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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在吗?有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
××××××
“小青峰?!”
黄濑凉太大惊失色。这一个多月他和黑子的关系渐入佳境。披着15岁的皮,开始“20年后”的金手指,成功被黑子承认为好友的他刚刚打算再接再励、更进一步,试着跟黑子发展出友达以上的关系。“历史上”全心全意爱上小黑子,连婚都求过的正牌光横空杀出,他想不紧张都难。
而且黄濑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第四训练场就是青峰和黑子初相识,承载了那些最干净最美好的回忆的地方。“历史上”黑子被青峰的求婚之后,什么都没回答就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大家满世界找他都找不到,急得跟什么似的。最后还是赤司灵光一闪,指点青峰到这个地方找到了黑子。
那天黄濑凉太也在场,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和青峰大辉一起走进这个门,看着黑子抱着篮球,呆呆的望着篮球架。
“听脚步声是青峰君和黄濑君吧?”背对他们,黑子轻声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阿哲你别这样,这件事都是我不好,让你的心都乱了。但我只是爱你,这世上能比我爱你的只有我自己!跟我回家!我爱你!”
青峰轻声呼唤着黑子的名字,最后一次努力。情真意切,黄濑听了,心都跟着颤。
“我昨天到现在,都在这里练球。真好啊,只是抱着篮球站在这里就好像回到了13岁,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同样13岁元气满满的青峰君,被你拉着在篮球之路上跌跌撞撞一路前行,邂逅越来越多的朋友,拥有越来越多美好的回忆。”黑子还是背对青峰,不肯回头,“中间迷过路也流过泪,但总而言之还是好的方面更多。我,我是非常珍惜青峰君的。”
“阿哲!”青峰不由自主踏前一步,黑子的下一句话却将他的脚板狠狠钉死在地上。
“但只是珍惜和你之间的友谊。”黑子终于转过身来,水蓝色的圆眼睛泪盈盈的都是水光,“这个时候说只希望继续跟你做朋友,是不是太狡猾了?”
黄濑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天后来一切的一切:青峰如何一言不发,黯然离去,黑子如何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那是黄濑凉太自问最接近黑子内心的一次。他的手有节奏的拍在黑子的后背上,闭口不问却完全明白黑子哭泣的理由。
是在恐惧,在痛苦。从此失掉他最初的光,最好的朋友,失掉那个名为青峰大辉的男人。
因为“原来是爱”失掉“最喜欢”。那将是如何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种失去!
却也因为“真正的心意”全无迁就勉强的办法。
“不在吗?我记得黄濑你说你们每天都在这里特训才揽的事。文学社的大胸美女呢。”现在还是阳光活力百分百,也没跟黑子搭档过的青峰扫了一圈也没发现目标,“黄濑你帮我……咦咦咦!鬼啊!”
“对不起,我不是鬼,是黑子哲也。”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实现好歹打个招呼啊!”
“可我本来就在……”
让人喜闻乐见的一幕再度上演。灰崎和紫原齐齐捧腹,黄濑却只是嘴角一牵。
【如果后来小青峰没有主动跟小黑子作为朋友复合……我大概会杀上门去狠狠揍他一顿。】黄濑有点黯然,【能这么轻易的惹出小黑子的眼泪的也就是这家伙。而且小黑子的光不是白痴就是笨蛋吗?小火神居然还以为小黑子是钟情于他才拒绝小青峰。巴巴的从美国飞回来求婚。结果当然是被小黑子一并拒绝。或许小黑子对男性……啊呀,不想了,心烦!】“全国中学生作文联赛的征文通知吗?截稿期三周……绰绰有余。”黄濑思量未定,黑子已经将青峰带来的通知书通读完毕,鞠躬致谢,重新站直后犹豫再三,咬咬嘴唇,“难得青峰君来这里,可以一起打球吗?”
