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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绝道,“稍后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请大家稍安勿躁。”
樊希一路向前,后面跟着一群媒体记者,看起来壮观无比。
林悦叹息,“姐的气势,真是无与伦比。”
进入会场的后台,更多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过,这是她曾经混的圈子,看着一张张的假面,樊希又一瞬的晃神。
她的人生大起大落,大起的时候,人人来巴结套关系,恨不得和她24小时形影不离;大落的时候,避而远之,仿佛她是sars,碰一下都会死。
她到过低谷,现在又杀回来,圈里的,不知道她将来的走势,却也不敢小觑。所以,见到她都过来说几句,无非都是你好勇敢、你好正义、你好厉害之类的屁话。
看见她,最不爽的就是周欣,太平了不到一年,死敌又杀回来了。
有记者在,不能当众撕破脸,她脸上带着笑,嘴里藏着刀。
“怎么才大半年没见,你就成了黑鬼?瞧瞧,你这皮肤都起皱了,头发都开叉了,牙齿也发黄了。”
把她的话当屁弹过,樊希莞尔一笑,“在人气面前,其他都是浮云。”
周欣脸色一僵。
樊希看了她一眼,道,“听说,这一年半载的你也接了不少戏,怎么就没一个红的呢?欣啊,你也得好好反想一下,别说导演没给你机会。”
周欣秀眉微拢,被气得牙痒痒,这贱人,专捡她痛处踩!
见她要发作的样子,樊希又道,脸上依然笑意吟吟,“别生气啊,这么多记者,被拍到了不好。知情的人,知道我俩私下不和;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针对我最近的公益宣传。”
周欣一怔,这话分明在威胁她,但她却找不到话反驳。
她冷笑了声,看着她道,“樊希还真有你的,离开一年,回来就上头条。不过,千万别太校长,物极必反,你等着瞧。”
樊希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我一直都看着呢。”
她不显不淡地嗯了声,终结了话题。
晚会拉开了帷幕,今天的主题是filmaidasia,换句话说,就是给全亚洲最有影响力的艺人颁奖。
为了让颁奖典礼看起来更隆重,主办方邀请了好莱坞的一线明星赴宴。名流名人济济一堂,多个国家同时直播。
樊希在属于她的嘉宾位上落座,旁边坐着她的经纪人,一切正常,是属于她的轨迹。
致辞的人,长得不行,却有一双绿眼睛,在台上灯光下,晃啊晃。
她突然走神了。
想到半个月前临行时的那一幕。
她站在直升飞机前,螺旋桨掀起了一股飓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在空中。
看见她,他还是走了过来,来和她道别。
本就是两颗不相干的恒星,在一起走过一段轨道后,终要背道。
樊希,“我走了。”
尼尔斯点头,“我知道。”
“不想说些什么?”
他摇头。
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现状,所以说什么都苍白。
樊希突然放软了语气,带着一丝耍赖、一丝恳求,在那里道,“随便说点什么。”
尼尔斯只好道,“祝你一切顺利。”
陌生而又疏远的祝福。
她站在螺旋桨下,足足看了他一分钟,沉默着,耳边除了风声,就只有引擎的声音。
于是,这一幕成了追忆。
回到中国后,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没有开口留她?如果他开口了,她会不会停留?
他说错了一点,她并非没有心,相反是心太大,所以什么都成了不起眼的沙粒。他能把握任何事任何人,就是对她没把握。
他们俩,相互吸引,可惜一个太高傲,一个太理智,就这么错过。
……
浸在沉思中,突然身边有人推了她一把。
那些回忆的泡沫纷纷碎裂,无数只手,将她扯回现实。
樊希一惊,顿时清醒了。
章绝在一边急促地提醒,“发什么呆,快上台领奖啊!”
樊希抬头。
前方是万人瞩目的舞台。
主持人撞上她的视线,伸出了手,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影星y樊希!”
樊希站了起来,立即有一小簇灯光打了下来,照亮她的所在地。
一瞬间,镁光加身,她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回来了啊。
☆、54| 9。25|
“我说这是不是fancy啊?”马克指着电视机的画面,叫了起来。
尼尔斯抬头。
“啊?”路人甲。
“哦!”路人乙。
“咦。”路人丙。
抑扬顿挫。
马克一个个的敲过去,“你们发什么怪声?”
弗朗克往嘴里塞了一口肉,替他们解释,“是感叹声。”
马克问,“那这到底是不是她?”
弗朗克反问回去,“是不是她,你认不出来?”
