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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究竟是什么让一向沉稳持重的煜王再也沉不住气了?
长眸眯起,笑意转寒。
自襄王落败,煜王便开始等清宁王率先对太子发难,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而清宁王与王妃的百般“恩爱”着实对煜王刺激不小,否则也不至于提前下手。
宇文玄苍,我若不是故意这般激怒你,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而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苏锦翎咬了咬唇。
她深知有些事她不该去问,可是……
宇文玄逸果真也参与其中……她弄不清到底是谁主导了这场揭穿太子的阴谋,而今太子不知所踪,就好比埋伏在密室里的暗矢,往往比寒刀利刃更让人防不胜防。而此番太子谋反证据确凿,那么……
“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皇上的龙体……”
“皇上是很震怒,但是龙体无碍。四哥……也很好。”
即便她刻意隐藏,他还是猜到了,而且,这难道不是她一直悬在心底的担忧吗?
一时无语。
良久……
“王爷今后做何打算?”
明知不可问,却不得不问。
“你希望我应做何打算?”
那个位子,只能坐一人。如今,它的两侧站着这样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而她,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处于危险之境,可是若要其中任何一个在此刻放弃,她自认没那个本事,而且那是他们多年以来苦心筹谋步步为营的理想,终于等到可决一胜负的时机,或许不一定是为了那个位子,而是与高手过招,亦乐趣无穷。
宇文玄晟虽身为太子,然而此位终日被较他强上许多的对手所觊觎,难免令他不安,于是暗通南临妖人,一为自保,再可进攻,亦算较量,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是棋差一招导致被废。然而被废并非终结,新的争斗已在那一刻拉开序幕。
窗外风铃轻轻,原本极是悦耳,而今却好像催战的号角,惊起了风雪回旋。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她要如何阻止这一切?
然而阻止就是正确的吗?她凭什么阻止?而且,她要阻止哪个?况她的选择就当真正确吗?
数载经营定是要经过激烈的角逐来一决高下,否则,岂会甘心?否则,胜之不武!只要……只要他们都能够安然无恙,便好,无论成败……
“王爷自是想怎样,便怎样……”
她闭了眼,虽然即便睁开眼睛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合上眼就好像能暂时避开那即将到来的刀光剑影,纷争连连,沉溺于暂时的安宁。
许久,不闻他的一丝一毫。
睡了吗?
今天的谈话似乎很不愉快,他竟是就这么……睡了。
也是,这半月在宫里,一边要寻找太子的下落,一边要提防皇上的疑心,一边又要筹谋前路,定是殚精竭虑吧,否则白日里也不至睡得那么沉。
她摸索着寻到他身边的锦被,准备给他盖上。
甫一动,唇忽然撞到了一片温软。
心念一闪,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所想的,不过是一个你罢了……”
他的气息柔柔的洒在脸上,在她空白的大脑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亮闪。
好像有手臂环住了她,好像有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
臂愈发紧致,吻愈发缠绵。
是黑夜给了她胆量吗,竟让她只稍作抵抗就卸下防备一任沉沦?
是他的强力控制了她的软弱吗,竟让她无力思索就沉陷在他的臂弯?
有喘息声次第响起,那夜光中的红绡帐帘仿若春水荡漾。她看不到,然而那春水却直荡进心里。
“嗯……”
她轻吟一声,却是他的齿磕破了她的唇。
他爱惜的用舌尖轻点那小小的伤处,将甜腥没入口中,然后轻轻描摹她的唇瓣,小心试探,启开并不坚定的牙关,寻到那丁香小舌,不许它躲避,只裹挟了它缱绻纠缠。
有谁知道,她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人呢?
自入听雪轩为她解香魂散之毒的那夜,那浸在冷水中的无意的一吻,让他在以后的日夜里无数次的怀恋她的味道。而今,终于可以拥她在怀,她的温软,她的真实,她的芬芳,无一不提示他,这不再是梦。
他本不过是想重温当日的悸动,然而当一次次的啜饮她的甘甜,当她那自肌理间,自发际处渗出的幽香一阵阵的挑战着他的意志,他开始动摇了……
349进退两难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为什么不可以……
手抚过她的发,她的颈,她的肩……寻到衣襟的搭袢……
“王爷……”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遽然清醒。
他攥住她阻拦的小手,埋首在她颈间。
唇落在她颈侧微跳的脉搏上,感受她的身子猛然一颤。那颤动好似水波涤荡,霎时激起了积压了太久的情欲。
锦翎,原谅我,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应你了……
“咚咚咚……”
“王爷,王妃,不好了,樊姑娘吐血了……”
“……幼时身子过于劳损,又常年积郁其中,再加上冬季苦寒,伤及肺腑,于是引发旧疾……”
“那该怎么办?”
“切忌劳累,宜开阔心胸,好生调养便是……”
何龄泰开了方子,交与苏锦翎,苏锦翎忙让秋娥封了银子给他。
何龄泰要推辞,苏锦翎极诚恳道:“何太医,这么晚还劳烦您,实在过意不去……”
“王妃说哪里话?老臣惶恐。治病救人乃医者分内之事,何况是王爷府中之人。且王妃即便对下人亦如此尽心尽力,此等良善之举,令老臣衷心感佩……”
“这何太医真会说话,一面赞王妃贤德,一面抱怨王妃为了个下人就劳动太医乃大材小用……”
何龄泰刚一走,秋娥就开始忿忿不平。
“病人需静养,你且少说两句。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
“王妃,”秋娥急了:“难怪何太医要这般说话,难不成你还要亲自照顾她?”
