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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是她没听说,而是本来就没有……
萧朗但笑不语,不容抗拒地牵住晴天的手,领着她往停车场的另一边走去。
银灰色商务奔驰车稳稳地穿梭于华灯初上的A城之间,萧朗神色专注地操纵着方向盘,而晴天坐在久违的副驾驶座位上,静默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呆。
与其说是看风景,不如说是在照看自己的一颗心。
其实晴天比之从前敏锐了很多,她并没有忽略掉萧朗方才不自觉流露出的一抹偷笑的神情。
她也不是不明白,“酒驾”不过是个容易拆穿的烂借口,否则萧朗也不冒着酒驾的风险自己开车过来。毕竟,他爱惜生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甚至连街头的臭豆腐都不肯吃,只怕对身体有半点儿坏处。
也许他真的只是在找借口靠近她,虽然,晴天并不清楚这样的靠近对彼此来说是否有益。
彼此之间,就这样一路静默无言,一人专注,一人痴想。
路过枫林小区的正门时,晴天像是逃避一般,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的焦点从窗外景物上移开,转而凝望车窗玻璃中倒映出的他的容颜。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像是从她的记忆中直接走出来的一样。
他依然长身玉树,依然落拓优雅,也依然令她痴心到某种类似于犯贱的程度。
晴天忽而想起那天他在办公室里问她的话——你就这么恨我吗?连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如今想来,一刻都不愿多留是真的。因为他的每一丝温柔,都会令她心生期许,却又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那样的温柔并不只属于她。
可是,她真的恨他吗?
若是深究个中答案,恐怕就连晴天自己都会对她的爱情底线感到失望之至。
所以她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恨他。
晴天出神地望着车窗里映出的男人,想着关于他的种种,自顾自地沉浸在一些琐碎的回忆中,竟没有发觉车子已经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的停车场。
萧朗随手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晴天,想叫她下车。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她的一刻,晴天忽然别扭地将视线从车窗上匆匆移开,像是在遮掩什么不可言说的心事。
萧朗先是怔了一秒,然后很快就明白了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当然没有猜错,这一路上,晴天一言不发地扭头望着车窗,其实都是在盯着他的倒影看。
这样微妙的认知在他的心中掀起一阵莫名的狂喜。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心有期待,不仅仅是期待这个属于他和她的今晚,同时也期待他们之间可能的未来。
下车绕到车子的另一边,萧朗很绅士地替晴天打开车门,略微欠身道:“晴天,下车了。”
“谢谢。”她抬头对他笑笑,没有像之前那样刻意纠正关于“Sunny”和“晴天”的称呼问题。
萧朗暗自思量,这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开端。
他抿唇笑了笑,与晴天并肩往香格里拉酒店的景阁二层走去。
?
☆、第三十七章 晴朗主义罗曼史(1)
? 中秋晚宴的实际过程比萧朗预想中乏味了许多,虽然晴天和他坐在同一个包间里,然而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太多的交集。
九点钟刚过,晴天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着周围人抱歉一笑,接起电话走出了包间。
萧朗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瞥了一眼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然后若有所思地轻轻皱起了眉头。
等了十分钟,晴天依然没有回来。萧朗随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包间,一番搜寻之后,在景阁的露天阳台找到了她。
她背对着他,依然在讲电话。
他并不像打扰她,因此没有走近,只是静静地站在几米以外的地方,听着偶尔从那边传来的并不真切的零星碎语。
后来,不知电话那端的人对她说了些什么,晴天忽然就沉默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萧朗几乎可以肯定她会一直沉默下去,直到电话挂断为止。于是他信步往她的方向走去。
男人稳健的脚步停止在她身后半米远的位置,也不知晴天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恰巧这时,她再次开口,声线有些许颤抖,却是轻柔而温柔的。
“Scott,I cannot imagine what will be these several years; if I don’t have you。(斯考特,我不能想像如果没有你,过去这几年我将会是怎样。)”
然后她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他。或者更确切地说,她其实看到萧朗冷着一张英俊的脸,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晴天跟在萧朗身后回到包间,立刻有不知死活的VP围过来,开玩笑说两人跑出去这么久,一定要自罚几杯啤酒才说得过去。
然而此刻,IT终极Boss萧朗的脸色实在不是一般的难看,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晴天的身上。
她苦笑着看了看面前已被斟满的就被,再看向萧朗,眼神之中不自觉地就带了些可怜的味道。
可惜萧朗看起来完全没有兴趣回应她那类似求助的目光,他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那样优雅又漠然的姿态,仿佛执意要将她的死活隔绝在万里之外。
晴天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自虐般地勾起一个媚人的微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不管周围人怎么起哄,她都一律以微笑作为回应。
不论是浓郁的红酒,还是苦涩的啤酒,甚至是高达55°的辛辣白酒,她都二话不说照单全收。
晴天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借酒消愁,她只知道,他的漠视令她的心脏很不舒服,所以她本能地渴求着各种各样难以下咽的酒。
就这样,她沉浸在自我折磨的过程中,乐此不疲,无法自拔。而他一直视若无睹,直到晚宴临近尾声,直到周围的人们渐次离开。