“我脸盲。”
“脸盲症是病,得治。”
马克嗷嗷叫,“马勒戈壁,我得罪你了?你他妈就给我回答是不是。”
“是。”
弗朗克和艾伦异口同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回了电视。
自从和美国人合作,餐厅的电视就多了一个viva频道,专门报道歌影坛娱乐。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可一个个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荧屏上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的礼服,顶着耀眼的光环,带着众人的崇拜,一步一步地登上舞台。从头到脚,就连她的鞋子,都是闪着光亮,明艳不可方物。
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媚眼无疆,她走到主持人身边,接过奖杯,鞠躬致谢。
熟悉,却也陌生。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黑色的眼珠里慢慢聚攒了水雾,泪珠接二连三地滚出眼眶,底下的气氛也跟着一起庄重肃穆。
这个女人,是妖精。
她笑,眼里藏着蜜,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甜。她哭,眼里藏着刀,同样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痛。
马克忍不住又问,“唉,她真是我们认识的fancy?”
这次,没人回答。
但,大家知道答案。
朝夕相处的几个月,她是怎样的人,他们清楚。可是,当她回到自己世界,戴上了厚实的面具,精致、美艳,受人膜拜,让人尖叫,只是她的性格反而模糊了。无形的线在操控她的手,她的脚,甚至她的眼神,让她冷漠而空洞。
她的双眼,像一扇门,隔开了现实和梦幻的而距离。
她高高在上,是女神。
他们抬头仰视,是她的仆人。
马克叹息,“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的fancy,虽然很多时候,她把我逼得想跳楼。”
这里的她,更真实。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大家默默在心里给他点赞。
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牵住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狂奔。
“她还会回来么?”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能回答。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尼尔斯身上。
尼尔斯心里有答案,但他没做回应,而是沉默着起身,将盘子收拾了。
等他走开,弗朗克用力踩了马克一脚,“你二愣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克一脸莫名,“我怎么了我?”
“和你同桌,简直扯低我智商。”弗朗克起身走了。
艾伦也跟着站起来,却是向尼尔斯走去,挡住他的道路,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抬头。
“炸弹没爆炸,你是知道的吧?”
尼尔斯嗯了声。
艾伦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索性直说了,“我是说,在我走后的最后30秒。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把炸弹拆除了,所以你才没抛下她。”
尼尔斯没回答,一双眼睛即深沉又精湛,半晌后,承认了,“我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艾伦自认为没有破绽。
“如果你真的处理不了,不会在最后30秒的时候离开。因为从爆炸源到安全区域,至少有20米的距离,就算你以2。4kmh的速度,也至少需要31秒的时间才能避开气流的震荡。”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人们不够仔细,观察得不够入微,忽略了显而易见的细节。
“……”这么精确的计算,艾伦无话可说。
见他要走,艾伦再次拦住他。
“其实,我那次比赛我耍了诈。”
尼尔斯沉默。
于是他继续道,“七玄阵,我早就把数字记在脑中,所以才花了3分钟。如果不记,我需要9分32,而你是7分05。是我输了。”
他点头,“我知道。”
艾伦不可思议,“这你也看出来了?”
“当时你回头看了一眼樊希,说,你一定会赢。”
他一怔,然后点头。
“10个三位数的加减,世界纪录是6秒,而平均下来,你才用了2秒,还得排列组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你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穿?”
“没必要。不过是个游戏。”
艾伦沉默。突然觉得他的强大,不是自己可以比。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利用我?”
尼尔斯语气淡淡的,“谈不上利用,你想测试我对她有多少真心,那我就证实给你看。”
没想到这么点小心思也被他发现了,艾伦挣扎,“你早知道不会爆炸,不过在fancy面前做了个秀而已,却让她以为你真的愿为她去死。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
尼尔斯转头瞥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一句话,把艾伦问得哑口无言。
当时,他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
宴会结束,已近午夜,车子将樊希送到了她的公寓。
在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地段,她的住所像宫殿。
她拿起水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轩尼诗,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燃起一团烈火。
蹬了高跟鞋,脱了昂贵的礼服,她在内衣外面罩上一件白衬衫,赤脚站在地板上,靠在玻璃窗上。
她住在四十五层。
透过落地窗望下去,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已经午夜,却仍然不影响它的繁华。灯红酒绿的城市,全国最著名的不夜城。
夜。
她啜了口酒,晃了晃杯子的,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的夜空,一颗星星也见不到,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
天高任我飞,那是一句屁话。
望出去,到处都是一扇扇窗口,密密麻麻的,里面不知道住着多少人。
明明被人流包围,她却觉得孤独。
明明被霓虹灯环绕,她却觉得黑暗。
明明还活着,她却感觉不到心跳。
明明没爱上,她却在思念。
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的世界怎么了?
樊希想起了沙漠里的天空,缀满繁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北极星、仙女座……奇迹般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名字她都记住了。
有些东西,比她想象的要深刻。
放下酒杯,她去浴室。
卸妆,脸色苍白,真实的她。
电话响了,是座机。
她不想理,但是对方像是有强迫症似的,不停地响。
樊希走出去,拎起来,喂了一声。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别装蒜。”
赵智霆。
樊希无声地笑了笑,“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合适吧。”
他一怔,“你身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