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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洛在哪!”
“就算告诉你,你能如何呢?”
“这与你无关。”司命回鞘,她平复心情,“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
“那疏桐姑娘可会履行誓言?”
“会的。”入听剑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纵使多么向往逍遥无穷的日子,也抵不过她的下落。
三年了。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尽管东方洛医名封顶,可是流浪行医的她从无定处。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她早已经走了。
“这也与疏桐姑娘无关。这个结果既然是你想要的,那么知道过程,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
“我想知道。”
“好。”他似是拿定了什么,“不过,东方姑娘的下落和听剑阁寻到东方姑娘的过程,你只能知道一样。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她在哪!”
“烟雨医庄。”
得到了答案,疏桐正要冲出去,却被如冷水一样的话浇冷了心。
“疏桐。你还有任务在身。”
“什么?!”
“听剑阁的人,自然是要做事的。去帮我查一个人。”
“谁?”她攥紧双手,心中燃起的怒火险些让她丧失理性。
“她叫孔玲珑。”
“可能会有点远,也可能会花些时间。不过以疏桐姑娘的能力,应该会很容易吧?”
“知道了。”
“这可不像一个下属应该有的样子啊,疏桐。”他玩笑中掺了逼迫。
“是。属下遵命。”这五个字,是疏桐从牙缝里艰难地、狠狠地挤出来的。
竟然只给了名字……而且以他的性子就算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线索。因为他似乎根本不想让她找到这个人?这一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
一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他不想让她们见面而已!
她不禁有些动摇了。当初答应这个男人以她加入听剑阁为代价寻东方洛,究竟值不值得?
她不清楚。她只清楚,是她愿意且答应的。
风满楼。
“大人,任务已完成。”夏氏姊妹二人跪在地上,纱帘内,女子缓缓睁开眼,借助暖玉的加持将体内的寒气顺利逼了出去。这几年过去,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顽固,控制也越来越难。真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
“做得很好。夏凝染,你过来。”
“是。”
夏凝染走进纱帘内,坐在黎殷殷对面,黎殷殷一手端起茶杯,一手将桌案上一个小巧的锦盒推了过去。黎殷殷低眸饮茶,同时不经意地打量夏凝染的反应。
“这是……”
“你妹妹该及笄了吧。”这其实也算个双全法,“这个发簪应该适合她。”
夏凝染一听,立刻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雕成的簪子,簪头镂空,半露出来里面嵌着的深蓝色琉璃,恰似少女的该有的青涩与娇羞;簪头装饰着末尾坠着浅蓝色水滴状玉石,整体简单却也大气。
“这……”夏凝染又惊又喜,可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除了任务完成后你们应得的报酬以外,我也没给过你们什么。这就算是我的一个心意吧。”可能是因为刚刚运功消御寒气的缘故,她此时的语气应是透着一股虚弱的,却不知为何成了温柔,“收下吧。”
“多谢大人!”
“嗯。去吧。”
“是。”
望着姊妹二人欣喜离开的背影,她却重重地叹了口气。
昨日萧聿墨和千魅已经安然回来。但是就在这两天里,萧聿墨失明,千魅重伤初愈,听剑阁也下了战书。
真是多事之秋。
她不能再抱有虚无的幻想和信念了。她只有靠这几个她还能够信任的人了。她害怕再被背叛,也害怕再失去。她真的好怕风满楼再像湮花幻境一样消失,空留了记忆。如今,却是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付之一炬。
多么可悲!又是多么可笑。
白穆寒,姜涟漪。如果这两个懂她的人之中哪怕只有一人能够站在她身边,她都会更有勇气、更加坚强吧。
可惜。刀剑相向无话,红颜枯骨成沙。
“莫吟。南疆苗一晴可曾传信回来?”
“回大人,未曾。”
“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动静。”黎殷殷微蹙眉头,似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也想不出来。
“莫吟,传信给苗一晴,叫她先将近况传些回来。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是。”
此时,南疆。
“宫主,九玄宫外发现可疑之人。不知……”
“宫主,璟公子求见。”
“你先下去吧。”玄鸾儿挥手遣退斥候,“让他进来。”
“宫主,雪无姑娘被阴阳师带走了。”
“带走她的是什么人?”
“是上次那两个和我交手的阴阳师。一男一女。”
“他们生的怎样?还请璟公子为本宫主画下,如何?”她有一丝微妙的感觉,于是追问道,甚至多了一丝急迫。
“是。”如果能找到雪无姑娘的话,也好。一盏茶的时间,两幅画像成。
看着画像,熟悉的感觉悄然而生,冲上脑海,最后轰的一下炸开。她拿着那画像的手有些压抑的颤抖,神情已分不清到底是在笑还是怎样。
其实公孙璟见到这二人亦是感觉熟悉,只不过,他记不得了。
“……居然,居然是你们……”
“宫主?”
两幅画像被掷了出来:“速传我命令,立刻在南疆搜寻这两个人的下落!将其与雪无一并带回!”
