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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公主(4)
我跟初阳抬起头看着柳树上边,在全部枝杈伸出来又弯下去的地方,有一件小小的袄静静地放在那里,我跟初阳连呼吸都不会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大约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大吼:扶瑶有救了!
接下来,就是要出宫找扶瑶了。
连夜,我就收拾行装,我跟初阳小拥抱,我说小奴才要是能救活扶瑶,就可能不再回宫了。
初阳在我怀里蹭出头来,要是救不活呢?
救不活?不可能救不活的,不然这个紫金袄就不会让江湖腥风血雨了。
初阳点点头,她说可是还有一件事,你现在大小也是宫里的人,如果你突然就这么不见了,第一个连累的肯定是十七皇嫂啊,宫里不是别的地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会被编做各种谣言而成为中伤妃嫔的武器的。初阳很坚定地冲我点点头,说你需要,一个通行牌。
我也觉得初阳说得实在有理,妆妆已经很不幸了,如果再连累她,我都觉得天打雷劈,那么这个东西,哪里能弄到!
小初阳手指往正阳殿一指,父皇那里!
光是这前两字,我就已经腿软了,我出宫救个人还得经过皇帝,我说那牌子长什么样,能做一个不?
初阳大眼睛一瞪,小奴才你想都不要想,那可是掉头的事,当然我可以帮你的!你只要吸引父皇的注意,拿你手上的一样东西跟他交换通行牌就一定可以。
我手上……我把自己全身摸个遍,皇帝他坐拥整个江山,还能稀罕什么呀!
初阳手掌拍拍我胸膛,小脸刷一阵子红,说这个。父皇肯定没有见过的,因为这在宫里是禁物!
哎呀!初阳这一指,我恍然大悟呀。幸好当日地宫里我留下了这个,真没想到还能派个大用场!
我握着初阳的手,一阵感激,我说小奴欠主子这么多,以后要怎么还呢!
初阳嘴巴一咧,说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第一个就是不论扶瑶活不活,你都必须回宫来一趟。
我想了想,成。还有两个呢?
初阳摇头,以后会告诉你。她小手捏捏我鼻子,说你啊,要当心啊,外面很乱的,宫里虽然闷,可起码想死一个人,不那么容易的,光是手续也一层又一层……小初阳说着眼泪就滚出来了,说你明天把这本书放在父皇的马上,他围场射猎一定可以发现,你在书里写下你的条件,自然有人会给你送来!
看着初阳,虽然她只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可人情世故不比大人少懂半分,不会害人不会谋算人更不会欺负人,真是极品好姑娘了。我把她的头重新拥在我怀里,拍拍她瘦瘦的背,不论扶瑶活不活,我都回来,为了小初阳你,我也回来!
第二日,就按初阳说的,马的行袋里放了那本绝世很多年的春宫图,又夹了纸条。
围场射猎一结束,就有皇帝贴身侍卫直接找到马厩,将一个通红色的令牌递给我,然后说,圣上交待,欧四九不论外出多久,回来都要面圣。
我跪地领旨。虽不明白用意何在,但此时只要令牌在手,我就可以走得自在快活了!
去宁王府与妆妆辞行,我说我已找到了紫金袄,这就出宫寻找扶遥下落去。
妆妆的嘴巴咂咂响,说这么久了,那扶瑶的尸体早烂了吧……
我没好眼的看她,就算烂了,也要找到,就算救不活了,也要找到!也不枉我这一片深情!
妆妆的眼神转为理解,她说行啊四九,你比朱权可有血性多了,连着来这边住了几日,昨天起又不见人影了,问了下人才知道,天天窝在行宫那边做木头琴呢,他还说那琴名叫什么旷世宝琴飞爆连珠……
原来朱权要好木材就是为了给扶瑶做一把琴啊,那么想都知道,他肯定是想做一件东西给死去的扶瑶。想到朱权,我就猛地感觉到,其实这次出宫应该带上他的,不管结果如何,起码让他有参与过,也叫心安吧!
