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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思念旧时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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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笑容有一丝苦涩:“C城再好,也回不去了。”
  一壶酒下肚,我决定加快谈话的进度:“我们呢?还能回去吗?”
  他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结了婚又离了婚,有一个女儿,跟她妈妈生活;我爸走了,我妈还在,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章!

☆、第七章

  “我结了婚又离了婚,有一个女儿,跟她妈妈生活;我爸走了,我妈还在,你说呢?”
  他的语气是商量式的,淡淡的,很平静,可这十几个字的无奈和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
  “钱叔叔什么时候……?”我小心地开口。
  “四年前,婷婷出生前几天,他一直想看一眼孙女,可惜没等到。”
  不用说,婷婷必然是他女儿的名字了。
  气氛一下有点伤感,我们默默地喝酒,不说话。
  又一壶酒见底的时候,我说:“小江结婚了,再过几个月快当爸爸了。”
  “时间过得真快,小江都长大成家了;”他感慨道,抬起眼看着我,“那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其实谈到这里,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心知肚明,可听到他清楚明确地将我和他区分开,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不知道,结婚生子也许不适合我。”
  这餐饭吃了很久,我们后来几乎不再交谈,各想各的心事。菜上很慢,可是再慢也终会听到那句“您的菜已经上齐”。
  分别的时候,他拥抱了我,像朋友一样。
  “啪!”
  灯光突然被拍亮,我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得没法睁眼,只能用手挡在额头。
  “你看看几点了?不想回来别回来!”我妈坐在客厅沙发上,怒目圆睁。
  和钱伯寅分开以后,我一个人瞎转了两个多小时,走到脚酸才想起是周末,今晚该回我妈那儿。本以为她早睡下了,她却黑着灯在等我。
  “妈,还没睡啊?熬夜对皮肤不好啊。”
  她压根不买我的账:“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跟李时在一块?跟你说多少回了,你天天跟他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跟她磨嘴皮,头隐隐有些发疼,说了声晚安,回房换衣服。
  她却不想放过我,跟了进来,坐在我床边,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给俞凯军钱了?”
  我一愣,同时想到她对我爸的态度,立即摇头否认。
  她有些怀疑:“你姑姑厂里现在穷得叮当响,工资都发不出。有人却看见俞凯军赌得昏天黑地,输了好几万,他哪来的钱?”
  我皱了皱眉:“我哪知道?你想太多了,你们离婚那么多年了,还管他干嘛。”
  “我听小魏说,是你把他保释出来的。”她盯着我,抛出了一个大招。
  小魏?魏子昂啊,我真是欠了你的!
  我想解释两句,她却不给我这个机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意思是我的钱我怎么花都行,但是我要是跟俞凯军来往,就不要跟她来往,哪怕我要搬去跟他住,她也没意见,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听得我脑仁直跳。我不记得最后怎么把她哄回去的,本来这一天下来,我心力交瘁地又累又困,嘴唇机械地翻动,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完全没印象。
  早晨起床的时候,回忆起昨晚我妈的话,我隐隐有些不安,白天特意抽了空,去乡下看爷爷。 
  爷爷身体硬朗,看见我很高兴,提了篮子就下地里摘菜。趁这个空闲,我把屋子里外找了一遍,确认没有被人追债的迹象。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大概是香港片里追债专用红漆大字吧。
  李时本来要来,说没到过H市的乡下农家,我不让,爷爷只会说H市的土话,李时来了只能干瞪眼。
  我带了烧鸡和盐水鸭,炒了个苋菜,爷爷爱喝热的,烫了半斤黄酒,摆了一小桌开始吃起来。
  我仍然不太放心,问:“爷爷,最近家里都来过什么人?”
  爷爷随口答到:“没人来,现在哪还有人找我老头子?”
  我又问:“姑姑他们来过吗?”
  他想了想:“有阵子没来了,过完年到现在。”
  “那我爸最近在干什么?”
  爷爷一听,笑眯眯地说:“他么总归在上班。要不要我去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吃饭?”说完就要站起来。
  我赶紧把他拦住:“不用了不用了,一来一回多麻烦,我也呆不了多久。”
  爷爷看了我一眼,叹口气,继续吃菜:“你啊……他总归是你爸。”
  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给爷爷倒了一杯酒。
  听我妈说,我爸几年前从外地回来,住回了乡下老房子里,像是在躲什么人或什么事。反正没有再像年轻时那样天南地北到处混,爷爷放心了不少,不用再提心吊胆他哪天死在外面。我每次来看爷爷都会避开他在家的时间,免得见面尴尬。
  吃了一会儿,爷爷想起了什么,问我:“小江媳妇是不是生了个女孩?”他的记忆有时有些糊涂,最近发生的事时常弄错。
  我说还没有,应该要到五月。
  他哦了一声:“你叫他生完再要一个,不管男女,老二就姓俞。”
  我苦笑着说:“爷爷,这个事情我可管不了。”
  老爷子这时脑袋特别灵光:“那你呢?你自己的事总能管吧,什么时候结婚?”
  我只好再次打起马虎眼,嘻嘻哈哈说些别的事。
  柳家那边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再见周东亭的时候,他还是“小川姐小川姐”地叫我,但再没有过出格的举动,始终保持一段体面的距离,看得出是个进退有度的人。
  大概是连着喝了两回酒,虽然度数都不高,才复原的手指有些反应,正好到了复诊的时间,我就去了医院。
  复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嘱咐我清淡饮食,近期不要再饮酒,免得发炎。
  我揉着手指向外走去,有个抱孩子的女人迎面朝我走来,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即将擦肩而过时,我惊讶地认出了她,她也叫出了我的名字:“川!”
  孙雪莉是我在C大的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她是C城本地人,是个漂亮姑娘,当年爱梳一条大辫子,身上有一种西北人特有的豪气,连画风也是如此。同学老师都叫我“小俞”或者“小川”,但我喜欢听她叫我“川”,带着浓浓的儿话音,清脆,听上去亲切可爱。
  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不到一年。你怎么会在H市?”
  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哎,说来话长。”
  这时,趴在她肩上的小女孩咳嗽了一声,我这才注意到她。小姑娘闭着眼睛,脸色不太好,显然病了。
  顾不上闲聊,孙雪莉急急地带孩子去挂号,和我约好以后再聚。
  她风风火火地来了又走了,却勾起了我关于C大久违的记忆。
  当时,因为我报考了离家一千多公里的C大,整个暑假,家里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坐着火车离开呆了十八年的H市,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外面的风景有多不同。C城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连西北干燥风大的气候都显得可爱无比。在这里,我不再是“流氓的女儿”,也不再有人一看到我画画就皱眉,画画成了天底下最天经地义的事。与此同时,我第一次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结交新的朋友。
  于是,我认识了钱伯寅。那时他是老乡会的会长,已经大四,别的系都在实习了,建筑系是五年制,所以还有课。
  不同于别的高年级男生的油嘴滑舌,他文质彬彬,和女生说话时还有些腼腆,脸上总带着微笑,对谁都很好。
  我们在一起后,他告诉我,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对我好,他拼了命地对每个人都很好,快累死了,好在他的努力很快有了结果。
  一次聚会的时候,他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换成平日,我肯定是反感的,毕竟我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从未真正接触过异性。但那一天,那只修长有力的手,那温柔的一瞥,鬼使神差地,我怦然心动了。
  初恋的甜蜜滋味叫人一生难忘。我们契合如两块相邻的拼图,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就是“理应如此”、“只能如此”。
  那两年里我在学业上也取得了很多进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画出的东西一点点变得更好,更接近我心中所想。人的情绪是能直接反映在画里的,我那时的作品大多感情充沛、画面温馨,正是这些画,后来为我赢得了交换生的资格……
  回忆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没完没了,这大概是年纪变大的征兆吧。
  我心里荡起一丝苦笑,最近遇到什么事都能拐几个弯想到他。
  四月初,一个下着小雨的上午,小江出现在我的画室,给我带来一个消息:俞凯军死了。
  小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那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没有人能遗千年。
  灵堂前,供台中间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搭着黑纱。我和小江站在供台旁边,给前来吊唁的亲友鞠躬致谢。
  来了很多人,上次见到这些陌生的亲戚是在小江的婚礼,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小江的朋友来了不少,他们明明根本不认识我爸,却都一脸凝重,就连周东亭和王轲也是一脸肃穆。我想告诉他们,躺在这里的人不值得你们的惋惜,他是赌钱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的。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鞠躬,再鞠躬。
  我妈也来了,恨了一辈子的人正式退场,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确认的。这恐怕是他们多年来最平和的碰面了。
  李时一直陪着我,怕我在硬撑,我告诉过他很多遍我不难过,可他不信。他说他父母过世的时候他才八岁,哭了三天三夜。
  我从小江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痛苦,但他的眉头深锁,显得心情很沉重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开始□□。明天会更快!

