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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推门进来,阴影缓缓投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宋承怀以为是送咖啡的助理,脑袋里虽然闪过助理没敲门就进来的疑惑,但没往心里去,也没抬头,十个手指在键盘上忙碌着。
来人久久静立于桌前,塑像般静默不语。
“还有事?”宋承怀盯着屏幕,轻蹙了下眉头。
来人仍是静立不语。
宋承怀眼风稍稍斜了斜,眼角的余光没有扫描到既定位置上的咖啡杯,吸了一口熏染着咖啡醇香的空气,腾出左手伸向前,示意助理直接将杯子给他。
“嗯?”手指的触感传递过来的,不是温热的杯子,而是——一部冰凉的手机。
“宋先生,看看!”来人与宋承怀缓缓抬起的视线轻轻一触后,随即徐徐垂下双眸,径自优雅地品尝着手中的咖啡。
宋承怀掂了掂掌心的手机,邪魅一笑,眼风斜来:“情书?”
“你要如此理解。。。。。。”来人浅浅一笑,端着咖啡杯,退到办公桌旁的沙发里,有浅抿一口,声音细水涓流:“也未尝不可。”
“宋太太的情书,必然令宋先生我心神荡漾。”宋承怀手指一动,极快地捕捉到手机屏幕闪亮的瞬间映出的一串数字和抬头的一句话: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所谓车祸的真相甘心被骗吗。。。。。。那串数字,没记错的话,是许傲芙的电话号码。
手指一紧,宋承怀眸色随之一沉,即刻又回复轻佻的闪亮,波澜不惊地沿用刚才调笑的语气:“读宋太太的情书,必然要寻个有情调的环境。不如,等晚上,换个地方咱们。。。。。。”
“我孤陋寡闻,经人指点才知道,原来三年前的电影金花奖,有位年轻导演,凭借一部朴实的纪录片,夺得最佳导演奖。”程欢雪打断了宋承怀的话,眼风清淡淡地飘来:“那位导演也姓宋,不知和宋先生您,有无渊源?”
“当然!”宋承怀暗中咬牙,却面色不变、眸色闪亮:“咱们宋家人,个个聪明至极,不做则罢。要做,必一鸣惊人。宋太太您,不就是当前C市商界最闪耀夺目的明珠吗?”
三年前的所谓交通事故,因宋劲松有导演证,又动用了很多关系,一切都隐秘而顺利,真真假假,瞒过了包括擅自闯入的主角程欢雪在内的所有人。时隔多年,许傲芙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还居然将线索证据提供给程欢雪?
“别!”程欢雪心里啐了一口,狠狠鄙视了宋承怀一把:她都已经将话挑得如此明了了,此人,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打哈哈蒙混糊弄她。许傲芙的短信,只不过印证了她以前隐隐的猜测,却并未就此做任何深究求证。她以前不追究,在明确了自己的情感、将自己的身心交出后,也就更不会再费心费神去弄出个所以然了。
再说,弄清了所有的真相,那接下去呢?接下去,就该如许傲芙好心发这条短信的初衷,顺理成章离开宋承怀离开宋家离开万宇。只是,离开,她舍得下身心交付的那个人吗?如若不离开,她的矜持、她的骄傲,又还能置于何处?
“宋先生,您的律师应该已经告诉您,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吗?”宋承怀倾身向前,熠熠闪光的眸瞳迸出点点挑衅的星火:“我只知道,宋太太今日前来,是思夫心切——为夫我,欣慰得很!”
程欢雪眉心一跳,被宋承怀眸底那抹犀利逼得隐隐抽气,只得举杯佯装品味咖啡,掩饰内心被刺穿的尴尬。不愿对过往追究。但不追究,却又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所以,才有这第一次上班时间的“探夫”。
这样的“探班”,又何尝不是一种纠缠的思念所致!宋承怀一眼刺破,当然欣慰!
