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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与你无关。”针捏在指间,密集的攻势似漫天飞花,清闪躲而过,至东方洛身后,手指搭在东方洛肩上,呵气如兰,声音甜如蜜糖:“呐,既然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如何?其实呢,你们以前本是红颜知己,只不过呢,她最后背叛了你而已。”
“我为何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不信也罢……我可以解开你记忆的封印,让你想起来一切。你也可以这么想,你既然已经轮回到了兮界,那便是死过的人了。试想一下,她那样强大的人,若是真的想要好好保护你,又怎么会让你死呢?”清继续编织着一句句的似假非假、似真非真,不出她所料,东方洛还是有一点动摇的——但是,东方洛相信疏。清没有多少耐心,她的指尖凝起朦胧雾气,以东方洛的针雨作掩,渐渐漫延开,笼罩着东方洛,侵蚀入她的记忆封印,终于在她的记忆封印破开了一个缝隙。
恰到好处。
头剧烈地一痛,仿佛记忆深处的什么被她狠狠撕开,鲜血淋漓。
“洛,你等着我……”然而两个时辰之后,她没有等来疏,等来的却是仙界之军。她环顾四周,却没有那个女子的身影。
“疏呢……”
“你说的可是大司命么?哼,可笑。东夷洛,若不是有人引路,我们怎么能找到你如此隐秘的藏身之处?”
“什么……疏,她……”
东方洛与记忆中的东夷洛一起瘫坐在了地上,她真的是……出卖了她……
不,这一定是幻像,一定是……可是一切,却是那样的熟悉且真实。
记忆并未被篡改,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出卖她所在的,另有其人——而那个人,亦是与仙军达成协定,嫁祸给疏的人——亦是,她面前这个一身白衣纯净到出世的女子——那一袭白衣出尘雅静,最后落在谁的眼中,成了讽刺。
“不……不可能!”
“呐,怎么不可能呢?曾经她就是背叛了你呢……如今再次回来,想必是因为你还是有那么一些价值的。”清的话语轻轻飘飘的,于伪装的无意中给东方洛的心底以最狠甚至于见血的一击。
“不……疏桐她……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背叛我!”
“她确实没有背叛你。”
东方洛双眸一亮。她宁愿不去相信刚刚的那一段记忆。只要她还有一个哪怕是牵强无比的理由,她也愿意相信疏——毕竟,疏是她唯一的友人,,也是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然而对于东夷洛而言,疏亦是她除了长姊九黎殷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她只是利用了你。她根本就不曾把你当作朋友。要知道,出卖你,就能换来仙界的一个承诺呢……”那个承诺,便是如今九天玄女许给她的。
“不……”
“要不然,若不想得到什么,会有人在你这个疯子的折磨之下,还要做你的朋友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要知道,你的幻术折磨,饶是大司命这般超脱物外、意志非比寻常的人,也承受不住。”
“不可能……我相信她……我明明相信她胜过于相信我自己……”
“可笑。你当初不也是因为这可笑的相信,而导致最终差点魂飞魄散,连轮回都险些入不了么?”?
☆、第四十九幕 司命局中九天弄(中)
? “你在胡说些什么……”疏撞进门来,手中司命剑再也拿不住——九天玄女本就是一界之尊——况且她是也为了自己的目的——出手招招致命,她最终是是舍了防御拼了命赶回来的:“清,我警告你,不要再……”
“疏姐姐,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若你没有出卖她,你为何没能挡住仙军?”
“有人把我引开了。当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她脸色苍白如纸,身后紧随而至的九天玄女作壁上观客,等待着这场戏的结束。
“哦,是谁呢?”清挑眉,她当时可是释放了东夷洛的幻影。这下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是……”疏果然语塞。毕竟她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被清这样饶有心机的一问,她便会实打实地栽了进去:“有人化作了阿洛的模样……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谁。等那人消失后,我才发现我中了埋伏,堕入了迷阵。”
“哟……疏姐姐,难道你认不出你的红颜知己么?这可真是个可笑的理由……莫非你们这么久的情谊,竟然连对方都认不出来么?你所说的这个理由,也着实太过玩笑了吧……”
“洛,你信我……”疏已经身受重伤,靠在一旁,望向即将崩溃的东方洛,柔声道。
“疏……”
然而接下来清的一句话,成为了那罪孽深重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一直在相信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把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告知过你吧……你相信她,她不见得相信你呢……”共事这样久,清对于疏的姓子可是了解得很。
“洛!”
“疏,她说的是真的么……”眼神空洞无物,她直直地望向疏,语气平淡不似活物。然而她并没有在问她——她拾起疏的司命剑,架在了疏的颈上。
“洛,别信她……这一切是她安排好的……”面对着这一幕,疏只是面色凄然而已。因为她早看透了命盘上自己的命运——她终究会死在自己最在意之人的手上。
“疏姐姐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呢……安排这一切,我可担当不起呢。”
“洛……”
“我该如何相信你……”她的眼泪滴下,“疏,回答我,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回来。这回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好么?”
