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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如果后期做过化疗没发生癌细胞转移,这病情也算控制住了,还好,一切发现的比较早,接下来就是好好调养身体。
而穆子磊每天都有发信息给我,我却为了照顾妈妈,也没有太多时间回复。
今天,等妈妈睡着了,我好不容易抽出空,翻看穆子磊给我发的信息,他说着他学校里的趣事,也提到房东老奶奶的那只猫怎样在他的小阁楼里大闹天宫,最后一条只一句“I miss you and I love you”
他几乎每天的最后一条都是这句,就像是打招呼的日常语,似乎怕被遗忘,提醒着我,也提醒着自己。我无奈的放下手机,仍然选择不回应。
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开,是韩橙霄,因为妈妈现在是属于挂床做化疗,不用住院,所以他每天都会来医院接我们回家。
妈妈还睡着,所以我和他来到楼下的花园里。
“其实你不用每天来接我们的,你的培训机构才刚刚起步,应该很忙的,我们可以叫车回去。”韩橙霄已经没有任B校副院长了,至今我也不知道他被停职的原因,可能对于我来说,这并不重要吧。
“我会安排时间的。”他的话每次都这么简短,我真怀疑,象他这样的人,自己创办培训机构,怎么和学员交流,难道都是靠意念吗?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偷笑。
“回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你笑,笑什么呢”这一瞬间也没能逃过韩橙霄的注意。
“谢谢你,韩橙哥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妈妈住院做手术包括后期化疗,都是他在忙前忙后,一开始我不在国内,就算现在回国了,很多事也拿不上主意。
“我觉得你还是按时回去上课比较好,阿姨这边就交给我。”在他的面前,永远把我当他的学生对待,而我也已经转回原来的学校。
“知道啦,韩老师”我拍着他的肩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四个阶段的化疗结束后,妈妈的检查结果一切OK,我和爸爸也总算安心了。而穆子磊还是每天都在会给我发信息,会问着妈妈的病情,说着那边的趣事,以及最后那句“I miss you and I love you”,而我对于最后那一句一直不敢回应。
妈妈在慢慢康复,而我的心也由充实变得空荡起来,我似乎才发现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人,曾经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每个角落如今只剩下我形单影只,依旧有人会嘲讽我,却没有人在我委屈的时候给我拥抱,不会哄着我、讨好着我。不会追着我叫着“宁宁老婆”、“宝贝”。
原来我也是如此的想念着他,想念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原来没有他的生活,我的心会变的这么空,怎么填也填不满。没有想过会离开他,没有想过分别的日子要怎么度过,我现在只觉得心里被绞着疼,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想着这些,我蜷缩在操场的台阶上痛哭起来……
哭的再伤心他也不可能出现,我好想他的怀抱、他的味道,可是一切都不再了,是我选择离开的,是我主动放弃的,因为他欺骗了我,我应该恨他的,我应该忘了他!
内心矛盾不已,一心想着他无法呼吸,而一心又数落着他的错,希望可以说服自己不要这么痛苦!
我抽泣着拿出手机,忍不住在穆子磊的最后一条信息下回复
“I miss you and I love you”
“me too!”
然后将头埋进膝盖大哭了起来。
电话铃声响起,是穆子磊的专属铃声,我擦了擦眼泪,不让它遮挡我的视线,还是不敢相信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穆子磊”的名字,这个时候,英国那边应该已经是凌晨了。
我毫不犹豫的接通“喂~”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宁宁,看到你的回复,我太高兴了”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有些兴奋,但马上察觉到我在哭“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嗯~”我擤了擤鼻子。
“是不是你妈妈……”他小心的试探着。
“不是,我妈已经出院了,她很好!”
听得出他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宁宁不会是想我想哭了吧?”
“别臭美了”虽然这么说,但我哽咽的声音已经出卖了自己。
“好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这才发现电话那头好像挺热闹的。
“你那边不是已经凌晨了吗?你还在外面吗?”
