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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遣散的时候,小香不住地回头往大厅里看,有点担心地说:“那家伙……没事吧……”
她说的显然是金升,我顿了顿,安慰道:“应该没事的,别担心。”
虽然宾客都被暂时清出大厅,但外边重重的家丁则透露一个讯息——不可以离开金家。
下毒之人就在我们之间,这显而易见。
我觉得有点头痛,怎么每次跟着林致远出来都能碰上案子,还都是这样有点复杂的案子。
大家各自回房,我和小香也随大流地在屋子里等待,然而这一整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只是金家红色的囍字被通通拿下来,红色的毯子全部撤走,红通通的绸缎和大红灯笼全被替换为白惨惨的颜色,整个金家一片愁云惨淡,笼罩在不可名状的漩涡之下,就连金家那池塘里的莲花们,似乎也都更焉了一些。
第二天大家如常去吃早饭,我目瞪口呆地瞧见了一个分别不久的熟人——叶倾叶大捕头。
他还是穿着那套平板的官服,身后站着几个捕快,腰间别着刀,脚蹬黑靴,眉目端正,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指天的大树。
他身边是金庄主金龙,金龙穿着一身素色衣服,向大家解释:“江湖事一向江湖了,我也不想惊动官服,然而母亲出事,事情略有些离奇,这位叶捕头并非我请来,而是昨晚找上门,总之……此事须得有叶捕头的帮忙,我相信诸位是清白的,然而必须要逮出凶手,不得让其逍遥法外,接下来诸位在金家的日子请别见怪。”
大家都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摆手都纷纷表示没问题,一是就算现在说“我不同意”也没人会理你,二是证明自己清白,不怕有官府的人介入。
我看着一脸凌然正义的叶倾,默默和小香对视一眼,彼此很有默契地扭过头,尽量不要让叶倾看见自己的脸。
然而叶倾还是看见了我们,他快步朝我和小香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停住脚步,有些迟疑地开口:“颜……”
他大概是在想,该叫我们颜公子,还是颜姑娘……
我尴尬不已地看见几乎满堂宾客的视线都落在我和小香的身上,探究有之,好奇有之,怀疑更加有之……
于是我只好转头,笑着看向他:“叶捕头,好巧啊!”
叶捕头神色复杂地说:“很巧,上回见你,还是连环命案的时候。”
众人:“……?!”
我:“……”
小香:“……”
叶捕头,你不会说话不必硬要寒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招认
我扶额,道:“咳,对,叶捕头你还曾怀疑过我呢,不过后来证明我清白的很。”
我再努力借此向大家说明,我不是凶手,别看我……
叶倾点点头,说:“那时候误会颜……颜姑娘了。”
大概我这样怎么看也不像男扮女装的,他到底是叫我姑娘。
大概是明白了叶捕头只是来和我“叙旧”的,很多人又漠不关心地挪开了视线,我暗暗松了口气,叶倾却继续说:“想不到,你是个女子。”
我心想,那么多人都看出来了,也就叶捕头一无所知,可见叶捕头观察力完全不好,这种人,怎么会想不开来当捕快的嘛……
但面上我还是笑了笑:“当时去那种地方,扮作男子比较方便。”
叶倾点点头,道:“不过,这次其实和上次的扬州事件颇有关联。”
我道:“啊?难道是梅花贼?!不是已经死了么。”
“不是梅花贼,”他摆了摆手,道,“你可记得,我带你去验尸的时候,除了荷露和如意,还有一具男尸么?”
我回忆了一会儿,道:“嗯,有点印象。那男尸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我还恰巧在一旁看见了。”
“那人叫陈飞鸿,我们花了一点时间辨认。”叶倾解释道,“接着我们发现他有个妹妹,叫陈巧儿,我本想来让她去领回兄长尸体,但一路追查到金家,正好发生了命案。”
他用了“正好”这个词。
我沉吟道:“你们怎么找她呢?是不是画了相?”
他点点头,从腰间拿出画筒,对着我展开,画中女子看起来年岁很小,笑着的模样颇为可爱,我觉得有几分面熟,愣了一会儿,说:“我知道她是谁……”
正是那个匆匆忙忙的小丫鬟!
我抬起头四处瞧了瞧,见那小丫鬟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外边,盯着远处的神色发呆。
我指了指那个小丫鬟:“喏,叶捕头,是她吗?”
叶倾仔细对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正色走上前去,那小丫鬟见叶倾一脸凶相,又穿着正经的官服,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叶倾皱了皱眉,说:“请问你是陈飞鸿的妹妹陈巧儿吗?”
那小丫鬟连忙摇头:“我,我不是!”
叶倾说:“你不是?可惜了,我之前是扬州捕快,扬州曾发现一具无人认领的男尸,经查探发现是个名唤陈飞鸿的男子。”
叶倾说道这里,巧儿的身体猛地一震,死死地看着叶倾。
叶倾继续道:“他死状很凄惨,但连个认领的人也没有,最后只有草草下葬。”
陈巧儿紧紧咬着下嘴唇,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叶倾看起来老实,倒也有些手段……我托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两人神色,叶倾还在说陈飞鸿的事情,陈巧儿大概实在是忍不住了,索性道:“那男尸,现在在哪儿?”
叶倾道:“你究竟是不是陈巧儿?如果不是,要知道陈飞鸿的尸体在哪里作甚?”
陈巧儿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我就是陈巧儿。”
叶倾冷冷地看着她,说:“那你刚刚为何不肯承认?”
陈巧儿避而不答,只道:“我哥哥的尸体究竟在哪里?”