“哈?”青峰还没从“这小子的存在感怎么低得跟幽灵似的”的精神打击中恢复,愣愣的问。
【虽然不想小青峰再通过篮球爱上小黑子,但真的……是小黑子最重要,无论如何都不想失掉的朋友啊!】看到黑子小心翼翼的表情,黄濑就是心如铁石,也被化作落花逐流水,满脸笑着揽上黑子的脖子,先做好“这是我的所有物”的防御姿势,这才道:“小黑子都这样开口求你了,小青峰你就赏脸跟我们来一局吧!小黑子的必杀技很厉害的!”
“必杀技?!之前在我们面前讨论过的那个?”青峰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黑子有点不自在的推推黄濑:“请黄濑君不要突然挨得这么近,很热的。”别过脸,仿佛想解释什么一样,“也请别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对黄濑君一直很推崇的青峰君有点好奇罢了。”
“人家只是很喜欢小黑子也没夸张啊。”黄濑嘟着嘴放手,“怎么样。小青峰想好了吗?我和小黑子一队,小紫原和小灰崎给你大优惠随便挑。”
“吓,不是一对一?”青峰本已经被那个“必杀技”吊起胃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闻言一愣。黄濑早等着他说这一句,冲着青峰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一对一固然有趣,但和朋友相互配合的篮球才更好玩,是加倍的有趣加倍的快乐!小青峰快点决定啦!”
【身为成年人和小黑子的好朋友一定要有担当。独占小黑子什么,能发展出爱情再说吧!】那一刻黄濑凉太的眼睛是那么明亮,笑容无忧无虑。
“我要和小黑子一起,打败你!”
第十一章 ·如此一问
“要打败我?”青峰眼睛一亮,“黄濑你可要说到做到!”
“今天就做给你看!”黄濑毫不退让,“今天就赢!”
“妈的,提起干劲儿了!”青峰活动着手腕,“赌上今晚的零食,紫原跟我一起上!”
“要让我随便吃到饱才可以哦~”对于紫原,大约没有比这更好的动员了,伸手在空中画个大圆圈,“要很多很多好吃的~”
“那我就偷个懒当裁判。”灰崎手持篮球走入中圆,“没有计时钟,十球胜负,预备。”
“开球!”
××××××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五人整理好器材,锁好体育馆的大门,结伴离开。
“一场六比四,一场四比六……第二场阿哲已经有点脱力了。今天这两场都算我的!妈的,真是输的痛快!”青峰念叨了半路,用力一拍黑子的后背,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跟黄濑搭档还蛮强的!”
“土豪峰你人也够痛快。”灰崎看着紫原怀里小山一样的M记外卖,“我对紫原的脸皮和你的钱包的认识都大大改观了。”
“还远远没达到目标呢!……小青峰你给我轻一点!”黄濑赶紧钻到青峰和黑子中间,“但果然我和小黑子默契最高!”
“似乎不完全是这样吧?黑仔总能抢在青仔发动之前预测到他的行动的效果比较大……就好像能完全理解青仔对篮球的想法一样。”紫原吃着刚买回来的香芋派菠萝派,忙里偷闲道,“虽说是对手,却默契得都不像是对手呢~”
“青峰同学实力强劲,因而更偏向直接独立进攻,相对比较好懂。”黑子咬着香草奶昔的吸管,含含糊糊的回答道。青峰单脚为轴,一转身又是一转身,绕过黄濑的防守,堵在黑子面前:“下次我们搭档,二对三打他们三个!阿哲的篮球一定可以的!”
“阿哲?”黑子呆呆的问。青峰哈哈一笑,伸手一揪黑子的鼻子:“又纯良又好欺负的表情跟球场上根本是两个人吧?当然是昵称了!”脚步一错,将黄濑彻底挤开,勾住黑子的脖子,“难得这么喜欢篮球又打得这么有趣,我们来做朋友!”
