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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并不相识……为什么他会对姐姐这样上心!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他都不曾留给我一丝温存,而对那个仅仅是听到我提到过的姐姐,他却……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璟开启了自己房间内的密室。他踏入密室内,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她恢复得不错。公孙璟如是想,走到了那颗内丹前。那颗内丹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收回了那十分霸道的灼热,变得温和起来。
“火儿……我要成亲了……”
如同鬼使神差般。他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才刚刚反应过来,下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火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下来。那颗内丹的光辉,消失了。
不错,消失了。
那令人为之侧目的光华,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黯淡下去。
公孙璟惊醒过来,一言不发地退出密室。在他的房间内,媵人为他更换上大红的喜服。
他没有看到的是,密室中,那个女子舒展开身体,如同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婴儿一般。
“璟……”
红色轻纱覆着华贵的软轿,端坐在其中的女子戴着红色的面纱,眼波流转,清纯中勾着魅惑。
倚在金丝软榻上的玄鸾儿笑得有些残忍——残忍与快意在她的笑中完美地融合,似是等着看些什么,又好像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她遥望着公孙璟去迎接雪无,许久才只不过是一个不屑的笑声。
哈……你当真以为,知道一切就是安全的么?
雪无走下轿来,向着公孙璟伸出手。公孙璟微皱着眉,迟疑着——最终还是牵了她的手。雪无面纱下的脸,闪过一丝红晕,唇角不自主地扬起一个满足与得意的笑。玄鸾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从刚才开始,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梗在她的心口,让她感到不太舒服。
今天难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么?
迟则生变……
玄鸾儿运起法术,笼罩了整个九玄宫。
三天前圣女洗礼仪式上,圣女瑶姬被人公然从她眼底带走,今日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命数有变,谁又能预料得到?
“雪儿……”
温柔入骨,如同一壶温温的淡酒,醉入灵魂。
公孙璟回眸,那个他曾经日思夜想的女子,就在他面前,精致素雅的脸上是温柔的微笑。火无伸出手去,触碰到了雪无的面颊。
“雪儿,姐姐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为什么要回来……”雪无的身体因愤怒与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你为什么一定要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啊!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作对!”
“抢走?雪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火无望向公孙璟,一双秋水眸子脉脉含情——也透着一股悲凉,“璟,好久不见……”她的手指温柔地掠过他的眉心,如同拂去了他的记忆之上蒙着的滚滚尘埃,千年之前的一切,都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第三十五幕 双生结散若薄凉(下)
? “不好!”
玄鸾儿袖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剑直刺火无——如果她死了,公孙璟也不会记起来——太早了……这个女人会打乱她的计划!准备了那么久……绝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绝对不能!
“雪儿!”火无将雪无搂在怀中,“雪儿,你怎么……”
雪无不知何时,挡在了火无与公孙璟身前。
“姐姐……我到底是谁……”
“雪儿,你是我的……”
“姐姐,你骗我。”雪无拔出短剑,“姐姐……我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对不对?告诉我……”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火无便只觉得怀中一空,那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在她最美的时候化成了片片白雪。
明明只是夏季,却是漫天飞雪。
火无轻轻咳嗽了两声,伸出手接着雪花,一入手心便融化成水。冰凉入心。
“火儿……”
“帝子……您记起来了是么?咳咳……”雪水顺着火无的指尖流下,那片片竟然都开始聚集到火无身边,“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呢……雪无没有了……这个我自然也不复存在。”
“雪无……她便是我。只不过,她代表着我的恨,而我,承载着对你的爱。”
“她恨一切……因为她只会恨,却偏偏又对你动了情……看来,即便是火无的恨中,也包含着对你的爱意。”
“我想,这就够了。姬璟,后会无期……”
公孙璟伸出手,她的身影一点点化作灰烬消散,一如当年。
他腰间的轩辕剑忽然出鞘,破碎。
尚未完全散尽的火无忽然睁大了双眼。
“原来,你也只不过是这天地间一缕残念……”
雪花与灰烬交织在一起,他的身形缓缓变淡,唇角牵扯起一丝笑意——他仿佛看到,漫天的狼狈中,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向他伸出手,对着他清浅一笑。
“火儿……”
曾经我身为轩辕的帝子,却是保护不了身为东夷遗民的你。
而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没人能再拆散我们了。
既然我们消散了,那我们就在这天地间同游,永远,直到这世间走到了尽头。
……
“帝子,吾名火无,从今,便是您的奴仆。”
“火儿竟然也精通这音律之法。哈哈哈……吾姬璟此生,得火儿这一知己,足矣。”
“帝子即将大婚,还请早些断了某些要不得的念想。”
“火儿……汝愿不愿意跟吾一起走?”
