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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媚见田侧妃神志清楚、精神爽健,连忙笑着安慰她道:“还请侧妃不要着急,灵芝和雪莲被大管家传去问话了,王爷担心侧妃无人使唤,这才派了仙草和碧桃过来。至于我,我原就要给侧妃侍药的,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
田侧妃点点头。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想一想却又不对劲,一把抓住她的手。凝眉道:“孩子,你老实告诉我,灵芝和雪莲她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婉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心道:“这个……侧妃。您还记得睡前服下的那碗参汤么?”
田侧妃惊道:“啊,那参汤……有问题么?”不待婉媚回答,她已是摇头道:“不会啊,那参不是你送的么?我也仔细看过了,确实是一支上好的老参啊!”
啊,看来侧妃果然是懂得药理的,这才能相信自己……婉媚苦笑一声。“侧妃,您有所不知,那熬汤的参片被人做了手脚,换成了有毒的商陆了!您因此中毒,已是昏迷了整整一夜了!”
田侧妃娇躯一颤,不可置信道:“怎么?我,我中毒了?”她紧紧握着婉媚的手,一再深呼吸,半刻才回过神来,惨白着脸。“原来已是第二日了!我还当自己睡了一下午,外头才刚刚天黑……”
她抿唇沉思了半刻,突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对婉媚郑重道:“既是如此……孩子。你且扶我起来梳妆,我要去后殿面见王爷,等他起身!”
婉媚点点头,“是,侧妃!”却又迟疑道:“可是,您的脚……”
田侧妃正想说“不妨”,仙草、碧桃二人已是道:“侧妃不忙,外头的人早已得了消息,王爷很快便会亲自前来!”
晨光中,端王爷巍然步入,应啸天跟在他身后。
应啸天一见到婉媚,似乎惊讶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夜那千钧一发的一刻……婉媚回给他一个舒心的微笑,悄悄指了指田侧妃,意思是自己已经逃过一劫。应啸天了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端王爷执起田侧妃的手,温言道:“雅安,你受苦了!如今可好些了?”
田侧妃感动地一笑,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王爷,我……”
端王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你的苦楚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为你做主。”
说话间,大管家应修已是押了一位素服丽人过来。那丽人面色狠厉,不住声地喝斥道:“应修,你这个瞎了眼的狗奴才!我乃堂堂王妃、国公之女、贵妃的亲妹妹!你胆敢以下犯上!还不赶紧将我放开!”
应修低着头,弓着腰,任她辱骂,绝不答腔。
端王妃一脚已经进了屋,抬头一见端王爷,顿时一脸的委屈,“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应修他,他怎敢……”
端王爷面沉如水,含威凝视着她,终于叹息道:“贞儿,你我夫妻一场,不意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一夜你做过些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我命应修带你过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向雅安当面道歉!至于开脱辩解的话,你可以不说了!”
端王妃“哼哼”轻笑一声,继而“呵呵”大笑,直笑到全身发抖,状如疯狂。“王爷,你这是何意?我们结发二十年,你应当了解我的性子,要我向田雅安道歉,还不如让我死!”说到这里,她已是咬牙切齿,射向田侧妃的目光充满怨毒。
田侧妃噙着眼泪,楚楚可怜地拉住端王爷的袖子,“王爷,原来妾身之所以中毒,当真是因为王妃她,她……”她气恼地看向端王妃,但是端王妃昂着美丽的面容,傲然不答。
端王爷摇摇头,对端王妃沉痛道:“贞儿,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不想和你撕破脸。可是应修和啸天手中,确实有许多不利于你的证据。若是全拿出来,恐怕连镇国公和贵妃娘娘都保不了你……好在雅安此番有惊无险,只要你认了错,我可以原谅你这次,而且不会废去你王妃之位。”
端王妃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哈哈”笑不可遏,指着端王爷道:“王爷,你好薄情!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并非王妃之位!我只是不甘心,你对文秀那么好,就连她的丫头,你都肯奉为侧妃……这也罢了,如今你还要我向当年的丫鬟低头认错!哼,我以为过了这十年,你终于想通了,肯和我好好相守了,没想到你还是心心念念向着宫里的那个贱人!”
“住口!来人哪,王妃疯魔了,还不带她下去!”端王爷黑着脸喝道。婉媚小心地看了看左右,只见应啸天的面孔也沉了下来,田侧妃则是满腹委屈。
“慢着!谁敢!”端王妃陡然一喝,气势凌人。应修等人犹疑着,俱是止步不前。
端王妃冷冷地逼视着端王爷,神情渐渐变得凄然。她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绝望的嗤笑,“王爷,你说我疯了?我看疯的人是你才对!你从二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文秀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清醒过!”(未完待续)
062 得势
对一个人的专情,造成了对另一个人的寡情。
端王妃苦等端王爷未果,但见田侧妃有得宠之势,竟然横生嫉妒,痛下杀手。她也许是想试探一下端王爷的反应,可她专横太久,未免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端王爷号称避世十年,实则端王府的事情完全在他掌控之中。所谓的与世无争,大抵只是做给皇上看的罢了……
当日,端王爷说一不二,当即拟奏上书,言称端王妃佟氏“妒忌乱家,谋害侧妃性命,宜交宗人府审判,并予休离”。
一石激起千层浪,先是端王妃在熙春阁哭得晕厥了过去,接着二公子应啸坤在后殿“来琛堂”前长跪不起,再有雍华宫和镇国公府也频频来人,请求请求宽恕端王妃,端王爷均未予理会。
未几日,上报的奏折发回,永瑞帝御笔朱批:卿家事亦国事,望以和为贵,夫妻长久。
端王爷苦笑一声,叹息良久。他早知会是这等结果,于是下令:端王妃及其亲随红英、紫霞等人禁足在熙春阁中,派人严密看守,不准其外出半步,也不准他人入内探视。剥夺端王妃理家之权,交由田侧妃主理,长媳苏氏从旁协助。撤换内院管事石姑姑、白姑姑,执事伍姑姑、陆姑姑、戚姑姑、巴姑姑等人,另选他人充任。
消息传出,熙春阁一片死寂,烟霭楼则气象一新。
新婚不过数日,端王府便已换了人间。婉媚坐在紫竹轩卧房中,不禁心事重重。她很想找夫君商量,可是自回门后的次日,应啸天便已回京郊左营销假任事,平日里异常忙碌。并不能每晚回府。她悠悠地想了想,便命荷衣去请掌院姑姑清霜过来。
荷衣前脚刚走,银屏后脚便进来。看了看她手里的绣花绷子,轻轻笑了句:“夫人,您如今的手艺越发好了。这鞋面再有半日就绣好了!”
