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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只能祝福
? 如此几日,程欢雪的电话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就不在服务区。发出的短信,也不见她回。
宋承怀几次在爷爷身边意欲问出口,最后都将话咽了回去。
因为爷爷反过来提醒他,要他注意关心出差在外的媳妇儿;还要他注意配合程欢雪的工作时间,不要夫妻俩你才出差回来她又出差了,弄得连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
宋承怀只得诺诺地应着。本想打电话问问孟婷,但他的电话没打出,孟婷的就打进来了,问他知不知道怎样与程欢雪联系,她有要事请示汇报。
于是,宋承怀想要问的也仍然没有问出口。
孟婷最后是否与程欢雪联系上,用什么样的方式,他不得而知。他明白,没有程欢雪的授意,孟婷即使知晓她在哪儿,也不会透露给他。
“哥!”宋思嘉推开宋承怀的办公室门,打断了他的思路,不过,他也根本不在工作状态。
“进门不知道先敲门吗?”宋承怀瞄了自己妹妹一眼,目光落回桌上的图纸。
“哥,你帮帮我!”宋思嘉几步跃到宋承怀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摇晃:“我要一张的机票!”
“不好好呆在家里,要去哪儿?”宋承怀沉着脸问。
“哥,我想去一趟Y省,听说那里有一小镇,风景很美。。。。。。”宋思嘉在宋承怀的注视下声音越说越小。
“说实话!”宋承怀瞪着宋思嘉,X射线般极具穿透性的眸光让人无法遁形。
“哥,他去那里了,我也想去。”宋思嘉咬着唇垂着头低声细气地恳求。
“谁?”宋承怀吸了口气,瞪圆了双眼,惊问:“你要跟着谁去?去哪里?”
“哥,Y省的一个民族小镇。他去了那里,我也想去!”宋思嘉蹙着眉低声叫嚷。
“谁?!”宋承怀半眯着眼睛问。程欢雪出差的地点就是Y省,而宋思嘉提到的那个民族小镇,有人说那是最适合私奔的地方!素有“不负风景不负卿”之地的美称!
“哥!”宋思嘉跺着脚:“傅凌天去了那里,我要去找他!”
“他去了那里?”宋承怀放慢了语速,却端着逼问的架势:“什么时候去的?你怎么知道?”
“哥,他今早就飞过去了。我刚才去展览厅那边才听人说的。。。。。。”宋承怀的迫视让宋思嘉心虚地缩着脖子小退了半步。
“你不是在家复习准备考研吗?又去那边干什么?”宋承怀一声厉吼打断了宋思嘉的话:“给你说过多少次,他不适合你!你跟过去算什么?他正眼瞅过你一眼吗?”
“哥。。。。。”宋思嘉委屈地喊着,泪眼汪汪的。虽然大哥和她的关系没有她与二哥亲近,但一直对她也是关心有加的,从未如此声色俱厉过。况且,二哥不在,她只能来找大哥。
“不许去!”宋承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妹妹的请求。他已隐隐猜到,傅凌天Y省之行,目的为何。
“哥!”宋思嘉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我要去!”
“不许去!”宋承怀猛力拍了下桌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找爷爷要你的身份证!”
