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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如同初升的太阳,照亮这个到处埋着地雷的岩洞。
艾伦扫除最后一颗地雷,下意识地抬头,一眼就瞧见被尼尔斯拥在怀中的樊希,她的脸上闪烁着动人的微笑。他的手一滞,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个时候,只要他剪错一根线,那么他们三人都会被炸得不分你我。而有这么一秒,他的心头也确确实实动了这个念头。但是,理智最终将他拉回了现实。因为他不想死,为一个根本不把自己放眼里女人殉情,那是傻。他是天才,不是蠢材,所以他压下了心中的妒忌。
他起身,走了过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绑的是什么炸弹。”
闻言,尼尔斯松开了怀抱,只是伸手扶住樊希的肩膀。
艾伦用刀隔开她身上的防弹衣,只是一眼,两人脸上同时变色。衣服下面有个铁壳,上了几道锁,铁壳里放着一排电。子。炸。弹,牢牢地套在她的身上。她的颈子挂着一块表,表上显示五分钟,不多不少,就300秒。
“法克。”艾伦忍不住爆粗口。
只有五分钟,却有一圈的炸弹,即便对他这个专家来说,也是极限挑战。
尼尔斯看向艾伦,“怎么样?”
“这是最复杂的炸弹,没有之一。”
尼尔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从这错综复杂的电路线,也能看出来。他的心在颤抖,脸上却依然镇静。
“能破解么?”
艾伦没理他。
一个天才在另一个天才面前,就算不能,也不会承认。
他拿出工具,开始理顺电路,尼尔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住樊希的手。脑中突然滑过一个念头,如果解除不了,怎么办?
樊希看不懂这些,但她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不由笑了笑,自嘲道,“拍多了枪战片,这一次是真枪实弹。要是我交代在这里,也对得起武打演员这个身份了。”
闻言,艾伦不禁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苍白,却依然美丽,像一朵褪了色的罂粟花,魔性不减。
“你不害怕么?”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将疑问问出口。
她摇头,回答得很冷静,“害怕也无济于事。”
艾伦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死到临头,还是这么淡定。疏忽间,他似乎懂了,为什么她的世界只有尼尔斯才能走进去,因为只有他懂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倒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
没人说话,但樊希一直望着尼尔斯。静静的,柔柔的,像太阳普照下的海洋,平静宁和。
她脸上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尼尔斯自诩看得懂世界上最难的程序数字矩阵,却望不穿她的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倒退,只剩下一分钟了。
短短六十秒,眨眼即过,但,艾伦还没完成他的工作。气氛一直都很紧张,只是这三个,都不是平凡人,硬是将不安镇压了下去。
万籁寂静,只有呼吸声,沉重,急促。
当还剩下30秒的时候,艾伦用力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懊恼地道,“对不起,我拆不了。”
樊希没什么表情,既不害怕,也没责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谢。
艾伦看了她一眼,顾不得工具,起身大步跑了出去。
30秒倒计时。
空气中的火花被点燃。
下一秒也许就是天崩地裂。
她的心在跳,但尼尔斯却没动。像一座雕像,庄严,神圣。
樊希再也沉不住气,用力推了他一把,道,“走啊!”
每个人都有求生的自由,谁也不必为谁殉葬。
他没说话,却也没走。
樊希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面具,气急败坏地吼,“我不需你陪我死。”
那双绿眼,信誓旦旦,“但我愿意。”
她一怔。
樊希眨了下眼睛,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没人知道这一刻她在想什么。是在庆幸、是悲哀、还是欢喜?她的心就像笼罩着一层迷雾的宫殿,谁也看不清。
她笑了,微微的笑,像淡淡的妆,一朵娇艳的玫瑰在黑暗中慢慢绽放。
“好吧,那就要死一起死。”樊希。
这是樊希这辈子说过的最浪漫的话。
尼尔斯抓住她的肩膀,堵住她的嘴,吞下她的尾音。
滴答滴答,秒针终于跳到了零……
☆、53|9。25发|表
樊希坐在化妆间的皮椅上,世界顶级的化妆师kevin在一旁替她上妆,身后的衣架上挂着一套价值几百万的礼服,纪梵希的赞助。
“眼睛的阴影还不够,看上去不够立体。”樊希抬高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异常挑剔地审视着自己的容貌。
于是,kevin重新给她打底色,扫上腮红,突出亮点。
“这样呢?”
