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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妈妈黯然道,“要不,还是你和虎生带着小豹子走吧!咱们躲了这么几年,就过了这么几年的好日子……我是够啦!老头找到了我,就算你俩不在身边,他也能安生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女孩子的吵架声,曾妈妈愣了一下,问道,“这是……这是迎盈的声音!迎盈也来啦?”
虎生是曾妈妈与前夫生的儿子,曾迎盈却是她与现任丈夫生的孩子;所以对于曾妈妈而言,她躲了丈夫曾老汉三年,也就等于有三年没见过女儿了,心中甚是想念。
曾妈妈不管不顾地走了出去。
沈云跺了跺脚,也只好跟在婆婆身后朝外走去。
曾妈妈刚走到前台那儿,就看到赵飞白正把沈曼母女俩给护在身后,而她的老伴儿曾老汉正躺在地上打着滚儿,她的女儿则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两个劝架的工作人员,正在破口大骂。
曾妈妈分开人群,说了声,“别闹了!别闹了……”
岂料,她还只说了这两句“别闹了”,方才闹事的那曾老汉就异常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狠狠地一个耳括子就朝曾妈妈去!
曾妈妈猝不及防地捱了一记耳光,顿时一个趔趄,就往后倒退了几步……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门柱子上,这才站稳了身形。
她的半张脸顿时麻木了。
那少女的情绪也激动得要命,指着曾妈妈就大骂了起来,“臭女表子!你还是我妈嘛?你还是我亲妈嘛?你把我和我爸扔下,带着这对杂种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就把你的亲生女儿和丈夫扔在老家不管?你这么狠心!!!”
说着,那少女就追上前去,抓着曾妈妈的衣服就想捶她……
沈云连忙把那少女扯开了,劝道,“……迎盈,有话好好说。”
曾迎盈一巴掌就扇在了沈云的脸上,“贱人!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教唆的!不是你,我哥不会出走……要不是你仗着刚生了孩子,我妈放心不下,又怎么跟着你俩跑出来?你真特么地是个女表子养的!是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吧?”
沈云被曾迎盈的这一巴掌也给扇蒙了,
沈曼沉着脸把俏俏放到赵飞白怀里,示意赵飞白遮住女儿的眼睛;跟着,她直接上前就扇了曾迎盈一巴掌!
曾迎盈捂着自己的脸,愣住了。
“我家的事要你管啊!”曾迎盈本来也想回沈曼一巴掌的,但见站在沈曼身边的赵飞白瞪着一双像毒蛇信子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又想起刚才这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老爸给推倒在地,再加上……这男人高大强壮的身体,曾迎盈又有点儿怂了,“她,她……沈云是我嫂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你,你再……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沈曼对这一老一少十分反感,便一字一句的说道,“沈云是我的亲妹妹,你欺负了她,这也就变成了我的家务事儿!”
曾迎盈愣了一下,突然又悲愤了起来,“好啊!原来是你!要不是你,沈云就不会教唆着我哥一起跑了,然后还把我妈也骗走……害得我和我爸在家里吃喝拉撒都没人管!沈云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人!”
沈曼看了曾迎盈一眼,对工作人员说,“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在我们这儿闹事,让警察赶紧过来处理。”
那工作人员毕竟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有些畏畏缩缩的。
赵飞白一手抱着俏俏,一手直接拿起前台的电话机,拨下了110,简单地对着电话说明了情况,告诉接警的话务员说有人来幸福客栈寻衅滋事,然后又把幸福客栈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报了,这才挂掉了电话。
曾老汉和曾迎盈呆住了。
他们在老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曾妈妈和沈云都是自家人,就是随意打骂几句她们也不敢还手还嘴的;而就算是事情闹大了,最多也就是村里的族老和村长过来说几句好话,劝开他们也就罢……
哪里就像现在这样,才打了那么两下子,这沈云的姐姐就说要报警?
沈曼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测到,为什么这几年沈云一家像逃难似的整天窝在客栈里,既不愿意出门又不愿高调做人了……
这曾老汉和曾迎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实讲,其实沈曼也不是一个特别强势的人。
——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妹妹柔弱无助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火大!
第一次打曾老汉,恐怕还算是出于她的本能反应;但第二次出手打曾迎盈,则是因为沈曼实在气不过了……
但这一巴掌打出去之后,她心中固然有些惊慌,但愤怒还是远远大于惊慌的。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曾老汉突然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着那两位民警说了起来;奈何他的乡音实在是太浓重了,所以两个民警根本就听不懂……
沈曼深呼吸一口气,先让工作人员把看热闹的客人们都劝散了。
因为沈曼的客栈经营得又好又用心,不仅仅外地的游客们来l县旅游的时候爱来幸福客栈住;平时淡季的时候,当地人也喜欢到她的小餐厅里吃饭用餐。而派出所就在这条街上,民警们还因为晚上办案子而常常打电话到幸福客栈订宵夜。
所以她认识这两位民警,便客气地对民警说道,“这件事情麻烦您二位了,我们店里有实时监控,呆会儿可以拷一份给您,另外……您看,我们店还要开门做生意呢,是不是把他俩带到派出所去问话比较好?”
那两个民警便要带着曾老汉和曾迎盈出了门。
曾老汉和曾迎盈被吓坏了……
这里对他们来说,毕竟是外地异乡,又没有族老和村长的维护,要是真被警察带走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曾迎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走……妈!妈妈……你不管我了?我和爸爸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就这样对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妈,妈妈!”
