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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大型检查!”
“这……这次就是大检。”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让下面的人收拾着,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萧伟磨了磨牙,真他妈烦。
……
虞斯言和项翔在半道儿和断背俩人分了手,直接奔刘叔那儿吃面去。
这世间,刘叔那棚子刚过最忙活的一段,零星有几个要上班的人在棚子里吃着面。
虞斯言和项翔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来了。
刘叔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瞧着项翔那闪耀的大光头。
“叔,来四碗牛肉面。”
刘叔愣了一会儿,边朝面锅走去,边问:
“小项,你这是进局子了?”
虞斯言大大咧咧的坐下,
“叔,你说什么呢,这是我给他剃的,怎么样,好看吧!”
刘叔搅动着筷子扭头娄了一眼,皱着眉摇摇头,
“太野了点。”
配上那张鬼斧神工的脸,气场太大,太骇人了些。
不过这些话,刘叔不好直说。
虞斯言趁着刘叔没注意,在项翔腰上掐了一把,再眼带钩子的剜了项翔一眼,沉声道:
“我喜欢。”
项翔差点就没忍住一口咬在虞斯言的眼皮子上。
刘叔端着面碗走过来,瞪着眼数落道:
“你喜欢,那你咋不自个儿整成这样呢!”
虞斯言笑了笑,不再和刘叔争辩什么,埋下头把自个儿碗里的牛肉和卤蛋夹到项翔碗里,然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刘叔跟见了鬼一样瞅着虞斯言。
项翔拨着碗里的牛肉,说:
“你给我干什么,自己吃。”
虞斯言忙里抽空地说:
“我那儿还有呢,你给我多吃点肉,天天整那么多素,你能不浑身冰凉啊!”
刘叔眼都瞪成了铜铃,张口结舌,有点木然的回到锅边,继续给虞斯言煮面。
虞斯言总是把牛肉和卤蛋剩到最后吃,最好的留在最后,这种人往往都是带着心伤的。
项翔看着碗里的荤菜,心里挺热,可人总是贪的,他一边吃一边想:
要是虞斯言直接给他开荤,他能热得满头大汗……
刘叔把剩下的两碗面端过来,看着虞斯言又把自个儿的肉匀给项翔,他讷讷道:
“真是怪事儿天天有。”
虞斯言耳朵尖,听得倍儿清楚,
“什么怪事儿天天有?”
刘叔顿了一下,说:
“就吕越那孩子啊,他昨儿大清早丢了魂儿一样,跟我这儿吃了两碗面,我看他撑得都快吐了,还死命塞呢,怎么说都不听。”
虞斯言表情一滞,脸色沉了沉,随口应了刘叔一声,然后敲了敲项翔的碗边,
“吃快点。”
俩人从刘叔那儿出来,项翔问快步疾走的虞斯言,
“怎么了?”
虞斯言脸都皱成一团,紧了紧腮帮子,说:
“不知道,赶紧回公司吧。”
回到公司,虞斯言一刻不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休息室,只见吕越躺在他床上,蜷成一团,身边儿躺着大蘑菇和小蘑菇。
“吕越?!”
他皱着眉喊了一声。
吕越和他俩儿子齐齐抬起头来,三对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的瞅着他。
终于见了爹了,大蘑菇和小蘑菇一路泪奔到虞斯言脚边,叫个不停。
虞斯言弯腰左一个,右一个的抱起来,转着头瞅着,然后定定的瞧着大蘑菇,唤了一声:
“大儿子?”
大蘑菇‘呱呱’一叫,虞斯言鼻孔都大张开来,嚷嚷道:
“我的儿啊,你咋长成这大一个包啊!谁打你了!”
吕越精神萎靡的瞅着虞斯言,没精打采地说:
“它压根儿就是一只鹅好吧,你得面对现实。”
虞斯言再瞅了瞅一身黄绿羽毛的小蘑菇,说:
“小儿子,这是你哥不?”
小蘑菇挥舞着小胳膊,直接扇了虞斯言一翅膀。
虞斯言眨了几下眼,然后抱着俩儿子可劲儿蹭了蹭,
“没事儿,你俩啥样儿爹都爱你们。”
项翔站在虞斯言背后,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画面,脸色阴沉得骇人,有种人不如家禽的感觉。
虞斯言和俩儿子亲热了一会儿,转身把儿子们交给了项翔,严肃地说:
“把他俩带你那屋去,你先歇会儿,我和吕越说点事儿。”
项翔冷冷的盯了一眼虞斯言床上的趴着的吕越,俯身在虞斯言嘴上讨了个香,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鹅的出去了。
虞斯言关上休息室的门,背靠在墙上,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再把烟盒丢给吕越。
吕越好几年没抽过烟了,他点上一根儿,怕呛着还没敢深吸。
虞斯言瞅着吕越那稀罕的黑眼圈,问:
“说吧,怎么了?”
吕越瘪了瘪嘴,
“虞斯言,你陪我喝酒吧。”
第148章 情谊。
虞斯言买了一捆啤酒回来,徒手掰开盖儿,塞了一瓶到吕越手里。
吕越的酒量其实是这公司最厉害的,不然也不会把萧伟都灌醉了,可他很少喝酒,因为酒后的他并不坚强。
虞斯言看着吕越一口将一瓶干光,又塞了一瓶到吕越手里,然后顾自拿起自己的那瓶喝了一口。
两个人无声的面对面坐着,吕越一直没开口,光是一瓶一瓶的接着灌,虞斯言也没开口问,只是一瓶一瓶的把开好的就送到吕越手边。
喝了整整七瓶,吕越打了个嗝儿,屐着拖鞋上洗手间尿了一泡,然后重新坐回床上。
抱着酒瓶子,垂着头说:
“你说,我除了是个男人,到底是哪儿不够好?”