“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同她讲……”
秋娥兀自愤愤:“平日里跟个柱子似的戳着,竟也能戳出病来,真拿自己当主子了,还要劳烦王妃。王妃也是偏心,奴婢现在就去外面冻着,也弄出一身病来……”
秋娥还是小孩子脾气。
苏锦翎忍笑:“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争起来了?快去睡觉,否则映波病了,你再病了,明日还有谁在我身边唠唠叨叨呢?”
秋娥还想再说什么,却忍住,冷冷的望了一眼那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人:“王妃心地宽厚,若是我,可是不忍心这般对她呢。”
苏锦翎一怔,然而思及秋娥与樊映波素日不和,也没多想,不过……
她与樊映波也算相识已久,只知她的确出身贫寒,可好歹是知县之女,纵然于穷乡僻壤为官,但怎会让女儿的身子“过于劳损”?而且何龄泰临行时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她方知,樊映波忽然呕血,应是受了什么郁气冲突所致。可是众人知道她脾气古怪,轻易不去招惹她,甚至是避而远之,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宇文玄逸……
想到方才的迷乱,忽的心跳加剧,脸颊发烫。
若不是樊映波,真不知接下来要出什么乱子。
可樊映波又不是神仙,如何得知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翎甩甩头。
不过像她这样什么都埋在心底的人,的确容易落下难解之症,若是真对宇文玄逸有意……
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思虑良久,方道:“映波,你我当年同为秀女,虽然平日极少言语,但总较旁人要亲近一些。我不知你有什么为难之处,若是始终埋在心里终归是不好的。若是你相信我,不妨说出来,但凡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得可真动听啊!”樊映波忽然笑了,然而语气却和脸色一样冰冷:“你就是拿这种虚情假意骗了他们吧,让他们都以为你好,然后对你念念不忘?”
“映波……”
“这种话还是对那些愿意被你欺骗的蠢男人说去吧!”
“樊映波!”
“呵,终于要露出本来面目了?只可惜现在只你我二人,若是别人看了,或许会省了一番牵挂……”
“映波,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般阴阳怪气,以往在宫里时还偶有玩笑,而今却是一味的冷嘲热讽。若是我有什么地方错了,你也不妨直言,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还不是你伪装得太好?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不肯劳烦你,便只能劳烦别人,而别人就算累死累活,依然什么都是你的……”
苏锦翎听得愈发迷糊,而樊映波这怪腔怪调更让她满心愤懑。当日樊映波叩请贤妃要做她的陪嫁侍女,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的?
她真的很想吵一架,可是连对方到底因何怨恨她都不清楚,拿什么吵?
看樊映波那满脸讥诮的样子,倒像是掌握了什么天大的机密却不肯告诉她,只瞧着她着急心里便痛快了。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变态吧?难道真是因为喜欢宇文玄逸喜欢得疯了,便把她恨进去了?联想方才所言,倒真像这么回事。再联想宇文玄逸的个人魅力,愈发肯定。
然而却愈发不知该如何相劝了。
“算了,奴婢一卑贱之躯,不劳王妃守候床边。王妃请去歇息吧……”
苏锦翎当然不愿多留,起身之际仍碰了碰床边搁置的汤药……已是有些凉了。
樊映波盯了眼她唇边的小伤,猛翻过身,拿背对她,不无讥讽道:“王妃不必担心,奴婢自己会照顾自己,王妃若是能安守自己的‘本分’,奴婢的病或许会好得快些!”
苏锦翎简直是怒冲冲的回到暖玉生香阁。
推了门,正见宇文玄逸歪在桌边,闲闲的翻看一本《京城彩韵》。
本以为他已走了……
心底的气悄无声息的消了大半。
宇文玄逸见她面色不善,也不多问,只亲为她解下风麾,斟了碗热茶,待她喝了,便要扶她到床上去。
苏锦翎思及此前二人的亲昵,顿觉尴尬,急忙躲开他的手。
宇文玄逸也不以为意,只坐在床边,依旧拾了那本《京城彩韵》,唇角衔笑,似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盯着承尘发了会呆,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他身上……淡淡的烛光于他身上勾出一道微亮的边,那半隐在暗处的侧脸仿若浸在水中的暖玉一般温润。优美的长指缓缓翻动书页,就连那窸窣的纸声都带着一份安宁。
“还不睡,看我做什么?”
她长睫一颤,急忙垂下:“王爷不去睡吗?”
“一会天就亮了,我该走了……”
“王爷是要上早朝吗?”
合了书,拈了她搭在枕畔的一缕长发在指间绕着:“不止。”
见她面露疑虑,忽的笑了:“府里的事这几日就要拜托王妃了……”
“你要走很久吗?”她急忙坐起。
他一怔,不禁莞尔:“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
如此急切的追问,让他的唇角化开一片温软,拢了拢她的鬓发,轻道:“晚上。”
她怀疑自己的智商一定在今天晚上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好像听不懂似的?却陡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十日前,王爷本应在宫中,可是那天晚上,王爷是不是回来过?”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是仿佛可融化一切的柔软。
指自那柔滑的青丝滑至耳畔,爱惜的描画着她耳朵的形状,触及那耳珠,捏了捏,轻声道:“你说呢?”
“咚——咚!咚!咚!咚!”
门外更响……五更天。
扶她躺下,将被子掖好:“你再睡会,今日有的忙呢。”
他熄了灯烛,周遭霎时陷入黑暗。
她什么也看不见,却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黑,仿佛真的看到那冰蓝的身影缓缓离去。
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一种依依不舍的情绪,随着轻掩的门声,那情绪仿佛是一缕游移的丝般被夹在缝隙中。
追,追不得。
抽,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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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方知宇文玄逸所说的“今日有的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