☆、第八章

  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胸前别一朵白色小花,双手规矩地交握在身前。外面下着小雨,路上有泥,可他的皮鞋一尘不染,不像我的,鞋面沾满了灰色的泥点子,很脏。
  我以为他们之间是有些东西存在的,即使不是父子亲情,总归比我和他要来得多。姑姑曾经告诉我,小江中学时代学校让请家长找得都是他,早恋、翻墙、不及格……一些细节不自觉得涌入我的脑海,他偶尔会主动和他聊两句逗他笑,甚至摸摸他的头,还有小江书包里有过的奥特曼。
  但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正如我一样。
  姑姑哭得很声嘶力竭,扑在供台上不肯起来,这里最像故人家属的就是她了。
  当她看见我干燥的双眼,哭得更凶了:“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啊?躺在那里的是你亲爸啊!”
  我淡淡地回答:“他不会介意的,他对我们几十年不闻不问的时候就应该猜到有这一天了。”
  姑姑气得差点厥过去,直骂我不孝。
  爷爷一直坐在对面角落里,好像没听见我们的对话,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要么低头抹眼泪,要么茫然地张望,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
  最后一次向遗体告别,我站在第一排最近的位置,机械地再次鞠躬。
  这是我记事起第一次和亲人死别,如果他算是“亲人”的话。鞠完躬的一刹那,我突然想知道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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