“明天周末,他们在家里开party呢!”接着听见穆子磊在走动“你等等,我回屋”
听见关门声,一下就安静了。
“穆子磊,国际长途太贵了,挂了吧,你也早点休息。”能在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我已经满足了。
“宁宁,我想听听你的声音。”那边停顿了一下,而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穆子磊有点焦急。
“没有,我在学校。”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说到这,让我又无比委屈,想到别人的嘲讽就止不住心疼。
“没有,刚在看小说,感动的哭了。”我说着一下就可以被揭穿的谎话。
“有时间多看看对自己有用的书,那些小说只会让你不切实际。”以前他就不让我看小说,现在还要管着我。
“你管不着!”我故意反着说,就像情人在斗嘴。
那边一下就没了声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穆子磊,你还在吗?”只不过开个玩笑,没想到却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你还怪我吗?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很久他才回了这一句。
“我不知道。”我也沉默很久才给出这句答案。
“宁宁,我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我也知道自己很自私,伤害到了你,还好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你很宽容,没有不理我,让我想更加珍惜你,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面对你的家人。”
他说的这段话也正是我的心声。虽然他对我隐瞒着妈妈的病情,但应该也有妈妈自己的意愿。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可以不怪他,但是如果妈妈的病情没有现在这么乐观,我还会不怨恨他吗?如果是不可挽回的结果,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无法去原谅。原谅不了他,更原谅不了自己。
“穆子磊,我要回家了,你早点休息吧。”面对他的那番话,我无法给予回应。
第二十四章
不知不觉回国已经有半年了,妈妈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比以前更容易疲倦,她也曾问过我和穆子磊的情况,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等他回国了再说。妈妈也不再问下去。而我,陷在无比矛盾的心情中不可自拔,时常走神,时常发呆,没活力,没有了动力。
韩橙霄一直忙着他刚起步的事业,但也会在周末抽出时间带着两家人出去逛逛,经历过一场大病,大家更加懂得珍惜生活的点滴,学会享受生活的乐趣。而我和韩橙霄之间还是隔着一堵无形的墙,谁都不愿去打开。我努力的想做回以前的我们,可是每当看到他,心里就会隐隐作痛,痛着他说的”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痛着因为他,让穆子磊与我不得不分隔天涯。
我怨韩橙霄,也怨穆子磊,更怨恨我自己!
自从那天没有回复穆子磊之后,他也渐渐少了联系,一方面开始了大学中的学术研究项目,另一方面可能怕我还在介意吧。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学习中,他说,总有一天,会为我挂起彩虹,带来阳光。他没有说让我等他,却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做到!
我猜他的意思应该就像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说的意中人会驾着七彩祥云出现一样。我但愿他能成功。
也许是他说的那句话,让我不再气馁,而我也一直等着这么一天的到来,内心不再空虚,每次伤心难过,想到他的这句不算承诺的承诺,便会马上信心爆棚,是这种信念让我一晃就熬过了两年,而这两年中,穆子磊和我却已经有一年半没有联系了,我们就如断线的风筝,没了音信。
生活还在继续,而我还憧憬着他的出现!
已经毕业的我在一家还不错的外企任职财务专员,每天机械的重复着跟数字打交道的工作,枯燥乏味。而我的生活更是单调,两点一线是我的主方向。
这天晚上刚吃完饭,妈妈就到我房间,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可是已经无处可逃。
“宁宁,这个周末跟我去见见你阿姨。”这明摆着是安排相亲的节奏。
“这个周末我约了同学逛街,改天吧!”我推脱着。
“你也不小了,早点找个人定下来,发展感情还得两年,正好24岁结婚,25岁生孩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妈,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自己找不行吗,安排什么相亲呐”我盯着电脑不去看她。
“我知道你还在等他,可是你要清楚,时间过了这么久,如果他会回来找你就不会不和你联系。傻丫头,青春不是用来等的!”
“妈,谁说我在等他,多的是追我的,我在挑选!”我言辞闪躲,自己的心思被揭穿让我不知所措。
“是吗?那好,你赶快选,选好了下个月带回家,不然就乖乖的听我安排。”妈妈下了通牒。
“我还年轻,急什么啊!”这谎话被戳破了,我也圆不回来了呀。
“宁宁,你能等,但妈妈等不了啊,妈妈这个病万一……”不等妈妈说完,我便一下抱住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我知道了!”妈妈的话提醒了我,让我也害怕起来,也许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父母着想。可是,穆子磊,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两年了,穆子磊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他,因为我一直被动的性格,而且有他的那句话,我一直还抱着希望。但是今天妈妈说的让我不得不正视现状。“如果他会回来找你就不会不和你联系。”多么的一针见血,我烦躁的在床上辗转无眠,拿出手机,翻开穆子磊的那一条短信,还停留在两年前,我一直都舍不得删掉。
“I miss you and I love you”
“me too!”
我轻轻的按着键盘,写下“你还好吗?”犹豫了片刻,又收起手机,算了,还是不要发了。可是,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我呢?我又拿起手机,看着闪烁的光标,就象我的心脏一样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其实这个可能在这两年里已经被我假想过很多次,但是每次我都会说服自己,如果真有意外,他的家人也会通知我吧?
“哎~”我一会拿起手机,一会又放下的,就这么折腾到凌晨一点钟,最后还是心一横给发了出去。但是这条鼓起勇气发出的短信却石沉大海。
又到了月末,公司结账的时期也是我加班的日子。今天的效率还不错,可以比昨天早一点下班回家,我哼着歌,收拾着桌子。这时短信的声音响起,我以为穆子磊终于有回应了,急忙打开手机一看,却是一条陌生的号码。
“季宁悦,加班很辛苦,给你点了餐,不要饿肚子!”
这是谁呀?马上公司的大门被敲响,我打开发现竟真是送餐的,签收后我还在大脑搜索着可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