“那么也容许我今后称呼您为青峰君。”黑子不着痕迹的从青峰的束缚中挣开,将奶昔暂存在黄濑手里,深深鞠躬,“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青峰摸摸后脑勺:“不用这么正式吧……”
“另外,请容许我继续跟黄濑君、灰崎君搭档。就我个人而言,我现在还在技能成型,能力提升期,跟从一开始就跟我一起练习的人搭档更容易发挥我的实力,也容易打出和青峰君势均力敌的篮球。”黑子再度鞠躬,“某种程度上让您失望了。真是抱歉。”
“拒绝就拒绝,用不着说这么一大堆话吧?篮球之外是这种认真过头的类型啊?有点棘手呢。”青峰嘀咕一句,自动换了话题,“每天打篮球到这么晚,文学社的征文活动阿哲还有时间参加吗?”
“筒井老师和藤井前辈那么照顾我,我却每天都在逃早读和研讨会已经让我很愧疚了。如果连征文都拒不参加,那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文学社?”黑子搔搔脸颊,“必须要尽到最起码的责任。”
“小黑子的话一定能行!”黄濑差点说出“后来还是畅销书作家”的大实话,打个哈哈,“之前还在校刊上发表作品呢。”
“这样看来,阿哲是文学社的社团新星吗!”青峰抱着手臂做回忆状,“今天下午那个大胸美女,啊,虹村副队很客气的称呼她为藤井副社长的女生,还很愉快的询问阿哲是不是还在三军,半年后会不会被勒令退社可以专心文学社之类……当时我心里真有点替你们两个打鼓。不过现在吗。嘻嘻。想跟篮球社抢阿哲,门都没有!”
“那是!”黄濑鼻孔朝天,“说好了小青峰帮我们一起保密哦~到时候一鸣惊人,吓死那些敢看轻小黑子的家伙!”
“照这个进度训练下去,全中运气好的话,应该也会作为替补上一两场。文学社那边随便混混就行,最重要的还是篮球社。”灰崎一副老大哥的口吻,“好容易努力到这一步,别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拖后腿!”
“还请灰崎君放心。”黑子平静的笑笑,“三五千字的小散文而已,我一晚上就能完成。征文的话,用点心来回改改,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能严守截稿日就太好了。”曾N次目睹“截稿日前黑化的小黑子和编辑”的黄濑暗暗松口气,“小黑子什么都会好厉害!”
“三五千字一晚上就能完成……”青峰这是刹那间泪流满面,“我的小龙虾观察日记已经被老师退回来很多次了!”
“只写‘小龙虾一号和二号很精神,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这种话是不行的。”黑子稍微问了一下,叹气道,“起码也应该写‘水族箱里,小龙虾一号和二号冲着我挥舞钳子打招呼,今天也是令人精神百倍,愉快的一天’。”
青峰嘴都要合不拢了:“厉,厉害!”
“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上适当的文学化修饰而已。”黑子轻笑,“其实也可以写:碧水青虾,举长螯竞逐水草,白砂卵石,怀静心憩于此间。”
“……跪求偶像辅导我的国文!”青峰沉默三秒,一把抓住黑子的手,“已经在一位数和两位数之间挣扎了很久了!”
“肖青·峰!”黄濑凉太背后怒火犹如实质,“放·开·肖黑·子。”
“哈?”青峰还在发愣,黑子已经自动将手抽出:“我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青峰君的。黄濑君,请把奶昔还我。”
“嗨~小黑子的奶昔~这杯够吗?要不要下家M记再补充?”/“太好了!五月的地狱补习真是不要太痛苦!”
在黑子这么一打岔,黄濑立即忘了生气,三个人一团和气继续和平聊天。紫原将手里的派吃掉了大半,终于有空评论道:“呐,灰仔,黑仔其实是黄仔的饲主吧?”
“哈?”灰崎没听懂。
“保护饲主不被外来野生物种诱拐的家犬之类……日本狼和金毛犬……”紫原咬着菠萝派,含含糊糊的说,“黑仔真是有动物缘呢。不过我不喜欢乌鸦。”
“为什么完全听不懂?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灰崎捂脸,“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