镜子里的女人,可以说完美无缺,妩媚的猫眼,挺立的鼻子,性感的红唇,巴掌大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材,是所有男人中的女神。
她搔首弄姿了一番,一摆手,勉强接受了。
“thewall;who'all”
每次kevin替她化妆完,都会说这句话。
樊希笑了笑,红艳的双唇一张,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樊希。”
不错,她又回到了文明的世界,阿富汗成为了过去。
半个月前,尼尔斯和艾伦去在沙西丹近郊的岩洞里找到了她。那时候,她身上被绑满了定。时炸。弹,原以为会命丧黄泉,然而那颗炸。弹却没有爆炸。后来才知道,这不是奇迹,而是艾伦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在最后30秒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拆除了电路,只是没告诉他们。
一个玩笑,逼出了尼尔斯的真心。
他爱她。
毫无疑问。
那一刻,不用言语,她真的感受到了那份赤诚的感情。
但是,她却辜负他了。
章绝的一通电话,把她叫了回来。
临走前,他没送她。
她知道,并非不爱,相反是太在乎,所以放任她自由选择。
爱不是束缚,是放任。天高任她飞,海阔任她游。自己做的选择,心甘情愿,不会后悔。
所以,樊希还是走了,回到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爱情和面包,她选择面包。
人心善变,爱情会背叛,面包不会。
她把部分在阿富汗的视频公布,在整个社会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她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本年度最有影响力的女艺人。战争的残酷突出人性的价值,同时也铸造起她勇敢、感性、真实、果断的形象,崇拜她的人更疯狂,而以前毁谤她的人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因为她站在正义一方,否认她,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这个帽子太大,谁也承受不起。
她带来的狂潮,盖过了曾经的污点,再次登上各大娱乐报刊的头条。
报纸上只有四个字:女王归来。
形象、贴切。
她是女王,演艺界的女王。
没有哪个艺人在闹出艳照门这么严重的事情之后,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又能重振雄风,卷土重来的。圈里圈外都在感叹她的好运,只有樊希自己知道,回到这个舞台,镁光加身,这是她用生命和鲜血作为交换,并不是什么狗屁天赐的好运。
她够狠、够辣、够毒,对人对己。
极端的人,总会走出和别人不同的路线。
kevin替她化好妆,章绝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女王陛下的高跟鞋。
法国著名设计师re的作品,用黄金、玛瑙、宝石和手工绢布做出来的鞋子,奢华又有美丽。
“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双。”章绝将鞋子递给她。
樊希看了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伸手接了过来。
章绝歪头看她,“我还以为你向往很久了。”
是向往很久,不过,那是在去阿富汗之前。
回来后,她的心有点空。
什么都不对,什么都索然无味,即便是这一场即将开始的盛宴。
樊希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鞋子,道,“辛苦了。”
她走到衣架前,小助理林悦早已经替她取了下来,挂在她臂弯里。
手指抚摸过这飘逸的缎面,离开了大半年,整天跟着一群糙汉子在枪口下讨生活,现在回到她的国度,居然有点不适应了。
见她神游,章绝还以为有什么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樊希回神,摇了下头,走进更衣室。
礼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出于名匠之手,不管是胸口的褶皱,还是腰部的曲线,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将她的身材优势发挥到极致。
当她拉开窗帘走出来的时候,章绝和林悦同时一震。
美艳动人。
见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樊希问,“怎样?”
林悦毫不犹豫地伸出两根大拇指,“美得无与伦比。”
樊希淡淡一笑,老佛爷似的,伸出了右手。见状,林悦立即狗腿地上前,扶住了她的手,道,“姐,你走好。”
上了加长版林肯,眼睛一眨,就到了会堂。
无数香车美女,樊希,她再美,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章绝见她在看外面,便问,“准备好了么?”
她转头,淡淡地点头,脸上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却也是最虚伪的面具。戴上后,再没人能看穿她,走近她,她成了女王。
“又不是第一次上舞台。”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嘲讽,拒人千里。
章绝叹息,女神樊希又回来了,比以前更冷,更酷,更致命。
见他一脸欲言又止,樊希挑眉,“想说什么说,别吞吞吐吐。”
章绝道,“你和尼尔斯,你们……”
她勾了勾嘴角,接下去,毫无顾忌,“我把他睡了。”
“然后呢?”
“甩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仿佛真的就只是一夜风流,但章绝觉得没这么简单。因为他和她都不是普通人,不会轻易妥协。
于是,他又问,“你想体验的爱情,体验到了么?”
樊希沉默。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双眼睛。黑暗中的绿眼,像狼;阳光底下的绿眼,像湖泊。
你不需要陪我死。她说过的话。
但我愿意。他回答她的话。
愿意陪她一起下地狱,他是第一个,也不会再遇上第二个。
因为她的世界太假,爱是奢侈品,要不起,给不了。
她知道,她不应该错过他。
但是,她还是走了。
所以,他说得对,她没有心。
见她不说话,冷着脸,章绝叹了口气,想缓和一下气氛,道,“唉,算了y,错过就错过,别想了。”
她冷笑,媚眼带勾,“谁说我在想他。我只是想一会儿出场说些什么。”
“……”
车子停了下来,章绝从一边出来,替她拉开的车门。
玫瑰色的高跟鞋率先亮相,她白皙的脚被包裹在鞋子里,像一件高价值的艺术品。随即,她的人也跟着从车里钻了出来,将手搭在章绝的手背上,扬起下巴,一举一动都高贵典雅。
想抢拍第一现场的记者,立即按下了快门,一时之间,闪光不停咔嚓不断。
“fancy小姐,请问您的阿富汗之行已经圆满结束了么?”
“您发表在微博上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吗?”
“听说您差一点死掉,那您又是如何脱险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炸弹般向她甩来,樊希看着他们,只是但笑不语。
而身旁,她的经纪人章绝,忙着和保安一起将人隔离开,空出一条路。
章绝道,“稍后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请大家稍安勿躁。”
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