想到这,我转身就走,结果被妆妆一把扯回来,说四九,你要走离宫也得明天,今晚太子大婚,你得给我壮壮气势,人家的娘娘都有保镖侍卫一大堆,就我什么都没。
我说那我吹口哨把地宫里五十万精兵给你调来,你够不够气场啊?
妆妆猛推我一把,几声娇笑,说你讨厌了,晚上换好衣服,在大殿门前等着我。她后面的话说得恶狠狠的,四九你别没良心的,忘了谁让你进的宫!
我呸呸两口心悦君兮君不知(1)
太子大婚。
都怪我这几天忙于跟初阳寻紫金袄,竟然连宫中这么大火大热的消息都不知道。
平常壮壮观观的宫院内,今天也跟民间大喜一样,张灯结彩的,连平常看谁都不顺眼的花公公都一路眉开眼笑。
可一见着我,老脸就拉下来了,他的潜台词是:你小子,原来还活着呢。
我看着他,双手胸前一抱,踮只脚无视他,潜台词为:老汉你不死,我哪敢先死!可突然就想起来紫衣那晚安顿我的话:回去仔细看看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招花公公要除掉你。
我这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一圈,除了脚有点大,腰有点粗,这到底哪里我就惹着他了呀!后来过了很久,看公公们洗澡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这花公公敢情是看到我,就联想到了自己残缺不全的身子吧。哈哈哈。
正思考着呢,就见妆妆前拥后捧地来了一大家子宫女,她走在最前面穿着绿哇哇的一件礼服,低胸收腰,扭着就冲我过来了。
想闪,看来已经晚了。我只好咧开大嘴,拍着大巴掌迎接妆妆的到来。
她从我身边过去,一脸金贵的模样,嘴轻轻微着牙里却挤出几个字:帅不帅?这五十个宫女是我花钱雇来的!边说边左右前后的人轻轻点头打招呼,然后牙缝里继续挤字,最左边那胖女人谁啊?怎么跟撞衫了呀,四九你去灭了她!
我按她说的望过去,一眼我就蒙了,那绿衣女人正是当今皇后,妆妆她什么眼神啊!我给她打了个手势,就混在她身后了。
陆陆续续的王公达贵,从天快黑一直走到天大黑,才终于把一个场子给填满了,皇帝坐在当中间,脸喜得红扑扑的,举着杯子说,今天是太子的大婚之日,众卿定要不醉不归呀!
于是场上这些人,哇哇哇地开始喝酒,这时太子和太子妃才从殿外慢慢走进来,妆妆领着我们坐在最前边,也看不清楚这对新人模样,就能看到穿金戴银,猛猛看一眼就像两根缠着红布的金条在像前进,所有人都感叹,我也嘴巴张好大:哇,真的是好有钱哇!
这对新人走啊走啊,那一步步走得绝世无双的慢,可算走到我们眼前了,结果妆妆手掌猛一捂嘴,回头就是看我。
我看她这反应,把正在纠扯的猪蹄就停下来,也朝前面看,这一看我脑子轰一声就炸开了。
这新郎和新娘,正是沐有示和珠儿呀!
瞧这两个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端庄迷人,在所有人哐哐哐狂鼓掌的时候,我完全坐不住了。
到底这世上还有没有真诚的人?到底这情意两字还他奶奶的值多少字!
我冲动地轰就站了起来,又让妆妆赶紧压了下去。她说四九,如今是在他们的地盘,你忍了吧。
那可是珠儿,珠儿怎么就成了太子妃了呢!
妆妆给我嘴里扔了一颗大豆,说呸,你欧四九还成了马倌呢!
我甩开她的手,我说不行,这皇宫太危险,我得带珠儿走!
妆妆立马一脸委屈,你怎么就从来没担心过我在这会有危险呢?况且沐有示都敢娶她了,谁还为难的了珠儿!
