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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酉时到的小宫妃们也不敢提前到月河泮,毕竟皇上都没有入座呢,她们哪敢先到?
也就在在月河泮附近的小亭子,道路上三五个游玩,谁都打着心思,万一遇见皇上了没准就能让他想起自己这个被冷落的人儿。结果有这种念头的人还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不少人了。也有一开始没有去的,后来知道这种状况急忙赶过去的。
那些个宝林们最是热衷于此,平常总是请安给别人,今个自己总算是分位最大的了。当然也是不到一会,才人们又来了,看来每个人的品级和她们的忍耐能力有关。
一时间,只见楚楚衣衫,只闻暗香袭人,只听清喉娇啭。
却也暗波汹涌,不一会,就有两名才人不小心掉下水,一个美人在宴会要开始时弄脏了衣服等等……
待到戌时,几乎所有的妃嫔都已经到了,连皇甫妙一也已经到了。
皇甫妙一提前半个时辰到的,既符合身份又不引人注目,和她一起到的还有子书修仪和两个婕妤,过了一会荣妃与水充媛也到了。
皇甫妙一没有想到荣妃一副长姐的姿态的,憋了憋嘴角,她之所以早到了,主要是想多看看天驭的嫔妃们。
第二十八回 不大一样
子书修仪果然如她所想,潺潺弱弱,风风韵韵,因为多年不曾离开院子,更显得娇弱无比。脸色发白,一看便知有不足之症,通身的书香气息,可知是个才女。
子书修仪穿着上略微简朴但又不失气度,一身浅蓝色暗花浮影的宫装,头上一个青玉柳叶簪,两鬓桃花绽开金卡,虽然首饰妆扮的很简单,但是将自身的巧若展现的非常完美。
她不是最美的,但绝对是最招人怜爱的,只是现在皇甫妙一在了,这话就不好说了。
皇甫妙一轻咳两声,念心立刻送上喜鹊登枝金丝边手帕,皇甫妙一接过手帕,又喝了口梅花茶,歉意的向四周看了看,正好看见子书修仪看着她,皇甫妙一歉意的点了点头,抱歉,抢了你病美人的风头。
子书修仪也点了点头,但是皇甫妙一看见子书修仪眼中闪过的鄙夷,想必是看不起她用银子堆积的外表。觉得自己是书香门第的闺阁小姐。
皇甫妙一今天一身浅黄敞领宫装,乍看时没有花样,但是细细观看会发现其实身上是有花纹的,喜鹊登枝,是用一根一根的银线缝制的,线不是普通的线,要想白天在普通的角度看见图案,银线只能闪光,所以这线是名副其实的银线,用银子纺的线。脖子与头上戴的具是金饰,样子虽简单,但绝对做工精致。
虽然皇甫妙一身上也有一种娇弱无力的感觉,但是皇甫妙一给人的感觉是更加的金贵而非病态。
皇甫妙一在宫中的影响力,再加上皇甫妙一现在还在协理后宫,就算是子书修仪比她的分位高,也绝对不会超越皇甫妙一的,更何况她还被遗忘在南苑五六年,所以子书修仪不大明白皇甫妙一为何会带有一丝敌意对她。
皇甫妙一观察完子书修仪,又观察水充媛,水充媛称不上是大家闺秀,最多也只是小家碧玉,总是低着头,所以皇甫妙一没有看清水充媛的样貌,但是身上的气度是远远及不上荣妃的,这个样子还充媛呢?做个美人差不多,天驭是什么眼光?