“宋太太,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通过前台秘书那关,上楼来的?”宋承怀缓缓起身,一步一顿踱到程欢雪身边,斜座在沙发扶手,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杯,抬臂将那溢着浓香的液体往自己嘴里送。
工作室的前台秘书,因有他一句“上班时间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便如铁面无私的把门将军,握着他授予的尚方宝剑,将一干无聊的人、女人挡在门外,特别是许傲芙。
他那句话,最先也就是针对有事无事就往这里跑的许傲芙说的。没想到的是,那笑得盈盈无害的小秘书,居然能干到过滤了所有别有企图的女人。或许,就是同性相斥的原理,小秘书才有一双识别各路妖魔的火眼金睛。
当然,小秘书那点小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工作就是工作,他从不给人不必要的幻想。
“你的小秘书,伶俐可爱,尽职尽责!”程欢雪瞟了一眼空了的掌心,侧目睨着就着自己的唇印悠然喝咖啡的人,一句褒义的赞扬,说得含义深刻。
那小秘书,各种直截了当的盘问加毫不掩饰的嘲讽,怕是只要是个与“女”子沾边的人,都要挡门外了。若不是宋承怀的律师正好外出办事归来,可能要上楼见宋承怀,还得费些不必要的口舌。谁让她用以找宋承怀的借口,恰好就是小秘书因经常应对已能挡得滴水不漏的托词——谈工作。
虽然她与宋承怀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但她还不想主动说明自己在万宇、在宋家的身份。以前不愿主动说,是这个身份,并不被自己甚至宋家人承认;现在不愿说,仅是不想将这个身份由自己口中解释给别人听。
“宋太太,你的意思是,前台工作应该给予嘉奖?”宋承怀偏着头将杯子递至程欢雪眼前:“你喜欢酸味浓些的咖啡?”
程欢雪不想接杯子,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因暗中恼怒着自己手不由心、变相承认自己吃醋,脸颊变泛出薄薄的红晕。
“当然!将整个万宇奖励给她也不为过!”话一出口,程欢雪更恼:怎么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说,还讲出这些酸溜溜的话?如此一来,咖啡不酸也酸了!
“那可不行!”宋承怀嘴角一翘,一脸的严肃正经:“万宇只听宋太太的话。宋太太只能叫程欢雪!”
“那就将你奖励给她得了。她最想要的,也是你!”程欢雪丢了一个白眼,端起咖啡无意识地喝了一口。舌尖感触到液体的浓香和温度,一口咖啡含在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宋太太,虽然宋先生非常高兴你因此吃醋,但如此酸的咖啡就不要喝了。”宋承怀端开程欢雪手中的咖啡杯:“而且,宋先生是,且仅是宋太太你的。其他人,连肖想的权利也没有了。”?
☆、第三十四章 强盗逻辑
? 程欢雪这番带着讨债以为的“探班”,不出意料地被人牵着鼻子走,将一本条目明晰的帐算得稀里糊涂。而后,反被“欠债”人追账,被迫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承受某人花样繁多的索要。
如此这般,生活又有些变化。夜间的激烈仍在,日间静默的平和里,融入了唇舌交战的激越。
当然,处于下风的总是程欢雪。因为,若某人言辞上胜不过,就会用另一招嘴上功夫——直接以吻封缄。而程欢雪,凭她跆拳道的段数再高,也屡屡溃不成军,任某人扩大战区,为所欲为。
孟婷以前只是象征性地敲敲门就直接推门进程欢雪办公室的,现在,不仅要不急不缓重敲几下,还要在门外静立几秒等到里边传出“请进”的指令后,才敢垂眸推门而入,否则,难免被弄个大红脸。
宋家的那位大少爷,神出鬼没的,无法预知他什么时候会在,也无法知晓他对他们老总的热情,会灼烧到何种程度。