“哥。。。。。。”宋思嘉哭着跑了出去。青春期的宋思嘉极其逆反,歌舞厅网吧出门旅游一去就是几天找不到人,爷爷为了管教她没收了她的身份证,限制她外出的自由。
她要乘坐车船航班等交通工具,必须得到老爷子的同意。她不敢去找老爷子,就来找自己的哥哥说情。王琼一定会帮她,但王琼的话,老爷子根本就不会真正理会。而自己的父亲,除了关心他那几株兰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宋思嘉没有身份证而无法外出,宋承怀倒是抓了自己的手机,连行李都不准备,就直接驾车前往机场。
此刻,宋思嘉口中的浪漫民族小镇一角,程欢雪独自坐在海边,沐着清新花草馨香的空气,伴着高原深郁蓝色天空中的云朵,遥看水天一色。
倒映着阳光和云朵的蓝色水面上,波光粼粼。那淡淡薄薄的光芒,细细地回映过来,撒在黑长发白纱裙的程欢雪身上,让人恍惚觉得她就是薄雾环绕中的仙子。
傅凌天不忍破坏眼前极致的美景,更不忍惊动画中人,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站着,静静地凝望着。。。。。。
汪霞一给他信息,他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他并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汪霞也只说她一个人在这个小镇上。到了这儿,他并不去各个客栈打听,就那么沿着月牙般的海岸线慢慢行走,笃定自己一定能在某一个清净的点找到她。
现在,她真的被他找到了,就在眼前,美好得不可思议。只是,相比赶航班时的急切,他现在反而沉着而平静了,心落回心窝般的完全轻松,犹如化身为悠悠的白云,轻悠悠地飘飞在蓝色的天空中,温馨而温暖、清新而清净、明媚而烂漫,一如多年前,她给他的感觉。
他就那么软软地看着,看的眼都酸了。终于,他还是悄悄举步向前,缓缓向她靠近。
“师兄?”程欢雪轻蹙着眉,浅浅地弯着嘴角,乌亮亮的瞳眸因突兀的惊喜而闪着清凌凌的光,如同不远处澄澈纯净的水面。
傅凌天丢开行李箱,勾勾嘴角,柔柔地漾开一抹浅淡的弧度,迎着程欢雪盈盈的眸光,静静地坐到她身旁,抬手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慢慢转头,举目遥看远处的碧水蓝天。
程欢雪眨眨眼,会心一笑,也悠然看向远方。
湛蓝的天、深蓝的海,一切都那么宁静、悠远而洁净、透彻。
“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在,我就来了。”
“。。。。。。师兄,我。。。。。。”
“我知道,当年你是不得已。我可以等!”
“师兄,我。。。。。。”
“别说,我都知道!”
。。。。。。
天色渐暗。而这一方天地,依旧那么澄澈柔软。
“欢雪,我说,我可以等!”傅凌天缓缓转头向右,定定地锁住程欢雪悠悠转过来的水眸。
程欢雪呆怔地凝望着傅凌天坚定而诚挚的脸,眸光渐渐变得没有焦距,模糊中,隐隐出现的是另一张担忧紧张的脸,那张脸,因嘶声力竭的叫吼而变了形,却更加的刚毅英俊。。。。。。
“欢雪,我可以等,但是,你不能让我等的太久了!”傅凌天再次拂开程欢雪脸上随风轻扬的发丝,轻轻而又不容拒绝地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程欢雪迷离地轻轻蹙眉,她的耳畔,盘桓的是那沙哑得犹如啼血的声音:“放开,放我下去,我要去找我老婆。。。。。。”
“欢雪,你听明白了吗?”傅凌天的唇慢慢靠近:“欢雪,你不能让我等得太久了,你听明白了吗?”
程欢雪凝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呆愣着,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人眼里,尽是说不完的情意绵绵。
傅凌天的唇落下来的那一瞬,一道喜极而怒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程欢雪耳中:程欢雪,你这蠢女人,出门不知道看天气预报吗?
一个激灵,程欢雪彻底清醒,猛地推开了靠近的人,又呆了一下,才垂眸道歉:“师兄,对不起!”
“不,是我唐突了!”傅凌天黯然转身,坐正身子,眸光调到愈发朦胧的海天连接处。
世界还是那么静,静得只听得见海水的低声细语。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的唇瓣相触的那一瞬,有人率先黯然转身,伤神离去。
程欢雪冉冉抬眸,朱唇轻启:“师兄,对不起!”
“傻丫头!”傅凌天回眸,抬手抚了抚程欢雪的发顶,揉乱了她的一头长发,蹙眉淡笑:“是我迟到了!”
