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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心肠不错,便寻医馆后面的一个大夫休息的小房间,顾木蓉将采青放在床上。
她从怀中拿出二两银子,塞给那伙计,只说自己身上钱带的怕是不够,这些权作定金,她且回家一趟。
小伙计赶忙点头,顾木蓉便离开了济民堂。
她去寻了谢言酌的属下,那人姓章,乃是个二十多岁的精明管事,她将那采青的事情大部分隐去,只说了一番小部分,她想寻个人去醉生楼照顾个人,那章管事对顾木蓉寻人的事情自然知晓,便答应了。
还有些时间,顾木蓉便去寻李慎,她很快便会离开帝京,有些事情还要交代。
她去了客栈寻李慎,可巧他昨日中了探花,参加宴会,今晨刚回,听闻有人寻他,方才准备补觉,人又爬了起来。
见是小五,本来一心的怨气散了个干净。
顾木蓉将那自己些的修行的书递给李慎,只说自己这几日要离开帝都,他刚中探花,事情也多,两人怕是没有时间再见面。
李慎接过书,也没有去翻,便问她怎么如此匆忙。
顾木蓉也不回答他,只说那书他先看看,若是照着做了没有什么变化,便先放在他处,等下次见面再说。
对于这件事,倩娘和谢言酌都隐晦的劝告过她,这个东西传出去,一朝不慎,怕是会惹来祸事,但是对于李慎,顾木蓉仍旧是选择了相信。
顾木蓉将其中厉害简单的说来,直道这是天下间连皇帝都在寻求的道家功法,让他谨慎些行事。
李慎被她说的迷糊,这人来寻自己一趟,便只是为着送一本书?他有些不信,方拿起那本书来细细翻看起来。
却没想越看越是皱眉,他从小学的事儒家之道,奉行的是敬鬼神而远之,哪里肯信这些道家之术,只是想到小五那人,并不是虚漂之人,再加上他双胞弟妹险被人掳走的事情,让他深深的有了危机感,能用的,人都送到手上了,总要试一试,他本就不是拘泥的人,这样一想很快便想通透,他将第一页的心法撕下来,贴身带着,将书和其他的杂书混在一起,去床榻补眠了,今日还要去赏花宴,做为探花,精力不足哪里能行!
顾木蓉回到医馆,那坐馆的赵大夫已经来了,已经给采青把过脉,正在开药房。伙计见顾木蓉回来了,赶忙引她到赵大夫身边,只说是病人亲属。
顾木蓉便赶紧问采青得了什么病症,那赵大夫只说是风寒入体,肺气郁积所致,早些来看便好了,如今这样已经算重症,要多吃很长时间的药方能治好。
开了药,便要抓药,熬药,顾木蓉付了诊金和药钱,便离了医馆。
送采青回去之后,顾木蓉便带着药去寻章管事,她给那管事一张一千的银票,让他寻了人,想法子送到采青的身边照顾。
寻人哪里用的上这么些钱?!章管事哪里敢收顾木蓉的银钱,只说公子吩咐了,五爷在帝京的所有花销都出在他头上,他哪里敢违抗公子的命令。
顾木蓉自己的因果,哪里能由得别人插手,自然是不同意,只说这事要听她的,谢言酌那边她自会交代。
那章管事并不敢违逆她的命令,便派了下人去熬药,又派人去寻个可靠之人继续寻人去了。
顾木蓉待药熬好之后,便亲自送到醉生楼采青处,喂她喝干净,人方才离开。
那药一日要喝上早晚两次,顾木蓉也不怕跑腿,她也看清了那阁楼所在之地,那采青住的阁楼便在醉生楼的东南角落中,很是偏僻,只与后街民居隔了一道高墙而已,开了后窗,下面便能看到街道。
待采青喝了两次药,顾木蓉便回了她自己的住处,那章管事来寻她,却是人找到了,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老婆子,靠着倒夜香生活,人生的寻常,性子却是个稳重的,顾木蓉一看便觉得这人很可靠,同意了。
醉生楼附近有座小宅子正好要向外租赁的,章管事便自作主张的租下了,不过一月二十两钱,贵了点,章管事还是一下子付了三个月的租金。
主要是那地方距离顾木蓉所说的地方最近,若是有什么事情也方便联络。
对此顾木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章管事退给她的银票,她并没有收回。
“那楼中住着的人与我非常重要,这些钱章管事且收下,若是那人有什么需要,便花在她身上就是了,我过两日便离开,还希望管事帮我照看那人。”说来说去章管事并不是她的属下,她也只是找谢言酌帮忙罢了,哪里能就真的光明正大的用人家的属下?!虽然名义上是未婚夫妻,可是这事只有她知道,对方却丝毫不知呀。
那章管事听她这样说,便也没有再多言,应诺了下来。
顾木蓉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又有了精神,穿上一袭黑衣,便又去了城中一处权贵,那权贵买了顾家方才十岁的姑娘顾木琳,据说是给最爱的幼女做奴婢,其实据章管事的情报,那权贵乃是顾木琳的远房舅舅,因着亲戚关系,才冒险买了下来,说是做奴婢,却是养在一处偏僻的宅院,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年老的嬷嬷。
那宅院自然是好找,果真有个嬷嬷在房中熟睡,另一屋中自然是有一生病的女子,那女子病的很重,眼见便剩下一口气,顾木蓉便真是观音也救不回来,更别说她只比常人强些,顾木蓉细看那小女孩,只觉得她的模样实在陌生,和顾木琰生的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她也没有吵醒那嬷嬷询问,至此她的心才彻底的滑落谷底,顾家的女眷该是全部被换了。
☆、大雨
虽然知道了人被换走了,但是已经走了七八天了,她也就猜测可能是去了西北,可是帝都去西北的官道只有一条,但是除了官道之外的其他路线也有许多条。