婉媚面上一红,作势生气。睨她一眼,笑道:“多嘴的丫头!说正事罢!”
银屏急忙正经了面色,“回夫人的话,烟霭楼那边派人传话,说是新换的掌事姑姑、执事姑姑还有几位掌院姑姑都已选出来了,正要面见内院的主子,侧妃正等您过去!”
婉媚听了。忙命银屏收好针线绷子。她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等清霜和荷衣过来,吩咐她们带上几个装着赏银的小荷包,想一想,又把菊篱、采薇也都叫上,一行人到了烟霭楼。照例只有清霜随她进了屋,其余四人则在院子里候着。
田侧妃一见她来了,便亲热地招手,唤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婉媚已是听应啸天说过,田侧妃原是他母亲文侧妃的亲信使女。文侧妃入宫以后。端王爷思念成狂,醉卧晨昏。一次酒后,他在文侧妃的寝室偶遇这位使女,许是酒后乱性。与她发生了一段情。事后她有孕,端王爷便请旨封了她做侧妃,关雎宫还曾派人祝贺……
那时大家都以为,这位新封的田侧妃,在端王妃手底下可能走不过两招,哪知她居然平平安安地生下一个女儿,名唤千悠。千悠到得五六岁上,即受封“桂阳县主”,田侧妃的地位也愈发稳固。此后她母家田氏日渐发达,开的回春堂也颇有声名。
婉媚因想着,田侧妃之所以待自己亲厚,许是因为她们都是出身低贱之人,在这高贵的王府里不免同病相怜。
但还有一个原因恐怕是:苏、田两家虽为竞争对手,如今势力消长却发生了变化。
原来田侧妃的两位兄长为争家主之位,多年来暗中较劲,渐渐反目成仇。其中一位兄长鬼迷心窍,仗着给端王府进献补品之机,投靠了出身高贵的端王妃,一心为她卖命。此番东窗事发,那人方才知道,端王妃毒害之人乃是他自己的妹妹!他心中有愧,一怕家人指责,更怕端王爷报复,已是弃家逃遁了。经此一事,田家元气大伤,回春堂也就无所谓兴旺之象了……
田侧妃不愧是久经风浪之人,近日虽然连遭波折——足部受伤、身中商陆之毒、身边的使女被人收买、被自己的亲哥哥出卖——可是在她脸上,却看不到多少抑郁的阴影。而今,她忽然成为了王府内院的主事之人,也看不出特别的惊宠不安。
婉媚心中立时生出几分钦敬,同时也还保留着几分提防,在田侧妃身边小心坐了。
她也曾问过夫君,烟霭楼从前的使女灵芝、雪莲等人怎么样了?可是应啸天说,他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他猜想首犯之人当是被应修秘密雪藏了,等到需要指正端王妃的时候,自会出现。其余人等,多是被带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在京城出现。
婉媚收回思绪,仙草、碧桃已经开始唱名,那些新任的掌事、执事、掌院便轮流进见。她一路听下来,无非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之类,看着比之前的伍、陆、戚、巴等人年轻几岁,言谈举止也都温厚老实。
一连传了若干人,却有一个熟悉的妇人在她们身前跪下,口称:“奴婢徐兴庆家的,给侧妃请安!给少夫人请安!”
婉媚唬了一跳,这人可不就是从前的石榴么!听说她这几日一直在花园里做杂工,难怪面目都粗糙了许多。
婉媚抑住心中的疼意,看向田侧妃笑道:“敢情侧妃已是知道了,这徐兴庆家的原是我的陪房,才刚入府,也不知行事是否妥当。”
田侧妃笑道:“你调教的人儿,自是任劳任怨,一点儿也错不了的。我也是问过了花园管领,这才唤了她过来,想给她另外安排个差事。”
婉媚忙道:“这可如何使得!府中事务繁难,这仆妇一时也上不了手,便让她依旧做着花园的差事,也是极好的!只消兢兢业业,不出岔子便好!”
田侧妃摇摇头,笑吟吟道:“啸天媳妇,你这话未免严苛了。其实陪房原就是服侍主子的,万万没有做杂工的道理。我寻思你们紫竹轩要开小厨房,最好能派个熟悉你口味的人前去主理,用着也可心……便就是她了,你看可好?”(未完待续)
063 新婚
田侧妃提议紫竹轩的小厨房由徐兴庆家的掌管,婉媚见她态度恳切,也就承了她这份人情,点头应了。徐兴庆家的自是欢喜不迭,连连磕头道谢。
接下来又商议了几桩人事,婉媚见田侧妃早已有了主意,也都顺水推舟,依了她的意思。田侧妃接着便给新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