“是!”一位侍女快步前去传令,本应该是公孙璟想要的回应,可是他却越来越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使这个镇静的女人如斯。
“宫主……”
“璟公子,请你也一同前去吧。既然雪无姑娘是你带来的,也是在你那里被劫走的,那么你也应该去找。”其实她在意的不是找到雪无,而是找到那两个阴阳师……
“都要聚在一起了么?命运,看来真是固定的轨迹啊。”
“殷,这一次我还是没能听你的啊。抱歉,我想要的,太多,也太复杂。”
“等我完成了一切,就抹去你的记忆。到那时,你又可以像初始那样了。”没那么多背负,没那么多宿命。
此时,带着给苗一晴密信的飞鹰,忽然被人一箭射中,惨唳一声坠落而下。那个人刚刚捡起死鹰,后脑便中了一毒针,当场毙命。
“是风满楼的信?”苗一晴展开信笺,“可我已经七天一信很久了,怎么会没收到?”她眼神一转瞥到鹰尸即刻就想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风满楼那边有九玄宫的人!”
因为有九玄宫的人,才能和这边达成一定的默契。
“看来,有些麻烦了。”
如今的局势,既无法深入,也回不去风满楼那里。
苗一晴驭蛇离开。一旁的岩石后走出一女子,捡起地上的死鹰,袖剑剖开死鹰的腹部,从鹰胃中取出一支极小的铜球来。她将铜球放入怀中,回九玄宫复命。
“听剑阁向风满楼宣战了么……”玄鸾儿读取铜球内布条上的信息后,将布条和铜球一齐扔入一旁侍女端着的金盘里盛着的无色液体中。不谈布条,单那铜球一接触到液体,就化为一缕缕铜色气体消散殆尽。处理完密信,那托盘侍女便退下。若仔细看,就可看得出一丝端倪来——那女子眼里空无一物,行动机械而无一丝灵动。
是傀儡。
还是以人为躯体,强行抽除灵魂制成的长生傀儡。能够这样大量制造长生傀儡的,这天底下怕是唯有昔日幻术大家东方洛一人。
到底,人是善变的。这善变,有时候是堕落,有时候却会成就救赎。
同理,人心冷,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冷了,就会用坚硬甚至带刺的外壳保护好自己。
其实说到底,不识人心,才是最深愿祈。
因为一旦识得人心,便再也看不清自己。
活在这世间,每个人,不都是这样么?宁愿一无所知,也不要看透。?
☆、第十五幕 红颜微凉旧梦浮(下)
? 她靠在窗边,阖着眼眸。
她从来都不适合管理什么。湮花幻境是,黎家是,风满楼也是。就连她自己也是。她果然只是适合一个人行走,无牵无挂,也无爱无恨。
自听剑阁下战书已经将近一年时间。不到一年时间,她竟也憔悴了这样多。
果然,自己无论如何都敌不过那样精明的他。不过也是,他可是清醒的很。而自己呢?总是沉浸在一个又一个回忆之中。
风满楼的势力范围,已经缩小了将近三分之二。
江湖皆传,风满楼,败局已定。
有人欢喜有人唏嘘。果真风水轮流转。辉煌与没落,恍然一梦。
此时,栖夏园。
夏凝染指间捏着柳刃,对面的女子蒙着面纱,手中执一把剑。
夏凝染先动了。速度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一面。一眨眼的功夫,她闪在女子身边,柳刃刺向女子腰间,女子剑未出鞘,只一转挡下柳刃,一回挑向夏凝染颈前,重重击向夏凝染心口。夏凝染爆退,柳刃倏地飞出。末端一条银链缠在她的五指上。
“柳刃……?”似是才认出这武器,女子微微讶然,随后笑,“小丫头,好久不见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夏凝染瞳孔一缩。这般语气……
“啧。你父亲造下的孽,再报复给他的女儿才够。”女子声音温柔,一字一言间却是万分狠厉的。
“姐姐!”一旁静观其变的夏倾染一抖手中的软剑挥向女子,女子手中剑出鞘,竟然转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和软剑缠在一起。女子只一拽便将夏倾染摔在一旁。
这把剑,居然可刚可柔。
在剑弯折的那一刻,日光下映得剑身瑰丽异常,如凤凰回身般,华美惊艳,却让夏凝染心头一震。
“是你!”这时看到归凰剑全貌,夏凝染记起来了。
这个女子!当初夏家被灭的时候,是她在杀手们后面看着这一切!
那把瑰丽美艳的归凰剑,映在她眼里,永远也忘不了!
“不错。”
恨意被激发。夏凝染柳刃一挥割向女子咽喉。女子向后一偏,柳刃挑下了由于惯性而扬起的面纱。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女子眼角勾勒出残忍的微笑。
“姑……姑姑?!”夏倾染震在那里。夏凝染的心也被狠狠撞了一下,只觉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女子拨开额前一缕碎发,笑意未减。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真的是那个会把她和姐姐放在膝头温柔地讲故事,那个会给她们哼唱温软小调的姑姑么?!
“姑姑?”似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我再也不是那个夏瑾陌了。从你们父亲出卖了他的妹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夏家的人了!”
“我与夏家,不共戴天!”
当年夏氏夫妇将她卖给九玄宫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料到,她一定会回来!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任人摆布呢!
女子动归凰剑,刺向夏凝染。
“倾染!”怎知剑锋一偏,竟转向一旁呆滞的夏倾染!
心口开出了血色的花。
“好一个姊妹情深!”归凰抽离少女身体,洒出温热鲜血,“可笑!你们夏家,怎么会有亲情?!”
“倾染!”
夏凝染不顾手被柳刃锁链刮伤,扑到妹妹身旁紧紧抱住她。
“姐姐……我真没用……”夏倾染虚弱地笑。
“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