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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十年之前一样,闵上轩永远是她最优秀的护法,最得力的爱将,与最寸步不离的左右手。
那个人的缜密与顶尖,无人能及。
转眼,复生以来,就过了这样多日与月。
白圭很早便对百狐心软,原谅了他,丁哲骧那坏脾气的讨厌鬼,白圭也逐渐看清其中无奈,就连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的何清秋,她都不再挂怀。
唯独闵上轩,如今白圭仍对其不冷不热。
近日,她才逐渐领悟,也许就是因为最爱,所以才最无法原谅。
但就像一种无法避免的松动,白圭比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她倾注那样多热度去爱的闵上轩。
想将那个人刺伤,正是因为想亲眼看见,那个人的确在乎自己。
然后白圭的确看见了。
闵上轩在乎到愿意舍弃所有尊严,卑微到近乎虔诚。
稍稍让下属将自己打理,白圭便罩上裘袍,撑起油纸伞,走入户外冬末的细雪之中。
道上足迹蜿蜒,白圭来到闵上轩所在厅室,敲响了门扉。
而当她被属下引着带到闵上轩面前时,白圭可以清楚看见,座位上的闵上轩大大的楞了,似是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来见他。
但很快的,闵上轩站起身来,迎到她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我们有要事要谈。”
闵上轩淡淡一句,就让刚刚在厅堂里议事的下属都退了下去,转眼,偌大房间,只余闵上轩与她两人相望,空空荡荡。
看着闵上轩,白圭歪头笑笑。
“我只是终于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和十年之前不同,改变了心意,愿意爱上我了?”
语句刚落,白圭便看见闵上轩泛起悲哀浅笑。
“早就陷下去了,”闵上轩轻轻道:“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承认,罢了。”
白圭望着他,安静听着,然后走上前去环住了闵上轩腰肢。
就像从前一样,寻求慰藉温暖撒娇一般的拥抱。
久违的,不浑身带刺的,两人的相拥。
白圭听见闵上轩在她耳边,长长的叹出气,带着轻轻颤意。
感觉就像绕了好大好大一个圈子,才又走回了他们两人的真正原点。
深深寒冬里,偌大厅堂只余不远处炉子火舌哔滋哔滋作响,闵上轩将裹着大裘的她抱起,在旁边长椅坐下,然后让她打横坐在怀里,捂热白圭已经被户外温度弄的有如寒冰的双手。
两人无声相望,有些什么在无声交流。
然后白圭垂下眼眸,低低问他:“我不过是小家碧玉姿色,怕寂寞难伺候,为什么是我?”
“因为救下我、陪我走过那段崎岖岁月的是你,”几乎没有半分停顿的,闵上轩直直看她,“因为埋葬我家人立起群坟的是你,陪我并肩辗转消灭纪原门的是你……”
疼痛一般,闵上轩蹙着眉,阖眼拾起她双手亲吻,卑微而虔诚:“之所以爱上,是因为与我共度那些年月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而我们在彼此身上倾注的时间,永远都不会更改。”
闵上轩对她说,说我们在彼此身上倾注的时间,永远都不会改变。
*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就像是寝房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开出了个大洞,传来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古怪声音,空洞,带点气流流动细碎声响。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有个男人提着明黄灯笼,从那个大洞里,凭空出现在白圭寝房里。
第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人,白圭喉间喊叫像被捻息的烛火,滋一声便熄灭了。
竟是那个白圭曾以为将老死不相往来的郁柏。
*下章又有故人出现了,是白圭第一个主子郁柏,也是将她复活的人
*感谢胡桃美人的地雷喔~最近好像有不少人默默投雷?但由于我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每天刷几十次晋江←自己承认强迫症,所以可能会无法即时发现,甚至是漏掉,不好意思喔~但我一直都有在关注霸王榜,有人的名次一直在默默上升哈哈,我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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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上轩对她说;说我们在彼此身上倾注的时间;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圭安静听着,然后忍不住就俯身过去;亲吻了那个男人。
这是她复生以来;第一次主动亲吻闵上轩。
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
“可能我明天就要死了;所以想亲亲你。”看着闵上轩,白圭这样轻轻笑道。
“不会死的;”闵上轩安静答她:“我会带你去看更广大的世界。”
没理会闵上轩那安慰一般的言语;白圭浅笑搂上闵上轩脖颈;道:“大约我回来,就是要与怎么都放不下的你们一同赴死吧?这大概也是一种完满……”
“妳回来绝不是要如此,”没等她说完,闵上轩便打断,正色道:“而且就算最后是死局,我都不会先你一步离去,今后只要我还活着,妳就不孤独。”
听完那些话,白圭忽然就明白,为何自己总无法对闵上轩硬起心肠,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只在这个男人身上投注太多热度,也太理解这个男人的美好之处。
所以才会这样迂迂回回的走,又走回了闵上轩身边。
松动并不是必然,但闵上轩终究证明了他值得。
那天,白圭一直在闵上轩那处待到了睡前,才返回自己别院。
