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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秋看了她一眼,就将小厮不费吹灰之力扛起,道:“今夜不平静,是否要到我们那处,待黎明再离开?”
“不用了,感谢公子好意。”
何清秋有礼一点头,没有多加追问就走了。
青年临走前带上尸体、阖上房门,虽淡漠少言,却知道她衣衫单薄,一直都低眉敛目。
这样的人果真不负江湖盛名,是个让人不由萌生好感的翩翩公子,白圭缓缓放下衣袖,看向刚刚女子横尸处,有些黯然。
她其实想亲自埋葬那女子的。
走向窗边,看见一度凝滞死寂的街上,开始出现盏盏灯笼,人们交头接耳,互相走告,明显是今夜乱事告一段落。
白圭放下悬着的心,同时也有些疑惑。
刚刚何清秋投来的少数几次目光,不知为何,几乎都死死粘在她脸上。可白圭并不识得何清秋,也一直掩着自己面目,他没理由看出什么,是否是自己多心?
想想,还是觉得罢了,明阳堂最爱民了。相信只要她明日一破晓就远走高飞,就会没事的。
于是白圭钻回被窝,在这刚死过人的房间里,没多久,就睡去了。
*下章预告:
那个女客,让何清秋想起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闵上轩──那个在七年前,率人灭掉一整个纪原门的翩翩修罗。
还记得,灭了纪原门后几年,闵上轩左腕就多了一串漆黑佛珠。
各种猜测,就像生了根的种子,在何清秋心口开枝展丫。
作者有话要说:
7陆、
陆、
何清秋右肩扛着昏迷的壮硕少年,左臂勾着月沉殿女尸,走过客栈长廊,悄声下了楼。离开了那个有窗的最高楼客房,离开了有那红发女子的房间。
刚下到一楼,明阳堂道士们就围了上来。
“师兄!这是……”
他们争先恐后,抢着帮忙接过他身上那两人,嘴巴也没闲下来。
“啊!这是客栈主人的儿子!我们正愁找不到他!”
“刚刚客栈老板正哭天抢地的,说他儿子被月沉殿的人追着跑走了,求我们救人呢!”
“这是刚刚被逃掉的那个月沉殿杀手吧?竟是女的?”
……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师弟师妹们虽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手脚勤快,马上就将儿子扛起往老板那送,几个师妹则往女尸身上一阵摸索。
也很快发现女尸的伤口不对劲。
“师兄?……这伤口是短刃,人不是你杀的?”他们迷惑抬眸:“你遇见了谁吗?”
何清秋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吩咐:“八师妹,你带上四个师弟妹,去看着那三楼独身女客,查查她的来历。”
“加上我总共要五人?”八师妹诧异,“师兄,你看出了什么?”
“……事情还不明朗,先去查查吧。”
习惯了师兄的少言,一班师弟妹们互看了一眼,就各自做份内事去了。
何清秋也没闲下,开始巡视起这间客栈,以防再有事端。
夜里客栈诡异喧闹着,害怕的来客们都怀抱摇曳烛火,出了房门,下楼与明阳堂的道士们待在一起,就怕再有月沉殿恶徒来袭。
就这样,客人与道士们停留的一楼大厅,烛火点点,景象有些离奇,像是妖异来犯之际、百姓群聚的那种不安。
何清秋一处处巡视,却满脑子都是那杀死月沉殿女杀手的红发女客。
那个女客,让他想起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闵上轩──那个在七年前,率人灭掉一整个纪原门的翩翩修罗。
还记得,灭了纪原门后几年,闵上轩左腕就多了一串漆黑佛珠。
