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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圭喷笑。
依言缓步走到床边,她跳上那窄小床铺,兴致盎然看何清秋又擦又扫,青年那冷傲形象瞬间在白圭心中崩塌,添了不少亲切感。
心中掂量了阵,她终于问出介怀已久的问题。
“哪,何清秋,江湖上怎么都以为你出身明阳堂?寒山城呢?姜婉呢?”
拿着满是灰尘的湿布,何清秋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她。
“多年前明阳堂掌门见到我时,说我与他有缘,便破例收我做弟子,还给了我这个新名字,何清秋……”说到这,何清秋看向白圭,顿了顿:“我为明阳堂做事,但仍是寒山城一分子,世人不知道这些,才以为我出身明阳堂。”
说着,何清秋回过身,继续仔细擦拭高处置物平台的灰尘,道:“至于姜婉,我已不再是她的护卫,而是自由之身,我俩已没有关系。”
“为什么?”
“这么多年,我欠她的已经还清。”
听到这,白圭没再追问下去,一则喜一则悲。
喜的是何清秋不再心心念念旧主子,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她而去,悲的是何清秋虽对有恩之人有着偏执的死心塌地,却终究会离开,在两清之后,远走高飞。
本以为她一生追寻理想真的存在,却终究是虚幻妄想。
将双腿抬上床铺,白圭从贴身拿出暗袋那破烂地图。
复生时新买的地图,经她多次标注折迭,加上那次大雨的侵袭,早已破烂不堪,她摊开它,呆呆看着上头那些模糊不堪的注记与字样,出神。
“其实,你根本不怕死,是吗?”还记得何清秋曾这样对她轻声道:“你根本就无意从黄泉归返,如今回到人世,也没有多大追求。”
老实说,白圭真的不知道。
没了要庇护的数百月沉殿殿人,就像被扯去人生方向,除去重负的一切同时也没了赖以维生的目标,如释负重,却也一无所有。
她曾不遗余力以情感灌溉某些人,却落得万劫不复,就连有何清秋相伴的日子,也不知会持续至何时。
不过,最让白圭心灰意冷的,其实是杨书彦。
那个有如她影子的青年,虽非发自内心跟随她,但从被她自修罗场救下后,就一直信守承诺,不曾离弃。
白圭以为,早在一个月之前,早在闵上轩大动作攻击她后,就可以看见杨书彦前来接她。
可是杨书彦却没有。
就像何清秋与姜婉,那个青年是真的还清欠她的一切。
终于放下她与月沉殿多年缠绕之枷,杨书彦重拾自由,远走高飞。
*应泥们要求,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两人被包围时,白圭正坐在何清秋臂弯,把玩一颗何清秋替她弄来的顶级玉石,月沉殿人马就那样悄声无息涌来。
“百狐。”白圭呼唤了那个仿若已经变得极遥远的名讳,左看右看:“百狐,是你对吧?”
刚开始,整座山林好像屏住呼吸没了声息,半倘以后,那密密人马才让开了条路。
让开的那条路中,出现了个带着面具的华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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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百狐风骚出场,白圭复生后两人初次再见……百狐会攻击何清秋吗?←作者疑似没把女主放在眼里
这文真的看到不少老读者呀,作者表示好感动,本来还怕西幻读者不喜欢古言的说~么么爱尼们!