也就是仅仅晚到几天而已,然而,终究还是迟了,终究只能是师兄了。
“走吧!肚子开始抗议了!”傅凌天优雅起身,伸手向程欢雪:“现在,一起晚餐,应该没迟到!”
程欢雪凝望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半晌,终缓缓抬眸,对上傅凌天清朗的视线,相视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搭进他宽厚的手掌,借着他的臂力,一跃起身。
“师兄,这里的酸辣鱼不能不尝哦!”程欢雪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手,突然想到傅凌天不喜辣味,略微尴尬地抬手,用手指滑过自己的鼻尖:“炸|乳扇更有特色,煎银鱼不辣也很好吃!”
程欢雪嘴里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却在抱怨某位无辣不欢的人:都怨他,害得她的口味也跟着改变,以至于一时完全忘了傅凌天不吃辣椒。
“是吗?那真得好好尝尝,不能留了遗憾!”傅凌天用云淡风轻的微笑掩饰了心中晦暗交叠的酸涩。程欢雪后面补充的话语,无疑是犹如钝器戳着他的心:她以前也是不喜辣的,现在口味却改变了。她心目中首选的、不能不尝的美食,竟然是辣味的。某人对她的影响,已经渗透到她生活的细枝末节之处了。
“还写文章吗?”傅凌天压住心中翻滚的心潮,淡淡地问。
“偶尔写一些简短的,给汪霞配配图而已。都不敢相信以前那些文艺性的文字,是出自自己的手了!”程欢雪浅浅地弯着嘴角,两个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不想写,还是没时间写?”傅凌天拖着行李箱,缓步与程欢雪并肩而行。清凉的海风,吹得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一切,只是漫不经心的闲谈。
“想写也写不出来了。”程欢雪自嘲地斜斜嘴角,没有一丝遗憾的意味,一双水眸,清亮透彻:“我的一位语文老师曾说,十七□□岁的青春少年,都是诗人。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在如诗的年华,笔尖滑落的,都是烂漫的诗篇。只是,那些美丽的岁月,终究太短了。人,都得成长。也许,我更适合简单明了的格式化文字。”
“欢雪,那位老师说的,只是一般人,不是真正有才情的人!很多的诗人、作家,写了一辈子,其最宏伟的篇章,也多在壮年时期。”傅凌天心头一紧,握着拉杆箱的手指关节泛白:“欢雪,你当年,是那么喜欢那些含泪带笑的文字。”
“当年。。。。。。”程欢雪的眸光悠悠地透过薄薄的暮色,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能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轻松自在。何况,写那样的文字,是需要心境的。”
“你没有那样的心境了?”傅凌天仍是拉家常般随意:“有人说,心境取决于环境。你换个环境,说不定就有原来的心境了。”
“师兄,有些担子,既然担起了,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有些心境,也不是换个环境,就能改变的。”程欢雪浅浅地笑着,清秀的五官佐以素雅的白裙,唯美而雅致。
“还有些痕迹,经历了,就抹不掉了。”程欢雪的声音,淡如秋菊。
傅凌天回眸静静凝望身边的人,她的恬静优雅中,透着着他完全陌生的干练飒爽,可却让他更加为之炫目。心中明知不可,却不想、也不愿阻挡自己更深地陷入她闪耀的光华间。
“欢雪,不是不能,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傅凌天收回眸光,微微仰目长叹。
有个词叫“欲罢不能”,由此引出的另一个词叫“徒增烦恼”。道理谁都明白,但能轻松走出来的,估计少之又少。否则,世间,哪来这许多痴男怨女?
“师兄,爷爷告诉我,人除了自己,还有责任。”程欢雪虽然一直目不斜视,依然感受到傅凌天偶尔投来的目光中,夹杂着的沉痛、伤感、无奈和叹息。她自己也难受,因为最不想伤害他,最终,还是伤害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