只是她才提着艳红灯笼进入别院,就远远看见自己寝房门前,等了一个人。
是百狐。
少年没提灯,就站在门前,笼在门廊墙上昏暗灯盏的昏昏光线下。
像是已经站了很久,眼睫与肩上都有了被风吹入门廊的点点细雪,百狐就那样安静站在她房前,等她回来。
就像天荒地老都会站下去一般。
“进来吧。”
白圭轻声道,说着,就要越过百狐去推开房门,可是百狐却伸出臂膀将她一捞,揽入怀里。
还没能说些什么,她便感觉到百狐的吻落了下来,缱绻落在她额上。
一个让人感觉干净,非常缱绻温热的轻吻
然后,百狐将下巴轻靠在她头顶,不再装模作样撒娇,而是像个男人那般圈着她,呼呼风雪与摇晃灯盏昏暗里,两人相拥无言。
“我们都不知道日后结局,”百狐轻轻道:“但我只是想要妳知道,白圭,妳得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
白圭安静听着,听百狐耳语一般话语,听少年轻轻吐气声音,也听百狐近在咫尺的心跳。
寒山城的清剿步步进逼,不只白圭向每个人道别,每个人也都来与她道别。
月沉殿迟早有这么一天,靠在百狐怀里,白圭静静想着,这就是月沉殿人命中必须面对的血债与劫。
只是这天发生在他们这一代,罢了。
*****
那晚,百狐等在她房门,来与她说话,然后便安静离去,没有吵闹要留下来。
只是那晚白圭却无法入睡,无端心焦,有种奇怪的熟悉预感。
最后,白圭干脆从床铺上爬起,披上毛茸茸裘袍,打开了点窗,从窗缝里往外眺望,看细细风雪里的月沉殿灯火。
灯笼盏盏,远远近近,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但忽然的,白圭房中就响起了奇怪声音。
就像是寝房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开出了个大洞,传来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古怪声音,空洞,带点气流流动细碎声响。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有个男人提着明黄灯笼,从那个大洞里,凭空出现在白圭寝房里。
第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人,白圭喉间喊叫像被捻息的烛火,滋一声便熄灭了。
竟是那个白圭曾以为将老死不相往来的郁柏。
“想必你已知道是我将你从黄泉复生,”那个依旧侠气飒飒的男子,这样对白圭安静说道:“我对你亏欠太多,这是我所能想到的补偿。”
白圭维持着那个缩在大裘里的姿态,双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她想着,这男人竟有脸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郁柏却接着说了下去。
“我的时间不多,你的人大约很快就会察觉到我的气息……我听闻寒山城一事,今夜,我是来将这些交给你的。”说着,郁柏拿出了一个包袱,放到了旁边桌面上。
布匹展开,里头是几个灵气惊人的玉石、一面八卦镜、写着密密麻麻字样的白纸数张。
最后,是几张黄澄澄的道符。
“玉石、八卦镜是解开月沉殿运行咒术的辅助道具,纸上所写,则是中断整个月沉殿咒术体系的方法,”郁柏快速而精要的解释着,“这些道符,则是你日后联络我的媒介。”
说着,郁柏拿起那碟道符:“这些道符水火不侵,将你的血沾染其上,我就会来见你。”
“像将你带离我们的人那样,从幽冥出现吗?”白圭冷冷嘲讽。
“是的,”郁柏轻声道:“是的,我会像那样,在两日内从幽冥通道来到你身边。”
而两人交谈不到几句话时间,就听见外头有隐隐骚动,正往此处赶来。
望了外头一眼,提着那盏又大又诡谲的黄灯笼,郁柏开始往他出现的那个大洞里退,临走前,他轻轻留下了一句警告。
“小心冯诗翠,她是你所杀的前任殿主亲生女儿。”
然后,那男人便消失了,和那个凭空出现的古怪通道一起,什么也没留。
下一瞬,住在她别院旁边宅邸的何清秋便冲了进来。
何清秋没两步就来到她身边,抓着她一阵上下探看。
“那是巡夜人,”何清秋难掩焦急,问:“他有对你做什么吗?他是来做什么的?”
被何清秋连衣服都来不急加、只着轻薄衣袍又散发的性感模样逗笑,白圭浅笑望他,笑而不语。
然后没多久,百狐、闵上轩以及丁哲骧亲卫也赶来了,顿时这小小别院热闹异常。
“既然大家都来了,”抱着那个包袱,白圭淡淡笑道:“那我们来谈谈这件事吧。”
*****
那一夜,白圭寝房集聚了身边亲信,除了冯诗翠与丁哲骧事务缠身没到之外,其他人都到了。
听完白圭所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月沉殿的地底迷宫,整个殿术法的源头就在那里头,”百狐眉头死锁:“谁知道把那恶毒法术解开,会有什么反噬?你不许……。”
“我要亲自去,”没让百狐有机会将话说完,白圭立刻接口:“我是此任的犬主,我要亲自去,这点我不会退让。”
白圭这一发言,立刻让整个房间陷入了争执之中。
直到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何清秋,温温对白圭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说走就走,一刻钟后,白圭已领着闵上轩、百狐、何清秋与少量贴身亲信,在黎明时分进入了月沉殿重地──地底迷宫。
这件事,他们通报了丁哲骧没多久,□乏术的丁哲骧,便遣人送来了进入迷宫用的古怪石印,及一张小小的纸条。
上头写着:外头有我,你万事小心。
就这样,他们进入了那阴凉巨大的地底迷宫之中。
即使每人手上都提了明亮灯盏,也不敌那地下的无边黑暗,古怪而陈年的灵力流动迎面扑来,就算是完全不懂道术的武人,也觉得毛骨悚然。
一阶阶走下那仿若深不见底的石阶之时,闵上轩悄悄俯身过来。
“我的下属找遍了整个月沉殿,冯诗翠不见人影,但……”闵上轩顿了顿,才温声道:“我认为你不必担心冯诗翠会对你不利。”
“我知道,”白圭低声回答:“我知道和我一同走过那么多年月的冯诗翠,是怎么样的人。”
整个迷宫巨大而空荡,一路上只有白圭一行人低低交谈声,以及细细衣物摩挲声。
但即使佐以丁哲骧一同送来的地图,避开解开所有机关与障眼阵法,他们还是走了几个时辰,才终于走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