“作为东夷遗民……我遵循这女娲娘娘和东夷洛大祭司的指引……必须完成这次刺杀。”
“火儿……为什么……”
他怀中紧紧抱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子。刚刚乱刀袭来,她明知轩辕的人不会伤他,却将他护在了身后。最后她回眸看了他一眼,却是在笑。
“火儿。”
“璟……我……”
——我爱你。
——我也是。
雪销,烬散,剑碎。
……
一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只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
几乎无人知道风满楼是如何重建的。只知道自从黎殷殷去往南疆,半年后于南疆重建风满楼,一路向东扩张,最终再次与听剑阁平分江湖。
“墨罹君子”萧聿墨与“红衣修罗”千魅依旧并肩在黎殷殷左右。一年的重建,风满楼此时,甚至比当年鼎盛之时还要强大。
风满楼背后,有个九玄宫与其合作——谁都看得出来。
九玄宫内。
“阿殷,还在想听剑阁的事情么?”金丝软榻上的女子浅笑,玉臂环过黎殷殷的肩头,“时间不早了。你体内的寒气才刚刚拔除,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是垮了,风满楼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好。”
“呵呵……那我就走了,阿殷你好好休息。”
挑尽了孤灯,黎殷殷长叹一声。
这么多年,没想到,她想要的答案,竟也真的解开了。
她得知了当年一切的真相。那样一个无奈且纠结的轮回,竟牵扯了所有人……
爱与恨,都是支配人的东西呢……
在爱恨面前,人都成了心不由己的傀儡。
她披上外套起身,走到回廊之上。回廊内静悄悄的——应她的要求,她的住处从不安排侍卫——她撑着雕栏,俯瞰着九玄宫。
九玄宫……
这个曾经她无比仇视的地方。
直到她知道了一切。
“阿殷,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吧。我便是姜涟漪。”当九玄宫宫主玄鸾儿坐在那华贵的金丝软榻上,轻飘飘地对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当年我以九玄宫圣女身份,化名姜涟漪在外游历。后来因为游历时间已到,我不得已回到九玄宫。可是……我担忧你回来找我,最后发现我是九玄宫的圣女,与我最终反目……毕竟九玄宫于你而言,可是有灭门之仇。所以,我只能选择让姜涟漪这个身份就此消失,永远,永远也不在出现在世上。”
“不过我倒是希望是我多心了……阿殷,你愿意相信我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就是涟漪?”
“呵……阿殷,你当年若是肯乖乖喝药,如今还会受着寒气蚀体之苦么?”
“你……”
“萧公子如今体内的暗影之毒,应该没再犯过吧?”
“……你,真的是涟漪么?”
“阿殷,我确实是姜涟漪。你未曾见过我,谨慎一些,自是应该的。阿殷,你想不想重建风满楼?”
她眼中一瞬焕发了神采。
“想。”
“我会帮你。我说过,无论如何,阿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应是……错不了了。
她真的是涟漪……
除了九玄宫的生活一向过于奢侈以外,她的一切习惯都与涟漪相差无几,而落笔而下的清秀字迹,亦是一模一样。
这半年来,玄鸾儿都在尽力为她祛除寒气,最终寒气是拔除了,却留下了病根。
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完全消除病根,可是,玄鸾儿却没有告诉她。当后来玄鸾儿自作主张要为她消除病根之后,她的情绪才会变化得那般激烈。
而九玄宫也不愧是积蓄了百年的势力,一动便是能够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一如当年影响了整个江湖的大乱。
风满楼重出江湖,黎殷殷与九玄宫结盟——这两件事,任意一件都能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而两件一起,自是带有不小的震撼力。
就是在人们还没有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满楼势如破竹,重新占据了半壁江湖。
听剑阁却沉寂了下去,没有任何动作。
传言听剑阁主白穆寒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生香楼,为此好长一段时间未曾过问阁中事务。
黎殷殷可不这么认为。
生香楼……前任九玄宫宫主白谷雨——也就是白穆寒的姑姑——的祖母,便是生香楼的艺妓。
他要查,也是自然。
想必涟漪,也早就知晓了。
翌日,玄鸾儿来到她的房间,一句话将出神的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三日后我要启程去生香楼。阿殷介不介意一同前往?可是有好戏看喏。”
生香楼?
“好。”当时也不知怎的,她便应了下来。这场好戏,怕是有关白穆寒的吧?
入夜,生香楼。
“那不是听剑阁的白阁主么?这般人物,居然也来这种烟花之地?”
“听剑阁主又怎么了?还不都是男人。你是第一次来吗?不知道白阁主他已经流连生香楼四年多了吗?”
“听说他每次来,都找那个弹琴的凝韵姑娘,嘿,你们可知道她?”
“哦,那个凝韵啊!这繁华地段谁人不知!只不过这个凝韵只弹琴,连看都不让看。每次都蒙个面纱,还一句话都不说。据说这一手琴倒是弹得惊艳四座。上回白阁主合了她的心意,她便再也不为其余人弹琴,只见白阁主一人。看来,也是个痴情种子。而这白阁主近一年来,来得也是越来越频繁。”
“一个琴姬,居然能让白阁主倾心,这可真是奇事一件。我还以为白阁主不也得好那种江湖女子?”
“啧啧啧啧,江湖名客与风尘琴姬,可又是一件好传奇啊!哈哈哈哈……”
众人也都一齐哄笑起来。殊不知,一道白衣身影就在他们上方的回廊上俯视他们。
“不过说到江湖女子,那风满楼的黎殷殷,居然又会东山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