虞斯言喝下一口酒,毫不留情地说:
“太贱。”
吕越忿然的抬起头,一蹄子踢在虞斯言的膝盖上,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虞斯言舔舔唇上的酒,反问道:
“你是想让我怎么安慰你?替你把自个儿蒙住,然后让你接着犯贱去?”
吕越耷拉下肩膀,嘟着嘴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夸夸我,让我重新找回缺失的自信自爱自尊自强?!”
虞斯言将吕越打量了一番,说:
“你一身本事,有文凭有学历有工作经验,一个月二三十万,长得又不丑,追你的也不少,为什么缺乏自信。”
吕越灌了口酒,点点头,
“你接着说。”
“你三十六了,就初吻没了,其他的什么都在,这还不自爱?”
“嗯嗯,接着来。”
“咱俩白手起家,睡过桥洞,捡过烟头,最开始的时候一个馒头咱俩都得分着吃,现在咱们公司有了,有车有房有存款,这还不自强,那什么叫自强?!”
“还有呢?”
“还有……自尊?哎呦,你压根儿就没那玩意儿,缺失个什么啊。”
“……”,吕越刚有点精神气儿,虞斯言这最后一句就给他泄完了。
“你这不还是说我犯贱么。”
虞斯言挠挠头,
“哈?是么,那就说明这是不争的事实啊!你要是想摆脱现在这处境,很简单,不接着犯贱就行了。”
吕越瘪瘪嘴,把空瓶丢开,拽过虞斯言手里的半瓶接着喝。
“哪儿有这么简单,我都坚持了两个多月了,还是有点变化的,我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他可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老子等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他出现呢。”
虞斯言终于知道吕越这是为了什么了,他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
“你和萧伟不是挺好的么,我上次打电话还……你,你俩怎么突然就闹这么僵了。”
吕越咬着指甲盖儿,恨恨地说:
“什么僵不僵的,都是我一头热,我这儿凉了,不就结冰了!”
虞斯言对感情的事儿没这么多讲究,他脑子直,不喜欢拐这么多弯儿,就像对项翔,虽然他知道项翔从一开始就有心勾搭他,不过既然勾上他了,那他就懒得管项翔是不是动了心眼儿,所以他对吕越和萧伟这种纠葛完全不理解,
“你确定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这天底下人这么多,说不定他不是呢?况且,命中注定也抵抗不了各种不可抗力的因素,既然这么痛苦,还不如放弃。”
吕越摇摇头,很坚定的说:
“我能肯定,就是他,大师说在我37岁的生日之前,他一定会出现,我都还有四个多月就37了,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不会放手的!”
虞斯言发现他越是劝吕越放弃,吕越干劲儿就越大,难不成,这老妖精就是打算跟他这儿来找动力的?!
哼笑了一声,虞斯言伸手从塑料包装里抽出剩下的几瓶酒,开了盖儿,摆到俩人中间。
“你笑什么!”吕越不满的咋呼道。
虞斯言冲吕越翻了个白眼儿,不屑地说:
“萧伟那种人,身边的女人不会断,你这是受了刺激吧。”
吕越瘪瘪嘴,这木脑袋,偏偏有时候跟打了润滑一样顺溜。
“你这是打算就这么熬多久?半年?一年?两年?我估计到时候萧伟娃都有了,你何苦呢,白受这些罪,我记得有首歌叫什么来着……有种爱叫做放手?”
吕越一字一顿地说:
“我都说了,我不会放手的。”
虞斯言沉下脸,面无表情地说:
“你真贱。”
吕越眼皮子抖了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水点子就‘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凉席上,没一会儿就湿成一滩。
虞斯言眉头拧死,喝道:
“哭什么哭,你丫捡东西吃的时候咋不哭,就为了一男人哭成这样,老子揍你信不信!”
吕越抬起脸,一脸凶相,根本不是什么哭脸,他抬手抹了一把汹涌的眼泪,瞪着大眼骂道:
“谁他妈哭了,老子哪儿知道啊!他妈就跟水阀炸了一样,它自个儿要喷么,我能有什么办法!”
虞斯言也骂了起来,
“那你他妈就不能不刺激你那生锈的阀门啊,找个会保养你的人不就完了,非得这么折腾自个儿啊!”
“老子再不疯狂青春就没了。”
“屁话,你他妈早就过了青春期了,就他妈还有点青春期的傻逼后遗症。”
“你他妈敢说我老!”
吕越跳起来就扑到了虞斯言身上,又是抓又是撕的,还上嘴咬。
“我操,你他妈狂犬病啊!滚开……指甲!老子真揍你了啊,别拽我头发,操……”
酒瓶子倒了一床,还没喝完的马尿水全撒了出来,将抱成一团厮打的两人全身打湿。
折腾了好一阵儿,虞斯言忍无可忍了,抬起拳头不轻不重的给了吕越下巴一拳,吕越这才撒开四支爪子,抱着下巴边儿疼去了。
虞斯言头发都被揪掉好几撮,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指甲划的红印,衣服也被咬出一个一个的洞,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吕越抱着下巴,满脸泪水地咋呼道:
“不甜它也解渴啊!”
虞斯言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吕越,
“你他妈就饥渴成这样?!”
吕越坐起身,凑到虞斯言身边,抓起虞斯言的衣服,擦掉脸上的水迹,再狠狠的擤了擤鼻涕,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充满的正能量,
“你看着吧,我一定把他拿下,死活都要把他扭到我这儿来!”
虞斯言咬了咬腮帮子,深吸了几口气才平息下胸中的怒火。
吕越恢复了过来,颠儿颠儿的出去拿了抹布,把床擦了擦,然后将虞斯言推出了门外,
“我在你床上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