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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外,一辆保姆车停在了楼下,带墨镜的高挑女子下车直接步入大堂然后上电梯,一直到了自己要去的楼层,才对身边的助理道:“你们先走。”
“杜姐!”小助理一脸的菜色,“你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去!”
杜紫琳眉间略微闪过不耐:“我什么人,还能让他吃了我不成?赶紧滚蛋,多说一句话就扣你工资!”
“那我在门口等着你。”助理依旧跟在她身后。
杜紫琳抬腿便踢了一脚,怒瞪着对方:“开除你!”
助理吓得后退一步,一脸求饶:“好好好,那我在楼下车里等你,不能太久,出门就给我打电话,我上来接你。”
杜紫琳不耐烦的摆摆手,助理离开之后,她直接朝着某一个门口走去,敲门,没人应,再敲,依旧没人应,最后干脆拿了钥匙开门进去,屋子里一片黑暗,借着微光,杜紫琳皱起眉头,整就是一犯罪现场,所有的东西都摔落在地上,陶瓷碎片散在地板地毯上,连沙发都不在原本的位置,可见主人心里的怒气和怨气。
杜紫琳伸手打开灯,看到阿邦坐在角落里完好的独人沙发里,像是要把整个身子都隐进去,叫了一声:“阿邦。”
阿邦睁开眼看了杜紫琳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关灯。”
杜紫琳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关了灯,按照自己的记忆,避过凌乱不堪的地面朝着阿邦走去,双膝跪到他的脚下,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柔:“阿邦,你不是一个人。”
☆、苏苏作品
阿邦虽然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但是杜紫琳知道,他并非是那样的一个人,他重情重义,万事看得通透,脾气好,耐心好,当初她那般刁难他,他一次都没有发过脾气,电话随叫随到,交代他的事情第二天就能够办好,无论受了什么气和委屈永远都笑着,工作上明明有能力,却从不出头,最近她在财经频道看到过他一次,主持一个楼盘开发的剪彩,明明是彬彬有礼的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冷漠且疏远,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赵九宫会回来的,她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她……”
阿邦略带愤怒的打断她的话:“她不会死!”
杜紫琳吐出一口气:“对,她不会死。”所有人都避讳着这个字,只有说出来,让他真正去面对,才能让他度过这个心结,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就在杜紫琳等着阿邦反驳的时候,阿邦却沉默了,握着她的手紧了许多,杜紫琳在微光中伸手去摸他的脸,竟然摸到一片濡湿,阿邦将脸埋在杜紫琳的手掌中,泪水顺着她的指缝肆意的往外流出,眼前这个男人肩膀一抖一抖,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她伸手将人抱住,只一句一句的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另一方面,陆挚出了赵家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这个电话他每天都要拨出去很多次,自赵家出来之后,他在赵家大门口站了许久,一直等着,仿佛这样等着就能够等到赵九宫出来一般。
电话另一端传来抱歉的声音:“陆先生,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好。”陆挚挂了电话,摸了摸自己胸口,堵得连呼吸都难受。
一个月了,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总希望醒来的时候赵九宫的大尾巴就在他旁边甩来甩去,可是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空寂。
赵家是在一周后搬家的,前一天陆家父母登门被拒,第二天便传出了赵家要搬家的消息,卡车已经开走了好几辆,赵爸赵妈最后才出门,招呼着众人小心轻放,里面全是赵九宫的东西,粉色围巾通过缝隙漏出来,阿邦上前往里面塞了塞,低声嘱咐工人小心。
职场靠男人你迎我来,私人关系大多靠女人,陆妈妈局促不安的站在不远处:“素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真是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赵妈妈冷冷淡淡的看着她:“没必要吗?有些话我不想说破是不想大家难看,小九那天回来哭着问我是不是答应了你们家让别的女人给陆挚生孩子的条件才肯让小九嫁过去,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从你们家出来就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就失踪了,你现在跟我说没必要闹到这一步?”赵妈妈的声音不自觉的厉起;“刘玲,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把我闺女逼到这一步,现在告诉我没必要闹到这一步?你们陆家太欺负人!”
陆妈妈站在原地面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不能反驳。
赵妈妈继续道:“当年你们便看不上小九,不让小九和陆挚在一起,好,小九走开了,我们高攀不起你们陆家,可是后来呢?你敢昧着良心说两个人的事情是小九一个人引起的吗?从今以后,谁给你们陆家生孩子我都不管,可不管小九死活,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允许她踏进你们陆家一步!”
赵爸爸回头看了一眼赵妈妈:“走了。”
赵妈妈转身,不管身后的人青白交加的脸色,却在上车之际,被身后不高不低的嘶哑男声叫住:“阿姨,什么孩子?”
赵妈妈回头看陆挚,他除了比平日更加沉稳沉闷之外,并无什么区别,可见过得还不错,忽然间赵妈妈便笑了出来,不知道是笑自己女儿的不值得,还是笑陆挚的薄情:“你不知道吗?你爸妈当初答应你娶小九的条件是让别的女人帮你生一个儿子,还得姓陆,长大了要继承你们家的家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车,黑色车子箭一样的窜出去,什么都没留下,只有赵家紧闭的大门,显得尤为空旷。
陆挚回头看自己的母亲,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陆妈妈面色苍白,双唇颤抖,几乎哭出来:“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怎么知道,答应让你们结婚,只是想救救这孩子,可是难道要有一个带着尾巴的孙子吗?小挚,她不能生孩子,她不能的!而且高婧也说了,她不介意没有名分的,都是好孩子,你让妈妈怎么办?”