还有感谢十一平白妹子的手榴弹!我太晚发现了sorry~~
27贰拾陆、
贰拾陆、
来到竹籚隐居后,白圭便有了日日午睡的习惯。
像今日,她便是被山里渐强雨声给吵醒的。
雨点落在成千上万的叶片上,听起来像永不停歇的海潮,让白圭从浮沈梦境中缓缓复苏。
她醒时,天虽有些阴,但还亮亮的,何清秋就坐在床边的椅上,前面是张竹桌与古琴,合着雨声,青年有一阵没一阵的弹着琴。
某些来白圭无法控制便陷入深眠的日子,青年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看书弹琴,或调息。
白圭侧过了身,对何清秋伸出手。
知道她醒了,何清秋停下琴音,缓步坐到白圭床边,拉住了她伸出的手。
“饿吗?”青年轻声问。
“有点,但你先让我靠靠,”白圭凑近了何清秋,将头枕上青年的膝,双手环住青年的腰:“先暂时这样,让我靠靠……”
这么一靠,白圭又因太过舒适睡了过去,等她醒时,天已经黑了一半。
整个竹籚室内一片昏暗,被她枕着膝的青年正看着窗外,手掌放在她的肩上,仿若安抚。那种漫长悠远的心安让白圭想起杨书彦。
让白圭有一瞬觉得,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好像也很好。
他们过了一阵子的山林生活,她捡野果子,何清秋打野味,只是不同的是她捡的果子通常都不能吃,而何清秋打的野味都很美味。
何清秋虽任劳任怨,却不是很会做菜,但至少烤肉挺在行,洒上带的盐与香料便甚是美味。
当白圭吃腻山果与鲜美兽肉,何清秋就会到城里一趟,一口气带回大量糕点点心,真斗不过白圭时,也会带着白圭上几次城里大馆子,大快朵颐一顿。
但大部分时间,两人还是在迁移,在躲,躲白圭所有故人,无论敌人,还是旧友。
然后,她也慢慢觉得何清秋像是麻药了。
白圭喜欢两人沉默在山林间慢走的片刻,只余鸟鸣风声与光影流动,喜欢走一走从后头抱住何清秋,而何清秋反手环住她,任她汲取温暖,也喜欢只要指指何清秋肩膀,何清秋就将她像孩子般扛上肩看风景的温温。
她不在月沉殿里,也不是用咒印控制众犬的犬宫之主,可是何清秋却给了她犬主的待遇。
不用咒印束缚或鲜血交换,就能得到渴望的陪伴。
有时白圭真心觉得,何清秋真的是这世界上最难理解的傻子。
不过再好的日子也有结束那日,当这世上还存在着那么一个叫做月沉殿的地方。
两人被包围时,白圭正坐在何清秋臂弯,把玩一颗何清秋替她弄来的顶级玉石,月沉殿人马就那样悄声无息涌来。
穿着特制的衣甲与面具,仿若从地里冒出的鬼神,月沈殿殿众就那样自秋日山林间现身。
抱着白圭的何清秋连因紧张而肌肉绷紧都没有,看着来者,兵来将档水来土淹模样。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白圭带笑垂眸看他,拍拍青年:“放我下来。”
那刻,青年才有了那么一瞬的僵硬,瞅了白圭好一会,才缓慢将她放到地上。
但人还是护在白圭身前。
旧伤处处的白圭畏寒,穿着镶毛大衣,扶着何清秋落地,抬眸看向眼前这一密密人马。
那样大阵仗的人,里头人马却人人头压的老低,不敢看她,可是却也没有半分缝隙,整条小山路上下左右被盯的死紧。
“百狐。”白圭呼唤了那个仿若已经变得极遥远的名讳,左看右看:“百狐,是你对吧?”
刚开始,整座山林好像屏住呼吸没了声息,半倘以后,那密密人马才让开了条路。
让开的那条路中,出现了个带着面具的华衣少年。
与殿众无异的月纹面具压在少年脸上,让少年柔软淡紫色发丝有些凌乱,而那有着长长衣袖的华丽明紫衣袍明显与殿众不同,抢眼张扬,飒飒山风吹拂下,好像燃烧的紫色火焰。
描绘衣袍主人姿态一般的紫色火焰。
在白圭面前站定,少年缓慢解下月纹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那张年轻的笑脸。笑眯了眼,浅浅酒窝与明媚紫眸,兼备英气与艳丽,恰似一笑就能夺人魂魄的古老妖物。
“姊姊。”
少年轻声呼唤,无视旁边何清秋,往日一般笑着上前深深闻了白圭肩颈作为问候,只是睽违多年,这次百狐嗅闻完后,却退了步,定定看着白圭,像是不敢置信,眸中闪过片刻僵滞及动容。
白圭笑笑,伸手去揉这个已经高过她的少年脑袋,温声问:“怎么了?”
