情海之中。
极快活时,渔嫣忍不住咬住他的肩,如小猫一般呜咽轻泣,再换来他最后那滚烫的一沉……
“爽快了?”他有些坏坏的笑,手指轻抚肩头,指尖有血,“咬得还真狠。”
渔嫣捂着烫人的脸颊,羞得不肯出声。
若真的就此结束,天下太平,那便真是永久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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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泠皇宫。
夙兰祺从暗室里出来,满眼戾色。
“郝海一死,现在无人懂得这药的调配,这些黑衣人还不能完全控制,谁来接手?”
后面的人大气不敢出,垂着双手听他训斥。
“急什么。”秋玄灵从后面慢步走出来,轻声说:“先找到傅全。”
“他是你的人,你不是说他最忠心于你?现在他坏了我的大事,找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夙兰祺狭眸里杀机浮动,冷酷地盯着秋玄灵。
“他自被选为我的守护者,发誓要守护我时,就当着我父母的面服下了毒药,只要离开我,背叛誓言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秋玄灵缓步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巫师之灵,弄清楚新一任的大巫师到底是谁。”
“我管是谁。”夙兰祺冷笑,拂袖就走。
“巫师之灵还能看清你的未来,你不想知道吗?”秋玄灵眼中缓缓淌过几分失落,小声问。
“我要这些人听我控制,不是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夙兰祺一指暗室,怒气又起。
“你也答应过我,替我报仇,我才为你做事……”秋玄灵咬咬唇,不甘心地看着他。
“我没为你做吗?如今是他二人不肯开打,难道让我领玄泠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士兵去战场?你都看到了,我的士兵没有打过仗,不是他二人的对手,我需要这些黑衣人听我控制,为我杀敌。”夙兰祺放缓语气,折返到她的身边,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声说:“听话,把傅全找回来,我去找巫师之灵。”
“可我听说……你又要纳妃……”秋玄灵看着他,眸子里水光轻泛。
“这有何不妥?”他拧拧眉,手掌滑到她的纤腰上,往自己身上一摁,“我没有经常来陪你吗?”
“你会立我为后吧?让我与你长相厮守。”秋玄灵期待地看着他。
“当然。”夙兰祺眼角牵出一线笑意,越漾越开。
秋玄灵偎在他的怀中,轻轻揽住他的腰,轻喃道:“你要记得对我说的话。”
“当然。”夙兰祺还是笑,拉开她的手,扳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进去吧,现在还不到你露面的时候,乖乖的,我明儿再来看你。”
秋玄灵轻轻点头,往前看去,一条狭窄的通道渐渐往上,一扇半人高的小门,通向外面的世界。她白天在这里做事,晚上住在这上面的宫殿中,只有他知道她在这里,宫里面全是他的心腹,没有别的女子。傅全走了,也没人能听她的心事。
她看着他钻出小门,心里空荡荡的,开始想念傅全,小声说:“老头儿,你还是偏着你的亲侄女,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