荣妃与皇甫妙一偶尔交谈几句,荣妃上下一身浅粉色分身月季含香宫装,首饰也是一套四尾凤展翅头面,更加衬托的荣妃的高贵淡雅。虽如此,但身上没有一处违反宫规,不过皇甫妙一猜测荣妃更希望身上的月季是牡丹,花中之王。
一直没有来的只有涵昭仪了,皇甫妙一还真好奇涵昭仪会穿什么来。
看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嫔妃们,皇甫妙一想笑,因为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打量别人,就连那边的采女们也是一样的,谁都想一下子飞到枝头啊。
一共四个大桌,采女御女宝林两大桌,一桌十六人,才人美人婕妤一大桌。一共十五人,嫔与妃一桌,一共九人。皇上单独一个长桌。
皇甫妙一猜测这涵昭仪恐怕会和皇上一同到来,这涵昭仪最是喜爱显呗攀比,若是单独来早到了,据说涵昭仪这身衣服是皇上赏的。众人也想见识见识,再说涵昭仪最受宠是早就知道的,品级低的嫔妃自然是想见见这位涵昭仪,学习学习狐媚之术。
其实赏什么荷花,赏这些比荷花还美的美人们就行了。荷花在这么多的美人下,若是通人性早就羞愧自杀了。
还真别说,发现了几个天生丽质的美人,但是都在采女御女宝林里面,不知道是被人打击的,还是天驭有一意安插,只是这些美人虽美却没什么气度,大概是在自己宫殿里闷得。
皇甫妙一不由得看了眼荣妃,想必是荣妃干的吧,要不就是涵昭仪,活生生的把这么美的美人弄成空壳美人,只有外表。败絮其中。
就在大家等的有点不耐烦时,就听外面小太监喊道:“皇上驾到,涵昭仪到。”
果然,两人在一起,难道涵昭仪在天驭的心目中地位真的就这么高?
众嫔妃眼中带着妒忌,但是却笑盈盈的站起来请安问好。
皇甫妙一最先看的就是涵昭仪,她倒是不敢穿大红的宫装,但也是一身淡红色红梅映雪宫装,头上带的一支七彩金步摇,额上一点红梅花。美是美了,就是大家只注意到了涵昭仪的穿着,全然把她本人忽略了。
大家也没有多看涵昭仪,所有的嫔妾都看向了天驭,总觉得今天皇上不大一样。
皇甫妙一也感觉出来了,还没打量完涵昭仪,皇甫妙一就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看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天驭的眼睛。
自信!
对!就是自信!天驭比往常多了分自信,一反平常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显帝王之尊。
皇甫妙一随着众人跪下而跪下,今天不好蒙骗过关了,只好跪了。
待到涵昭仪也跪下后,天驭坐在首座,环视下方跪着的莺莺燕燕。目光在皇甫妙一身上多停留了一分,然后说道:“免礼,平身。”声音平稳而庄重。
众嫔妃起身后入座,一时无人说话,天驭抿了口酒饶有兴味的看着大家。
原本在这个时候最好是皇后或者太后出言打破僵局,但现在只能依靠荣妃,毕竟就现在而言,荣妃是后宫中分位最高的。
皇甫妙一斜眼看了眼荣妃,荣妃正襟危坐,面上恭敬之色,但是额上有一丝汗,想必也是被天驭的今天郑重的样子吓到了。
皇甫妙一正想站起来说话,发现涵昭仪一直打量她,想了想还是不说话了,连一向冲动的涵昭仪都没有开口说话她抢什么风头?
皇甫妙一朝一直看她的涵昭仪笑了笑,然后抿了口茶,涵昭仪神色如同以往,看来是对天驭今天的举动有所了解了。
而天驭今天的与众不同,其实也不能说是与众不同,只是做了一个皇上该做的事情,或许今天就是天驭准备出击的开始吧,他要夺回他应有的!
