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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盒里就是兵谱魁紫湮,嘿,真想见见。”
“那可是风满楼首领的东西,你也敢动?”半调侃半提醒。
千魅的目光逐渐冰冷,手握上腰间赤骨,只是萧聿墨压下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千魅呼出一口怒气。这些人居然打紫湮的主意……不仅是因为这紫湮是黎殷殷的东西,而且这紫湮已经是风满楼的标志,也是骄傲。武器因江湖人而出名,江湖人却总想靠着武器纵横江湖,也是可惜,可笑。
黎殷殷平静了心情,望向琉璃佩的目光依旧复杂。这东西……曾有人以此作了信物与她。当她还回去的时候,那人已经离开。而如今这琉璃佩……居然会重现……
“看来黎姑娘对此物很是熟悉。”
“这是我一位故人的东西。还请白阁主能够给在下几分薄面,交还于我。”
“这是自然。白某本来就是要还给姑娘的。”白穆寒见黎殷殷抬起头盯着他,便问:“姑娘还有什么话要问么?白某一定知无不言。”
明知什么都问不出来,可是她还是问了——知无不言,可不是代表着会告知她一切。恰恰相反,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知”之名搪塞过去。
“阁下可知……她的下落?”
“不知。”
“……那,她是生是死?”她眸光微微黯淡……她明知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是她所想得到的那样简单啊!
“生。”
闻言,她的目光忽然回复了生气似的,蓦地明亮起来。
“白阁主此话当真?!”
“当真。”似是觉她不信,于是补道:“曾经听剑阁做过一笔生意,便是查到这医仙是死是生。如今,黎姑娘信也可,不信也可。只是在姑娘一念间。”
一念间么……
“多谢白阁主。告辞。”
见她携了琉璃佩而去,白穆寒眼稍间透出一丝玩味。
“姜涟漪……你居然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黎殷殷尚未归座,便有大胆之人逞起了口舌之能。却也不知仗着什么,不敢当着黎殷殷,确实也敢惹起这红衣修罗来。
“风满楼首领这是怎么了?出来只带了两个人,一个女流,一个病书生,风满楼这是没人了么?”
千魅怒从中来,唇边渐渐生起一丝丝的妖娆来,手悄然握紧赤骨,萧聿墨偏头,揽过她的肩,低头轻声说:“魅儿,不可生事,这对风满楼不利。”
“若是传出风满楼被此等宵小逞了口舌,那风满楼……”
“风满楼总归是风满楼,没人敢惹是生非。魅儿,冷静一些。”
“好。”千魅坐下,仍然守着那装有紫湮的锦盒。
一炷香后,黎殷殷归位,议论之声霎时烟消云散,而黎殷殷却好似失了魂魄一般,一直盯着手中的琉璃佩。
“大人,这不是……”千魅掩唇惊呼。
黎殷殷依旧没有反应。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萧聿墨问。
“她还活着!”黎殷殷的声音乍起,周围瞬间一片寂静。而那边,有一道目光也投了过来,白穆寒眼中露出笑意,从这一开始,就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失礼了。还望诸位海涵。”黎殷殷终于回过神来。这一番话语抛出,自是不敢有人接下。
整个听剑大会期间,黎殷殷自始至终都盯着手中的琉璃佩,想着这琉璃佩的主人,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听剑阁新阁主白穆寒。看来,以后的日子,会更加混乱了。
江湖无波澜,又怎配称之为江湖?
听剑阁内。
“阁主,这是关于风满楼的所有能查到的情报。”
“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
打开信笺,白穆寒阅览上面的文字,闭笺,轻笑。
“风满楼……黎殷殷……”
……
“不知白阁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黎殷殷三分礼七分戒。这白穆寒忽然到风满楼来,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上次姑娘问白某的问题,如今已有答案。”
“是什么?”尽管内心激动,可是这个男人着实有些太过诡异了些。她必须稳住。
“姜姑娘去了西南方。”
“就这些?”黎殷殷眉头蹙起,不敢轻易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为什么去那儿?”
“这个白某还未曾知晓。不如姑娘再多等几日,让白某给姑娘一个交代。”
“不必叨扰。”心中疑惑更深。
“那白某就先告辞了。”
“白阁主请。”
白穆寒在身后女子关上门的一刹那,眼神回归冰冷。?
