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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房间,阿墨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并没有见到那个男子,暗暗松了口气,只见宋红絮站在桌子旁,拿着一个青色瓷瓶,小脸满是惊讶。
“怎么啦?”不解地看着宋红絮,她手中的青色瓷瓶是她亲手交给她的疗伤圣药,不过已经被她全用在那名男子身上了,一丢都不剩。
“你怎么用得那么快?”宋红絮拿着青色瓷瓶,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很是不解,这一大瓶疗伤药价值不菲,千金难求,疗效甚佳,只须抹上一点,便可止血消疤,她是不想这般清俊的少年浑身都是疤痕才在昨天忍痛给了她一瓶,明明跟她说过的,怎地这般不爱惜地乱用呢!
“我……”阿墨眼珠转动,正装傻充愣地忽悠过去,却又见宋红絮嗅了嗅秀挺的鼻子,歪着头,水灵的眼睛轻眨着,更为疑惑道:“不对,怎么你房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你身上也有血腥味,如果你把药都用了,应该早就止了血才对?”
“这是因为,因为我一不小打翻了瓶子,等我发现的时候,药膏都流光了。”摸了摸鼻子,阿墨澄澈的双眸闪动着实诚的光芒,清俊的脸庞微微发红,很是不好意思。
“什么?”宋红絮一听,气得猛跺脚,哇哇大叫:“曝殓天物,曝殓天物,墨哥哥,你你可知这一瓶药用了多少珍贵药草,就这么给活活打翻掉了,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是墨哥哥坏。”阿墨最怕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掉眼泪了,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粉嫩的小脸上两行泪珠,似是在控诉她做了滔天的罪恶般。
“呜呜呜……”
怎么哄个小女孩,她没经验啊!
阿墨无比头疼地伸手抹去宋红絮脸上的泪珠,轻声细语地哄着,最终无奈只能一咬牙,立下承诺:“絮儿乖,是我错了,只要你别哭,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什么都行?”宋红絮一听,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抽泣着道。
阿墨重重地点头,下一刻,便见宋红絮立即破涕为笑,拉过她的手臂抱在怀中,狡狤地眨巴着眼睛,道:“呐,这可你自己说的哦,不过嘛,我现在还没想到要你做什么,总之,你欠我一次。”
如果到此刻,阿墨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那她就真是傻子了,可是看着宋红絮眨巴着眼睛的可爱模样,什么气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声,转开话题道:“这么晚了,你跑来医堂,到底是为何?”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玩吗?”宋红絮嘟着嘴,抱着阿墨的手臂晃阿晃。
没被抱住的手抚着额头,阿墨的声音已经因为太过无奈而有气无力了:“宋二小姐,大晚上的,您别再消遣小的了,行么?你要真不说,就请回去,我受着伤,需要早些歇息。”如果这世间真有克星一说,她敢肯定,这小妮子就是她的克星。
见阿墨似乎有些动气了,宋红絮也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眼珠子一转,娇声娇气道:“墨哥哥别气嘛,我说还不行吗?呐,明天是我十二岁生辰,父亲在府中为我摆宴,我想邀请你去参加。”
到宋府?
阿墨目光一动,微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宋红絮,幽深若海的瞳眸晦暗莫深。
“墨哥哥,你看着我干嘛?难道你不想去?哼!”重重地甩开阿墨的手臂,宋红絮背过身子,生气地哼了哼。
“呵呵,絮儿生辰,墨哥哥怎么会不去呢?”阿墨双手搭在宋红絮的肩膀上,温和浅笑道。
“真的,我就知道墨哥哥最好了。”宋红絮转回身,扑进阿墨的怀中,巧笑嫣兮,哪有半分生气之色。
阿墨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用手挡在胸前,看着她脸上纯真的笑颜,她觉得自己是拐骗无知少女的恶徒。
终于将宋红絮给送走了,阿墨站在房门前,手中握着她临走前塞给她的一个青瓷瓶,默默站立半响,这才转身,回到房间。
‘砰’,房门关上,阿墨还未转身,便已敏锐地感觉到背后凭空出现一个冷冽的气息,她没有紧张恐慌,平淡无波地转身过,澄澈的目光看着站在床边的高大男子,撇了撇嘴道:“为了你,我莫名其妙欠了人家一个承诺,所以你又欠了我一条命。”
男子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孤傲的目光落在阿墨手上的青瓷瓶上,然后薄唇轻启:“伤、口、又、裂开了。”
靠!
她错了,她的克星不止是宋红絮,还有眼前这个混蛋。
阿墨的脸哗地一下沉了下去,她再次恨自己一时脑抽,扛个了混蛋回来气自己。
“衣服脱了。”紧握着青瓷瓶,阿墨大跨步地朝着他走过去,那气势汹汹,恶恨恨的模样,配上她的话,怎么着都像是女色狼要大发兽性。
“嗯……”
烛火昏暗,压抑的呻吟声从房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在深夜里,暧昧地令月光都羞得隐于云层之后。
……
敦阳城经历战火,陷入敌国掌控中,虽然汉元国实行安民政策,但是城中百姓自建城之日起,代代助梁军抗敌,同仇敌忾,又怎么会安心被敌国统治,只是他们是普通百姓,无力反抗,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等着梁军再次打回来。
宋府,原是敦阳城人人尊敬的地方,而如今,却为城中百姓所不耻,走到门前,也要吐一个唾沫来表示鄙夷和愤恨。
为何会从人人敬仰沦落为人人唾弃呢?