可曾妈妈却背靠着柱子紧紧地闭着眼,整个人突然慢慢地往下滑去……
沈云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妈!妈,你怎么了?”
沈曼连忙又叫住了那两个民警,“李警官!曾妈妈就是被他打成这样的,等一下我会送曾妈妈去医院看病验伤,这个,这个验伤有什么程序要求的吗?”
李警官道,“你去县一医院,挂号的时候要跟医院讲清楚,是要做伤情鉴定的,他们会发个表格给你。然后你们拿着表格去做治疗和检查,做完以后要记得让医生拿去给张副院长盖公章……要盖了章才是有效的鉴定结果哈!”
说完,李警官和他的同事就扭着曾氏父女俩离开了。
沈曼谢过了民警以后,赶紧叫赵飞白,“赵飞白,那个……曾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把曾妈妈送到医院去,陪她做检查和伤情鉴定?”
赵飞白把俏俏递给沈曼,“我回去拿一下驾驶证。”
沈曼松了一口气,把俏俏接了过来。
不大一会儿,赵飞白拿了驾驶证,去把沈曼的皮卡车开了过来,然后沈云和几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昏迷不醒的曾妈妈抬上了车;因为害怕赵飞白一个人陪护不来,沈曼又让客栈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跟着一起去了。
赵飞白离开以后,沈曼才问沈云,“你公公和小姑怎么是这种人?”
沈云的眼圈直发红,“嗯”了一声以后,她又抽泣了几下,这才说道,“我们在老家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跑出来投靠你的。姐,我对不起你,等我婆婆好一点,我,我就和虎生带着小豹子,再带上我婆婆,我们走……离开这里。”
沈曼皱起了眉头。
“我公公和小姑都不是善茬儿……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们再祸害你,祸害客栈。”沈云捂着嘴小小声哭了起来。
虎生终于踩着三轮车回来了。
“姐,阿云,出了什么事?我听到外面的街坊们说,有人客栈闹事?”虎生把三轮车停在客栈门口,急急地跑进来问。
沈云一看到他,忍不住就大哭了起来,“虎生你怎么才回来!他,他……老头和迎盈找到这儿来了!”
虎生一愣。
“你,你说什么,他,他带着迎盈找来了?”虎生的脸也是惨白惨白的,“他,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妈,妈呢?啊!阿云你……你的脸?他打你了?”
沈云恨道,“是你妹妹打的!”
虎生又是一僵,好半天才说道,“阿云,你,你要不要紧……”
沈云哭得说不出话来。
沈曼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虎生听说母亲被父亲一个耳括子给扇晕了,此刻已经被赵飞白送进了医院;又听说警察把父亲和妹妹带到派出所去了,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
好半天,虎生才挤出一句,“姐,老头……他,他会不会有事儿?”
沈曼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不担心你妈会不会有事儿!”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虎生急道,“报警没用的!要是报警有用……我们当初也不会被逼得背井离乡……我是说,老头,老头那个人……最记仇,他这次吃了亏,以的肯定要找回场子来的!阿云,你收拾一下东西,把小豹子带上,咱们这就走……对了姐,我妈在哪家医院?”
沈曼问道,“你们能躲一辈子吗?”
沈云和虎生都愣住了。
沈曼没好声气地说道,“从你们老家到这儿,差不多有一两千公里……可就是这样,他们都摸到这儿来,以后你们还想躲到哪儿去?难道真要带着老人和孩子躲一辈子么?”
沈云哭着说起了以前的事。
当年只有七八岁的沈云被沈家堂叔收养以后,刚开始还行,但后来堂叔和堂婶离了婚又娶了新堂婶,新堂婶就特别不待见沈云,所以沈云是在一个缺爱而且充满了冷暴力的家庭中长大,甚至连念书的机会都没有,初中毕业以后就去镇上打工,后来结识了同样身世凄苦的虎生,两人相爱,后来才结了婚。
虎生也是个可怜人。
据说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亲生父亲就遭遇矿难而死,留给曾妈妈一大笔抚恤金,当时曾妈妈还年轻,又是个会做工的能干女人,家中族老为了留住她,硬是逼着挺着大肚子的曾妈妈在热孝里嫁给了丈夫的亲弟弟,也就是现在的曾老汉。
曾妈妈嫁给小叔后,过了几年又生下了曾迎盈……
而那曾老汉却是个好吃懒做的,几十年如一日的偷鸡摸狗游手好闲,全靠曾妈妈独自一人做工养活一家人;而爱酗酒又蛮横的曾老汉心里要是有一丁点儿不快活,就要对曾妈妈和曾虎生下毒手往死里打!
就算是后来嫁到曾家去的沈云也被曾老汉毒打过几次……
三年前,沈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以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顾一切地抱着刚刚才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和虎生一起连夜从老家逃了出来。
后来见沈曼生下了俏俏又无人照看,沈云就让虎生偷偷地回了一次老家,把曾妈妈也悄悄地接了过来。
一家四口依附着沈曼,住上了干净漂亮的屋子,每餐都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饭菜,还不必担心莫明其妙就遭受一顿毒打什么的……虽说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忙,但悠闲的时光也不少,对于沈云一家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
可是,被曾老汉的到来却打破了她们宁静的生活!
“姐!我们是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