☆、第三幕 十年迷局起琉璃(下)
? 黎殷殷靠在紧闭的房门上,垂首颓然。她凝视着手中的两块佩饰,眼神几变终于还只是叹了一口气罢了。
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没有消息,就算有,她也不愿意承认。
她对千魅说的他会回来的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却还是怎样都骗不过自己的心。她想找他,却又挣扎着,怕这被人利用,从中作梗,也怕自己害怕起来,不再像自己苦苦维持的外表一样坚强。
她从来都不是那样强悍的人,只是在纷乱江湖中,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能有丝毫的优柔寡断,不能因为私情而误了风满楼之事。原来风满楼首领,也会被情所困扰。友情、亲情,还有那刚刚发芽便转眼被乱世红尘掩埋的脆弱的爱情,都是支离破碎。
风满楼对她来说,就是一切。
不止此处,听剑阁内阁也是灯火通明。
白穆寒坐在桌案前,面前的布帛上是一个字。忽然“刺啦——”一下将其撕为两半,头也不回地将其投入火中,也不去看火焰之间如何灰烬飞散。
“阁主,不早了。早点休息。”门外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似乎本就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木偶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白穆寒斜靠在榻上,双目紧闭,却始终无法入睡。于是伸手取过一书卷,怎知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便将其随意地掷在案上,翻身逼迫自己睡去。
翌日,参加听剑大会的各方宾客纷纷归程,黎殷殷等人回到风满楼,微做调整后,墨魅二人各回到了自己的领域。
黎殷殷斜倚在雕栏上,俯视这寥寥神州大地,心中自是傲然,却始终少了那么些东西。
“她就算还在又怎样……又是无人再懂我了啊……”
因为,从白穆寒告知她的那一刻起,她忽然就明白了。所有的过往,不过是在这乱世中坚强下去的一个拗口的理由罢了,谁都变了,只有她还沉浸在过往。
他们都变了。
曾经会有人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可那个人现在已经对她毕恭毕敬,变成了天下恐惧的修罗;曾经有人懂她的内心,可那个人已经离她而去,知道她还活着,却不知去向。
风烟渐渐淡淡地从地面泛起,弥漫九州。
……
“大人,胭脂栈传来情报。”侍女莫吟将一枚胭脂色的竹片递与黎殷殷。
“好。你先去吧。”
“是。”
黎殷殷看向手中胭脂栈特制的的胭脂色竹片,览读着上面的情报,眸色愈发满意起来。
“量你什么盟约,最终不过是窝里斗罢了。靠近风满楼的盟约小势力,也妄想保全?真是笑话!来人!”
“属下在。”
“传令胭脂栈栈主贪狼,来日整顿,进攻胭脂栈南方的凝雨阁;再传墨玉台台主破军,与胭脂栈同期行动,进攻紧靠其的幽水堂。皆要求速战速决,一个月内务必回来交差。”
“是。”
呵,听剑阁,我倒要看看,你下一步棋,究竟要怎么下。
一个月后,听剑阁内。
“什么!”战报被攥成一团狠狠扔在主厅中央,众人一齐噤声,承受着着阁主的怒火,哪怕平常再肆意妄为,可是此时却是都不敢抬头,“我说过多少次,盟约中小势力也同样需要重视!你们这般,是不把我这个听剑阁主放在眼里了么!平常仗着长老都仗惯了,已经不清楚谁才是阁主了罢!”
众人无一敢应对。
“你们这样,是生生弃我盟约于不顾!这样下来,盟约威信何在,听剑阁威信何在!”
“阁主息怒……属下……属下们定当全力弥补……!”一个人有些瑟瑟发抖,却还是在身旁人的示意下接下了白穆寒的话。
“弥补?”白穆寒冷笑,“你们真以为黎殷殷是何等角色?凡是风满楼吞并的势力,除非是自己愿意,否则别想逼他们吐出来!要是真能像你们所谓的能够‘弥补’得了,那风满楼现在还能独霸半个江湖?你们也太天真了!”风满楼不覆,那以后的计划,便是全盘作废。
“阁主……黎殷殷现在不过一方,我们盟约团结……”
“团结?如今小势力尚且不谈,就连与风满楼领地接壤的中等势力现在都是……不,从开始他们就已经噤若寒蝉,哪里敢与风满楼抗衡?他们本以为有了盟约能与风满楼分庭抗礼,所以才加入盟约寻求个庇佑,可是盟约居然在足月时间就失去了两个势力,虽然小,可是你们让其他盟约附属势力怎么想!是,盟约失掉的只是凝雨阁和幽水堂两个小势力,可盟约的威信本就不大稳定,更何况我们听剑阁现在才刚刚崛起,更别忘了可还有九玄宫这样的中立大势力在虎视眈眈。他们的力量,才是真正的足以与风满楼抗衡。老阁主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你们这个样子,该……唉!”白穆寒一甩衣袂,不再面对这些人。老阁主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名义上是他的师父,可是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归宿罢了。
跪着的众人面面相觑,听到老阁主的一瞬间,他们都平静了下来。随后爆发出齐声的呐喊:“愿听候阁主差遣!”
白穆寒揉了揉眉心,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默默地退出。
风满楼内。
“今日召回二位,是为了商榷下一步的计划。”黎殷殷与墨魅二人对坐,“你们说说看,该如何?”
“依属下之见,应……”千魅略有迟疑。
“但讲无妨。”
“大人,你不觉得,你的动作,有些过大了么?”
黎殷殷斟茶的手一滞,旋即不留痕迹地放下,顺势将茶杯推到千魅面前,语气中闪过一丝极为微弱的落寞:“哦?说说看。”
“大人,自从上次听剑大会之后,您就一直有些不大对劲……您,到底怎么了?”
“有些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有些事太过迷惘。而那些事情的答案却是我不惜一切所要得到的,而你们,做的已经足够了。
陪伴我走过了几个春秋的孤独。在湮花幻境的那几年,虽然危险艰苦,可是因为有你们,我知道了何为情义,第一次有了我想拼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也是从了那一刻起,我便决定,哪怕是用尽生命,也要保护好你们。我怎么会让你们去陷入因我形成的危险之中呢。
“是……属下冒昧。”千魅眸光黯淡下去,不再言语。
“大人,这江湖纷乱,您确实可以玩弄于股掌间。可是,稍微一差错,便是功亏一篑。这次风满楼的突击已经带来了盟约的高度戒备。厚积薄发,才是重道啊。”萧聿墨建议,却不经意看得黎殷殷眼光中一瞬闪过好似错觉的失落,便与千魅交换了眼色,都默契地不再言语。
“我知道了。你们先在风满楼留几日,盈月再回。”
“是。”
遣走二人后,黎殷殷倚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