妆妆有时候说话也的确在理,但看着台阶上那个金光闪闪的珠儿,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有一股子酸一直往外涌呢……
仪式举行完,新人下来与众人举杯,走到妆妆这边时,我正要发作,就看沐有示冲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他说四九兄,朱标这个名字只存在于这台下的所有人口中,但你永远都可以叫我沐有示,对于珠儿我会当作自己生命一样爱待……他举起杯敬我,先前多有不是,有示赔罪。
沐有示在这跟我猛喝,一杯又一杯的,可珠儿在边上只是看着我,一双眼水汪汪的,一句话没有。直到沐有示被别的皇子拉去,她才急急地握住我手,传一字纸条给我,然后依依不舍得走开。
我打开那字条,上面珠儿的字写得工工整整,似乎还有一些泪痕,她写着:如果这一生能让你记住的女人,只有扶瑶,那珠儿只好在宫里做你的靠山,不论你生或者死,珠儿都能保你,但是四九哥,下辈子可否,先爱珠儿。
转眼再看珠儿,她的影子已经混入人群之中,四面八方的恭迎声,让她跟着沐有示的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可我的心却狠狠地痛起来,她将自己交给沐有示,原来从始至终都只为保我一个周全,而这一个并不知道结果的牺牲已经赔上了她的终生幸福……
妆妆从后握住我的手,她明白我此时的感觉,可她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跟着我一起默默地看着珠儿的背景,然后她的眼眶也湿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说,四九,你如何还得起呢?
是啊,我要如何还,如何还得起,从很小的时候认识珠儿,一路到现在,为了保我,她说服爹爹将斧头帮收了,到后来又狠心抛下父老与我相扶这一路,我记得她娇羞的样子,顺从的样子,更记得她每一次看着我那极具收敛的眼神,然而,只是今夜,这全全,便再不属于我了。
我自人群中起身,慢慢地退出去,是时候我要离开了吧。
珠儿的命运以后在沐有示的手上,而他又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她不会再为了谁而痛苦而担心了,而我唯一能做的,但是离开这皇宫,永远不要用到她这一张保命牌。
珠儿,妆妆。
要好好过下去呀。
连夜起程,路过宁王殿的时候,听到了朱权在为木琴调试音弦,犹豫了下,还是进去打了招呼,结果不等我发话,他便看到我,抱着琴就走了过来。
连日来始终忧郁的脸终于放了晴,他说四九,看我给扶瑶做的琴,从前见她手指纤长,就觉得她若弹琴必定风姿卓绝。他把琴递我手上,说你拨拨看,是西域特贡的马棕弦……
我怀里抱着那琴,心里就一阵堵,瞧一个扶瑶把朱权给折腾成什么样,我按他说的弄弄那琴,又交还给他,我说兄弟,我打算今夜出宫……
我还没说后面的内容,就听门外有人咣咣跑进来,然后卟嗵跪下,说主子吩咐找的那人,已经找到!
朱权眼里是大大的惊奇,他推开我直接拉起那侍卫,他人在何处?
已经按主子说的,安顿在京城外同福客栈。
朱权回头看看我,一脸昭然的喜色,他说四九你不是要出宫吗?那不如跟我一起去见位故友,如何?
故友,我挠挠头,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是故友。
朱权将琴细心包起来,交给下人,然后揽着我的肩,一抹得意笑色又好比重归数年前的模样。
这样的喜怒无常,实在让我放不下心,于是救扶瑶复活的事,我暂先没有说,就随着朱权连夜出宫,赶往同福客栈。『上一章节』 『返回目录』 『下一章节』 【加入收藏】
心悦君兮君不知(2)
第二日响午,我们赶到同福客栈。
而朱权所说的这位故人,竟是威四海。
自扶瑶死后,我也曾打听过消息,可一直没有结果,朱权到底路多权广,入了土的都能让他拽出来。
同福客栈上房里,威四海背对着我们依在床榻上,看背影都觉得他削瘦了好多。
朱权很是激动,他过去拍拍威四海的肩,说四海兄弟,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我也有点小激动,毕竟一起患过难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