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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夏焱接到一通陌生男人的电话。
“夏小姐,距离你两千公里远的张市,有个十七年前的木箱子在等着你。箱子的主人是你父亲夏冬岿。”男人的腔调艰涩机械,听起来很不舒服,“我们从何晓笙女士那里得到你的号码。她说夏冬岿的遗物现在由你处置,抱歉打扰你了……”
事情来得有些蹊跷。夏焱一下震住了。
“寄存合同上写的期限是十五年,两年里我们无数次联系夏冬岿先生,都没有成功。本着对客户负责的原则,我们又替他免费保管了两年。后来才知道他不幸去世了。现在好不容易联系到您,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市,远在甘肃的一个城市。
爸爸怎么会到那里去存个箱子呢。夏焱听得无头无绪。那么远的事,又隔了那么久,里面会藏着怎样的秘密?
“夏小姐,你只有三天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打算要回箱子,需要亲自来取,这边还需要您的签字盖章。如果您打算赠送或转让,需要发给我们接受方的详细住址和联系方式。当然,如果你最终决定不要了,我们会按照你的意愿立即处理掉。”
“等等,那箱子里的是什么?”
“对不起,夏小姐。这是个上了锁的木箱子,长宽高大约为65×40×50cm。根据规定,未经客户允许,我们不能私自拆箱。”男人一板一眼地说,“你若想知道箱子里放了什么,只能自己过来了。”
……
挂了电话,夏焱的手臂都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心里慌慌的,首先想到的人自然是何晓笙。可电话一直没人接。
过了一会儿,李彦光打回来,说已经知道箱子的事,问她打算怎么办。
夏焱咬咬嘴唇想了想,“彦光叔叔,我想要去把它拿回来。也许这是爸爸交给我的东西呢。”
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李彦光加大了音量:“我和你妈的意见是,不如处理掉算了。张市那么远,来回很不方便。那箱子已经放了十七年,就算有什么值钱东西,估计也不中用了。何况,焱焱,现在这事真假难辨。万一对方以此为要挟,你去了岂不中了他们的圈套?……当然,事情的决定权在你,你若不放心就……”
话虽说得中肯,意思却很明显了。他们不会陪她去取箱子,更不希望她过去。现在如果她再坚持要去,在他们眼里大概就变得有些一意孤行了。
所以当李彦光再次问她打不打算去时,夏焱马上说自己不去了。
但在心里,她早已下定决心,就算是个空箱子,她也要把它拿回来。爸爸不可能无缘无故在张市存一个箱子,他这么做背后一定有原因。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揭开这些秘密。
接下来,夏焱订好车票,时间就在暑假第一天。她把行程告诉张市寄存公司时,对方表示会派人去接她。
至于何晓笙那边,她联合佳雯撒了个谎,说要和佳雯去海南旅游。何晓笙向来不管她的事,听她说得有头有脑,当下就答应了。
——————
放暑假前最后一天,学校组织文艺汇演。夏焱原本不想参加了,她的行李还没完全整理好。但听贾静说高园要表演小提琴独奏,就兴冲冲地去了礼堂。
她直接去后台找高园。看见她穿着一身蓝色纱裙和其他同学坐在一起说话。远看就像个花仙子。
同学们看见夏焱,都很开心,纷纷喊她夏老师。夏焱笑眯眯地点头,走到他们旁边。
“高园,一会儿上去先鞠个躬,记得保持微笑。”贾静也在后台,整整高园的刘海,不放心地叮咛着。
“贾老师,我一定会很OK。”高园咧嘴笑笑,表现很沉着。
“高园,你一会儿拉什么曲子?”夏焱问。高园的琴是东方敬恒教的,所以她格外期待她的表演。
“《思乡曲》。”高园往夏焱这边靠了靠,“夏老师,叔叔一会儿也要来,他说如果我拉得好,就带我去吃好的。”
“原来你今天是为了食物而战啊!”夏焱拍拍她的肩笑了。
“夏老师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夏焱忙摆手。她怎么可以和学生、学生家长一同去吃饭呢。
高园上台前又拿起琴练了几遍。她拉琴的姿势从侧面看很像东方敬恒。夏焱看着看着就想起那天东方敬恒教她拉琴的场景。
她看过杂志上东方敬恒的一个采访实录。当记者问他会不会收徒,他说不会。问及原因,他答“老师这个称谓太重,我怕误人子弟。但大家若要和我切磋交流琴艺,我会十分欢迎。”这自然是自谦之词。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么现在呢?
“高园,你叔叔有徒弟吗?”等高园一曲结束,夏焱见缝插针问。
“有且只有一个。”
夏焱乐了:“不会是你吧?”
高园摇摇头,“他有个女徒弟。”
“不是说你叔叔从不收徒弟的吗?”
“他是这么说。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收了苏妍。”高园并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夏焱的思绪却一下子有些飘飞。命运真够捉弄人的。没出车祸前,她曾和很多粉丝一样,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景行的徒弟。为此她立志要考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只因景行偶尔会去那里做客座教授。
可现在人在眼前,机会也在眼前了,她却已无法在小提琴上有所造诣了。
……
高园在台上的表现十分惊艳。不仅把《思乡曲》的味道都拉出来,还带上了自己的情绪,完完全全是登堂入室的水平。
演奏结束后,东方敬恒去后台找高园。
“夏老师来了吗?”东方敬恒往密密麻麻的观众席挑了一眼。
高园吃吃笑了,扯着她叔叔的手臂问:“叔叔,你想叫夏老师和我们一起吃饭,对不对?”