总之,避开最好,省得大家尴尬。
许傲芙手下的工程,一如她的预期,进展顺利。许家爷爷的病情,也有好转的迹象。
宋思嘉回来了,原因是她要休学一年的请求没有通过宋老爷子那一关。虽然近一学期没到校上课,宋家通过各种关系,加上她上的大学不是什么名牌,所以归校继续学业不是很难。
王琼见宋思嘉郁郁寡欢,又提及宴请的事。宋思嘉见不到想要见的人,提不起一丝的兴趣回应。
傅凌天也回来了,但又神秘消失了。这次,她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她追不上他,追得疲了、累了,也追不上。即使偶尔追上了,也只能当作是遇见,极其短暂的遇见。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不是能与他同行的人。她站不到他身边,无法企及他生命的高度、厚度、深度。。。。。。
宋承怀不发表意见。当初赞同举办宴会,私心是广而告之程欢雪的身份,桎梏某些人的手脚、灭了某些人的幻想。
现在想来,当初的想法,何其幼稚。形式上的东西,根本束缚不了真正想离去的脚步。
就像这次傅凌天走之前对他说的:他根本没有将他们的婚姻作为阻碍他感情的屏障。他愿意等,只是他自己的事。她愿不愿走,也仅是她自己的事。他左右不了她,他亦强迫不了她。
傅凌天说,请他原谅,在Y省的那个小镇,他看到了他却没告诉程欢雪,且故意酒醉等等。
傅凌天还说,展览的一切事务是他耍赖强加给程欢雪的。目的,是想给自己一个最后守候的机会。因为,曾经,她笔下的文字,是会呼吸有生命的。他借此迫使她重新接近自己的梦想、重新认清自己、重新选择人生。他怕她只是一时迷惑,觉得当前的工作更适合自己;他怕她因为责任二字,忘记当前的状态并非她以前憧憬的。但是,也许。。。。。。傅凌天喟叹良久,才继续:梦想,始终不是生活的全部。
傅凌天走了,他的摄影展成功开展的当天就走了。他在开展仪式上简短的发言中强调了一句:感谢我所有的朋友,特别是万宇集团执行总裁程欢雪夫妇。。。。。。
宋承怀又出了一趟差,没有告诉程欢雪他去了哪里。
程欢雪看他欢欢喜喜又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有隐隐的猜测,却没有追问。
王琼不知何故,总似恍恍惚惚的。面对宋枫华,也带着强颜欢笑的勉强。衣香鬓影、珠围翠绕堆积出贵妇人之仪态,更给人徒有其表的空洞感觉。
而且,她似乎对偶尔来访的许傲芙,充满畏惧。许傲芙对她,不再是以前那样亦步亦趋的阿谀奉承。她看王琼的眼神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以往的尊重和孝顺。虽然那尊重和孝顺都是一看便知的虚假。
程欢雪没有时间和精力理会这些。傅凌天的摄影展成功举办,她卸了一副重担。但是,另一件事,让她喜忧参半:她定时访问的大姨妈,居然迟了两周还不见踪影。
喜就不说了。忧的是她将签了字的协议送回去,宋承怀居然没有任何正面的回应。虽然他对她热情不减激|情不断,她也知道他不是真正要离婚。但是,心里冒出小女人骄傲和自尊的泡泡时,难免有不踏实的感觉:两人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后,他们这婚姻状态,到底是离了还是没离?
她之所以签那个字,赌气的成分是主要的。她都放低姿态敞开身心接受他了,那个幼稚愚钝的男人,连个“爱”字都没说过!只是一味强盗般地用行动宣告他的所有权。
还有,虽没直接挑明,她示意他用小雨伞,他同意也很配合。那么,她家大姨妈,会不会仅仅只是迟访?
想到这里,程欢雪屈指敲了敲车窗:“前面药店停车。”
“怎么了?”宋承怀立即点了刹车放慢车速,一脸关切转过头:“哪里不舒服?”
“。。。。。。有点感冒。。。。。。”程欢雪瓮声说。她可不想告诉宋承怀她要买的是特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