那佛珠黑的泛不出丁点光,仿佛能将所有光线吞噬,圈圈缠绕在闵上轩左腕。有点道行的都会说,那是串十分邪门的魔珠。
散发森冷气息的佛珠,至今作用仍无人知晓,但今夜,他心中却多了份不祥。
各种猜测,就像生了根的种子,在他心口开枝展枒。
*****
遇上何清秋那晚,白圭睡的有些浅。
睡的浅,还在黎明时分,梦见了极富灵气的月沉殿。
蓊郁如仙境的美丽山谷,在春季里开了满山遍野的花朵,梦境一般美景,那个她一路成长却也将她囚禁的地方。
天色微亮,白圭就彻底醒了,眼角有点薄泪。
缓缓坐起身来,白圭披头散发,想起昨夜杀死的那个女子,那个她曾经非常喜爱的乐妓,也是这样氤氲了泪,在她怀里死不瞑目的软倒。
胸口忽觉重如千钧。
转身缓慢下床,白圭将双足往绣鞋里塞,转眸看向房门,心想明阳堂人马,大约还在这客栈里,而这样一想就有些不安。
还是快快离开此处吧。
白圭很快的漱洗整顿好自己,杯起行囊就从窗口飞身走了,连下楼打照面都省了。
但刚飞身下楼来到马厩,便听见了些不寻常的细微声音,白圭脚步不停,走向自己的马,眉头却无奈簇起。
何清秋那家伙,竟然派上几个小毛头来跟她了。
握着缰绳,白圭一边牵马向外走去,一边想着该如何摆脱小毛头,同时,也在心中算起何清秋年纪。
还记得,当初大婶说何清秋今年二十七,那么十年前就是十七。
白圭记忆力不差,没听说过何清秋这名,再说一个十七岁的明阳堂少年,如果不是特别杰出,一旦被她遇上,不是俘虏就是死。
如果范围放广点,她心中倒是浮现几个少年人影。
可是都不太能与何清秋这人兜上。
不到一刻,白圭便甩开尾巴们,飞过小城围墙,背着小包袱,往她早先就想好的繁荣大城飞去。两天之后,她抵达了那座夜夜笙歌的奢靡之城。
*****
头上罩着长纱斗笠,腰间挂了吓阻的短鞭,白圭自得的在这热闹大城里逛了起来,很快找好客栈将行囊都安顿,她出了大街,左看右看的。
被这城华服行人们所感染,终于因为太过心痒,白圭钻入了家奢华成衣店,将身上低调的平民衣装都换成了熟悉的锦缎,连发饰也一并换了。
爱美之心人人有,何况是曾日日被男宠包围的她。
吩咐将几套衣装首饰送到客栈,白圭乐滋滋继续游荡,在有名酒楼里大吃一顿后,心满意足的坐在楼上,从挑空的中央区块观察起下方来客。
正想着,等等要先去茶楼听说书打听消息,还是去卖武器的店铺晃晃,却传来了歌声。
很奇怪,歌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可是上面明明就是个别的用餐厢房,酒楼演唱的歌姬通常都是在一楼的。
跟很多客人一样,白圭疑惑探头,询问小厮,却都只得到是楼上客人,其余不知的答案。
在众人骚动同时,上方的歌声也还在继续,还在花火一般攀爬绽放。女子清亮的歌声充满渲染力,却是不曾听过的曲调,歌词也好生奇怪。
起初白圭只是好奇侧耳倾听,没想到听到最后,却是眼眶发热。
那口语易暸的歌词,很容易引起共起共鸣,勾起某些遥远从前──如潮歌声,一波波涨到最高处,白圭屏住呼吸,抬眸望向歌声来源处。
她突然很想要那个歌姬。
如果此刻白圭还是犬宫之主,便绝对会派人上去,把那个正在歌唱的女子给掠来。
不过此时,她已经不再有那个能力。
但没想到身边的客人非但没像白圭那般听的入迷,反倒退潮一般跑了。没吃完的菜肴一点都不心疼,逃命般惊惶离去。
众人快步离去同时,“于双双”“倪彩衣”“丘望”这三个名字被低低提起的声音,也不断飘入她耳中。
白圭一头雾水,有这么可怕?简直像见到了豺狼虎豹。
还好这高级酒楼客人还算有良心,不少还记得留下饭钱,看见欲哭无泪的掌柜要小厮去一桌桌收钱,白圭起身下了楼,往掌柜面前放了一锭银两。
看见那色泽温润上等的银两,掌柜两眼立刻放了光,将银两收入怀中同时不忘周延问道:“客倌,有什么能帮忙的?”