东方敬恒看她一眼,“我无所谓。你想叫她,我们就叫。”
高园瘪瘪嘴:“可是她已经拒绝了。”
东方敬恒拍拍高园的肩,“我去叫她。”说完让高园等着,自己锁定目标,穿过人群,走向夏焱坐着的方向。
“夏老师,借一步说话。”几秒钟后,当东方敬恒用白皙修长的手拍夏焱时,夏焱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中。
一转头发现是东方敬恒,夏焱惊讶极了。幸好及时反应过来,马上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东方敬恒今天又穿着灰色系衣服,灰上装,灰西裤,站姿笔挺,严谨中带着舒适。
“东方先生,有事吗?”她站起来。
东方敬恒点点头,凌厉的眼眸里有丝暖意,“高园说想叫你一起去吃饭,你方便吗?”
“我还有事。”她刚开口,东方敬恒就用手制止了她,“那就等你办完事,我们在车上等你。”
盛情难却,夏焱一时打不定主意了。
“夏老师,我想请你帮高原订个合理的假期复习安排,你看可以吗?”东方敬恒牢牢看她的眼睛。
这下倒真让热心肠的夏焱不好意思拒绝了。她考虑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
东方敬恒感激一笑:“那夏老师你去忙,我们在车上等你。”
于是,夏焱一个人郁闷地回了办公室。她压根没什么事好不好,但为掩饰刚才的谎言,现在只能没事找事做,想想就觉得自己欠抽。
在办公桌前磨蹭了好一会儿后,她这才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碰到贾静,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推说另外还有事,话到一半竟莫名其妙红了脸。
见她这幅样子,贾静以为她要去相亲,了然一笑。
她更尴尬,一溜小跑逃出了办公室。包里的金刚橛跟着她的步子跃起落下,发出叮当叮当的碰撞声。
校门口停着东方敬恒的黑色路虎。他人站在车门边,正和车里的高园说着什么。
夏焱走近时,他正好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帮忙开了车门。
一路上都是高园的声音,一会儿说要吃牛排,一会儿说要吃泰国菜。她嚷嚷时,东方敬恒专注开车,笑而不语。
最终选定的是一家法国餐厅。
Waiter一看见东方敬恒就热情和他招呼,似乎和他很熟。
东方敬恒点餐时,寄存公司打电话来,和夏焱再一次确认接站时间。夏焱本来还担心会不会真被骗,看对方一次次和自己确认时间,早就有些感动了。连忙报上自己的车次号。
听她在报车次,这边东方敬恒拿出手机点开了搜索界面。他今天找夏焱吃饭,其实早有计划。彦光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就知道以夏焱的个性,一定会偷偷去张市。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等她打完电话,东方敬恒问她:“夏焱,你怕不怕去了那里会一无所获?甚至大失所望?”
夏焱听出他知晓了箱子的事,也不回避,扬了扬头,“东方先生,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去?”
东方敬恒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慎重点头,“如果是我,我会和你一样去探个究竟。”
前途未卜的旅程让人害怕。但东方敬恒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落到夏焱肚子里迅速生根发芽,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写文章不容易。强迫症的作者更不容易。每次发文前,至少要小修四五遍,直到自己完全满意为止。
请妹子们雁过留痕,至少也留根毛给我。
☆、10、神秘电话2
10、神秘电话2
因为高园在场,东方敬恒很快转移了话题。
他和高园商量暑假安排,高园提出想和苏妍一起学琴,被东方敬恒否决了。理由是高园马上高三了,复习更重要。
高园一听立刻蔫了,扯扯夏焱的衣袖,“夏老师,你不是说过‘弦绷得太紧容易断’吗,学习要劳逸结合的,对吧……”
夏焱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么土的话,但拗不过她,只能帮着说话:“东方先生,高园喜欢就让她试试吧,说不定以后还能考音乐学院呢……”
她说完,自己先被自己感动了。音乐学院……那可真是她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东方敬恒听罢问:“高园,你喜欢读音乐学院吗?”
高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要考警察,学推理。”
东方敬恒板起脸,“你总是有一出没一出的,看了几本推理小说就想当警察了?你能每天跑八百吗?”说得高园一下泄了气。
他转头向夏焱解释,“她的梦想一天一变,不能太当真。”
说到推理,高园还意犹未尽,“夏老师,你知道吗,叔叔在国外留学时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话到一半,瞄了眼东方敬恒,“音乐只是他的副业。后来腿受伤了,叔叔才把全部精力转移到小提琴上来的。”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舍弃喜欢的东西的经历。夏焱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她最初喜欢的是小提琴,大学学了社会学,最后竟当了个美术老师。所以说,不是我脚步太慢,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吃完饭才七点,东方敬恒先把高园送回家,然后问夏焱要不要去哪里坐坐。
夏焱说好,东方敬恒就转了方向,把车开去市中心方向。
他带她去一处幽静的酒吧,人不多,放的音乐也是很悠扬的那种。
“明天下午一点的火车?”他点了两杯饮料,切入主题。
夏焱有些奇怪,“你连这也知道?”
“刚才打电话时听到你报车次号,”东方敬恒指指她的手机,“不找个人陪你去吗?”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