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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媚点点头,轻叹一声,“姑姑,我知道你的用心是好的,可是府里人多眼杂,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单独领人来见我了!”她见清霜面有惭色,顿一顿又道:“姑姑,我这不是和你见外,只是我如今的处境,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你应当也很清楚才是!”
清霜的身子愈发低了下去,“是,夫人!你如今举步维艰,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斗胆举荐了杨妈……此人身怀奇冤,若能将之收服,必能为你所用!”
婉媚面色微动,“哦?此话怎样?”她其实也有了判断,杨妈的投诚之举,十有八九会是真的。因为杨妈若是得了端王妃的授意,才来假意投靠自己,那么她只需随意编出几则故事即可,实在没有必要抖出这等可怕的隐秘……
可是相信归相信,为了以防万一,明面上她无论如何也要撇清干系。此时听到清霜还有下情要禀,她还真是来了兴趣!
“夫人,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奴婢刚进府的时候说起……”清霜娓娓地启开了话头。那一段尘封的往事,已经在她心中埋藏多年,如今还是第一次对人提起!
原来,清霜自幼孤苦伶仃,不足十岁便被叔婶卖进了宫中,一呆便是二十几年,从一个小宫女一直做到了掌事姑姑。十余年前,淑妃娘娘刚刚进宫,入驻关雎宫,清霜便是第一个来服侍她的人。娘娘因为思念宫外的丈夫和儿女,一直郁郁寡欢,是清霜一直陪伴她,开解她,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在皇上身边曲意承欢。经过此事,皇上认为清霜功不可没,一高兴便升了她做教习姑姑,她反而不能再在娘娘身边服侍。
直到五六年前,她年岁渐老,原打算出宫寻亲,一打听才知道叔嫂都已经亡故,子侄也不知迁往何处……她孑然一身,虽然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却根本无处可去。淑妃娘娘知道了以后,便设法寻得了一个机会,把她派到端王府,帮忙照顾应啸天……
可是她甫一进府,便听到一种传闻,说是熙春阁有一个叫青娥的使女,因与前院的一个护卫有了私情,被端王妃拿住,竟然活活凌辱致死!正巧当晚她去芙蓉浦看望丹阳郡主,转呈淑妃娘娘的礼物,直到夜深才往回走。当时,就在镜湖边上,她听到一个妇人在嘤嘤哭泣,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要投湖自尽!她于是想也未想,走进水中,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那人拖了上来!
那人,便是青娥的母亲杨妈!杨妈当时死意已决,也想一吐为快,便对清霜哭诉道,她的女儿青娥死得实在太惨了!可她也知道女儿有错在先,若是公然抗争,无论如何也争不过端王妃的。她又气又恨,万般无奈之下,只想一死了之!
清霜当时好言相劝,费尽口舌才把杨妈的死念劝退,可是杨妈接着却发下一个毒誓:她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女儿的仇报了!此仇不报,她死不瞑目!……
婉媚唏嘘着,蹙眉道:“姑姑,有件事我一定要知道,王妃她究竟是如何将青娥凌辱致死的,杨妈她为何如此愤恨?”
清霜面上显出一片惨痛不忍之色,终于一咬牙说道:“夫人,奴婢并非嚼舌之人,实在是活了大半辈子,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据杨妈所说,王妃她,她……她命人捂住青娥的嘴,硬生生割下了青娥的双|乳!还有青娥的下体,也,也……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啊!”
“啊!”婉媚惊得一个颤抖,手里的茶杯“嘭”的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一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天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阴森恐怖的事!如果当真是王妃做的,那她也太残忍无道了!
她惨白着脸,不可置信道:“姑姑,这事怕是杜撰的吧?如此凌虐,骇人听闻,绝非正常人所为啊!”
清霜叹息一声,“夫人,此事虽然不是杨妈亲眼所见,却也有数人见证。其中一位行刑之人,事后害怕有损阴德,所以私底下对杨妈透露了。那人还说,王妃与王爷失和,常年闺中寂寞,不时有一些奇怪的举动。当她知道身边的使女与人恩爱,登时就暴怒了,这才会……”
婉媚掩着唇,心中震撼久久难平!其实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她从前读过一些史书、杂书,书中对于后宫女子的生活,有诸多隐秘之处,遮遮掩掩,含糊其辞。从前,她只是好奇地猜想,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
“唔,那行刑之人,现在何处?”婉媚凝眉道。
“听说已经得病死了……当时好几个在场的人,陆陆续续都死了……”清霜无奈道。
“啊!”婉媚心中又是一阵颤抖。她想了想,郑重道:“姑姑,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三人,都绝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了!杨妈那边,你好生安抚一下,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按说杨妈投诚,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可是此人心怀仇恨,竟能多年隐忍,面上还跟没事人一般,想来绝非等闲之辈!再一想端王妃为人那般阴毒,除非能抓到致命的把柄,才能将她一举扳倒!(未完待续)
079 平分秋色
应啸天陪司马繁星出门一趟,到了掌灯时分方才回府,喝过姜汤、用过晚膳之后,当晚便宿在司马繁星房中。
婉媚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她收拾停当,早早便回房歇下,进了随身空间,在多宝仙山上泡起了地泉。温暖的泉水浸透肌肤,驱散了身心的疲惫和寒意。她想着这半年来发生的种种,尤其是与应啸天相识以来,从一开始勉为其难的接受,到后来心照不宣的谅解,再到如今,明明深爱,却不得不这样分开。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呢?……思来想去,禁不住簌簌地落下泪来。