“想问问,客人们为什么听到那歌声就跑了?唱的挺好的不是?”
“唉,唉,客倌有所不知,那是鼎鼎有名的丘望与于双双夫妻档呀!瘟神哪!要不是带来一堆大户,又付足了银两,我哪会让他们在我的店里唱歌、吓跑那么多人呀!”
草,姐不在江湖十年真的落伍了,完全不知这些后辈到底是做啥的。
白圭愁眉苦脸看着掌柜。
可是掌柜却副她必定知道怎么回事模样,不打算多做解释,而是面带谄媚,等她问下个问题。
白圭只好像个土包子,苦笑:“不好意思,最近刚闭关结束,什么都没听说,能否说说他们有什么能耐,竟能让大家如此害怕?”
恍然大悟模样,掌柜连忙解释起来。
“哎呀,客倌,那些人都邪教歪派的,大家当然怕了,但之前还没这么怕的,是最近扯上了月沉殿,才会这样恐慌!”
月沉殿刚从掌柜的口里吐出,白圭也恐慌了。
这十年月沉殿莫非扩张了许多?不然怎么每走几步,就能遇上与月沉殿有关的纷争?
月沉殿如此蒸蒸日上,丁哲骧必定是几代以来最勤奋有为的殿主了,了不起呀,可造之材呀!
白圭热泪盈眶,耐着惊惶,吞了吞口水再问:“月沉殿做了什么?”
“他们不知盯上于双双的什么,日日追着他们,搞得大家一见到于双双那些人就怕得要死,唯恐下一刻月沉殿的人就跟着出现!”掌柜看着小厮收来的少量银钱,也是热泪盈眶:“好在我刚刚问过,他们说用完午饭就要离开这城了,他们再不走,这繁华大城也会变成空城的!”
一听到月沉殿恶鬼们随时会出现,白圭一颗心都要跳出口了,还好掌柜后面那句“他们要走了”即时缓住了她的崩溃。
此地自然不宜多留,道了谢,白圭就脚底抹油滑走了。
这酒楼在城北,怎么也要先到城南避避难才行。
揣着颇为饱满的钱囊,白圭立刻决定要先到城南逛武器店,月沉殿人马近在身边,太可怕,她消受不起。
只是白圭却不知道,她后脚刚走,闵上轩下瞬就进到了那酒楼。
发色如枫依旧,潇洒明亮依旧。
相差,只有毫厘。
*下章预告:
看着棋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白圭强烈的感觉到,是该找个伴了,不然这每天对着动物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呀?
──明天就去找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吧,找个相貌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8柒、
柒、
白圭来到城南最大的武器铺子。
这间铺子有两层楼,占地广大。方圆百里内,所有有点名气武器铺子的产品,都在这了。
墙面上,一丝不苟分门别类摆着各式兵器,琳琅满目同时,也有着肃穆气息。
为了能看的清楚些,白圭拿下斗笠上长纱,绕在脸上,就慢悠悠在铺子里,漫无目的逛了起来。
是真的漫无目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擅长使用武器的人。
从前中远距离都有狗儿,或友派长老护卫,甚至是培养多年的玉石奇兽在守备,白圭顶多需要躲躲人,或者将突然欺身过来的突袭者给解决而已。
如今什么护卫都没了,漏洞百出,倒也不知从哪开始防起了。
其实白圭今天来这,也只是想换把更好的防身匕首而已。
也是可以把腰间短鞭换一下,换个顺手一点的武器。
一个小厮跟着她,两人一路试,白圭很快找到了想要的匕首。
不过说是匕首,不如说是短刃吧,那双短刃略长,不仅形状与重量都甚得她心,还有着华美的外貌,越看越喜欢,一下就决定买了。
顺便也把旧匕首一起脱手给小厮,反正那把杀掉喜爱乐妓的匕首,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