百狐这才慢慢敛去眸中震慑,拉住白圭衣角,歪头漾出冶艳笑意。
“姊姊怎么知道是我?”少年笑得像阳光。
无奈看着这还是一样善用姿色的家伙,白圭哼哼两声,解释:“如果是闵上轩,自会第一时间取我性命,如是冯诗翠,则会恭敬前来迎接,丁哲骧那混蛋,则会摆着殿主架子,等我被捉回去后自己跪着见他……”
“那杨书彦呢?”百狐打断她,明紫眸子里有了参了碎冰般寒意。
杨书彦吗?白圭轻轻浅浅笑了。
“杨书彦他会第一时间,只身一人来见我。”
“如果没来呢?”百狐反问。
“那就是不会来了。”白圭温声回答:“那就代表,杨书彦已经对我不再亏欠,快意江湖老死不相往来了。”
听到这回答,少年又眯眼笑了,环着白圭腰肢,脸往白圭肩颈就是一阵乱蹭。
“那,如果是我呢?”百狐抬头,明知故问笑道。
白圭翻翻白眼,把少年那张过度夺人心魂的脸庞推的远些。
“如果是百狐你,自然像今日这般故弄玄虚一阵,才风骚出现在本宫主……本姑娘面前,”白圭摸摸百狐衣襟,又捏捏百狐脸上面具,“我有说错吗?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特意打扮过才来见我的吧?”
“见姊姊自然要打扮了!”少年被逗乐了,大笑。
相隔十年,当年的漂亮男孩百狐出落的如此炫目,白圭并不讶异,百狐就是那出生就注定长着勾人魂魄皮囊的狐妖,眉目之间也残着当年男孩的轮廓,这的确是百狐。
但时间的流逝似乎在这男孩身上变得缓慢。
妖物的成长速度是人类的一半,相隔十年,没让当年模样十岁的妖物百狐长成二十岁的青年,如今一见,百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十六,惑人心神,却仍旧是个少年。
不过故人久违相见的欢乐气氛,并没有让白圭忘记眼前局面。
这个她与何清秋被数十位月沉殿人马包围,的局面。
“放过我们好吗?”白圭看向那紧捉着她手不放的少年,温声问。
“我正等着你开口,”百狐绽开了笑,道:“和以前一样,只要姊姊想要的,我都会去做。”
说着,少年狗儿般舒适眯眼,俯身将脸贴上白圭肩颈,一个百狐还是男孩时,常会对她做的撒娇小动作。
无视他人,白圭浅笑却没有回话,她轻轻回拥这个外表变化甚大,骨子里却和从前如出一辙的少年,轻摸少年脑袋与耳后,像在抚摸爱犬。
好一阵子后,她才轻声问:“百狐,你是来杀我的吗?”
少年嗖一下将脸从她肩颈抬了起来。
“姊姊觉得我是来杀你的?”看着白圭,百狐紫眸望着她,顷刻没了笑意:“我是妳的狗,怎么会咬你伸来的手呢?
与百狐四目相对,白圭笑意浅浅,吐出了个名字。
“丁哲骧。”
*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你跟姊姊什么关系?干嘛跟在姊姊身边?”
百狐走到何清秋面前,冷眼上下打量,面对白圭时那股天真顷刻烟消云散,而且完全没认出这是当年那带面具的毁容少年吴楚,只是鄙夷嘲讽道:“明阳堂众星拱月的名人被姊姊救过?不是吧?”
结果本章何清秋一直被晾在旁边=w=真是糟糕,好吧下章百狐真的就要对上何清秋了!
28贰拾柒、
贰拾柒、
丁哲骧,她当年一手拱上殿主之位的狠戾少年,也是当今月沉殿殿主。
现在只要他一个命令,身为犬宫之主的百狐必当听令,否则将被咒印剧痛啃蚀的粉身碎骨,但眼前这冶艳少年却缓慢摇头,笑了。
“丁哲骧那脑子长满纠结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