原因很简单,城中的百姓都知道,因为宋府已经归顺了汉元国,通敌叛国,在敌军攻打敦阳城的时候,身为医药世家的宋府袖手旁观,府中嫡系无一人出来为梁军受伤将士尽一分力,敌军进城,宋府二爷代表全家恭敬地将富察镇涛请进府中,之后,宋二爷接受汉元国的赐封,成为敦阳城城主。
若非人生离不开生老病死,而城中的所有医馆皆是宋家的产业,只怕庆安堂早就该关门大吉了,即便如此,也有些烈性的,宁可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上医馆,这也是为何庆安堂有那么多空房安置阿墨等人的原因。
今日是宋府最受宠的二小姐的生辰,宋家摆上宴席,请了亲朋好友和城中的大户前来热闹,府门前车马不绝,无论宋家的医术,还是如今在敦阳城中的地位,都不是任何人惹得起的,因而虽然有些人不想来,也迫与无奈。
阿墨站在离宋府不远处的小巷口,看着热闹的宋府,澄澈的双瞳如幽潭般深邃,嘴角噙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阿墨,你真要自己进去?”耗子站在她的身后,担忧地开口道:“我觉得宋府这样大摆宴席很不寻常,宋红絮不过是个小女孩,纵是她再得宠,这般也太过了。”
“耗子说得对,阿墨,会不会是宋府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请君入瓮?”站在另一边的段子白听得耗子这般说,想到一个可能,本就白的脸涮地一下更是白如纸。
虽然说这几天他们行动都非常小心,留在医馆的人都会帮忙打掩护,但是这么多人同时行动,又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难保不会被发现什么,而且他有种直觉,那位天真无邪的宋二小姐并不如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她缠着将军,是否是另有所图?
难道她才是在向将军施美人计?
段子和耗子同时想到,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紧张之色,将军可不会真的被对方给迷惑了吧?
阿墨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目光依旧落在宋府大门,抬了抬手,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劝告,语气坚定依然:“不管有什么阴谋,我既已答应了絮儿,就必然会亲自进府给她庆生,你们先守在外边,若真有异动,别管我,立即回医馆带着所有兄弟撤出城。”说着,抬起脚步就朝宋府走去。
留在原地两人急得抓耳挠腮,但军令不可违,他们阻止不了将军的决定,心里无比懊恼,他们不该老拿将军跟宋红絮开玩笑的,这下好了,将军真栽进去了。
显然,他们自以为真相了。
来到府门前,刚表明了身份,就被总管客客气气地迎进府中,进入宋府,果然热闹不凡,处处喜气洋洋,这场景看着不像是生辰宴,反倒像是喜宴。
有头有脸的宾客都聚于大堂,阿墨是宋二小姐亲自亲来的客气,自然有资格进入大堂,一眼,她就看到了坐在首席的几个将领,其中就有富察镇涛,陪伴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那应当就是如今敦阳城的城主,宋家的二老爷了。
阿墨身着着泛白的布衣,与满堂绵衣华服格格不入,一踏进大堂就引来了无数的目光,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富察镇涛犀利如刀锋的目光令人遍体生寒。
☆、第五十七章 宋老太爷
感到堂中气氛异样,宋二爷抬首,见到阿墨的打扮,愣了愣,威严的脸庞板起,怒喝道:“哪来的乡野小子,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阿墨将堂中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幽暗莫测,目光却是澄澈茫然,脚步微退,清俊的小脸俱是惧意,就像是意外闯进狼窝的小白兔,惊惧、恐慌、迷茫。
她这般不堪的模样,让许多凌厉如刀的目光缓和了不少,化为不屑、轻蔑,如看蝼蚁,唯有富察镇涛的目光犀利依旧,眼底甚至有着探究与回忆。
根据调查得来的消息,富察镇涛是汉元国皇后的族兄,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记忆力,小时候被称为神童,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弃笔从戎,从小兵做起,一步步做到今天的大将军。
即便当日她入城时狼狈不堪,今日虽着布衣,但以富察镇涛过人的记忆与慎密的心思,一定很快就能记忆起来。
果然,下一刻,富察镇涛虎目一震,眼底杀机隐而不露,轻轻吐出两个字:“是你。”肯定的语气。
宋二爷正欲命人将‘误闯’的阿墨拉出去,免得再冲撞到贵客,耳边听得富察镇涛情绪不明地吐出的两个字,蓦地心下大惊,欲出口的话硬硬地咽回肚子。
这个乡野小子是什么来头?跟大将军居然认识?幸好还没开口驱赶,否则此人若真与富察将军有故,那就大祸了。
其他人的想法差不多,眼中的目光再次一变,但没人开口,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人精,富察镇涛的情绪没有多大变化,谁也猜不透两人之间的关系,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做法。
阿墨目光一动,将众人眼神变化看在眼中,也明白他们心中所想,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敢肯定,富察镇涛再不开口,撑不过一刻钟,宋二爷就该坐不住起身来迎接她了。
不过,富察镇涛的话刚出口,还没做出什么动作来,一只小精灵带着清灵的笑声蹦跳着进来,如没有察觉到堂中的怪异的气氛,一把抱住阿墨的手臂,撒着娇清笑道:“墨哥哥,你终于来了,絮儿等你好久呢!”
宋红絮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礼记?内则》曰:‘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十二岁,早已是避讳可议亲的年纪,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与一名男子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可算是放荡的行为,若有已议有亲,未来夫家随时都可以退亲。
今日,她是寿星公,又是一身明艳的喜庆衣裙,一出现,自是引得堂里堂外无数人的注目,她这一番举动,毫不意外地惊得无数人瞪大双眼,有几个老先生涨得满脸通红,连连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那小子是谁啊?怎么跟宋二小姐那样亲密?”
“看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