揣摩完天驭的心理后,皇甫妙一也没什么疑虑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
她们这一桌一共才九人,荣妃、涵昭仪、子书修仪、水充媛以及她,还有四人,其中三人在皇甫妙一病中探望过她,所以是见过的,知道三人不是商国人在宫中亦不受宠,穿浅绿色宫装的是秦国送来的,秦充仪,只比她高一等,据说是秦国的郡主。神态上也很恭敬,但是眼中闪过不屑。
蓝色宫装的女子与粉色宫装的女子都是宋国送来的,分别是钱充容与李充媛,两人神态庄重,眼中带着对天驭的尊敬与崇拜。
还有一位是冷妃,住在西苑,却不是废妃,平常吃斋念佛半出家状态,面色清冷,眼中却露着笑意。
这位冷妃确实是担的起冷字,冰冷冷,不可侵犯,估计是因为不出宫门的原因,所以没有被大家列为敌人。
☆、第二十九回 先叫你得瑟
天驭在上面看着皇甫妙一貌似还打算继续打量下去,轻轻咳了下,理应荣妃开口说话,但是皇甫妙一也算是宴会的主人,也该打破僵局。
荣妃回过神来,也发现安静的时间太长了,连忙站起来向天驭行了个礼笑道:“其实本该咱们请皇甫妹妹的,也算是为妹妹接风,结果让妹妹占先了。”
皇甫妙一停止观察,也笑着站起来了:“姐姐说的言重了,这本是妹妹为了孝敬各位姐姐对妙一的关照而办的宴,自是应当的,姐姐们今晚可要给妹妹捧场。”
关照?听到这个词,有心理有鬼的,脸上难免闪过讪讪之色,但见皇甫妙一落落大方也知道没有他意。
“那是自然的,皇上都给妹妹捧场了,我们还能闲着啊。”涵昭仪笑着随口接道。
“那就多谢皇上与各位妹妹了,妙一先干为敬。”说毕,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妹妹如此豪爽,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涵昭仪说着就带着几个相好的嫔妃站起来,其他嫔妃见如此也都站起来,一同饮了一杯酒。随后又一同坐下。
本应该荣妃干的事让涵昭仪抢了去了。
“妹妹保重身体要紧,还是要少喝。”荣妃一副关心的样子。
“恩,荣妃说的是,真充容就不要再饮酒了。”天驭说道。
“是,妙一遵命。”皇甫妙一自然是欣然接受。
在座的人眼中闪过嫉妒,不能喝酒的人不止皇甫妙一一人,怎么偏偏就提醒她?身体弱的也不止皇甫妙一一人,子书修仪不就是一位?
皇甫妙一自是没有看见子书修仪眼中闪过的杀意,但荣妃是看见了,嘴角微微上扬。皇甫妙一刚一进宫就得罪了不少人,有她罪受的。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的,脸上都呈现着笑意看着池塘中的荷花,也有听曲子的,也有把盏相欢的。
弹曲子的是那些采女、御女、宝林,处于后宫的最低端。让她们来就不错了。
不过这些人也愿意为皇上与嫔妃们献艺,万一被皇上看上了,兴许能跃上枝头呢。
皇甫妙一无聊的应对着这些嫔妃,除了她不喝酒,冷妃也不喝酒,也没有人和冷妃喝酒,而且细看下冷妃的年纪也不小了。水充媛依然低着头,偶尔荣妃劝她喝酒吃菜时才见头抬起,颜色不错,但是在这个后宫中也就真的是一般了。
子书修仪也不知道怎么了,更加的娇弱无力了,是做给天驭看的么?状态把握的很好,既会让人找不到送她回去的机会又会惹人无限的怜爱。
不过用在天驭身上就不管用了,平常的天驭尚且不会怜惜她,这时努力扮演皇上这一角色的天驭就更不会被这种娇弱勾引。
天驭只是笑着喝着酒看着荷花,旁边没有美人也没有嫔妃敢上前敬酒,或许是天驭这个皇帝扮演的太称职了吧。
皇甫妙一觉得天驭没有看荷花,而是看荷花那头的西苑,不知道那些失势的女人听到这边的歌舞升平会是什么感受,她们是不是急迫的想出来再次得到皇上的欢心。
天驭的心情其实和她们差不多,急迫的盼望冲出现在困境。
天驭虽然笑着但是眼中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甚至有丝彷徨,不知道有人看来没,但是皇甫妙一看出来了,皇甫妙一想了想,端起茶杯站起来,走到天驭身旁。
这时,所有声音都停下来了。
皇甫妙一这是要干什么?
皇甫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