叶倾道:“还在扬州。”
陈巧儿于是没再说话,我看那她倔强的样子,心下有些疑惑,陈飞鸿的死,和金老太太的死,有什么关系?陈巧儿这样子,也不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然为何一开始不肯承认。
叶倾一直在盘问陈巧儿,其他人的视线也渐渐往这里聚集,许筠正好进来,见状也忍不住走向我们这边。
许筠道:“叶捕头……请问巧儿做了何事,要这样盘问她?”
叶倾看了许筠一眼,正色道:“金夫人。”
许筠却摇了摇头:“我和金大少爷还未行礼,不算夫妻,不必这样喊我。巧儿是我捡来的丫鬟,不知她犯了何事?”
叶倾闻言微微挑眉,道:“她是你捡来的?”
许筠点点头,道:“嗯,我曾在扬州待过,那日见她在街边乞讨,便将她给带回家中。后来要嫁入金家,就一并带了过来……不过后来,老太太见她机灵,就要了去,之后也没服侍过我了。”
言下之意,便是虽然巧儿后来没服侍她,却好歹也是她的人,巧儿有什么问题,她自然有权知道。
叶倾道:“陈飞鸿是被人掐断咽喉而后扔入河中的,应该是被武功高强的人所谋害。然而凶手我们一直查不到,知道陈飞鸿身份后,我们就一直在寻找他的妹妹陈巧儿——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陈巧儿会沦落至要在街头乞讨?”
许筠一愣,也疑惑地看向陈巧儿:“什么意思?陈飞鸿是谁?巧儿你不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么?”
陈巧儿一句话也没说,垂着头,手紧紧地握着,整个人脸色苍白。
叶倾和许筠只是正常不过的询问她,为何她反应这么大?
叶倾继续道:“金老太太无疑是中毒而亡的。而那杯茶里就有巨毒。那杯茶,从头至尾,除了金老太太之外,只有三个人碰过——先是由你泡茶端来,金腾接手,递给金……许姑娘,最后交由金老太太。如无意外,下毒之人,只可能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个。”
许筠大概没想到她也有了嫌疑,愣愣地看着叶倾,又似明白了什么,看向陈巧儿,眼底里满满的是不可置信。
然而陈巧儿什么也没说,只倔强地低着头咬唇。
我托着下巴,心里满腹疑问,眼角正好瞥见有人走进来,一袭白衣翩然如飘雪轻落,我立马侧头,果然见是林致远。而他身后却紧跟着裴芙。裴芙今日一身紫衣,娇俏玲珑,我看了眼自己身上粗糙的衣裳,忍不住收回了目光。
出来混江湖,穿的那么好看做什么,可恶。
然而裴芙一进来,原先僵持的局面却有了转机,陈巧儿像是受不了似的尖叫一声,痛苦地蹲下来,抱住脑袋,道:“不要问了!!!我承认!金老夫人是我杀的!!!毒是我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指责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巧儿,实在想不明白她图的是什么,许筠更是连退三步,看样子快要昏倒了,她道:“巧儿?!你,你为何……”
叶倾皱了皱眉头,吩咐属下先将陈巧儿给制服。
很快,金腾金升等人闻讯而至,和其他宾客一起聚在周围。
见众人来齐,叶倾便开始审问,道:“那你的毒/药是从何而来?”
陈巧儿一指裴芙:“是她卖给我的!我所有积蓄都拿去买那毒/药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众人的视线都挪到了裴芙身上,我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打量裴芙……身边的林致远。
裴芙微微一愣。
叶倾道:“你的确有将药卖给陈巧儿?”
裴芙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陈巧儿,而后点点头:“哦,她啊,我的确有卖药给她。”
金腾道:“你自己的毒/药,怎么会没有解药?”
裴芙自己的□□,却在金老太太毒发之时说自己没有办法,其中疑点丛丛,然而林致远浑似什么也没听到,面无表情坐在旁边,淡定的仿佛要登仙了。
裴芙听闻指证,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说什么?难道你们在怀疑我?喂,陈巧儿,我问你,你在那茶里下的是我卖给你的药?”
陈巧儿见裴芙不怒反笑,愣了一愣,随即点头:“是……”
裴芙道:“那药还有剩下吗?”
陈巧儿被她问的一愣,说:“还有一些……我……打算事成之后,自己服下。”
裴芙道:“在哪儿?”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看着裴芙和陈巧儿,陈巧儿从脖颈中掏出一根项梁,那项梁上坠着一个铜质小锁,陈巧儿稍稍用力一掰,小锁就开了,里面赫然是一堆白色的粉末。
裴芙道:“就是这些无误?”
陈巧儿:“就是这些。”
裴芙一笑,食指在舌尖一点,而后迅速伸手,在那小锁粉末中一沾,放到鼻子前轻嗅片刻,之后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口中一放,全然不顾那药有剧 毒。
这变故来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连陈巧儿都被裴芙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想伸手去阻止,但裴芙已经将粉末吞下。
全场屏息盯着裴芙看,然而半天过去了,裴芙依然好好地站在那儿。
巧儿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为什么没事?!”
裴芙一笑,道:“你傻啊?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跑来我这里买毒/药,我真的会卖给你吗?这些不过是寻常药末,吃或不吃,都毫无分别,和茶水混合也没有关系。我本以为你是喜欢金腾,所以想下毒害许姑娘,却不料……你居然是想谋害金老太太?!”
巧儿愤怒地说:“你开价那么高,居然是假的?!”
裴芙看着她愤怒的模样,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