陆挚深沉如海的眼睛像是平静的湖泊,看了自己的母亲许久,才淡淡说了一句:“哦,那我这辈子便不要孩子了。”
陆挚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愤怒上车启动车子离开的,他最珍之重之的人,竟然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怀着怎么悲情绝望的心情独自开车走上另外一条路,独自一个人出车祸,被人带离,虐待,装笼,失踪……
那天晚上他多么害怕高婧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不想让赵九宫不开心,不想让她因为自己的过去伤心难过为难,却从不知道高婧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这几天他总是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困兽,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出去,他觉得愤怒,难堪,四下咆哮,终于筋疲力尽,醒了之后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感觉,而是赵九宫的感觉,想到那样的情景,他便觉得心脏像是被泼了硫酸,丝丝蚕食他的心智和理智,让他也变得疯狂。
车速在一点点往上加,而开车的人似乎毫无知觉,直到这张弓拉到极致,冲向隔离带,在惯性下侧翻甩出去,陆挚想,这大约就是赵九宫当时的感觉吧。
虽然赵九宫消失的消息在网上闹了一阵子,不过广大网友更多的是欣喜国民老公陆挚重回单身状态,对于陆挚出车祸这件事纷纷表示关心,一时间陆挚出车祸送医院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社会头条。
病房里,高婧忙着将探病的人送来的东西归类,拿了一包新的纸巾放在桌子上,又去忙碌着扫地,陆挚声音温和:“别忙了,这会儿不会再有人来了,明天阿姨会来清理。”
高婧还是将地扫干净,拖了外套在陆挚的病床旁边座下,伸手握住陆挚修长的大手,陆挚并没有躲开,任由她握着,高婧抱怨道:“陆挚,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吓人了。”
陆挚伸手在她发上抚了一下:“这次是意外。”
高婧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身上:“你吓到我了。”她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但是她等不了了,赵九宫已经失踪了这么久,眼看没有一丝回来的迹象,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陆挚低头看高婧难得温顺的脸庞:“不会有下次了。”
高婧伏在他身上不动,声音平静:“陆挚,我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主持峰会论坛在演讲,我坐在第一排,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呢?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呢?我已经错失了你二十多年,在那之后,我唯一的目标和动力便都是你。”
陆挚依旧和高婧对视着,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只是轻笑一声:“我不知道这些。”
高婧坐起身握住陆挚的大手:“如果你还为赵九宫的事情伤心难过的话,我是可以容忍的,但是陆挚,不要再让我等了,好吗?”
陆挚目光瞥向角落的装饰画上,大大的滴漏发出清脆的声音,日光将画都照的隐隐发光,许久,陆挚声音沙哑道:“好。”
高婧睁大眼睛,似乎没料到这样的结果,面上闪过欢喜:“陆挚,我们之间除了利益捆绑之外,我是真的更想要用真心来捆绑彼此的,所以我会很认真很认真,所以以后假如我吃醋无理取闹,你也要偶尔哄哄我,我要的不多,但是我会给予很多,对于你,我从来都是不计得失。”
陆挚笑起来,似乎有些开心:“不计得失?”确实如此。
高婧眸子闪了闪,开玩笑道:“若是在古代,我可是要当那商纣王了。”气氛很好,她语气轻松,不想再提那些沉重的让人不开心的话题。
陆挚收了笑,认真的看着高婧:“小婧,我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但是对于小九,我也做不到不闻不问,所以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找她,这件事我现在告诉你,是不想让它成为你心中的刺,若是你拒绝的话……”
高婧伸手堵住他的唇:“我答应。”
陆挚点点头:“所以?”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以后会结婚。”高婧肯定的说。
陆挚点点头:“对。”目光移到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上,疼的真切,这样也好,至少在赵九宫痛的时候,他也在痛,不然多么的不公平。
两个月后,杜紫琳陪阿邦参加一个慈善晚会,衣香鬓影之间,阿邦早已能够独当一面,那天晚上伏在她身上哭的那个脆弱男人仿佛根本不存在,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疏远冷漠的人,就像是……另外一个陆挚。
杜紫琳朝陆挚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陆挚抬手朝她举杯,杜紫琳撇过眼去不愿意看他和高婧,心中有些愤恨,凭什么这两个人能过的这么好,凭什么所有的苦都由阿邦来尝?
阿邦只是冷冷看了眼两个人,便带着杜紫琳去了另外一个方向,谁知高婧并不愿意放过两个人,在陆挚去同别人交际的时候便来到了杜紫琳和阿邦身边,语气依旧平和,连面色都带着微微笑意:“阿邦,好久不见。”
阿邦冷冷看着她,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是好久没见了,不过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必要见面。”
高婧顺手从侍者的盘子里换了一杯酒,浅浅饮了一口:“虽然我也觉得我们没什么必要见面,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你和我争,是没有赢面的,你要我公司的合同,拦截公司的贷款,甚至你私下调查,都是徒劳的,最后你只会亏空了赵氏,一个不亲的干儿子,你说到时候我若是把赵氏的亏空状况拿给赵老爷子看,他会怎么做?”
阿邦长得高,微微低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