东厢房中,满室红烛光耀摇曳,原是婉媚嘱咐清霜姑姑,特意为应啸天和司马繁星二人圆房准备的。可是二人端坐床前,沉默了许久,神色仍是异常平静,并没有婉媚想象的那般快乐。
良久,应啸天几不可察地叹息一声,轻轻托着司马繁星的下巴,郑重道:“星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
司马繁星眸光闪闪,面上现出一个虚浮的微笑,点头道:“是的,啸天哥哥,进府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一生都要跟随于你……”
应啸天摇摇头,微微一笑,“星儿,我们相识多年,你的性子我也有些了解,所以我就直说了吧!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呆在王府,过这般拘束的日子,对么?你的心,永远只属于北疆,在那里,你和阿诺青梅竹马,人人都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今日在你父亲那里。你骤然见到了阿诺,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回到马车里。却一直在哭……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他,我也不想看你这样!好在现在你父兄已经重获自由,你若是想走。我一定不会勉强你留下……总之,你现在后悔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司马繁星的眼中涌出了羞惭的泪光,但她却摇摇头,坚定道:“不,啸天哥哥,你这样说,我很感激……但我已经嫁进王府,心里也不会再想着别的人。只会一心一意地对你!至于仇诺,从他离开北疆的那一天起,我们就都知道,此生再没有任何可能了!”说到这里,她语声颤抖,面色甚为苦涩。
“好,你既已选择了我,我便护你一生,风雨同行,不离不弃!”应啸天微笑起来。揽过司马繁星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俯身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边。
司马繁星脸颊轻红,似乎还不习惯他的触碰。动作也略微有些抗拒。应啸天并不着急,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完全放松……也不知过了多久,拔步床的红帐放了下来,掩去了烛光中旖旎的人影。
红帐中,应啸天和司马繁星身形纠缠,肌肤相亲,可是彼此心里都在想着另外的人。
司马繁星曾经以为,她会与仇诺俪影成双,相伴一生。可是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仇诺却突然告诉她,他蒙受了不白之冤,不得已要带着一帮兄弟离开北疆。那之后,她哭过,等过,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甚至在她家人蒙难的时候,他也没能回来看她一眼。
为了解救父亲和兄长,她来到了京城。求告无门之际,她想到了应啸天。应啸天表示他会想办法,他求了淑妃娘娘和长公主,也联络了几位直言敢谏的大臣,想帮她父亲和兄长说话,可是皇上却置之不理。再后来,她突然听说了他要与皇商苏氏之女大婚的消息。那时候她心里非常着急,害怕应啸天不会再帮她出力……
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端王妃派人找到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做应啸天的妾室,条件是佟贵妃和镇国公可以在皇上面前,为她父亲和兄长美言几句。短暂的犹豫过后,她皱着眉头答应了。没几日,她便瞒着自己的母亲和三位嫂子,也瞒着应啸天本人,悄悄进府,做了应啸天的妾室。那之后,她天天在端王妃跟前打转,指望父兄能够早日脱困……
可是,就在那几日,一直没有音讯的仇诺却突然出现,还不知怎地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成了所谓的归德郎将,也来到了京城!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她泪流满面,几乎崩溃!没想到天意弄人,她与他,便这般擦肩而过,错过了一生……
除了天意,她想不出别的解释。所以,她不会怨恨任何人,包括将她诱入局中的端王妃。因为不管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还是因为有佟氏一族插手,她的父兄才能得救。也因此,她必须继续遵守与端王妃的约定,继续留在应啸天身边,否则的话,她的家人必定会再度陷入危险之中!为了家人,她必须说服自己,折断想飞的翅膀,乖乖地留在端王府这座巨大的牢笼!
而应啸天此时所想的,却是婉媚。新婚不足一月,自己便另结新欢,婉媚虽然能理解背后的原因,心里必然还是极难过的吧?想起她明明伤心却还强颜欢笑,还有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他的胸口狠狠地一疼!是的,他恨这残酷的世道,更恨顺应了这世道的自己!
怀着一种莫名的悲愤,床上两人的动作同时变得奔放、狂野。也许只有忘情的投入,才能将心中的痛苦暂时忘却。“唔……”应啸天深深地拧着眉头,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啊……”一串轻呼从司马繁星口中逸出,听上去是那么的娇羞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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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媚逃也似的结束了自己的移魂之旅。她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好奇之心!为什么要通过血玉玉佩去跟踪应啸天,看他与别的女子热情欢好,然后自取其辱!看着他如此深情,如此忘我,她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利用司马繁星,抑或其实对司马繁星有情……
***
第二日一早,还未用过早膳,宫里便来了个黄门太监,说是“传皇上口谕,宣应啸天即刻入宫觐见”。这是罪臣脱罪、复职前的例行之举,应啸天早知有此一行,显得十分坦然。婉媚却不敢掉以轻心,帮他仔仔细细穿戴妥当,忐忐忑忑地看着他出门。
稍后,司马繁星和曹思琴都来向她请安,见她脸上的面纱还未除下,少不得又随口问候了几句,言语间都有些心不在焉。
婉媚微微一笑道:“多谢两位妹妹关心!三四日前,原是我自己不慎,脸上受了些外伤。如今虽然消了肿,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