夜晚十一点钟,暮色渐深,洗净铅华的A城,渐渐回归了原本静谧的模样。
繁华落幕,格调雅致的包间里终于只剩下萧朗和沈晴天。他们各自握着手中的酒杯,与整座城市一起陷入静默之中。
晴天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更何况还是三种酒混在一起喝。因此可想而知,她早已醉得一塌糊涂。
脑袋像是被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对晴天来说一点都不美妙。
她不自知地嘟着嘴巴,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满脸不高兴地四下张望,好不容易从狼藉的餐桌上寻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立刻懒懒地趴了过去。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脸颊染上了一抹异于平常的红晕,从萧朗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甜美诱人的苹果。
晴天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瞧着对面的男人。她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傻兮兮地对着萧朗笑起来。
那是完全不同于刚才应酬时的笑容,它没有半分媚气,也不带一点疏离。
这个酒醉微醺的小女人,仿佛穿过了五年的分离时光,忽而就回到了从前。她的眼角眉梢,她的一颦一笑,无不描绘着曾令萧朗头痛不已的单纯和傻气。
这样的沈晴天,那么熟悉,那么惹人疼爱,以至于前一秒还在赌气的萧朗突然就很想将她抱在怀里。
他起身向她走过去,但也只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落座,没有做出更亲昵的举动。
有那么一瞬间,萧朗打心底里恨着自己。
他恨自己不能迟钝一点,恨自己竟然将她的话语听得那样清楚,也恨自己喝了那么多红酒还是记得她对另一个男人说——我不能想像如果没有你,过去这几年我将会是怎样。
即便是两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再回想起她送给斯考特的真情告白,萧朗还是嫉妒得咬牙切齿。他真想立刻一封邮件炒了斯考特,以泄心头之恨!
只有沈晴天,才能几次三番地挑战萧朗的底线,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完胜于他,令他的冷静和理智分崩离析。
本来从露天阳台回来时,萧朗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他绝对不会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可是当她忽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傻兮兮地笑着望向他时,萧朗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沉声问她:“闹够了吗?”
晴天似乎没想到萧朗会跟自己讲话,愣了几秒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很认真地摇着脑袋对他说:“我没闹。”
“沈晴天,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该喝醉的那个人明明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萧朗的语气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然而语气不善是一回事,行为是否温柔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伸手拿过晴天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悉心地帮她穿在身上,将象牙衣扣一粒一粒地系好,甚至还顺手抚了抚被她压得有些褶皱的衣领。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一脸迷茫的小女人,不自知地抿起唇角笑了笑,这才阔步离开。
从景阁到停车场的距离并不算长,可萧朗却故意放慢脚步,好像这样她就可以留在他身边很久很久。
秋日的夜晚,空气中充斥着清冷的气息,这样萧索的感触生生提醒着萧朗,怀抱中的娇俏女人,其实早已不属于他。
五年的空白时光,究竟可以磨灭多少激|情的火焰?而下一个五年,又将滋养多少眷恋的新芽?
皎洁月光下,容颜俊朗的男人微微扬起唇角,生生勾勒出苦涩的形状。
原来只在一念之间,他的爱就已沦为绝望的囚徒。
也许趁她喝醉带她回家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可是萧朗没有别的办法,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晴天现在住在哪里。
从香格里拉回枫林的路上,街道空旷,仿佛要将整个夜色都留给车里的他和她。
虽然晚上喝了些红酒,但这并不妨碍萧朗保持清醒。他甚至还能在关注路况的同时分出一点精力,偶尔照看一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
也不知是耍酒疯还是醉酒之后觉得不舒服,总之回家的路上,晴天几乎没有一刻安生的。
起初她还只是在安全带的约束之下乱扭乱动,然而当车子快要开到枫林小区正门时,她竟然眯着眼睛瞧着萧朗,含含混混地哼起歌来。
“Cause if I wanted to go/ I would’ve gone by now/ But I really need you near me/ To keep my mind off the edge。(因为如果我想离开/我早已远走高飞/但我真的需要你在我身边/将我的心灵拯救于崩溃边缘。)”
那是Adam Lambert(亚当。兰伯特)的歌,名为Better than I know myself(懂我更胜于我自己的人)。明明是很硬朗的摇滚乐,却硬是被她不经意间唱出了民谣的味道。
视线一直流连于萧朗的脸上,晴天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反反复复地哼唱着这几句。唱到后来,她干脆省掉了前面,只剩下最后两句——我真的需要你在我身边,将我的心灵拯救于崩溃边缘。
一腔温柔,如今却是唱于谁人听?
萧朗听着听着,不由得心酸满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不要用一个冗长的吻,封住她那令人郁结的哼唱。
就在萧朗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被她耗尽的一刻,晴天突然很识趣的不唱了,转而改成了自言自语。
令萧朗气结的是,她刚一开口,唤的竟然就是斯考特的名字!
可是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却让萧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