她走哪条路去追,怎么追?一时之间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想了想,顾木蓉便去寻章管事,因为是他属下在盯着顾家的女眷,总该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章管事听了顾木蓉的话,也不多说,便将去查这些消息的人寻了来,他办事效率还挺高,不到半天人便齐了。
这些人有乞丐,有小贩,也有寻常的妇女,各色人等,都是专门收集消息,盯梢的。
章管事便问了几人,七八日前可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七八日前,那也算是久远的事情了,几人寻思了半晌,便有一乞丐说道:“若说是七八日前,属下倒是有些印象,那梧桐巷有辆寻常的马车去过,停了两刻钟,便离开了。”梧桐巷便是那顾木琳所住的地方,那本就是个偏僻的巷子,平常极少有马车进去,所以记得清楚。其他人却是如何也记不起了,那些顾家女眷所在的地方多是权贵之家,或者醉生楼那样的车来车往的地方,哪里能记住特别的马车呢。
那人行事果然是严密的很,没有其他线索,顾木蓉也有些失望,不过她想了想便开口问道:“这七八日里,官家可有往西北方向走的马车?”
除了帝京便是平州郡,平州郡与西沙郡还有云州郡交界,是去西北的毕竟之途,平州郡不如云州郡繁华,所以去的商队也不算多。
顾木蓉将自己放在那位的位置上考虑了一番,行事如此周密的人,必定不会在细节上有所偏差,私放官奴是大罪,已经周密了九十九步,就差一步的人,定然还是小心为上。顾氏女眷少说也该有七八人,再如何挤也要两辆马车,再者说还要押送之人,怎么也算是个小车队,还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去西北。
“这七八日去西北,比较肯定的倒是有两批人马。”说话的人是摆摊的小贩,“在下在西城门摆摊,这个最是记得牢,一队是往西北送粮的车队,六日前出发,另外一队是押送犯人去西北服役的,四日前才走。”
“那六日前出发的车队也有马车跟着?”押送粮草去西北那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有可能跟着走吗?
“有,运粮官的马车有个三辆。”那小贩很是自信的回答道。
“那押送犯人的呢?”顾木蓉觉得还是这个的可能性大些。
“因着秋后犯官多,此次流放西北的也多,马车约么有六辆,多是犯官的家眷。”
还是这个的可能性大些,犯官的家眷,那不正是女子吗?
顾木蓉有了线索便不再问,章管事赏了那两个回答的人各二两银子,其余人也赏了几贯钱,便让他们回去了。
顾木蓉便问章管事:“这两批人马走的可都是官道?”
“这个自然。”章管事点点头。
运送粮草不走官道,那是给路上的匪徒送吃的去,押运犯官的车队走的也多是官道,只是越往西北荒山野岭越多,便是官道也不安全啊。
这年头,死在流放西北路上的不在少数,便是押送的差役也有死在路上的,这一路可算不上太平。
顾木蓉知道了怎么追,自然便决定先往西北的官道上追,现在只能做可能性最大的事情,如果寻不着再寻其他的办法。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在小苍山耽误了些日子,事情就变得如此复杂。
转念她却又想到,顾氏一门都死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无法将顾氏的因果全部的了结,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因果还是非常的沉重,她能够感觉的那层锁链的存在,每当修行入深处之时就能感受到那份束缚。
就算是帝京的那些顾氏的堂姐妹也是在偿还因果好了,送去西北做军妓也实在是太过了,都让自己背负不行吗?反正也不差那些。
顾木蓉心中这样想着,如果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报应,那就都报应到自己身上好了,反正她也只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她希望这一次不是上天的因果,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将人救回来!
打定了主意,顾木蓉便也不停留,当日便出发了,章管事给她准备了碎银子,铜钱,衣服,粮食,水囊好大一个包袱,还有一匹马,她收下了前包袱,却没带走马。
马跑的还没有她快,还是算了吧。
出了帝京,顾木蓉踏上了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北而去。
而此时,载着顾家女眷的马车,正因为大雨陷入西北山林的泥潭里。
马车上的人都被赶了下来,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在大雨中瑟瑟发抖,差役们指挥犯人大力推着马车,费了好大的力气,车轮终于从泥地里拔了出来。
姑娘们已经全部淋透了,便是年纪最小的顾木琳被姐姐们护着,也湿了个干净。
秋日的雨最是冰冷,更何况西北,气温更是无法和帝京想比,再者几人穿的都是薄衣,上了车之后,便是都抱在一起,也都直打哆嗦。
顾木琼忍着寒意,将放在车上的包袱找出来,帮着妹妹们换下湿衣服,待所有人收拾好了,她方才寻了一件衣服,换了下来,她们这次出来的匆忙,衣服带的不多,一人也只有一套罢了,若是再遇到车轮陷入泥里,那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