“我……”疏只是觉得刚刚的答案她已然不信——由于少司命挑拨的那几句话。当下她只得垂睫,放弃了最后的辩解,轻道:“抱歉。”
她说出这一句抱歉,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其实,她若是再重复一遍刚刚的答案,她还是会相信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从来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这般那般的性子,到了最后,埋葬自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固执而已。
“疏……我是那么相信你……”
司命剑狠狠贯穿她的心口,血自剑刃滑,落成轻烟。而清在一旁至始至终都注视着这一切,唇角扬起得逞的笑,残忍而明媚。
她有了心。幽冥之人本不是活体,自然是不死不灭。可是当幽冥之人因为某种缘故有了心,此人便有了弱点。
也便,能够死亡——而幽冥之人死亡,只有灰飞烟灭一个结局。血顺着剑锋而落,便化作了缕缕轻烟袅袅散去,随着她衣角化作的黑烟一同,交织着。
“疏……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解释的……可是,她们如此逼迫……”洛的眼神逐渐清明,这少司命惑心的能力,倒是连她都望尘莫及,“疏,你走了,我自然也没有再独活的意义……而且她们,也不会让我活。”手掌凝起内力,她拍向心口,震碎了自己的心脉。
若是她不主动赴死,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也会随之解决了她的性命。
她倒下的最后时刻,指间流过一缕青烟。抓不住,却可留最后一抹温暖。
疏腰间的司命剑鞘掉在地上,伴着那把司命剑,和她。
“好了,现在大司命已死。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在她们离去的许久,竹林尽头,飘过一片玄色衣角。
地上的蓝衣女子生气早已不在,手旁是那柄故人的司命剑。男子抬头环顾这竹楼之内,最后只能落得一声轻叹。他抬起手,这片竹林中的景物一点点化作风沙,随风流去,那女子的身影也掩入了这漫天风沙,不见其踪,随着她身边那把司命剑一同被埋葬。还好,她并不孤独。
他站在原地,许久都未曾离开。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也已经尘埃落定。
七杀星宫内。一白衣男子站在星轮前,星轮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冷光,如月华般流动着,映衬着她多一分冰冷。那女子脸上扣着一张图腾面具,步入偌大空旷的星宫,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这星宫为何无一媵人?”天性警惕促使她问道。若真是埋伏,倒也真没有人能够伏得住她。
“本星君一个人惯了,尊主那里便遂了我的意。魔尊不必多虑。”
“那么星君,作为神界的战神,我想您应该知道,神界此次究竟会不会出手?”既然他道无外人,她便开门见山。
与仙为盟,渔翁得利,这两种情况,她都不愿看到。
“既然魔尊亲自前来询问,本星君自是要给一个答复。不过……”
“不过什么?”
“这要等问到尊主那里,方能答复魔尊。”
“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不会让魔尊失望。”
“但愿如此。”
她离开星宫,整个星宫空留他一人。
她离去的时候,好像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笛声——悠扬入耳,调子一如十几年前般熟悉。
十几年……
明明只有十几年……可是转念想着,却竟然已经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说短,这十几年间是沧海桑田;说长,可也不过就是一转眼。
他们……似乎也都不再年轻。
这十几年……似乎挥霍殆尽了他们的所有,涓滴不剩。就连回首往事再唏嘘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们被命运推得不断向前,没有任何停留的余地,路旁的风景再美,也终究无法驻足。
悠悠风过,青丝微扬,她深深地呼吸过后,步伐故作轻盈地走出去。那笛声暗飞,触动着她心底最后的一根未断的弦。
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正因为是一类人,才会相惜。
或许这种情感,无关风月。
浮生若梦,本就有如此之多的感情——哪怕是想要倾尽一切去保护一个人,也不一定就能肯定是哪一种。毕竟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揣摩的一件事物,没有之一。
“长姊,看你这般阴沉模样。”望着刚刚回来的九黎殷,三苗晴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还是放不下么?”
听着这似有所指的话语,九黎殷便停下手里的事情,“护法有什么事情么?”
“尊主,你又何必?”三苗晴抛给她一个小瓶子,“那么,就请喝下这洗尘缘吧。以免被你那可笑的情感误了事。”
九黎殷接住瓶子,淡淡地看了三苗晴一眼,三苗晴唇边勾起一丝玩味。
“怎么,长姊,舍不得么?”
“不,只是疑惑,为何护法忽然对本尊如是好。这洗尘缘是你毕生骄傲,居然就如此轻易地给了我。”
三苗晴脸色微变,那九黎殷已经喝尽了瓶中液体,手指一动瓶子化为齑粉。
“好了,你下去吧。”
“是,尊主。”
居然……真的这般喝下了。
只是,她喝下的不过是施有完美幻术的一瓶普通泉水而已……三苗晴本来只是认为,她不敢喝。
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这些?
一月,如同指间风过,转眼到来。而这次,似乎将是一切事情的结束。
他横一支短笛,那熟悉的笛曲便是从这里传出。一曲终了,他将短笛放在榻边小案上,向她伸出手。
“殷……”
那一刻,九黎殷听到这句轻唤,眸光便涣散了,可下一刻,她只是一甩衣袂冷道:“我要的答案呢?”
早料到如此,他轻笑,回答她:“尊主说了,仙魔之战,神界不会插手。”
“那便好。星君,若神界不出手,本尊自是感激不尽。以后不会再打扰了。告辞。”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